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二人格
第二人格
【您即将進入二級星軌，請各位旅客坐穩扶好。】
……
這次進入意識控制中心與之前看到的景象已經有了很大的區別。
之前白離只能看到一片昏暗中的巨大光柱，但現在這片區域多了一張圓桌——
準确來說應該是張環形桌子，桌子正中間是光柱所在區域。
白離凝視着桌子的邊緣，那裏随着光線的淡化逐漸消失在黑暗中看不到邊際。
這不像是憑空出現的，倒像是之前就在，只是她一直看不到。
之前的光柱雖然明亮，但所有的光芒有固定的範圍，照不到其他的地方，而現在這些光芒能照到的範圍變得更大了。
她還沒想明白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變化，自己就被強制掌握身體主意識了。
不會是謝爾把機甲弄壞了讓她去修吧？！
白離還沒從又要開始工作的悲傷中緩過來就被明晃晃的燈光刺痛雙眼。
豪華的布藝家具，全智能家居設備，單人單寝、獨立衛浴還有小廚房，角落還有私人的治療艙。
怎麽看都不是貧窮的她能負擔得起的！
這得多少錢啊？
此時的白離正坐在落地窗旁邊的紅木書桌前，桌面上擺着十來套白色制服，右上角還有金光閃閃的電子校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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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離将校徽拿起，校徽立刻彈出光幕。她揉揉雙眼逐漸看清上面的字：
【姓名：白離】
【所屬院系：23級機甲單兵系】
左上角是她龇牙咧嘴的笑，作為一個有壓力且沒有人生目标的鹹魚，她是不會有如此清澈愚蠢的笑容的，一看這表情就是謝爾。
最讓白離驚悚的是下方的學校鋼印，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寫着——
——提爾瑞斯軍校！
白離咬牙切齒：“謝爾，你究竟做了什麽？！”
她怎麽每次出來都像趕鴨子上架一樣？
原本以為這已經夠崩潰了，但是當她站在校醫室的走廊外面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底線正被一次次刷新。
“下一個，林毅。”
“是！”
白離再次閉眼進入意識控制中心，但還是沒有發現謝爾的身影。
白離已經确認過了，這人從T712星到提爾瑞斯星沒有受到過任何襲擊——她就是在躲自己！
“下一個，白離——”
“白離？白離在嗎？”
白離睜開眼睛，嘆了一口氣，“在的老師，不好意思。”
她按照校醫的指示站上精神力測量儀器，手扶着感應中心釋放自己的精神力。
綠色光線快速越過B級，但在A級的時候卻像急剎車一樣停了下來。
“咦？”校醫不可置信地看了好幾次，重置的按鈕都按了無數遍，但精神力每次都在A級的時候停下來，就是上不去。
與校醫反應相反，白離心情還不錯。
她原本還是B級呢，經過這些天的知識洗滌她都升A級了。
校醫臉色沉重，叫來幾個助手帶她去其他院室檢查身體，一套流程下來又是抽血又是心電圖。
“真是奇怪了，身體沒什麽問題啊……”那助手喃喃自語。
白離：有沒有可能我就是A級，S級的是謝爾呢？
這種事情她當然不敢講出來，只能看着這幾個助手瘋狂抓頭發，像是遇到了醫學史上的巨大難題。
“你這情況很奇怪，精神力的等級只有A級。”
校醫語氣嚴肅，看着對面的渾然不覺的學生莫名起了安撫之心，“你也別太擔心，也有可能是儀器的問題。”
畢竟對于這種免除考試提前保送進軍校的學生，校醫怎麽也不相信白離的等級只有A級。
當然，不相信儀器的貌似只有校醫。因為第二天白離就收到了分班的信息，她被分到了機甲單兵系的C字班。
校徽上的信息也因為她分班發生了改變：
【姓名：白離】
【學號：231C01】
【班級：單兵C班】
【所屬院系：23級機甲單兵系】
關于這個學號白離也是看了校園論壇才搞清楚——
軍校只有四個專業：機甲單兵系、機甲構造系、機甲交互系以及指揮系。
231C01代表她是23屆1院系（機甲單兵系）C班的第一個學生。
原本她不覺得有什麽問題，直到她聽聞所有保送進入提爾瑞斯的學生都在S字班之後，她才知道她的精神力好像被校方嫌棄了。
而她也成功成為校園論壇上的“紅人”。
畢竟像她這樣保送進軍校卻只能在普通班混跡的A級學生，在提爾瑞斯的校史上都是第一人。
＊
楚淮看到分班表之後重重吸了一口煙。
事情回到昨天……
會議室裏正在就這次被提前免試招入的學生做重點分析。
銀白色頭發的男人右手端着一杯茶，左手插兜站在窗前看外面的景色，細看就會發現這人年紀并不大，但卻是罕見的一頭銀發。
“我們學校什麽時候新建了兩棟樓？”銀發男人詢問着。
會議室首席的林雲森說道：“是秦子穆他父親捐的，條件是讓他孩子進提爾瑞斯擔任先鋒官。”
“就是2S級的那個？他不是秦家獨子嗎？他父親怎麽舍得讓他來當先鋒官了？”銀發男人有點驚訝。
另一個老師撇撇嘴，“誰知道？那小少爺自小嬌生慣養，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其他學校都不答應招他進校。”
“難怪這次回來學校設施先進那麽多。”
“這才哪到哪，那些保送生住的公寓就是新建的，據說就是秦家主不忍心自己的寶貝兒子住在咱學校的學生宿舍裏才建的。”
銀發男人啧啧幾聲，感嘆道：“有錢真好。”
“科爾森……這個學生很不t錯，各綜合素質都很強，在S級中也是佼佼者。他的實力如果着重培養可以上2S，在軍校聯賽中擔任先鋒官，單獨帶領一支隊伍。這是誰招進來的？”
“是楚老師。”
“楚老師什麽時候還管招生辦的事了？”紅色大波浪頭發的女老師笑着調侃。
楚淮跟她關系似乎不錯，“見到了好苗子當然不舍得放過。”
但女老師艾然的眼神在看到下一份資料卻變得十分淩厲。
“白離……怎麽精神力才A級？”
楚淮瞬間坐直拿過艾然手中的資料，“A級？不可能！”
他細細查看那份資料，但精神力測量儀器效果圖以及後面的結果推斷都在告訴他這個嚴重的事實——
——白離真的只是A級。
他揉着自己的眉心，“可能是儀器出錯，她打敗了科爾森，實力絕對不止A級。”
随後他将謝爾在地下城作戰的視頻投影到前方的大屏幕上，接下來的三十分鐘，整個會議室都圍繞着白離的精神力以及她是否具備入學資格展開讨論。
……
“白離的實力我很相信，只用老式機甲就打敗了S級的科爾森，我覺得她有進入S字班的水平。”
銀發老師關赫皺皺眉，看着楚淮：“你也說了她用的是老式機甲，不需要精神力。我覺得她的精神力等級不足以進入S字班。”
“精神力只是實力評判的标準之一，并不是唯一标準！”楚淮聲音冰冷。
關赫嗤笑着：“精神力就是人的固有天賦，楚老師不會真以為努力大過天賦吧。”
“好了，別吵了。”
林雲森制止了這場沒有硝煙的戰争，做出最後的決定，“白離的實力有待商榷，但A級以及剛才的視頻可以判定她具備入學條件，遂不需要退學，讓她去C字班。”
他看到正要發言的楚淮說到：“S字班培養的是軍校聯賽精英隊伍的成員，如果讓精神力僅為A級的白離進入——丢了榮譽，這是對提爾瑞斯的不負責；讓她丢了性命，更是對她的不負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