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中轉
中轉
顧川回到了自己在“籠”中的臨時住所，癱在椅子上，津津有味的刷着論壇，隔着屏幕看着各種各樣的信息，随着顧川的指尖在屏幕上不斷的滑動，她也大致對論壇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嚯，這帖子裏的那個匿名用戶應該就是我們在育才副本裏面遇到的人吧！”小白看着不斷滑動的屏幕，饒有興趣的說着，“而且這個匿名用戶說的那個C好像是你诶！”
顧川再次浏覽了一遍帖子，臉色平靜，似乎一切事情都與自己無關一般。
“宿主，你是猜出這個人了嗎？”系統百無聊賴的看着顧川亮起的手機屏幕。
“唐钰，八九不離十了。”顧川看着帖子裏匿名用戶回答的對三個組織好感度都不高的那一樓，梳理了在副本中不同人的态度，推導出了這個結果，“沈青和餘光應該是不太可能用這種語氣說話的，再加上蔣和和他的兩個跟班現在還不知道有沒有出副本，大部分新人也不太可能一進一個陌生環境就聊得熱火朝天的，所以用排除法不就只剩下一個唐钰了嗎？”
顧川理所當然的猜出了匿名是誰後就退出了帖子，随意的在論壇裏逛了起來。顧川随便看了幾個帖子，眉頭卻越皺越深了，眉眼間似乎有着散不去的疑惑與擔憂。
顧川發現在這個論壇的發言之中，許多玩家對“籠”中npc的态度不是躲、害怕，就是反感，不想與其打交道。更有極端的玩家就是那種“非我族類，其心畢異”的感覺，恨不得将npc殺之而後快，再加上蔣和在育才高中這個副本中已經有對新人玩家出手的案例和直接屠殺npc的苗頭，這一切串聯在一起讓顧川感覺到玩家和npc之間不太妙的關系。
看到這裏的時候，顧川的心情已經有些糟糕了，但她還是忍不住的接着往下翻着帖子，系統在顧川的腦海中默默的注視着眼前的這一切。
過了良久，系統開口了，斷斷續續的說了幾句安慰的話語。可是那幹巴巴的安慰在這些不斷冒着火星子的帖子裏顯得格外的蒼白無力。
“宿主，往好處想，我們最起碼已經知道了‘籠’的規則和副本流程了，一步一步來嘛。”系統的機械音透露出了一點點的希望。
而顧川皺着的眉頭依舊沒有被撫平，她将手機息屏，随手放到自己面前的桌子上，向後仰去，右手撫上自己的額頭，雙眸微閉，似乎有些煩躁不安。
顧川猛然的站起身來，随手抽出一張紙來，便開始梳理自己這兩次副本的經歷，并且也分析了一下自己的現狀。
秦雨身份成迷，但對顧川還是無惡意的。沈青，或者說變成沈青的阿青，對顧川這個人非常的感興趣的，但這種興趣是基于在桃源村中顧川對阿青的照拂與幫助，是那種明亮的，好奇的興趣，顧川初步判斷應該不會有多大的問題。還有一個人就是燕歸，他給顧川的第一感覺就是神秘，顧川在燕歸身上似乎感受到了同類的氣息，但就現在的顧川而言，她并不想深入的了解燕歸的神秘之處，畢竟知道的越多，越容易引起別人的忌憚。
再接着就到了育才高中這個副本了，顧川手中的筆停了下來，有些猶豫的寫下了唐钰的名字。
顧川想起了那張笑容燦爛的臉和其他玩家對唐钰不同的态度，特別是蔣和的那句“異類”。這個詞在顧川的心裏留下了深刻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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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川又想起了唐钰因為蔣極端的做法而大打出手，還有餘光暧昧不清的态度，和蔣話裏話外的陰陽怪氣，只感覺看不清唐钰，他的身邊像是圍了一層霧一般。
顧川随手轉動着手中的筆，然後停下來，随手在紙上寫下了“異類”這兩個字，寫完之後還在這兩個字上畫了一個圈。總體上來說，這兩個字的字跡潇灑，裏裏外外都透露出一股子的灑脫勁兒。
透過這張被寫得亂七八糟的白紙，依稀可以窺得顧川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細微的感情。這些感情或急躁，或淡定，或疑惑，或果敢……也正是這些細微而又複雜到說不清又道不明的感情填補構成了顧川這個人。
餘光，顧川再次落筆，筆尖無意識的點了點，像是在猶豫什麽。
“宿主，是有什麽問題嗎？”系統見顧川許久未動，不由的問道。
“系統，你在‘籠’裏的時候遇到過這個玩家嗎？”顧川神色冷靜，手指卻不斷叩擊着桌面。
顧川在育才高中裏與餘光接觸的時候一直感覺心裏像有一個疙瘩一般，很不舒服。餘光帶給顧川的感覺是像毒蛇，也像狐貍，但應該不是那種處于明面上的人物，他更像是在暗處看着其他人鬥得你死我活的那種人。
“呃呃呃……”系統有些遲疑了，底氣稍有不足，“我不是負責npc方面的嘛，就不太關注玩家那邊的事情啦，在加上游戲的大權一直是在祂手上的，所以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只聽過祂随口一提過，餘光應該是情報組的層級應該算比較高的那種。”
“那玩家和npc之間的關系呢？”顧川一針見血的指出來了。
“祂最近幾年應該是采取放任不管的态度。”系統的聲音越說越小了。
顧川又一次把目光移到了那張紙上，就單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是沒有多少人知道有玩家在成為玩家之前是扮演過游戲的npc的，不然的話，估計顧川扮演npc的經歷就很有可能被別人給套出來了。
“還好把餘光給糊弄過去了，不然就又招惹了一個大麻煩了。”顧川扶額嘆息，她清晰的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和其他玩家的不同，這既是一個機遇，也是一個挑戰。
可再往深處想的話，顧川只覺毛骨悚然，手心裏直冒冷汗。她感覺自己好像踏入了一個局中，一個新人，在新手期不會接二連三的遇到這些琢磨不透的人；又或許祂早就知道系統逃到了自己這裏，只是感覺顧川太過于弱小了，所以就任由顧川在這裏蹦跶。
“系統！”顧川的嗓音中含着一絲顫抖。
“怎麽了？”系統的語調歡快，在顧川的腦海中發起了顏文字。
“沒事，就是叫你一下。”顧川看見腦海中的顏文字，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了。
“還是找個合适的時機和系統說吧，畢竟現在也只是我的猜測。”顧川心想，也就沒有管那麽多了。
也正可謂是想什麽來什麽，這不，顧川接到了秦雨的短信，短信上只寫着“有事商讨，咖啡館，今天不見不散。 ——秦雨”
這個短信給顧川的感覺就是模糊，既沒有說明見面的目的，也沒有說明自己所求，只有見面的地點和時間是清晰的。
“宿主，還是不要去了吧，這說的模模糊糊的，就像是一個坑等着你乖乖跳下去的樣子。”就連系統也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勸顧川不要去赴秦雨的約。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既然已經被盯上了，不如就去看看我身上到底有什麽吸引他們的地方。”顧川嘴角微微上揚，秦雨發來的赴約消息産生極大的興趣。
“顧川，我現在也感覺到了自己好像和本體有模模糊糊的聯系，但就是好像和本體隔了一層牆壁似的，是不是本體不需要我了啊！”小白越想越覺得合理，整個白團子都耷拉下來了，十分的萎靡不振。
顧川看着小白蹲在牆角畫圈圈的樣子，開口安慰：“如果你的本體真的決定抛棄你，那應該會是利落的一刀兩斷，可能是有什麽其他緣故嘛！不要垂頭喪氣的啦，我和系統會幫你的啦。”
“啊啊啊，我忘記整理數據流了，我先走了。”系統退出了三人茶話會，火急火燎的離開去整理數據流了。
“顧川，還有一件是就是，我不是和你說過我可以感受的祂嘛。”小白的神色嚴肅起來了，“我感覺到祂和系統之間的聯系好像越來越少淺了，而且我最近沒有感受到祂的意識在副本裏四處的流動，至少第二個本裏完全沒有感受到過，有可能祂已經陷入了沉睡之中了。”
顧川在小白絮絮叨叨的語言中想起了系統一開始找上自己的時候用的就是自己被祂趕出來了這個理由，那是不是就說明系統現在已經獨立于祂了呢？
“叮咚！”
顧川的手機上又蹦出來一個消息，是唐钰的好友申請。這個時間點蹦出來的好友申請正巧打斷了顧川的思路。只是等顧川再次思考的時候卻無法進行下去，只好甩甩頭，出門去赴秦雨的約了。
顧川走在那寬闊的街道上，看見周圍行色匆匆的路人，看見那永不落下的虛拟太陽，還有那無機質的陽光，感受到心悸。她果然還是喜歡現實的世界呢，喜歡那暖融融的陽光和那從耳邊呼呼吹過的風。
“叮鈴。”清脆的風鈴聲在顧川開咖啡館的時候響起了，顧川擡頭一看，随即就進入了咖啡館中，在上一次看見的那個角落裏看見了秦雨，不過這次秦雨的身邊多了一個人。
風鈴的聲響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秦雨一擡頭就看見了顧川。秦雨站起身來，朝着顧川小幅度的揮動着自己的右手，而背對着顧川的那個黑衣人也轉過身來，面對着顧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