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兄弟,厲害!
第十章 兄弟,厲害!
“你咋回事呢?今日晴朗,怎地這個時辰都不過來找我,是不是這段時間養出懶骨頭了?”
“前些日子下雨就算了,在往前來看你時,不是已經養好傷了嗎?”
許颢瑞一拉開門,就被張大壯連連指責,就差被指着鼻子破口大罵。
他擡手摸了摸鼻子,确實忘了原主和張大壯約好的規定。
沒有別的要事,只要天氣不下雨不下雪,原主都在卯時末到張大壯家報道,一塊上山。
并不是每趟上山都有收獲,獵戶只能靠勤快和運氣加大打獵成功的幾率。
現今已十一月下旬,馬上要入冬,到時候就更難打獵動物,張大壯才尤其緊張這幾天。
運氣好的話,這幾天不下雨,他們還能獵上獵物,賣些銀子,好安心過冬。
今日難得天朗,他在家吃了晨飯,磨好了獵刀,等了将近一個時辰,都沒看到臭小子過來,才尋上門來看個究竟。
許颢瑞自知理虧,低聲道:“師傅您進來歇會兒,我馬上就好。”
将人引進堂屋。
在廚房門口旁觀的林清玖見狀,麻溜轉身回到廚房裏,端碗溫開水走向堂屋,遞給張大壯。
林清玖害怕地小聲道:“師傅,您喝口水。”
張大壯懵圈,這,這是哪兒來的小哥兒?
見人把碗遞到了自己跟前,他只好接過,語調生硬放低聲道“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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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壯年紀将近半百,頭上已然有了幾縷白發,眼尾的魚尾紋也彰顯着存在,可他看起來仍然精氣十足,高大健朗,面容冷峻。
張大壯獨身一人住在村尾,這麽些年來已經将徒弟看成是自己半個兒子。
他假意喝口水,借着擡頭間暗搓搓地打量着林清玖。
林清玖剛目睹了好大一出呵斥心裏有些怵張大壯,遞了水後,默默退縮到許颢瑞房門邊站着。
許颢瑞在房間裏換衣裳,他開門出來,就瞧到這靜默的場面。
房門咯吱一聲打開,堂屋裏的兩人都默默松了口氣。
林清玖不知痕跡地向許颢瑞身邊靠了靠。
張大壯端着碗,表情嚴肅目光凝視着他,一副解釋解釋這是什麽情況?
許颢瑞不得已,只好向人解釋一遍。
“師傅,這是清哥兒,我未婚夫郎。”
張大壯滿臉問號,他怎麽不知道許颢瑞已經定了親?
許颢瑞見他滿臉疑惑,只好道:“師傅啊,等會兒解釋,我們該要出發了。”
這一時半會也講不清啊。
張大壯瞧着天色确實不早了,耽誤不得,只好作罷。
“清哥兒,我先和師傅進山去了,你午時吃了飯記得喝藥,我們大概要申時末才回來。”
照着以前原主和張大壯的打獵習慣,通常要到申時才下山。
林清玖乖乖點頭。
許颢瑞帶着獵具和張大壯離開。
——
“......事情大體就這樣。”
“那你小子可真是好福氣啊!”
許颢瑞:“......”
路上許颢瑞長話短說,簡潔地說了一下他和林清玖的相遇。
經過幾天的小雨滋潤,山上的泥土還濕潤着,卻不像鄉道那般泥濘。
曲折的山路上,留下了一連串的腳印。
許颢瑞跟着張大壯一路直奔深山,在路過山口那段時,聽到了不少人的說話聲,他好奇循聲望去,原來是些小哥兒和丫頭們在采野菌和野菜,不遠處還有家裏長輩在一旁整樹枝。
冬天需要備好幹柴,現在農忙過去,不少村民都往山裏跑來囤柴枝。
許颢瑞收回目光,看着張大壯的背影,沉思。
張大壯現在看着身體還健朗,但是畢竟比不得年紀的時候,冬天怕是缺不得柴火取暖。
過段時間還要幫忙準備下幹柴。
一個時辰後,他們到達了這次打獵的地點。
這裏與許颢瑞前幾天雨天打獵的地方不同,前幾天他只在小山頭獵些小動物打打牙祭,可還沒有進過深山。
現在這個位置,是深山人跡罕見的地方,放眼望去全是遮天高樹,四下除了他倆的腳步聲,也就只有動物時不時制造出的動靜。
廣闊的山林,視線所及之處,是數不盡軀幹百态的樹幹,人在其中顯得尤其渺小,時不時有被驚擾到的小動物亂竄,甚至還能聽到遠處動物捕獵中處于劣勢方悲慘的嚎叫聲。
寂靜,又熱鬧。
許颢瑞來到此,都不得不屏息留意四周,全然沒有了剛開始的随意。
自上次徒弟受傷後,張大壯開始反思,這些年自己是不是将徒弟保護的太過了。
讓“許颢瑞”自以為身手了得,全然沒了剛開始打獵時的謹慎認真,一個人也敢往裏走,不要命了。
他這次本意是想帶許颢瑞來見識真正的深山打獵,讓這臭小子知道深山危險,不敢再亂跑。
此處不僅野物繁多,打獵成功幾率大,同時可能遇到的危險也大大提高。
或許在你打獵的時候,樹叢和藤蔓的背後,也正有野獸緊盯着你。
要成為一個合格的獵戶就必須經受考驗,不僅要有一身打獵技巧,還需會審時度勢。
打獵不能光憑一腔熱血,該舍棄就要果斷舍棄。
許颢瑞細細打量着四周,看到有袍子、狐貍等從前方跑過,眼中隐隐有些興奮,好多肉!
全然不知張大壯煞費苦心的心思。
張大壯首次帶許颢瑞來此處,頗有些擔憂許颢瑞的安危,低聲道:“小子,等會緊跟我身後,注意四周,安全最重要。”
“是,師傅。”
許颢瑞沒有着急動手,聽話地跟着張大壯,聽着指示行動。
張大壯将他帶到一片樹木較稀疏,野草較豐盛的地方,他彎腰貓到一個隐蔽的地方蹲了下來。
許颢瑞見狀輕手輕腳過去也蹲在張大壯身旁,随着他的視線看去,前方十幾米處是三只野豬,正在拱食。
張大壯思索着,根據他的打量判斷,這該是頭母豬帶着兩頭将要成年的野豬崽,一時難分開它們啊,再觀察觀察吧。
許颢瑞聽着張大壯低喃,聞言輕聲提議道:“師傅,咱們三頭一起獵吧。”
聽聞此話,張大壯乜了他一眼,低喝道:“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上回的教訓還不夠?”
許颢瑞讪讪地摸了摸鼻尖,不好反駁,上回原主确實是魯莽了。
又等了半個時辰,仍然不見這三頭野豬分開。
張大壯也在尋思着要不放棄了?
他實在沒把握一下子解決三頭都将是成年的野豬,若動手沒能将其都殺絕,那他們恐怕會危險,野豬發起狠來不可小觑。
許灏瑞東瞧西瞧漫不經心地打發着時間,一不小心看到野豬在啃食的東西,有點眼熟,再定眼一看,是土豆,是個子較小的土豆!
他有些興奮迫不及待想上前去确認一番。
許灏瑞按捺住沖動,認真思考,若要上前就必須要将野豬幹掉或者驅趕,但不管哪個,都将會惹怒野豬,從而引來它們的攻擊。
如果此時只有他一人,沖上去幹就完事了,瞄了眼在一旁的張大壯,心道恐怕會引起他的懷疑。
該怎麽勸說他一起動手呢
這時他敏銳地捕捉到遠處隐約傳來男人的怒罵聲,以及......黑熊的吼叫聲!
果然不出片刻,就看到三個健碩的男人被黑熊攆着往山外跑,正不斷靠近他們。
野豬聽到吼叫聲時已經吭哧吭哧竄走了。
張大壯大驚,臉色難看抓着許灏瑞想要撤離,卻被突然飛身倒在他們前方的男人,擋住了去路。
許灏瑞轉頭一看,好家夥,黑熊已經到他們十幾米遠處了,被攆着跑的三個漢子,不是被拍倒在地,就是被拍飛了十幾米遠,例如躺在他們跟前這位仁兄。
張大壯轉頭叮囑許灏瑞躲好,找機會逃跑。
躲着沒用,黑瞎子視力雖不好,卻能依靠嗅覺判斷出獵物方向,他只能盡量給徒弟争取時間逃跑。
張大壯快速跑出去,将黑瞎子的注意力吸引在自己身上,飛快往另一個方向跑,趁黑瞎子背對着許灏瑞時,大喊:“灏瑞,快跑!”
許灏瑞卻是拿起張大壯留下的弓箭,拉成滿月照着黑瞎子射擊,因黑熊背對着他,沒法射中它的要害,放出的箭并未能激怒黑熊阻止它追趕張大壯。
許灏瑞撿起倒地這位漢2的大刀,正想追上去,卻被人拉住,正是地上的人拉住了他的手臂,
“兄弟,別去送死。”
許灏瑞沒理他直接甩開他的手,迅速沖去營救張大壯,也顧不得暴露實力。
見狀,另外三個漢子也踉跄地爬起來,撿起武器,跟在他身後。
怎麽說也是因為他們兄弟三人才将這兩位牽扯進來,他們也不能是貪生怕死之輩。
就在熊掌将将要拍到張大壯時,許灏瑞奮力一跳,躍上黑熊背上,卯足力氣砍向它揚起的熊掌。
張大壯察覺到黑瞎子越來越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在他以為自己就要倒在熊掌下時,卻聽到黑瞎子慘烈的吼叫聲,随之是撲通重物倒地的聲音。
他強忍着好奇繼續向前跑,跑出一段距離後,才回頭看一眼,一看不得了,黑瞎子已經倒地奄奄一息。
他撐着膝蓋喘着粗氣,伸着脖子想一探究竟是哪位勇士幹的?
跟在許灏瑞身後而來,目睹全程的三個男人已然呆住。
面容較青澀,濃眉大眼的漢子,年紀看起來與許灏瑞一般大小,見到許灏瑞從黑瞎子身上跳下來,兩眼放光,湊到許灏瑞身邊,崇拜道:“兄弟,厲害!你是怎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