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誰急了
第75章 誰急了
想明白這些,霍準喉頭咽了咽,注視着裴若蘭的眼睛,語氣低沉認真的道歉,“以前是本王忽視了這些,但本王向你保證,以後不管什麽事,都會對你有個交代,杜峰杜林他們,你也可以随意調遣。”
裴若蘭哼了一聲,“王爺只要不防着我我就謝天謝地了,我哪裏敢用你的人。”
霍準低眉笑了笑,“你是未來的魏王妃,他們也是你的人。”
“還未賜婚,王爺話別說的太滿。”被顧啓茹的事勾起了不好的情緒,裴若蘭今夜不管怎麽看霍準都覺得讨厭,忍不住刺他。
霍準卻一點都不惱,反而笑着打趣道,“阿幽可是急了?”
“誰急了!”裴若蘭瞪了他一眼,随後話鋒一轉,道,“不跟你說了,我要睡了,王爺請回吧。”
她想起身,纖細的腰肢卻被霍準緊緊的攬着,他目光幽邃的看着她的側臉,“本王已經割地賠款,你還要趕本王走?”
“那王爺走還是不走?”裴若蘭定定的看着她,眼角眉梢盡是清冷。
霍準在心裏嘆了口氣,到底還是妥協道,“本王聽你的,走就是了,你好生歇着。”說罷,低頭在她唇角輕輕親了一下才離開。
裴若蘭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見,才收回眼神,唇角勾起一抹極淺的笑。
阿九見自家姑娘笑了,臉上露出一抹若有所思。
次日一早,顧啓茹幫裴日文绾好發髻,正要轉身去廚房拿早膳,裴日文忽然開口叫住了她。
顧啓茹回過頭,看向他的眼底浮起一抹疑惑,“公子還有什麽吩咐?”
裴日文從桌臺上的錦盒裏取出一張銀票,用食指和中指夾着遞給她,“今日起,你不用再委屈自己留在裴家伺候我這個殘廢,拿着這一百兩銀票,愛去哪裏就去哪裏。”
顧啓茹聞言,先是一喜,随後不可置信的反問,“日文,怎麽突然就肯放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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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日文嘲諷的看了她一眼,手指一松,一百兩銀票落在地上,口中冰冷的吐出一個字,“滾!”
顧啓茹心想,應該是裴若蘭昨晚替她說了情,而裴日文一向疼愛這個妹妹,便答應了她。
這般想着,她彎腰撿起地上的銀票,朝一臉冷漠的裴日文拜了一下,便朝外走去。
裴日文看着顧啓茹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諷刺。
顧啓茹出了正房,看向後院的方向,停駐片刻,到底還是沒有去向裴若蘭道謝,決然轉身,朝着府外走去。
玄十一将顧啓茹的反應禀給裴日文,裴日文冷冷笑了一聲,“用過早膳後,随我去一趟顧家。”
他手中捏着顧啓封和顧啓茹茍且的證據,不物盡其用豈不是太過可惜。
裴若蘭并不知前院發生的事情,好不容易有機會在家,她去了後院正房侍疾。
裴夫人自上次墜橋後,就一直纏綿病榻,這兩日終于好了一些,見裴若蘭的身子也已大好,忍不住道,“再有幾個月,你就要十七了,可有中意的公子,若是沒有,娘就得托媒人給你說親了。”
她這話有試探之意,畢竟裴家和魏王府可謂雲泥之別,她這些日子總是害怕魏王對若蘭只是一時新鮮。
信陽侯和霍準約定的時間就快到了,這也意味着,她和霍準的婚事将近,這般想着,裴若蘭低下頭道,“我已和人有約,等過陣子,他家中的事處理完了,便來裴家提親。”
裴夫人見魏王和女兒已經有約,沒有再問,只是道,“上回安定橋塌,家裏僅有的銀錢都折了進去,江南那邊還有一些田産,包括祖宅,娘想将它們賣了,給你和日文分分,這樣不管是你的嫁妝,還是日文的聘禮,都不會太過寒酸,讓人看了笑話。”
裴若蘭聽到母親要賣祖産和祖宅,哪裏肯,蹙眉勸道,“那些田産和祖宅,是爹留下的最後一點念想,我舍不得賣,我想阿兄也是舍不得的。”
“不錯,我也舍不得。”她話音剛落,外面傳來裴日文的聲音。
接着,他操控輪椅滾了進來,神情嚴肅的看着裴夫人,“娘,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不管是我的聘禮還是妹妹的嫁妝,我都會自己賺,不需要您變賣祖産和祖宅接濟。”
“你只是幫人抄書,能賺多少銀錢?”裴夫人不信。
裴日文嘆了口氣,道,“有件事我一直瞞着您和若蘭,其實那次陰錯陽差被抓進大牢,我反而投了魏王的緣,在幫他做一些事,魏王對屬下極為大方,是以我手頭已經攢了一些銀錢。”
“你攢了多少?”
裴日文伸出一根手指。
裴夫人詫異道,“一千兩?”
裴日文笑了笑,“一兩!”
裴夫人嗔了他一眼,“你這孩子,淨拿娘尋開心,老實說,你到底攢了多少。”
“夠我娶妻和送妹妹出嫁了。”
裴夫人還欲追問,裴日文卻從袖中取出一卷紅綢,“今日去顧家,顧侍郎與我說了一件事,顧家還是想和裴家結親,只是新娘子由顧啓茹變成了顧啓詩。”
裴若蘭不解道,“顧家為何一心一意就瞧中了阿兄?”
裴夫人道,“你阿兄在魏王手下做事,未來前程想必是不差的,顧侍郎看重他,自然有他的理由。”
裴日文怕妹妹多想,輕聲解釋,“顧家真千金長于鄉野,鬥大的字不識一籮筐,在京中想尋個好夫婿并不容易,也許是因為這個緣故,顧侍郎才想繼續和裴家結親。”
裴若蘭打量着兄長的神色,總覺得他說的不是全部的實情。
等裴夫人開始午歇,她推着兄長出了正房,問道,“和顧家的婚事,阿兄剛才是有所隐瞞的罷?”
裴日文嘆了口氣,望向她道,“什麽都瞞不過你。”頓了頓又道,“不過有些事我還需要查證一番,才知道真相,到時候再一并告訴你。”
裴若蘭皺起眉,“還不知道真相,阿兄就應了這門親事?”
“我現在只知道,上次西廂走水,與那個顧啓詩有莫大的關系。”頓了頓,裴日文又道,“只憑這一點,我便不能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