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珍妮夫人的來信(15)
珍妮夫人的來信(15)
顧川也沒有多加糾結,就和燕歸一起回到了房子裏,兩人轉悠了一陣子又回到了那個畫着珍妮夫人懷抱着夭折孩子的油畫前面。
顧川站定在那裏,擡頭仔細描摹着這張油畫,心中還是有着很多的疑惑,出聲問站在一旁的燕歸:“你說一般不超過三歲的孩子會長這麽大嗎?”顧川看着隔着畫布看着孩童臉上豐富的表情,還是感覺有些後怕,保險起見還是拉開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不太清楚,不過表情不太對。”燕歸警惕的看着面前這幅油畫,手拿着刀,似乎準備随時上前将油畫銷毀,“還有就是那個黑霧真的很不舒服。”
“你們這是在欣賞油畫嗎?”唐钰的聲音在過道裏遠遠的就傳過來了。
“不是,看看珍妮夫人去世的孩子。”顧川伸手指了指面前油畫中的那個孩子。
唐钰好奇的湊過去,秦雨站在唐钰的左後方冷冷的注視燕歸,眼神中似乎有着十足的警惕和不信任。
“那個謠言的事情你們怎麽看?”顧川将目光移開,随意把玩着手裏匕首,“公爵的家族是一個被詛咒的家族,我和燕歸問了花園裏的園丁,沒有任何的回信,只說了薔薇花開得很豔。”
顧川看了看站在自己周圍的人,他們已經自發圍成了一圈,接着說了起來:“昨天,我從Q那裏得到了一個消息,薔薇花叢的旁邊有一堆白骨,看年代的話也算得上久遠。”
“要不直接去威脅管家?”唐钰有一次将自己大膽的想法給提了出來。
“我們幾天遇上了阿什福德了。”顧川的一席話澆滅了唐钰的威脅阿什福德的熱情,“我和燕歸兩個人被阿什福德用黑霧攆的慌不擇路的。”
顧川簡單明了的給秦雨和唐钰講述了一下自己和燕歸在教堂那裏的遭遇,只不過顧川将自己昨天被一道白光就下來的事情給隐瞞了下去。
“我第三天的時候到廚房去幫忙準備食材的時候是直接昏過去了,就是那種一進門就失去了意識,但醒來後就已經回到了客房。”秦雨看了一下走廊,嗚嗚的風穿過,像是孩子在低聲的嗚咽,“換個地方吧,這裏總讓我感覺到有人在盯着我們。”
經過秦雨的提醒,一行人也感覺到似乎有若有若無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就一同前去,來到距離最近的客房,也就是顧川所在的客房安頓了下來。
秦雨不斷揉搓着自己的手指,緩聲接着說:“但是我卻感覺到了身體和精神上的疲憊,而且還有人在你的耳邊不停的催促着‘時間不夠了,時間不夠了’,我那時候去看了蔣朝一眼,他的神情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被吸幹了生命力,靈魂卻又被強制塞回身體裏的樣子。”
“整個人飄飄然的?”唐钰試探性的問,“就是命不久矣那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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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钰。”秦雨看了唐钰一眼,唐钰把手放在嘴邊劃拉了幾下,保證自己不會再亂說話了。
“宿主,我感覺要不是因為唐钰的幸運,他也不會在游戲裏活那麽久了,這張嘴感覺像是要把人得罪了個遍。”系統的語氣抓狂,“所以當初我是怎麽看走眼的啊!”
“唐钰,你呢?”一旁沉默寡言的燕歸突然就發問了,“你遇到了什麽?”
唐钰仔細的回想起來了,過來許久才開口:“也沒什麽,就是去了教堂那邊擦了一下雕像,那個雕像還蠻顯眼的,一進教堂就可以看見。然後我和餘光幫牧師把‘聖水’撒得到處都是的。‘聖水’是上面還飄着幾瓣薔薇花,不過牧師像是看不見一樣,說撒完水的地面光滑如舊,沒有一點其他的東西。”
唐钰的話使得顧川和燕歸互相看了一眼,顧川記得很清楚,教堂裏根本沒有什麽雕像,有的只是那些彩繪玻璃,空蕩蕩的座椅,以及透過玻璃而變得五彩斑斓的光線。
“怎麽了,是哪裏不對嗎?”唐钰似乎看出了顧川不太自然的神色,開口問。
“我和燕歸在教堂那裏根本沒有看到雕像,而且地面也不想你說的樣子。”顧川說完就低下頭去了。
事實直接擺在了衆人的面前,顧川與燕歸去的教堂和唐钰與餘光去的教堂有極大的可能不是同一個地方,可公爵的勢力範圍內就只有一座教堂。
“顧川,說回那個謠言吧。”秦雨接過了話題,“我以前經歷過類似背景的副本的,一般到這種身份的家族都應該會有一本記錄家族歷史的‘家族史’,或許,我們所要找的答案可以在公爵的家族史裏找到線索與方向。”
秦雨的想法給了顧川新的思路,教堂、書房、餐廳、客房這些地方幾乎被所有玩家都踏足過來,唯一沒有被玩家探索過的地方是那裏,上次珍妮夫人帶領玩家進入的書房內的寬門內沒有去過,而且家族史這類東西一般也是放在書房裏的,所以那道寬門背後有極大的可能性,可寬門上那句‘寬門、寬路通向地獄,但是進去的人卻有很多;而窄門、窄路,它通向神明,卻沒有多少人可以真正找尋的到。’卻是極具指示意味的,真的會有人在存放自己家族歷史的地方刻下這樣的話嗎?
顧川想起了阿什福德口中的那句話,那句話像是這樣表述的:你們就盡力從着窄門進來吧。
難道玩家每次晚上進入的那道窄門是希望嗎?可那道窄門的背後只有一個阿什福德。顧川不敢接着再想下去了,阿什福德的性格不把玩家全滅了就算是‘籠’規則完善了。
顧川撇了撇嘴,将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所以按照這樣的話,如果公爵家有一本‘家族史’的話,那它極有可能就放在上次我和餘光、Q在書房內遇到的那扇寬門內。”
幾個人聽完顧川的分析,也覺得可能性極大,一合計就準備幾天晚上去那裏看看。
“不過以前有過關鍵npc在副本開啓期間死亡的播報嗎?”顧川想起來在寬門是那條播報,随口提了一嘴,卻沒想得到了肯定的答複。
“出現過的,以前有玩家殺紅了眼,把npc和其他玩家全殺了,就有過這種播報了。”秦雨像是陷入了回憶,“後來‘籠’就緊急關閉所有副本,再次修訂了所有關于玩家和npc的規則。”
“所以那條自相殘殺和無辜殺害NPC的規則就是這麽來的嗎?”
秦雨沒有想到這次提問的居然是燕歸,有些驚訝,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
晚上,顧川一行人避開了阿什福德和其他玩家,偷偷的潛入書房內了。
“好巧啊。”顧川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尴尬的打了個招呼。
悶聲幹大事真是永遠都不會過時呢,這不,除了蔣朝以外的其餘玩家都齊聚在書房內了。衆人也算得上默契十足,都默不作聲的找了起來。
顧川觀察着書房內的東西,泛黃的信紙、随意擺放着的羽毛筆,以及堆放在一邊的書籍,三者放在一起便組成了書桌上雜亂的景象,不過最吸引顧川視線的是擺放在一旁的羊角人雕像。公羊角和臉部都進行了紋理的雕刻和細節的處理,從羊角到臉闊的黑色漸漸變成灰色。
若抛開公羊角本身的意味來看的這座雕像的話,那絕對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藝術品,黑暗且神秘。可公羊角是撒旦的象征,是惡魔的标志。在極度害怕惡魔的時代,是沒有可能存在這樣的藏品的。
“這裏。”Q站在牆邊随意擺弄了幾下便找到了機關所在的位置,找到了寬門的入口。
玩家們一個接着一個的走着,所有人都止步于寬門前,不在前進一步。
“不接着走嗎?”燕歸見停下來的玩家,朝站在自己旁邊的顧川問道。
“畢竟寬門通向地獄,屬于魔鬼;誰想冒這個險呢。”顧川指了指刻在寬門旁邊牆壁上的那句話,向燕歸解釋道。
燕歸看了一眼顧川所指的方向,随即大步流星的朝着寬門走去,攔也攔不住。顧川想起了燕歸已經有意無意的救了自己好多次了,自己也不能看着他白白的送死,咬了咬牙也跟了進去。
“燕歸,你瘋了嗎?”顧川努力平複着自己的心情,“什麽都不知道就往前沖,是怕自己死得不夠快嗎?就算你不信這些也要考慮一下游戲背景。”
“沒事的,這些對我都沒有用的。”燕歸的聲音低而小,像是在自說自話一般。
“哈?”
“下次不會了。”燕歸向顧川保證道,“你要的‘家族史’,給”
“下次誰管你!”顧川自己小聲嘟哝道,接過了燕歸遞來的那本厚厚的‘家族史’。
從這本‘家族史’中顧川知道了,原來公爵的家族世代鎮守着一只惡魔,可後人沒有扛過惡魔的誘惑,與惡魔交易,用自己家族的一樣東西與惡魔交換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就如所有俗套的故事一般,這個家族越來越繁盛,直到公爵這一代達到了頂峰,詛咒也随之而來了,公爵家族的每一代幾乎都是短命鬼,傳到公爵這一輩就只剩下了公爵一個人。
“我們是被神明抛棄的羔羊,我們卑微的祈求着祂的原諒,為此,我們可以獻上一切。”
……
顧川抱着這本‘家族史’走了出來,靈光一閃,便想出了一個主意,她笑眯眯的看着剩下的玩家。
“一張道具卡換這本書的複印件。”顧川揚了揚手裏好幾張複制屬性的道具卡,笑容滿面,“不要随便糊弄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