第23章 ☆23.第23章
第 23 章
“牛啊!”齊越聽到這兒特別驚訝:“敢這麽對許未遲說話!”
樊期聳了聳肩:“富貴險中求。”
齊越:“哈哈哈哈,我突然好佩服你,這才是我心中的虐戀情深嘛,不過你們發展好快啊,才幾次就感覺有生死相依那味兒了。”
發展快就對了,那個年紀的人,特別容易沖動,特別是感情的事。
樊期就是要趁許未遲不備,趕緊搞事情,刺激許未遲的細胞,讓許未遲的細胞記住樊期給它的感覺。
萬一許未遲再冷靜個幾天,覺得樊期不過如此,他肯定就沒戲了。
不過那天之後沒發生什麽,助理來了之後就把樊期接走送回家了。
接着又是好幾天的不見許未遲。
這段日子後來樊期一點一點地找許未遲算回來了,他還責怪許未遲,要是你當初果斷一點,我們就不會浪費那麽多天,加起來快要十天呢。
十天對兩個月來說可太長了,愛都少做了好幾次,太虧了。
後來事情是怎麽才有轉機的呢,是許昱的一次摸底考試成績出來之後。
那時樊期其實已經有一點點點點想放棄了,畢竟從許昱那兒了解到的,許家确實很複雜,許未遲的壓力确實很大。
許未遲是家裏的長子,三個兄弟都不是一個媽生的,許未遲和許昱的母親很早就都去世了,半年前許未遲的父親又去世了,家裏現在除了爺爺,就一個後媽,還有一個許昱口中很讨人厭的弟弟。
據說,許未遲和後媽正在明裏暗裏争許家的産業,而家裏的爺爺,并沒有偏袒他的長孫。
所以說,許未遲看到的東西肯定和樊期看到的不一樣,樊期那時聽許昱簡單說了家裏的事,頓時就感受到了,自己的感情和許未遲現在的處境,簡直小巫見大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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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考慮的事肯定也不一樣,許未遲有許未遲的難,樊期不能總把事情想得太簡單。
他甚至開始感嘆自己竟然有了喜歡但不能在一起的閱歷。
那天樊期正在給許昱講解摸底卷上的錯誤,許未遲突然敲門進來。
許未遲太久沒進許昱的房間,樊期竟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大概是許昱告訴了許未遲成績出來了,許未遲進來就問樊期:“他考得怎麽樣?”
樊期很認真地和許未遲說許昱進步很大,并客觀地告訴許未遲哪裏已經掌握了,哪裏還需要加強,對話如同第一次見面。
等樊期說完,許未遲嗯了聲,拍拍許昱的腦袋:“好好上課。”然後就走了。
之後,許未遲沒有再出現在房間裏,就在樊期以為又要很長一段時間看不見人時,他一下課,一出門,就看到許未遲從走廊那頭。
樊期心跳那叫一個快,許未遲朝他這邊走,他也朝許未遲走去,即使知道許未遲此行目的并不是他,但一點不妨礙他想象許未遲就是沖着他來的。
兩人走到距離只剩一米時,樊期停了下來,正在這時,許昱房間的門突然開了。
樊期右手邊是一個拐角,他想都不想,直接躲了過去,貼在牆上。
“嗯?樊老師呢?”許昱在那邊問。
從樊期這邊看過去,許未遲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告訴許昱:“回家了。”
“啊?”許昱驚訝,扶着欄杆往下看:“走這麽快啊。”
許未遲問:“怎麽了?”
許昱搖頭:“樊老師剛才問我要什麽獎勵我沒想到,現在我想到了,”許昱說着笑了笑:“沒關系,明天再說吧。”
許未遲嗯了聲:“回房吧,早點睡。”
不過許昱卻沒有回去,而是問許未遲:“你最近很忙嗎?”
許未遲:“有點忙,怎麽了?”
許昱說:“樊老師總是問你,他可能找你有事,你給他打個電話吧。”
許未遲:“好。”
許昱:“你也早點睡,每天都很遲才回家,工作不要那麽拼,偶爾也要休息一下。”
許未遲笑了笑:“知道了。”
沒多久,樊期就聽到了許昱關門的聲音,他轉頭看許未遲,許未遲也看他。
“哈哈,”樊期對許未遲笑笑:“那我回家了。”
樊期說完朝外走,但才走了兩步,許未遲突然把手放在了牆上,擋住了他的去路。
樊期心裏一頓,不過為了不自作多情,他甩掉腦袋裏的那些有的沒的,很客氣地往回走一點,靠着牆問:“怎麽了?”
走廊的燈光是鵝黃色的,空氣是溫熱的,心髒是砰砰跳的,氣氛好像突然的就暧昧了起來。
許未遲突然又朝他靠近了一步,站在了他的面前,一個用氣聲說話都能聽到距離。
樊期不自禁咽口水,抿嘴把酒窩露出來。
許未遲果然看了眼他的酒窩。
樊期問:“有話對我說?”
許未遲:“嗯。”
樊期站着等。
不知道許未遲是難以啓齒,還是在想措辭,樊期等了很久很久,許未遲都沒有說話。
樊期忍不住提醒:“嗯?”
許未遲很明顯咽了一下口水,才開口:“前幾天你問了我一個問題,記得是什麽嗎?”
要這個是平常那個愛開玩笑沒個正經的樊期,此刻他能給許未遲抖出100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但樊期他不笨啊。
這氣氛,這态度,這對視,這音量,還能是什麽?
但他又不想顯得那麽主動,畢竟已經主動好多次了。
于是他含糊了一下,把話的頭砍了,問許未遲:“可以嗎?”
許未遲回答得很快:“可以。”
樊期驚了:“什,什麽?”
許未遲重複:“可以。”
樊期當場表演一個驚訝漸漸變驚喜,但他又擔心自己誤會,稍稍壓抑心情,再問許未遲:“不是,我問的可以是,是是是,我們在一起可以嗎?”
許未遲眼睛都笑了,并說第三遍:“可以。”
樊期大聲:“真的?”
許未遲也笑起來,把手放在樊期唇上:“噓。”
樊期這才想起來,後背靠的就是許昱卧室的牆。
他捂住嘴笑了一下,見許未遲也笑得更深了,擡手就勾住了許未遲的脖子,小聲說:“哥哥,你不要騙我。”
許未遲:“我沒騙你。”
樊期無聲吶喊:“我好開心。”
許未遲手搭在樊期的腰上,兩人緊緊抱了一會兒,許未遲就放開他,低頭親了上去。
不同于車上的那個吻,許未遲可溫柔了。
扣着他的腦袋,對他一寸又一寸地占領。
樊期不知道為什麽許未遲突然就想通了,可能覺得他特別可愛吧,也可能被他當初那套兩個月的快樂說服。
不過話說回來,那兩個月,他們确實挺快樂的,忽略掉一些不愉快的事,其他大多數時間,他們不是在床上快樂,就是在床下快樂。
“那你們在一起,許未遲他這個人會不會很無聊啊?”齊越問樊期。
樊期搖頭:“你別看他平常那樣,那只是他平常的樣子,他其實很有趣的,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一點也不悶,特別縱容我,也特別配合我。”
即使經常生樊期的氣,但總能很快地被樊期哄好。
就比如有一次,樊期和朋友出去喝酒,喝多了半夜三點給許未遲打電話叫他來接。
許未遲開車去的路上就已經開始生氣了,等見到樊期,見他一個人坐在臺階上,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更生氣了。
樊期神經被酒精麻痹,一點沒感知到許未遲生氣了,見人來了,非常開心地站起來沖過去,歪歪扭扭地到許未遲面前,一跳挂在了許未遲的身上。
許未遲一言不發也不扶他,他仍舊沒覺得危險,甚至自己全身都在發力也硬要努力挂着許未遲。
他對許未遲說:“哥哥。”
“哥哥哥哥哥哥。”
“我好想你。”
“我好喜歡你啊。”
“哥哥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哥哥哥哥哥哥。”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
許未遲把樊期帶回了自己家的房間,給他換了衣服,讓他喝了牛奶,伺候他睡着。
第二天樊期醒來,迷迷糊糊的,好像想起那麽一些昨天的事了。
然後他擡頭就看到了床邊坐在椅子上的,面無表情的許未遲。
樊期立馬坐起來:“哈哈。”
一個人蓄力生氣。
一個人蓄力哄人。
樊期小聲:“昨天一個朋友生日,以後不敢了,12點前肯定回家。”
許未遲不說話。
樊期再小聲:“再也不喝那麽多酒了。”
許未遲還是不說話。
樊期大聲一點:“我肯定做到,我寫保證書。”
許未遲這下說話了:“現在就寫,1000字。”
樊期馬上跳下床:“可以!”
不僅樊期覺得自己好哄,許未遲自己也覺得自己好哄,總是樊期對他撒撒嬌,承諾一兩句,他氣就消了。
“和他在一起的确很有趣。”許未遲看着窗外,突然把姜止寧幾分鐘前問的問題撿了起來。
姜止寧把咖啡放下,問:“怎麽說?”
許未遲嘴角不自禁勾起一些:“有一次他做錯事,我讓他寫保證書。”
姜止寧笑:“你們還搞這個啊,他做錯什麽了?”
許未遲無奈:“和朋友喝酒,半夜三點不回家還敢給我打電話。”
姜止寧啧了聲:“青春年少啊,”姜止寧問:“然後呢?”
許未遲:“我讓他寫完念給我聽。”
姜止寧好奇:“是沒寫還是沒念?”
許未遲搖頭:“都不是。”
現在想來,許未遲還是覺得好笑:“他寫了,寫完之後,用方言給我念。”
姜止寧揚眉:“霖城話嗎?”
許未遲:“對。”
姜止寧想象了一下,大笑起來。
許未遲被樊期的方言一鬧,第一段沒念完氣就消了。
後來他覺得這事不能過,總要給樊期一點教訓,于是那天晚上,許未遲在關鍵時刻突然停下來,讓樊期用方言把保證書的最後一段背出來,背不出來他就不動了。
他還給出了說法,要是樊期背不出來,就說明他寫得不認真,敷衍了事。
所以樊期總說許未遲悶着騷,看上去是一回事,背地裏一套一套的,很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