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應溪音左右為難。
到底是要和公司申請小半個月的假期, 在港城待到月底,然後與許易澤一起回江城呢?
還是和許易澤說明情況,不等他, 自己先回江城呢?
要是選擇第一個,不論公司會不會批準,光想想自己耽誤這麽長時間的工作, 會給同事們造成麻煩。
應溪音都不能邁過良心這道坎兒, 去選擇請假留在港城。
可要是選擇第二個,應溪音先回江城, 那樣的話,她就會和許易澤異地。
異地傷感情不說, 更重要的是,他們下月要舉行婚禮,這月她必然是最好要留在港城, 以便及時配合婚禮的準備工作。
相反, 如果她要回江城,就會給婚禮帶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甚至連婚禮是否能夠如期舉行都不可知。
應溪音托腮, 正當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
意外接到了上司Jane發來的通知,要求她盡早回江城辦公。
原因無他。
Dieu港城辦公室此次的負面新聞鬧得極其惡劣, 不僅導致時裝周無限期推遲, 甚至波及到了其他駐地的辦事處。
其中影響最大的就是江城。
Dieu開發江城市場的時間很短,和本地客戶的關系遠不夠牢固,這次的負面新聞又讓客戶對品牌産生了信任危機,紛紛鬧着要解約。
應溪音作為主要負責人, 自然是要快馬加鞭地趕回去,以竭盡全力地留住客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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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樣一來, 她就擺明要違反和許易澤的約定,不等他就獨自離開,也不管他們的婚禮。
汪漾見應溪音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探頭偷看她的屏幕,掃到了Jane的信息,“姐,我們要回江城了嗎?”
看着汪漾笑眼彎彎、滿眼期待的表情,應溪音略微怔神。
出差許久,此刻竟然能提前回家。按理說,應溪音會和汪漾一樣,流露出興奮的笑容。
可是不知為什麽,她完全沒有回家的期待,反倒只有離開的不舍。
應溪音刻意不深想這感覺的來由,屏了屏心神,做出抉擇,“你去定明早回江城的機票,越早越好。”
聽到明早就能走,汪漾高興地近乎躍起,“好耶。”随後立刻掏出手機,點開官方軟件,浏覽機票信息。
應溪音則開始思考,該怎樣委婉地和許易澤談及這件事,才能讓他不那麽生氣。
這頭沒想明白,那頭又有變故。汪漾滿面愁容,扁着嘴,吐槽:“明天的機票都售罄了,再晚,只能買後天中午的了。”
後天中午回去,意味着要多耽誤一天時間。
應溪音雙眉緊蹙,想了想,問:“那今天有沒有票?”
汪漾戳來點去,原本喪氣的眼神突然放光,說:“今天下午六點有。”
時間也太過于倉促了些。
下午六點,許易澤仍在公司忙工作,肯定沒時間見她。
以至于她們都不能當面道別。
正當應溪音遲疑時,汪漾慌忙地說:“完了。就剩三張票了,姐,我們到底要不要買?”
算了。應溪音說:“快買。”
汪漾趕生死時速般地執行一系列購買流程,完事後拍了拍心口,說:“好啦。終于可以回家啦。”
機票買好後,應溪音正想把事情告訴許易澤,卻不料江城那邊的情況比Jane說得更嚴重,客戶甚至着急得把電話打到她這裏來了。
于是她只好一邊遠程安撫客戶,一邊處理時裝周收尾工作,忙得焦頭爛額。
好不容易忙完,汪漾提醒她要回去收拾行李了,不然趕不上飛機,她方才停止了工作,
汪漾回酒店收拾行李,應溪音則回淺水灣收拾行李,兩條回去的路截然不同,因此她們約定在機場見面。
出地鐵到家,準備整理物品前,應溪音終于記起自己忘記和許易澤說這事了,于是給他發了條信息。
小溪潺潺:【我現在在家收拾東西。】
小溪潺潺:【等會兒直接飛回江城。】
料定許易澤忙碌,肯定沒時間回複,應溪音幹脆把手機扔在床被上,開始整放物品。
花費四十來分鐘,應溪音将行李收拾完成,拎着行李箱,準備出門。
臨出門,突然摸到自己沒拿手機,于是應溪音蹲身脫鞋,重新回房間取手機。
她嘆口氣,感覺今天這趟出行不太順利啊。
應溪音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手機,一打開,發現許易澤的信息。
xu:【等我。】
等他。時間緊急,她根本沒時間等他。
應溪音為難之際,耳尖地突然聽到大門推開的動響。
許易澤就回來了?
應溪音握着手機走出,撞見了大步流星的許易澤。
許易澤抓住她的肩膀,眸光凜然,“為什麽現在就走?”
他的聲音攜有微微氣喘,似是經歷了劇烈運動。
應溪音感受着肩膀上的力感,解釋:“公司出事了。我得立刻回去解決麻煩。”
她語氣抱歉,“至于婚禮,有需要的話,我抽周末的時間來配合你。”像是一顆定心丸,表明自己不是想要逃婚。
許易澤眼神中的冷氣散去,輕輕摩挲她的肩膀,隔着衣物傳遞體溫,“我預約了明天的婚紗量體。”
他說:“不量,會來不及。”
婚禮的所有事宜都可以倉促完成,唯獨婚紗不行。
婚紗要頂級定制,要求高級設計師們一針一線地進行手工縫制,工藝流程樣樣少不得,要是因趕時間而縮減流程,那麽婚紗的品質會大打折扣。
許易澤如此倨傲,自然不可能忍受自己的妻子穿得“破破爛爛”,所以早早地約好設計師來為她量體。
“可是我現在就要離開。”應溪音低着頭說,她覺得很對不起許易澤,自己違反約定,反而害他的計劃被打亂。
許易澤盯着她的發旋,問:“家裏有軟尺嗎?”
軟尺。什麽意思。應溪音沒懂,依舊如實回答:“有的,就在客廳的儲物櫃裏。”
“行。”許易澤眼神一暗,指腹重力按壓她的唇瓣,來回輾轉,“既然你明天沒時間,那就現在量。”
他分明用的是手,可指法娴熟,時而重壓,時而輕扯,不像用手,反而像用他的唇,将她的兩瓣采撷得嬌嫩飽滿。
他真的很會。應溪音被他這一折騰,身體本能地憶起昨天的快感,小布瞬間被打濕。
她努力将思考放在他的話語上,不去想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說:“等設計師過來,我會趕不上飛機。”
“誰說讓她們來了。”許易澤湊近她,尾腔拉緩,蘇感十足,“現在是我要親自幫你量。”
應溪音頓時瞳孔地震,慌得嗓音變調,“你量不準的!”
他又不是專業人士,怎麽可以,怎麽可以用軟尺一寸一寸地丈量她的身體……
應溪音更加潮.濕,許易澤哂笑了聲,眼見他薄唇張開,要開口說話時,突然響起一陣鈴聲。
“我要接電話。”應溪音此刻是如此慶幸,這電話竟來得這般及時。
許易澤絲毫未惱,反倒勾唇拿過她的手機,滑動接聽,将其貼附在她的左耳,頭輕靠在她的右側。
看起來溫柔體貼至極,直到下一秒,左右兩耳同時收到兩股聲音。
汪漾說:“姐。你收拾好了嗎?”
許易澤說:“脫.光.了。怎麽會量不準。”
許易澤的嗓音刻意壓得低慢,可應溪音依舊聽得清清楚楚,甚至擔心,電話另一側的汪漾會不會也聽到了。
應溪音心跳如雷,立刻一手搶過自己的手機,一手捂住許易澤的嘴巴。
許易澤刻意處理過音量,因此電話對面的汪漾完全聽不到任何動靜,倒是因為沒聽到應溪音的回答而困惑,“姐。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聽得見。”應溪音怕她發現端倪,連忙安撫,“我馬上……”過去。
察覺到異動,應溪音後半截話沒說完,含頭下看。
那雙修長、青筋凸起的雙手,此時正在剝開自己的衣扣,一粒一粒,逐漸展露出她白皙滑嫩的肌膚,從脖頸,至鎖骨,持續蔓延至深峽……
他!
許易澤眯眼直視她的嬌羞,忍不住再添了把火,勾舌舔她的掌心。
應溪音立刻像被火燙到手一般,趕忙縮回,然後聽到他用相同的氣音說:“真的能馬上過去嗎?”
當然不能了。
應溪音察覺自己完完全全的潮.濕,她抓住他作祟的手,眼神懇求。
不要。至少不要現在。
汪漾的聲音仍在耳畔絮叨,應溪音會莫名有種處在人前親密的羞.恥.感。
許易澤反手與她十指相扣,提出置換條件,“那就告訴她,你現在先不走。”
現在不走,就要後天走了。應溪音咬住唇,告誡自己不能玩物喪志,她要回去完成工作。
見她将唇咬得蒼白,許易澤伸出食指勾開,說:“放心。我保證你明天能準時到公司上班。”
應溪音知道他一向說到做到,于是無奈地跟汪漾說:“我這邊臨時有事,你先自己回江城吧。”
汪漾好奇,順嘴問:“什麽事啊?”
和老公調.情。
或者說得正經些,
為定制婚紗量定尺寸。
兩個理由。應溪音一個都說不出口,前者是因為不好意思,後者是她從未和人提及過結婚的事情,現在說不僅不鄭重,且會引起許多麻煩。
應溪音不知怎麽回答,許易澤好心告訴她答案。
聽罷,應溪音渾身溫度燙得駭人,了斷地跟汪漾說:“你先走,我挂了。”
應溪音根本不可能用他所提供的答案,因為他的原話是——
“要被軟尺玩。”
她的事情是,她要被軟尺玩。
他要用軟尺丈量她的全身。
或者換句話說,
他要用軟尺玩遍她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