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第 19 章
熱鍋咕嚕嚕的冒泡，那香味饞的彭磊磊登時就想動筷，但他還是咽了口水，眼巴巴瞅着熱鍋裏香噴噴的食物。
沈宣玥給幾個人介紹，“這是火鍋，顧名思義，火盆之上的熱鍋煮食，邊燒邊吃，因此叫火鍋。”
“快快快，能吃了嗎？”彭磊磊忍了又忍。
“再等一下下，我還有蘸料沒給你們端上來。”沈宣玥回身問幾個人，“你們能吃辣嗎？”
她是知道紀啓不能吃辣的，但沈宣安這幾個同窗是頭一回見，不多了解。
彭磊磊立馬道：“我可以，來點辣最好。”
鐘銳揚則搖了頭，“我和仲胥一般，吃不得。”
沈宣玥看沈宣安，“那二哥你要辣還是不辣的。”
“必須辣！”沈宣安一口應，“就要這麽個痛快！”
沈宣玥最後低頭看了眼紀啓，少年果然回了她一個很輕的瞥眼，好似在問“這熱鍋辣嗎”。
她就笑道：“雖說熱鍋裏我放了點辣油，但也是為了提味，不算很辣，所以等會兒蘸料我給你們能吃辣的，多配點辣子。”
“好。”
衆人只會是迫不及待。
沈宣玥回了後廚，她找來先前剁蝦滑餘下的蝦頭，倒入鍋中翻炒，不需要調料，就慢慢炒出蝦油，而後用碗盛起。
何廚娘拿來六個小碗，問沈宣玥，“小姐，您可是要這麽幾個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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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放在那兒。”
沈宣玥拿起三只碗，分別盛上蝦油、醬油，再把蒜瓣切碎成泥，和蔥花一起加進去，最後是辣椒油和麻油，和成油碟。
幹碟就簡單的多，僅有磨碎的辣椒面、花生碎和芝麻。
最後沈宣玥給紀啓和鐘銳揚單獨調了個麻醬碟，用芝麻将、香油、醋、醬油混合。
蘸料調好，何廚娘和李廚娘也将各類配菜洗幹淨切好裝了盤，随沈宣玥将配菜一盤盤端上桌。
彭磊磊選了油碟，沈宣安拿了幹碟，餘下兩人都是用麻醬碟。
“可以用了嗎？”
“我來教你們，怎麽樣涮肉好吃。”
沈宣玥拿了公筷，将切成片的毛肚放入煮沸的鍋中，筷子置于沸水一下，轉而就拿起，再放入，如此七上八下之後，她把毛肚夾給紀啓，“這毛肚不可涮太久，鮮嫩之時最好吃，啓哥哥，嘗嘗？”
“哇，你偏心給仲胥！”彭磊磊控訴。
沈宣玥毫不掩飾，“誰讓啓哥哥考的榜首呢？”
彭磊磊頓時啞口無言。
鐘銳揚調侃道：“仲胥來吃下看看，作為頭名合該第一個開口。”
紀啓蘸了蘸麻醬碟，把毛肚放入口裏，剛剛煮熟不柴不老的毛肚爽滑脆口，配上麻醬，十分可口下飯。
他撇頭看沈宣玥，“很好吃。”
“啊啊啊，我也要吃！”再等不及，彭磊磊就夾了鍋中的牛雜到碗裏，蘸着油碟，他吃入口眼睛都亮了，“好香啊，沈三小姐，你這燒的是什麽肉啊？”
“不告訴你。”
沈宣玥露出神秘兮兮的笑容。
“啊！怎麽可以這樣，不讓偷師學藝是吧？”
彭磊磊也沒多見怪，他早被牛雜、牛肉、毛肚吸引了全部目光，哪顧得上聽沈宣玥說其他。
沈宣玥還有菜沒燒完，看幾人又是下娃娃菜，又是下牛肉片的，吃得尤其歡快，她便也不再多管。
沒和彭磊磊明說，是怕這位少爺受不住牛下水，要知道下水許多人是不吃的，怕那個味兒，更難以想象吃禽類內髒的樣子。
想着，沈宣玥撩開後廚的布簾，問裏面的何廚娘，“飯蒸熟了嗎？”
“熟了，按小姐的吩咐正晾着在。”
何廚娘将米飯盛起，用篩子鋪平晾涼，沈宣玥點了點頭，她讓李廚娘洗三根黃瓜出來，她拿刀飛快切成丁，新買的香菇也洗幹淨切好。
鐵鍋被重新洗幹淨，沈宣玥下了油，她打了四個雞蛋在碗裏和好，倒入滾燙的油中，很快雞蛋咕嚕起了泡，她用鏟子把雞蛋鏟開，而後下黃瓜碎和香菇碎，翻炒炒熟。
河蝦還剩下幾只，剛好切碎了丢進炒飯裏，主打一個有什麽炒什麽。
蛋炒飯的最後才是下米飯，炒飯可是個體力活，幹了許久活的沈宣玥只覺得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她只好喊來何廚娘繼續勞作，“你來炒飯吧，要多翻炒，把米飯炒開。”
另一面又叮囑李廚娘，“豆腐皮泡好就把水倒掉，把豬肉餡放在碗裏給我。”
何廚娘接過鏟子，沈宣玥便在旁邊看着，見炒飯火候到了，她往鍋裏加了鹽和蔥花，再翻炒一會兒就可出鍋。
李廚娘遞過來碗，沈宣玥往裏加了一點水，鹽和醬油更少不了，而後就是把肉餡在豆腐皮上抹勻，撒上一點水澱粉，再把一張豆腐皮蓋在上面，兩者夾着肉餡按緊，切成小條。
何廚娘問：“小姐這是要炸嗎？”
“是呀，你們應該都熟悉了，這些日子清晨次次都做炸貨。”
“那可不，熟的不能再熟了。”
何廚娘把鍋洗出來，往鍋中倒油，很快就把油溫給燒熱了起來。沈宣玥也沒閑着，她把平菇洗出來，拿碗用面粉、鹽和雞蛋以及水調了一個面糊。
“先來炸這個。”沈宣玥把平菇端到跟前，推開了豬肉餡，“炸貨先炸素的，再下肉菜。”
“好嘞。”
油鍋已起了小泡泡，正是開炸之時，沈宣玥把平菇在面糊裏一丢，裹滿後就夾起下油鍋，炸蘑菇不需多久，變金黃色就可以控油撈出。
如此以來，一盆炸蘑菇很快全炸好，炸完沈宣玥又把一盆都倒進油鍋複炸一遍，撈出後她撒上孜然粉，辣椒面沒灑，是讓外頭的人自己想吃再蘸。
松肉炸的時候要久一些，豆腐皮與豬肉餡，哪個都不是易熟的，在油鍋裏還需左右翻滾，讓松肉兩面都均勻受熱。
等沈宣玥帶着炒飯、炸松肉和炸蘑菇再回正堂時，她便見紀啓幾人已吃的不亦樂乎。
熱鍋裏牛雜吃的所剩無幾，幾人下了土豆片、豬肉丸子還有娃娃菜，毛肚早已吃了個幹淨，唯獨蝦滑未動。
沈宣玥給每人送了一碗炒飯，問道：“怎麽不下蝦滑？”
沈宣安撇嘴，“三妹，那個要怎麽吃？”
她站在紀啓身側，紀啓幫着把炸蘑菇和炸松肉都擺上桌，不知是火太大還是什麽原因，沈宣玥感覺紀啓額頭已有不少汗。
“好吧，那我來給你們下。”沈宣玥去洗幹淨了手，她今日穿的窄袖，這樣的袖口很方便她做飯下廚，自打頻繁來欣榮茶館後，窄袖已成了她的首選，她拿來勺子，從碗裏舀了一勺蝦滑，“只要這樣下鍋就好了。”
“所以，這是什麽啊？”彭磊磊問。
“是蝦滑。”沈宣玥笑着，“用河蝦做的肉餡。”
鐘銳揚夾起一塊炸松肉，剛一吃進口，就驚嘆，“又脆又軟，好香啊。”
“這又是什麽？”彭磊磊夾了個炸蘑菇，好奇地打量了半天。
紀啓則夾起就放進嘴裏，外殼“啪”在嘴裏爆開，吃到裏面蘑菇溢出的汁水，他眼瞳瞪大，“是蘑菇。”
“哇，這也太香了吧？”
彭磊磊蘸了幹碟，辣椒面一裹，滋味好的不像話。
沈宣安大口吃着炒飯，眼瞅着火鍋裏涮的蝦滑，他眼尖就夾了一顆，立馬蘸料咬下去，滑嫩的蝦滑配上油碟，又香又辣又燙，“哇啊，好燙好香，呼……”
“好個沈宣安，你不講武德。”
彭磊磊看沈宣安夾了蝦滑，自個兒也立馬去舀，他裹的是幹碟，蝦滑表皮全蘸上了辣椒面，滾燙的辣，吃得他額頭都出了汗。
沈宣玥怕幾個人的蝦滑不夠吃，趕忙又在鍋裏下了幾個。
配着涮肉和鍋裏炖煮的青菜，眨眼的功夫沈宣安就把米飯幹完了，他雙眼瞅着沈宣玥，巴巴地問：“三妹，還有飯嗎？”
沈宣玥被自家二哥的小眼神逗笑了，她斷然不會缺了幾人的，于是颔首道：“二哥，我再給你們備主食。”
要知道吃火鍋最爽快的是什麽，是火鍋湯近見底的時候，往裏面下一碗面條收湯，煮到最後，那火鍋湯底好喝的不得了。
沈宣玥回去揉了一團面團，扯成面條後就端來了桌上，她把手擀面下進鍋裏，又說：“這面得多煮會兒，你們莫要搶食啊。”
“好。”
幾個人應的是要多整齊有多整齊，果真吃到美食心情都愉悅了，怎樣都好只要有好吃的。
紀啓的炒飯只吃了一半，他用飯一向很慢，看沈宣玥下完面條，他就輕聲問：“你用了飯嗎？”
沈宣玥頓了下，而後扯出笑，“還沒呢。”
“這邊應不用再忙了，你回去吃點。”
“好。”
沈宣玥知道紀啓是關切她，因而她的笑容愈發燦爛，“還沒和啓哥哥道喜呢，恭賀你中了秀才呀，還是頭名，真是太厲害啦！”
“沒有的。”紀啓謙遜至極。
“改日我再單獨為你慶祝，到時你想吃什麽，我都給你做。”
紀啓想說不必那麽麻煩t，可對上沈宣玥那盛滿期盼的眼眸，他頓時說不出口了，便如那日生辰她說的那句“我會一直記得”。
他抑制不住會變得貪心，會想要多一點、更多一點。
所以他應了“好”。
沈宣玥又笑問：“火鍋可還好吃？”
“嗯，非常好。”
“那你要多吃些，看我二哥吃的多少，你吃的太少了，要長身體的。”
“……”
紀啓想：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沈宣玥嫌棄他太瘦肉了？
“我會多吃點。”紀啓端起碗就開始吃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