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別人恐懼我貪婪
第61章 別人恐懼我貪婪
林青和江寒回到別墅書房,期貨晚盤開市。
江寒倒了杯酒,看着林青操作。
林青邊緩慢買入,邊擡頭對江寒道:“江總,如果用這個速度,3個月,最多3個月。十億資金就會見底。到時候我們怎麽辦?”
江寒捏着酒杯,抿了口酒,沒回答。
“你喝一杯嗎?”他問林青。
林青搖搖手。
江寒道:“如果不喜歡威士忌的味道,我這裏還有紅酒、啤酒、甚至橙汁。”
林青很聰明,她追問:“江總,您不打算回答我的問題嗎?”
江寒直起身,笑笑:“那就到時候再說。錢這東西,就像菩薩,該出現的時候,就會佛光普照。”
林青聽了,很不贊同,反駁道:“錢這東西,我覺得像惡鬼,陽光下不從來不出現,所以你想找它的時候,天翻地覆永遠也找不到。”
江寒笑了,伸手喊林青到沙發上坐。
“別人恐懼我貪婪。明天繼續買。”
他給林青拿了一瓶可樂,哄孩子一樣。
林青冷笑:“看來我是真晦氣。誰沾上我誰破産。”
她一語雙關了梁夢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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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你知道,為什麽我會選你嗎?”江寒擡眉問她。
林青撕開拉環,喝了口冰可樂。
“因為我便宜又聽話,好騙還勤快。”
江寒笑了:“這是什麽話。”
“我呀,就是工蟻。”林青放下手裏的可樂,“反正我這樣的人,不是在這裏打工,也是在那裏打工。就像紅樓夢裏的丫鬟,雖然是低等奴才,還不願意離開大觀園。”
江寒聽了微微點了點頭,從雪茄盒裏拿出一根雪茄。
林青走過來,半蹲着幫他點。
江寒意外。
林青半開玩笑對他:“江總,這服務是附送的。不收您費用。”
江寒笑了,難得輕松地笑了。
吐了口眼圈,江寒整個人也松弛笑了,他夾着煙的手,指着林青笑道:“你很聰明,肯拼,也有野心,很像我年輕的時候。”
“那你的意思是,以後我也會像江爺您這麽有錢?”
林青一高興,索性坐在江寒的沙發把手上。
“當然。”江寒肯定地望着她,“你需要的不過是時間和經驗。”
“借江總吉言。”
一想到未來有可能會成為“富婆”,林青的內心竟然有些小雀躍。
管它真假,先高興了再說。
江寒咬着雪茄,望着她高興的樣子,随手從褲兜裏拿出一張黑卡,遞過來。
“明天自己去恒隆買幾身衣服,我就不陪你了。”
林青接過卡,半開玩笑:“江總,您就不怕我卷款潛逃?”
“你不會的。”江寒很肯定。
“那江總,我買什麽牌子?”林青扇着卡,好奇地問,“我看您平時穿的衣服上都沒什麽logo。”
江寒笑笑:“我這樣的人,說得好聽,叫新貴。說得直白點,就是暴發戶。都是暴發戶了,又怎麽能滿身LOGO坐實身份呢,那豈不是low上加low?”
“這有啥?您都這麽有錢了,管別人怎麽看呢。要是我,我就想穿啥穿啥。”林青不以為意地撇了撇嘴。
江寒看向她,笑笑:“所以我說你沒經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錢外有錢。衣服就是穿給別人看的,不然我們穿衣服幹什麽?像原始人一樣裸奔就是了。”
林青吐了吐舌頭,又問:“那我也買沒有logo的牌子?”
江寒按住她的手:“千萬不要!你還是沒聽懂,人穿衣服要符合人設。”
“那我的人設是啥?”
江寒擡起深眸瞥了她一眼。
“懂了,金絲雀。”林青自問自答。
“所以,你多去買那種滿花的logo。還有珠寶,你看小X書上的網紅戴啥,你就買啥。反正網紅買的“經典款”都是奢侈品裏的便宜貨,忽悠忽悠普通人還行,在我們這個圈子裏,上不得臺面的。”江寒抽着雪茄道。
林青聽着都累,低頭對江寒:“這也太麻煩了。以前我電視劇裏看那些豪門闊太攀比得好累,現在看來,真是藝術源于生活高于生活了。”
江寒笑笑道:“這就是這個圈子裏的游戲規則。你就當她們都是在cosplay吧!所有人都穿着‘’古裝’,戴着面具,去參加雅集。整體環境裏,總不能出現一個穿T恤牛仔的現代人吧?”
林青聽懂了,點點頭。
江寒的一番話,讓她對這位“霸道總裁”有了更新更深刻的理解。
他沒有“乍富”後的膨脹,清貧時應該也沒有落魄時的畏縮,在任何圈子裏都能游刃有餘。
好感up up!
林青又低頭瞥了眼他英俊的側顏,突然自己就有被鼓舞到。
同樣是底層出生,也許自己有一天也能像江寒一樣成功,然後淡定從容地面對榮華富貴。
公寓。
客廳安頓好林媽,盧舟就和梁夢進了房間。
梁夢抱着胳膊,站在窗口,白色的紗簾被風吹起,她的身姿若隐若現。
梁夢焦慮的時候,就喜歡抱胳膊。
就像有人摟着她一樣。
“有什麽我能幫忙的?”盧舟站在不遠處問。
梁夢對着窗外:“你剛才表現得很好。謝謝你。”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盧舟好心問。
“我不知道。”梁夢說實話。
“有什麽我能幫忙的嗎?”
盧舟踩着綿軟的一次性拖鞋,靠近她。
梁夢回眸,淺淺道:“盧舟,可能……可能我要離開龍泉了。”
盧舟聽了,微微抿了抿唇,而後道:“那也沒什麽。”
梁夢回過臉,看向窗外。
“我年輕的時候打比賽,也經常輸。有時候教練帶我練習,球也經常飛出去。”盧舟走到梁夢身後娓娓道,“但是,我後來總結了一下經驗,就是無論上一杆是什麽成績,那都無法影響我下一杆的發揮。”
梁夢靜靜聽着。
“很多人喜歡打高爾夫,就是熱愛揮杆後,看着球飛遠,那種腎上腺飙升的感覺。”盧舟道,“但是我,永遠關注的,是下一杆的握法和角度。”
“你在勸我,對麽?”梁夢當然能聽出盧舟的意思。
盧舟沒說話,他只是默默陪着梁夢。
良久,梁夢轉過身,對盧舟:“我想成立新公司,租‘寶泉涼茶’的牌子,你願意擔任我新公司的代言人嗎?你先別急着答應,咱醜話說前頭——錢,我真的可能連龍泉的十分之一都給不到。”
盧舟低頭笑笑,道:“我到現在,都受上次比賽的影響接不到活兒。長此以往,綠茵很快就會忘記‘盧舟’這個名字。承蒙梁總不嫌棄,看得起,給我機會。代言費我一分不要,但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
“寶泉涼茶要冠名我的下一場比賽。一個月後在三亞。”
“沒問題。”
梁夢轉身,卧房裏,和盧舟鄭重握了下手。
四目相對,眼神中有默契,成交。
林媽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客廳。
她抱着林青爸爸的那張舊照片,突然覺得意興闌珊,人生很沒有意思。
這輩子,她大部分時間都是為了別人而活。
林爸去世前,她迫于道德壓力和世俗對女性的束縛,衣不解帶地在醫院裏陪侍了三年。
直到林爸進ICU,她也不肯拔管,又拖了三個月。
她知道,病入膏肓,到最後,已經不是愛情了。
更多的,是夫妻間的責任。
後來,她拉扯林青,照顧到她上大學。
為了女兒,她沒有再敞開心扉找人。
她淺顯的願望,就是林青能找一份安安穩穩的好工作,平平安安嫁一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
不求榮華富貴,只盼一絲真情。
別活得像她一樣,一生要強,卻孤苦孤獨。
但這麽多年的積澱期盼,最終還是落空了,林青脫了缰,選擇了另外一條路。
一切的付出,都沒有意義。
林媽外強內傷,沮喪極了。
半晌,她直起身,靜靜拉開自己的行李箱開始狠狠翻找!
将那些顏色鮮亮的衣服和絲巾統統摔了出來!
“林媽,您這是幹嘛?”
被驚動出來的盧舟和梁夢,同時訝異地問。
“重新做人。”
梁夢和盧舟面面相觑。
林媽又當着他倆的面,将之前為了買房給盧舟準備的那份協議拿出來,現場給撕碎了!
片片白紙紛紛墜落,那壯觀的畫面,把梁夢和盧舟都震懾住了。
“得,一會兒掃吧。”
梁夢無語又無奈,現在她真沒空看任何人發瘋,因為她自己就很想瘋。
“晚上吃什麽?”她問林媽。
廚房裏冷鍋冷竈,看來仨人要泡方便面了。
“我請你們出去吃大餐!”林媽提議道。
梁夢合上冰箱,看了盧舟一眼。
林媽的“大餐”,大概就是後街的沙縣,或者是拐角的蘭州拉面。
林媽很堅持,盧舟只得去開車。
“你們大城市就是好!我聽說有好的西圖瀾娅餐廳叫米其林和黑珍珠。”
林媽坐在車後座上,望着外面的霓虹閃爍道。
盧舟回頭解釋:“米其林和黑珍珠,不過是美食的評價體系。不是西圖瀾娅餐廳的名字。林媽,您想吃什麽菜系,我大衆點評上搜搜。”
“貴的。”林媽幽幽道,“沒吃過的。”
最終,三人來到一家能看見江面的意大利餐館,木質桌子又小又窄,餐食水平也就那樣。
但林媽吃得很開心,她帶着享受的神色,将自己的那份全部吃完!
梁夢手握刀叉,沒忍住,還是問道:“林媽,你為啥不跟林青去住大平層,而要跟我們回來?”
林媽用力嚼着硬面包,道:“我得跟回來看看,你們倆搞啥名堂,好去給我親閨女通風報信!”
梁夢和盧舟對視了一眼,她有些羞愧地低下頭。
這顯然是老人家的氣話了。
“梁夢,林青撬了你姐夫,你氣不氣?”林媽問。
梁夢垂眸戳了戳面前的菜,心想:她豈止是撬了我姐夫?她那是撬了我……
“你瞧好兒吧!她惡心你,我有的是辦法惡心她!大家誰都別想好過!”林媽突然發狠。
“林媽,你想幹嘛啊?”盧舟有些擔心。
林媽大嚼特嚼披薩,不作答。
梁夢小心翼翼地把檸檬水往她面前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