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戲王arcv]五等分的背後靈

第13章

13

自那次出道賽的靈擺召喚，榊游矢多少也受到了些許關注，全是成了半個種子選手。

幽靈又一次的作為旁觀者，注視着一名少年在比賽中的成長。

她想起彼時紮克的并不像游矢，通過特殊的召喚法獲得了衆多矚目。

盡管在紮克與她初次接觸時便已知曉“靈擺”。可是當他正式在賽場上展現這種召喚的時候，是紮克已奠定足夠人氣、并完全掌握了這種召喚方式後。

幽靈所見證的，是由籍籍無名、穩紮穩打爬上去的，是“努力型”的冠軍。

盡管世人多說他天才，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在他們見不到的地方，紮克拉着幽靈，從她那裏學習、從她那裏汲取了多少經驗。

而慢慢走入觀衆眼簾的紮克，從一出道便便展現了他時不時對空氣說話的“習慣”。

觀衆們先入為主确信了紮克“瘋狂”，不約而同的選擇對他的這些“異常”采取了回避态度。

從不主動詢問，從不主動提及。仿佛一旦挑破這份謊言，紮克僞裝出來的“正常人”形象便再也不會存在了似的。

所有人默契的維持着這份表面上的和平。

只要他還是這個世界的冠軍，只要還有為了他的決鬥而去觀看比賽的受衆。

……只要他還有價值。

是所有的觀衆、所有的場外當局者、還有紮克本人，他們一共構建了“紮克無所不能”的虛假妄想。

他們親手把他捧到了頂端，制造了這樣一位活生生的“人上之人”。

并為了維持這份虛妄，他們仍像往常一樣，從不挑破紮克的偏執，也就忽略了愈發肆意、愈發浮于現實的紮克的“異常”。

——但其實，幽靈是一直與這份狂熱的妄想無所牽連的。

她碰不到這個世界，是以從來是游離在外、未曾真正融入的。

她來自異次元，自然對這個世界能夠決定一切的“決鬥”也沒有任何認同感。更不會把古早環境下被吹捧出來的紮克認定為真的決鬥高手。

幽靈也沒意識到，其實她的自傲，更甚之于紮克。

她不知曉這個世界隐藏着的“狂熱”。卻作為唯一能夠給上頭的紮克潑一盆冷水的存在——幽靈從未認清自己在對方內心的重量。

只是，若是在剛輸掉比賽的彼時，被問及“打牌的目的是什麽？”，她大概會回答，“當然是為了勝利。”

她在強度的路上漸行漸遠，也逐漸模糊了當初的選擇。

在後來，再問她“打牌的理由？”，她或許會實誠回答，“打牌需要理由嗎？”“沒有理由”、“我不知道”。

及至現在……

看見他們的決鬥，面對游矢四人對自己的傾訴，她才終于想起來。

那時候初遇九山、對打牌産生興趣。鼓着勇氣向九山搭讪、相互認識後，九山教她的時候說，“玩這玩意兒（指打牌）能交心你信不信？”

少女搖頭表情不信，并意識到九山這個人多少沾點中二。

……但是內心卻在期待，通過這個游戲産生一些與他人的聯系。

所以最初的她打牌，是為了認識九山，為了認識更多的朋友。

……

後來，她已經熟悉了游戲王。

她得到了不少牌佬朋友。

九山以及那些牌佬朋友們對她說，“好了，現在你已經學會游戲王的基本規則了。那麽接下來不如參加一下國賽試試叭。”

她壓根沒覺得自己能拿冠軍。不如說，進入預選賽她都沒抱指望。

但是，她想和更多人認識、和更多人交流試試。

……

她離冠軍只有一步之遙。

就這樣輸了？

——「真不甘心啊」。

————————

目送游矢走向下一場比賽時，幽靈才想起來一些曾經的感慨。

或許是因為她又有些困了。

幽靈跟在游矢身後，看着他進行時興的“動作決鬥”。——說實在的，幽靈是傳統派，打牌就打牌嘛，都是一群死宅，怎麽還要比拼體力了啊？

一定要進行動作決鬥的話，不管她打牌技術有多好，她在這個時代肯定是人下人。

幽靈趁着游矢蹿上蹿下的時機，在後面偷偷打了個哈欠。

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自第一場萬衆矚目的靈擺決鬥後，游矢好像嘗到了一點甜頭，整個人顯出一種過度的自信，有些翹尾巴了。

他更會在決鬥時頻頻看向幽靈，眼睛亮亮的，又像是在尋求她的誇贊。

但幽靈真的很難昧着良心去誇贊他首先就亂七八糟難以吐槽的構築，更別提他時常出現的腦熱打法了。

但在對方祈求（？）的目光中，幽靈也只能敷衍的鼓鼓掌，假裝看着決鬥，實則神游天外。

現在這場決鬥，幽靈甚至心不在焉的打起了瞌睡。

游矢正陷入不利之中。

說不清究竟是什麽樣的感情讓他又一次看向了幽靈。幽靈沒能及時反應，在這一瞬被完全抓包了她似睡非睡的神情。

游矢莫名有些心慌。他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伸手撿到身前的動作卡——

是會給他帶來不利效果的動作陷阱卡。

游矢又看向了身後的幽靈，忍不住呼喚道：“喂，……”

幽靈勉強睜開了眼，看見游矢慌亂無措的、宛如被抛棄了一般的神情。

但她再也敵不過睡意，完全閉上了眼睛。

幽靈沉沉睡去。

——————

少女醒過來後，還有些呆滞。

雖然對游矢感到一點抱歉，但她在某種程度上已經習慣這種內疚感了。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的劇情。

少女思考半晌，又一次點開了與九山的對話框：

你之前說……要特招紮克就必須除外四條龍嗎？

少女不知道該怎麽把“做夢夢到變成四果蔬的背後靈，我也想召喚紮克但是我不想除外他們四個啊”給說出來。

正常人聽到她這番說辭，估計都會懷疑她是不是打牌打瘋魔了。

于是少女只好用牌佬的方式表述她的問題：有沒有不除外他們的辦法？

這次九山沒有立即回複。幽靈顯得有些坐立難安的頻頻看向手機，一直等到黃昏才發現新消息：有啊。

少女精神一陣，連忙打字道：什麽？

可還沒發出去，九山就發來了下一條回複：你用融合正規出場紮克不就得了。

雖說融合召喚正規出場紮克的話，就不用除外四條龍……但畢竟那邊的世界不是牌桌，誰也無法保證“融合”四果蔬，把他們送進“墓地”後，他們是否還活着。

……不，首先，那四只是人類啊。活生生的人類。

就算把他們聚集到一起了，你把一張【融合】拍他們面前……能融出個什麽玩意兒啊。

少女一臉無語，删了滿腹的吐槽，重新回複道：除了這個呢？

也有啊。

九山回答得雲淡風輕：用【霸王龍之魂】出不就得了。

少女：……

我的母語是無語。

……沒有在問你打牌的事啊！

她真的好想把話攤明白來說，真的好想告訴她我問的是真實情況，她不至于為了紮克去“犧牲”四個剛認識的孩子……

九山卻完全代入了打牌視角，接連不斷的發消息來：紮克沒啥用啊，這年頭誰用紮克。別提是正規場融出紮克，既然都有【霸王龍之魂】了，除了fun向魔術師，都沒誰願意用宙讀特招出紮克……

少女：……倒也确實。

但是她還是忍不住争辯了一句：也是有人帶紮克的。特招出紮克帶恒常劍削手，算是一種常見玩法啊。

九山：我記得達成率沒那麽高吧，對手牌有要求來着。

九山：哦，所以你不僅撿起了魔術師，還打算加入fun玩法的削手魔術師嗎？

少女：對……不對！

她這麽一出才想起來原本的話題，接着吐槽道：好吧就算你帶【霸王龍之魂】出了紮克，根據【霸王龍之魂】的效果——【霸王龍紮克】也會在下個回合的結束階段返回卡組啊！

少女忍不住試想了一下紮克被霸王龍之魂召喚出來又消失的景象，覺得不太行。

反而是九山很驚訝的回答：你不會不知道吧？所以只需要用【月之書】把特招的紮克變成裏側表示就可以躲效果了啊？

……我怎麽可能不知道啊！我肯定知道啊！

少女的吐槽又一次充斥了大腦，她真的覺得這雞同鴨講又奇妙的對上的話題無法再繼續了。

可她還是忍不住想象了一下紮克（人型）是怎麽被裏側守備表示的。

可是作為牌佬的決鬥者不甘于就這樣被嘲諷，少女回複道：好吧，就當你抽到【霸王龍之魂】然後特招了紮克，可你又要怎麽檢索【月之書】呢？

哪有這麽好的手氣同時上手這兩者啊！

九山老練道：不，當然可以檢索。

少女眉角一抽，突然預料到了答案。

九山回答：只要你下三張【天獄之王】bo是這樣的，你的回合覆蓋【霸王龍之魂】并展示手牌的【天獄之王】，然後輪到對方的回合你發動效果拉紮克，然後天獄之王起跳并檢索【月之書】……

少女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凝望着屏幕裏的回複無語凝噎。

九山還在繼續她bo推衍：“如果對方灰你的【霸王龍之魂】呢，你就發動【神之宣告】，正好把LP扣到2000……”

少女不忍直視的打斷了她：所以，你說的這個卡組，它的名字是不是叫做……

九山搶答道：沒錯，就是【恐啡肽】。

……所以這和我的【魔術師】有半毛錢的關系啊！

少女算是意識到了，就算确實可能有【霸王龍之魂】這個辦法特殊召喚紮克不用除外四果蔬——

可是等等！

少女又反應過來：可我又該怎麽把這張卡帶過去那邊呢！他們這就是陰陽兩隔（？）的不同世界啊！

以前在那邊世界，也是通過紮克“印卡”

才能拿到新卡，而現在她的“宿主”們已經……或者說，“她”已經喪失了這個能力。

意識到這題可能真的無解，少女沉重的嘆了口氣。

她在沉重的心情中反省了一會兒，沒再看屏幕。回過神來後屏幕已經多了幾條消息。

九山：你要玩【恐啡肽】嗎

九山：結果還是融合嗎啧啧

九山：就為了出紮克？

……不。

少女由衷的回複道：不止是為了出紮克。我在思考一種妥協場。

九山：？

少女回答道：一種同時能把虹彩、黑牙、紫毒、白翼、紮克特招上場的妥協場。

腦回路異于正常人的九山沒有問為什麽，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其它方面：那你場上有紅陣嗎？

少女：……

沒在聊打牌，我本來準備說正經的呢，真的。

九山回複道：【魔術師】的妥協場啊，那肯定離不開41。先疊個【No.41 泥睡魔獸-睡夢貘】再說吧。

少女心想，确實。

事已至此，總之先睡覺吧.jpg

幽靈不再糾結于接下來的策論，只祈禱着夢中的再遇，倒頭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