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二人格
第二人格
22000積分白離是卡在星期天晚上才賺完的，她躺在床上滿是不可置信，明天居然就要開學了。
“這該死的生活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啊？”白離呢喃道。
第二天早上七點，白離穿上提爾瑞斯的白色軍裝校服前往班級。
要到宿舍大廳時正趕上五六個人拖着行李箱在門口登記。
科爾森剛在名單上填好自己的學號姓名，像是感受到身後視線一般，他正準備轉頭往後看去——就被人攬住了肩膀。
“科爾森，待你我上戰場，定能給提爾瑞斯拿個第一回來！”
“嗯。”
秦子穆像是習慣了科爾森對誰都冷淡的态度，絲毫不介意，繼續跟科爾森抒發自己的鴻鹄大志，邊跟着隊伍離開宿舍樓。
白離駐足觀看了一會兒，等他們全都出去了，才走出宿舍大廳趕去班級。
……
“剛才坐着飛車離開學校的那些人看到了嗎？那些都是選拔出來的指揮官和先鋒官！”
“我看到了！可是這不是剛開學嗎？他們要去哪？”
“這個我知道，他們要去主星訓練，為軍校聯賽做準備。四大軍校的指揮和先鋒官都在那裏！”
一進門就見到同學們自發圍在講臺前，絲毫不見剛見面的害羞與腼腆。
這些學生早在前兩天就到提爾瑞斯了，大家差不多都認識自己的舍友，有些宿舍甚至已經聯合着聚過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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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白離這個日日夜夜宅在保送生宿舍的人是例外。
白離對他們的話題沒有什麽興趣，駕輕就熟地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
每個學生的座位都是固定的，桌面的計算機系統錄入了相應同學的信息。
白離還沒開學的時候就來過自己的位置，都不用看光腦上統一發送的位置編號。
“我還有一個小道消息，聽說這次白律軍校的主先鋒官是白家雙生子之一的白星竹！”講臺上的人環顧左右，一臉興奮地分享自己的小道消息。
底下有人嗤笑一聲，說道：“怎麽可能，白家的那個白星竹，現在也就大一吧，剛入學的新生，怎麽可能會是主先鋒官？”
“我的小道消息從來沒有錯，”那人繼續說下去，“而且白律軍校背後是哪個世家掌權你不知道？是白家！他們家扶持一個主先鋒官還不容易嗎？”
“再說了，白星竹精神力可是3s！據說還有突破4s的潛力，完全有成為主先鋒官的資格！”
底下的人像是跟他較勁一樣，駁回：“白星竹沒參加過聯賽完全沒有作戰經驗，白律軍校要是讓他當主先鋒官也是等他大二之後。還4s，聯邦3s的人都屈指可數！
還有你剛才說雙生子？這就更加搞笑了，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白星竹有個孿生的兄弟姐妹。”
說完他回頭問其他同學：“你們聽說過嗎？”
底下同學互相對視着，全都搖着頭：“沒有。”
“完全沒有聽說過。”
“什麽小道消息，謠言果然是不能信的。”
同學們一哄而散，再次組成新的聊天群體，不再圍着講臺。
“诶，我說的都是真的！別走啊……唉！”
講臺上的人只能低嘆一聲，最後帶着自己無處釋放的信息分享欲回到座位上。
原來他坐在自己旁邊。
白離斜睨一眼，正好就和他的眼睛對上。
心中警報響起！
“哎！同學，你的機甲手環挺好看的啊！”果然下一秒那人就主動搭話。
白離禮貌性地笑笑點頭，并不想把這個話題進行下去，但那個同學并未就此停下。
“告訴你一個小道消息啊，我們班聽說有個保送生。原本是要去S班的，據說是精神力只有A級掉到我們班來了。一開始看你不太眼熟我還以為你就是那個保送生的，現在才看到你的機甲手環，最新款的吧。那個保送生聽說就帶着一臺老式機甲……”
白離耳邊惶惶響起方信的聲音，腦袋都開始疼了。
永遠不要想讓一個話痨停下來！
“吱呀——”一聲，白離的桌子突然被人不小心撞開，那人也被撞了一個踉跄，身體前傾差點摔到地上。
他站穩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立刻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男生臉上貼着兩個創可貼，一臉歉意。
“哥們小心點啊。”方信對着男生說，邊熱情地幫忙把白離桌子擺正。
等那個男生走了之後才小聲對白離說：“那個同學你知道不？他叫夏逸塵，體格發育落後，剛才你看到了沒？走路總是摔跤。但他射擊成績和其他遠攻成績巨好！”
白離回頭又看了那個男生一眼。
莫名覺得那個人比較眼熟，但說不上來在哪裏見過。
“差點忘了，你是哪個宿舍的？來自哪個星球？”方信的聲音又喚回白離的思緒。
“你不是小道消息最多嗎？怎麽不知道我是誰？”剛才還把夏逸塵給認出來了。
方信表情古怪，一臉躊躇：“我一般得到的都是比較出名的人或者世家的消息，夏逸塵射擊遠攻成績軍校考試中排名第一，在我的消息調查範圍之內……”
言下之意，白離太普通了。
白離：“……”
更不想理這個人了。
……
高跟靴子的聲音由遠到近一噠一噠敲在地面上，教室中所有的聲音都停下來看向門口。
來人盤着頭發，手拿教鞭t進入教室。
大家趕緊回到自己的座位。
她不茍言笑地掃視教室裏的所有人，一邊走上講臺。
“各位早上好，”班導将教鞭放在講臺上，擡手制止學生們要站起鞠躬的動作，繼續說着：“我是你們的班導來錦，歡迎大家來到提爾瑞斯軍校。”
她拿起自己的光腦在講臺右上角掃了一下，“來錦”兩字通過光學投影随之彈出。
“按照我的操作，用你們光腦在桌面上簽到。”
底下的學生依言開始動作，一個個名字立起來。
同學們掃完之後好奇地看向自己前後左右同學的名字。
方信也一樣，名字彈出後立馬看向右邊白離的桌面。
白離此時單手托腮，慢悠悠地拿起一旁的光腦掃過桌面。
【白離】
投影下面還有一行小字：
【您已完成簽到，超過上課時間6分31秒，下次可要早點簽到哦！】
方信：？！！
他不可置信地揉着眼睛，在确認桌子上的姓名确實是白離之後感覺五雷轟頂。
吃瓜吃到正主身上是什麽感受？
……
第一天沒有什麽課程，班主任只交代了中午十二點要選課，之後就開始分發機甲手環。
不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機甲的，即使是在科技發達的現在，機甲也是稀缺的資源。
本身佩戴着機甲手環的人并沒有發到機甲，來錦可以從他們手上的機甲手環分辨出機甲的好壞——這些人的機甲比學校的機甲還好。
到了白離的旁邊，來錦一下子就看到了她手上的銀色手環，那上面還刻着提爾瑞斯的校徽标志。
“白離？”
全班的視線随着老師的話都集中了過來，齊刷刷放在白離的身上，有些人開始竊竊私語。
白離現在在新生中多多少少也是一個紅人——
——被楚淮老師選中保送卻被分配到c班的唯一人。
白離頂着所有人的目光開口：“是的，老師。”
來錦并未多說什麽，好像只是為了确認她是不是白離一樣，略過她之後繼續分發着機甲手環。
白離松一口氣。
來錦分發完機甲之後再次走上講臺，将剩下幾支機甲手環的盒子随意放在講臺的一邊，注視講臺上的座位表對着每個學生的面孔。
“我們班需要任命一個班長，”來錦突然開口，“班長的職位十分重要，不僅需要傳達學校的通知和重要文件，還需要調動學生訓練積極性，幫助提高同學實力水平。”
“可以說，班長就是戰場上的先鋒官和指揮官。”
底下的學生有的蠢蠢欲動，但大部分卻低下頭顱。
雖然來錦說的十分好聽，但大家都明白——班長的壓力巨大，平時雜事也多。
先鋒官尚有身份擺在那，和普通學生有着階級上的差異，班長有什麽？
“都擡起你們高貴的頭顱！”來錦厲聲道，“不想當将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們現在都在做什麽？”
來錦是上過戰場的人，釋放出的威壓壓根不是底下這些只會在比試臺上花拳繡腿的學生可以承受的。
底下學生聞言趕緊擡頭，但眼神卻看向別的方向不敢和來錦對視。
白離此刻看着講臺上的提爾瑞斯校徽，視線完全不敢上移，但還是覺得講臺上的視線愈發灼熱。
果不其然，下一秒來錦就喊出了她的名字。
“白離，那就你來當班長。”
“啊？”白離錯愕擡頭。
“怎麽？當班長委屈你了？”
來錦目光危險，讓白離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嘴邊的拒絕轉了個彎：
“沒有老師，我一定為了班級鞠躬盡瘁，貢獻自我！”
來錦這才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繼續說着下一件事。
“還有一則通知，為了防止同學們來到軍校之後懈怠學習，每天晚上需要以班級為單位訓練，時間是六點至十點。班長作為班級領袖，要做好帶頭作用。清楚了嗎？領袖？”
白離趕緊點頭。
她可以感受到班上的學生頻頻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還聽到有人小聲議論着：
“她算什麽領袖？”
＊
課間，白離調出講臺計算機裏面的選課文件投影出來。
“選課的文件我已經發到班級群裏了，大家好好看看，不懂的地方記得問我。”
下面的學生該聊天的還是聊天，有些人很不在意似的斜撇白離一眼，但基本沒幾個人聽她說話。
來到提爾瑞斯的都是經過軍校考試篩選出來的佼佼者、各個星球上的狀元，對白離這種沒有參加軍校考試的人絲毫抱不起尊敬的态度。
如果她是S班的學生，那他們沒話說。但這人根本沒有進入S班的實力，還不參加考試就可以入學，憑什麽啊？
白離見他們不聽話并沒有惱怒，她的話帶到就好，于是說完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倒是方信一臉同情地湊過來，說道：“我說你這運氣可以啊，開學第一天就被班導看上了！”
可能是白離太慘了，方信都忘了剛才尴尬的事情。
“知道有些老師喜歡讓不聽話的學生管紀律嗎？這倆是一個道理。”來錦八成是察覺到她的擺爛态度了。
“你這自我認知真是絕了。”
“人貴有自知之明。”
白離一邊回着，一邊打開桌面上計算機開始選課。
方信看她逐漸将一至星期五的每個時間段排滿，眼睛都瞪大了——
——是個狠人！
表面上看，白離是在深思熟慮之後選下的課表，實際上她正與謝爾争取着自己的權益……
“夠了夠了，星期二已經選了機甲對戰，下午就應該好好休息！”
“不行，你下午要是不選課，我就選個格鬥術。”謝爾看不得上面有一個時間段空下來。
“我要選機甲交互！”白離快速将下午占滿。
謝爾懶懶說着：“你不是不想上課嗎？幹脆下午改成機甲單兵的課程，讓我上得了。”
白離臉上表情複雜，并沒有回答謝爾的話，只是按了提交鍵。
這是她一直在意的事情。
如果“謝爾”出現的時間在今後遠超“白離”，那她還是“白離”嗎？
這是白離最懼怕的事情——
——被自己的人格所取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