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淚淹陳塘關
第68章 淚淹陳塘關
韓安白一掀赫然就是齊刷刷的1萬兩。
在座的幾位先生沒想到裴玄黓,韓安白竟然是說真的。
看着這些錢,他們自已都有些心動。
好歹他們還記得自已是來這兒平分的先生,而不是來這搶錢的寒門學子。
心理那點兒為人師長的驕傲,硬生生把他們的屁股按在了凳子上,沒讓她們站起來。
每個人表面上正經圍坐一臉嚴肅,心底裏的小貓在抓心撓肝,瞅着這白花花的銀子,每個人在心裏默默的留下了兩行清淚。
錢呀。
都是錢啊。
韓安白又敲了一聲銅鑼。
“那麽接下來我們就開始了。首先憑我手邊這一摞,這一摞寫的是田園詩。與之相比的自然是我名作鑒賞館裏賣的田園詩集了。
請諸位先生看一眼,打個分。”
韓安白說完就讓店小二把這一摞遞到了最左側的一位先生手邊。
這人赫然就是淨亭先生。
淨亭先生這幾天遨游在詩歌精神的海洋裏無法自拔。
尤其是今天,他感覺自已已經蛻變了,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淨亭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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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是飽讀詩書,熟讀經典,能夠傲視群雄的淨亭先生了。
被經典詩文及熏陶了幾天的淨亭先生,擡手拿起第1篇詩文。
打眼一瞅,眉頭就皺了起來。
看着這首詩在心裏琢磨,這是田園詩?怎麽感覺像流水賬?
瞧瞧這用詞矯揉造作的。
看看這用典,扯太遠了。
于是他搖了搖頭,在心底默默的給了一個一分。
這篇詩文流傳到第2位先生,也就是陳公子他爹手裏。
這位禦史大夫一開始還挺鄙夷這個所謂的活動的。
可當他無意間看到陳少爺順手買了一本詩集。
當天晚上就看上瘾了,點燈熬油,就差鑿壁偷光的看書,差點誤了早上的早朝。
頂着倆黑眼圈上朝時,他的同僚還拐彎抹角的讓他注意身體,不要虛耗過度。
畢竟年紀也不小了,他兒子也到了娶親的時候了,再整出個比他孫子都小的兒子,着實不太好看。
氣的禦史大夫差點兒跟着同僚鬧絕交。
本來禦史大夫還想跟這個人探讨一下的,最終硬生生把嘴閉上了。
心裏想的就是,就不告訴你,後悔死你這個老東西。
等他拿到從淨亭先生手裏遞過來的田園詩時,那五官差點沒皺在一起。
他滿腦子都是這是詩?
一個吃過珍羞美味的人,突然看到這清湯寡水的歪瓜裂棗的菜,感覺有點兒咽不下去了。
噎得慌。
于是禦史大夫皺着眉,在心底也打了個一分。
這首詩很快就走過一圈。
最終回到韓安白手裏時。
韓安白一敲鑼,“好,這首詩的評分已經完成,請我身邊的掌櫃的記下分數。請衆位先生亮牌。”
外邊等候的衆人原本覺得能得個5678分。
可誰都沒想到這些先生竟然齊刷刷的舉起了一。
對。
就是一分。
所有人都是一分。
這個分數不僅震驚了,外邊等候的那些讀書人,也震驚了韓安白。
不是?
怎麽就全都一分了?
這些大佬要求這麽高的嗎?
她剛剛看了一眼,這首詩寫的還不算難以入眼。
怎麽就一分?
要是後邊的都這麽來的話,別說能不能拿1萬兩銀子了。
韓安白估計就連有個能得個5分的,那都是天下紅雨。
但是事情已經進行到這一步了,韓安白也不能上去跟人家說,大佬們,請你們松松手,放放水吧。
不然我這個活動就舉行不下去了。
她們都會以為,你們是我請來騙人的……
韓安白心底也在流淚。
但還是勉強笑着,“好,我們看到了這首詩的評分,這首詩最終得分:一分!
當然,這位學子也不要太過難過,這證明咱們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韓安白尴尬的說了幾句安慰的話,繼續下一首。
這一摞都是田園詩,一首又一首,評分評到最後,場面一時間十分寂靜。
不止場外心心念念想要參加活動的學子梗住了。
就連韓安白都快心梗了。
她在心裏哭嚎,“各位大佬啊,求求你們放放水吧……你們再不放水,我流的淚就要淹了陳塘關了!”
安寧公主派來的人就有一個寫田園詩的。
他雖然不知道自已的詩被評了多少分。
但總共算下來就沒有超過三五分的。就算她是那個得5分的,那說出去也沒臉。
更別提那1萬兩銀子了。
他跟他的同伴商量着,“這咋辦?安寧公主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她要是知道咱們就得這一兩分,她會不會把我們咔嚓了?”
他的同伴說,“該不會韓安白辦的這個活動裏面有什麽貓膩吧?
不然的話為什麽所有人分數都這麽低。就算王兄弟,寫的不行,那也有其他人冒尖兒啊!”
這個寫了田園詩的王兄弟,一時不知道他這個同伴究竟是在誇他還是在損他。
“我覺得肯定有問題,不然的話都是10分的話,他們不得賠死啊!”
“我也覺得有問題,我們要不要鬧一鬧,不然的話,我這邊失敗了,你們那邊也贏不了!”
其他人一想是這麽個理兒。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一直按這個标準算的話,他們顆粒無收的回去肯定得挨安寧公主得斥責。
于是,王兄弟點了點頭,開始大聲喊,“怎麽分數都這麽低呀,你們該不會故意的吧?不想給錢就不想給錢嘛,幹嘛要搞這個虛假的活動!”
這人一起頭其他心底有疑惑的人,也都站了出來。
紛紛跟着這個頭狼開始嚎。
“啊嗚,你們是不是用錢買通了這幾位先生,啊嗚,不然怎麽分數都這麽低!”
“我瞧着是這樣~啊嗚~定是為了把我們吸引過來,讓我們買他們的書,故意騙人的!”
“騙子!真不要臉!”
韓安白站的離門口比較近,聽着這些人鬼哭狼嚎唧唧歪歪的沒完頭都快大了。
她勉強笑着給大家解釋,“大家聽我說,或許是各位先生心裏對詩歌要求比較高。
也可能寫田園詩的學子們,這次沒發揮好……”
可惜韓安白這些話完全就是在對狼彈琴。
所有狼都在嗷嗚。
根本沒有人願意聽她的話。
韓安白的火氣已經竄到了胸口,她舉起手中的銅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