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第 8 章
看出了那滿臉都寫着要磕cp幾個字的服務員所想要表達的意思,祭岚悶笑了兩聲,他的視線掃過還沒明白過來對方是什麽意思,甚至準備多問幾句的木擇,直接把人給拽走。
“好了,別再繼續在這裏站着了,你想讓後面排隊的人一直幹等着嗎?耽擱別的情侶約會時間,天打雷劈!”
在這個時間,非情侶非暧昧對象一起過來吃飯很少見,他們坐在這滿是粉紅泡泡的環境之中,也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好在這裏的裝修風格很注重隐私,座位和座位之間有磨砂玻璃阻隔,如果不是特意伸頭過去看,是完全沒有辦法探查到對面的人是誰的。
坐到了座位上,手指捏住飲料的吸管,祭岚的視線在空中飄乎了下又最後落在了對方的身上。
有些東西,不問清楚,放着繼續猜來猜去絕對不是他的行事作風。
祭岚藏在袍子裏的尾巴搖搖晃晃,由于不想要讓他人注意到,他只能讓尾巴纏繞在自己的腰上,維持的時間長了,還有點不太舒服。尾巴尖偷偷的搖晃了兩下,來表達自己那有些緊張的心情。
“你剛才為什麽會那麽說?按照道理來講,你這次的休息時間就該是來考慮終身大事的不是嗎?難不成你還準備斷情絕愛?”
并沒有聽出對方話語中微妙的意思,木擇很自然的把祭岚喜歡吃的東西擺在了他的面前,順便還用公筷幫他把魚刺剔除,把這些不太方便吃的東西給整理好。
“嗯,我也不是沒有考慮啊,我一直在糾結這個事呢,從我剛退下來的時候我媽就在給我介紹對象相親,可愁死我了。”
木擇的聲音很是認真,長長的嘆息了一聲,饒是他在面對這事時都很為難。
在聽到他這話的時候,祭岚的手不自覺的緊握了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怎麽想,或許是因為對方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沒有考慮他?
一種說不清的情緒在胸腔中蔓延,但是這種微妙的怒火在看到這個把剛扒好的龍蝦放到他面前的盤子時又一下子洩了氣。
這人的表情和動作都無比的随意,像是早就習慣了這些一樣,同時還很自然的給他添了飲料推到他的面前。
這人的話他聽懂了,但他現在開始糾結這人到底是在暗示什麽還是很單純的和他聊天,他這舉動說是朋友好像也沒毛病,但——他也太熟練了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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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殷勤和周到簡直就是在追求心愛之人。
“你是怎麽想的?有喜歡的人嗎?或者說,你喜歡什麽類型?說不定我能夠給你一點建議。”
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人,木擇能夠清楚的看到對方那滑膩的肌膚,還有低垂着正在顫動的睫毛。
在察覺到對方正在看着自己這件事之後,祭岚發覺自己的心跳似乎正在加快,他甚至腦子裏出現了一些有些荒謬的畫面,比如,這家夥說出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對着他說什麽自己是他的理想型之類的。
“你在看什麽?”
聽到祭岚那略帶冷意的聲音,木擇也反應過來,自己一直盯着對方卻是不怎麽禮貌,他歉意的笑了笑。
“我只是在想,很難得啊,你居然會關心我。”
叉子在餐盤上滑動,刺耳的聲音響起,木擇這才連忙舉起了手表示自己的無辜。
“冷靜,冷靜,我只是想說,你好像有點變化。”
“什麽?”
“嗯?感覺你的心情變好了一點?臉色也看着更好看了些,你不至于喝美容魔藥,那就是自身實力有所提升?”木擇的話讓祭岚的情緒更加微妙了,他開始回憶起自己和這家夥接觸時發生的一些事情,情緒一點點的下沉。
這人在一些細節上的觀察力和對他的照顧簡直好到出奇,讓祭岚想要挑刺都很難找到辦法。
但有介于對方所說的話,他總覺得這家夥的行為讓人很是不爽。
沒有那個意思還成天纏着他,那不就是渣渣嗎?
“不要轉移話題,你難道連自己的情感問題都準備逃避?是有什麽不能說的嗎?”
總覺得從祭岚的話語中聽出了些不滿,木擇很自然的搖搖頭,“沒,沒什麽不能說的東西,只是我對這方面也有點,嗯,不太确定。”
木擇的表情有些緊張,他的手指無意識的摩擦着水杯的邊緣。
“我承認我對于這方面是有些期待和恐懼的,因為我的出身問題,我認為所謂愛情是需要更加細心去對待的,在我沒有辦法給對方一個長久承諾的情況下,我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考慮那些。”
木擇說話的時候,臉上也不自覺的泛起了些紅暈,有點不好意思的撓着臉頰。
他怕自己那比較古板的愛情觀會被對方嘲笑,畢竟現在的人更講究那種比較開放的方式,愛與恨都要轟轟烈烈,只要不違法,那做什麽都可以。
“未來的我過些年就會再次去戰場,暫且不說我到底能不能一直活到退休,光是我常年不在家就是一件很扣分的事情吧?”
祭岚撐着腦袋,看着對方的側臉,“說不定對方不那麽想哦,你常年在外,那不就是意味着有錢還不用看你的臉色,一個人躺在一張大床上翻滾別說多爽了。”
聽着祭岚這話,木擇也笑了笑,“或許吧,要是對方是這種性格也不錯,反正我不是很缺錢,該給的還是拿的出來的。”
“說不定,你未來的戀人還會選擇和你一起去前線呢,那也算是并肩作戰了不是?”
“你這話說的,我還真有點心動了,好吧,你說的也對,我或許……該聽我媽媽的安排去相親了。”
“……”
這麽嘀咕着,木擇還準備和人說兩句有關于自己被催婚的悲催經歷,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看到了祭岚似乎心情變得不太好,板着一張臉,直接用力的切割着盤子裏的肉,然後看着他,面無表情的把東西給吃了下去。
木擇的腦子裏冒出了一個小小的問號,他總覺得自己剛才似乎猜到了對方的雷點,于是小聲詢問,“怎麽?你最近也被逼着相親了?”
***
吃完飯祭岚直接往回走去,在離開的時候他微微用力抓住了自己的帽子邊緣,“對了,最近我有些忙,你別成天來實驗室找我了。”
“……好。”下意識的答應了下來,木擇的唇角緊抿着,他下意識的多問了一句,“那個,是我說錯了些什麽嗎?感覺你中途心情就變得不太好,抱歉。”
祭岚回頭看了他一眼,眉眼彎起露出了一個很淺淡的笑容,“你別多想了,我要是有事肯定會直接罵出來,哪裏會憋着。我的貓最近可能會去找你,記得照顧好他。”
對方的态度完全沒有問題,木擇的心情也不自覺的平靜了下來,他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視線看着對方離開的背影,他有些困惑的摸摸下巴,“我怎麽覺得他的鬥篷裏有什麽東西在晃動?是有蛇纏繞在他的身上還是小黑貓在他的身上亂跑?”
走在路上剛好把纏繞在自己腰上的尾巴給稍微放松了些,借着鬥篷的遮掩,小幅度的搖晃了幾下。
等回到了家裏,他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把帽子往空中一丢直接蓋在了衣帽架上。
被帽子壓住的耳朵抖動了好幾下才感覺舒服了些,搖晃着腦袋,祭岚這才張開雙手直接把自己丢到了沙發上,把臉埋在抱枕裏。
“總感覺自己的性格好像也有一點像貓靠近了。”
這麽嘀咕着,他又用手背蹭了蹭臉。
在脫下了附加有魔法的衣袍之後,他的尾巴也很是自在的在空中搖晃着,同時,因為返祖魔法暴漲的緣故,他的頭發也像是纏繞在他身上一樣在飛速的生長。
“還有點困……”
打了個哈切,他很自然的趴在沙發上睡着了,等再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似乎又不受控制的變成了那身量嬌小的貓咪形态。
無奈的從窗戶跳出去,祭岚努力的讓自己忽視掉那看起來很誘人,似乎就在空中晃動着勾引自己的窗簾,站在窗戶上仰頭看着外面的月光。
猩紅的月亮、皎潔的月亮如同分割兩地的王者,彼此對立。
沐浴在月光之中,祭岚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緩慢的增長,同時之前的困倦感似乎都消失了。
今天晚上夜色如此之好,他該做些什麽呢?
有事沒事去折騰下木擇?
一般和對方有矛盾他喜歡當場就報仇,更別提這次對方并沒有做出什麽特別讓他窩火的事情。
這麽想着,男人的臉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逝,他強行壓下自己心裏那點不太舒服的感覺。
“我幹嘛要因為對方可能會相親而感覺到不舒服啊,這人對自己本身就沒有任何的妄想不是嗎?”
既然對方沒有這個意思,那以祭岚的驕傲自然是不會去主動戳破他們之間那微妙的關系。
只是他突然感覺心底好像空落落的。
前些年他們即使分各兩低,平日裏還是會在對方休息的時候視頻通話,對方給他分享他訓練時的各種事情,講述那漫天的星光究竟有多美,也會很是驕傲的和他炫耀自己所取得的成果。
而他會拜托對方帶一些特別的草藥或者怪獸屍骸,順便給對方寄去些效果很好的藥劑。
他們一直都保持着這麽一個交易的關系。
除了……這倆本該是很純粹的交易中經常夾雜着他們的各種幼稚惡作劇,以及在視頻通話時他們突然間吵上頭了要來個約架。
當初木擇的上司夾在他們倆之間,差點因此而禿頭。
“如果他結婚了的話,那我該和對方保持距離,即使那家夥經常沒有分寸,對誰都很好,但我也該保持社交距離遠離對方避免誤會。”
祭岚這麽對自己說道,仿佛是在說服他自己。
不可否認,這個認知讓他有那麽一點點的難過。
黑色的小貓咪低下頭,他無意識的在街道上奔跑着,從窗戶的邊緣到牆上那狹窄的路,再到建築物的屋頂,最後從樹上滑落而下完成了一場再優秀不過的跑酷。
就在貓咪靈巧落地的時候,一貫很恰到好處的捧哏很自然的響起了掌聲,趴在窗戶邊的木擇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還順便豎了一個大拇指來做誇獎。
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居然跑到了木擇家的小屋,祭岚身上的毛發一下子又炸了起來。
“喂,媽?我家裏沒別人,我剛才故障是看到了祭岚家的貓在我家門口完成了一場表演。”歪着腦袋,把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中間的木擇還在和電話那頭的人解釋着什麽,同時他也從房門口走了出來,準備把落在地上沒動的貓給抱回房間。
“祭岚?祭岚不在,他說自己最近忙,不讓我去找他,我也怕打擾到他的什麽關鍵實驗啊,不是,媽你讓我纏着他幹嘛,我會被他打的,上次我不小心吃了他的實驗道具他就差的把我從懸崖上丢下去。”
原本還有點想離對方遠一點的黑貓剛準備蓄力跳走,結果在半路上就被人給一把抱住,摟到懷裏,很自然的開始撓着小貓咪的下巴。
就在他一邊享受一邊告訴自己不能沉溺的時候,電話那邊的人似乎也急了,聲音穿過聽筒傳過來。
“我是讓你沒事了去陪着人家,再幫幫忙!不是讓你去給人搗亂,你這樣不讓人省心,得什麽時候才能追到人家祭岚啊!”
“媽?!你胡說什麽啊,我什麽時候在追求祭岚了,你別瞎猜了。”
“那你小子告訴我,上次問你相親對象喜歡什麽類型,你為什麽說的都是像祭岚那樣!”
“因為他優秀啊!”
母子倆這麽吵了起來,被人抱在懷裏的小黑貓似乎有些害羞的抱住了自己的尾巴,四肢還在盡力的低擋着對方,這人激動起來把他摟的更緊了,讓他趴在對方那過分發達的胸肌上差點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