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044
教學樓, 機甲系某教室。
剛剛結束一輪考試，學生們先後起身，離開座位, 葉緋卻仍坐在座位上。
“怎麽會這樣……”
她嘴裏一直喃喃着什麽, 眼看教室裏的人都走得差不多，她還是沒有起身。
早出了教室站在門口的左引芙和霍磊他們交換了個眼神。
左引芙小聲說：“考砸了？”
霍磊：“多半是。”
席沖山：“唉, 果然天才也不是樣樣都精通。”
他們這段時間都親眼見過葉緋拼搏奮鬥的樣子, 現在見她被打擊，不免有些唏噓。
他們便又回了教室。
霍磊直接大掌一拍她肩膀, “這有什麽，人本來就不是什麽都會的, 看開點。”
一開口就惹得左引芙瘋狂翻白眼，嘴裏嘀咕着“不會說話就別說”，一把将人擠開，她清咳了聲, “聽說8號食堂又上新菜了, 請你去吃？”
廉柏羽也笑嘻嘻地說：“再加我們訓練時你最喜歡吃的那道蹄子肉。”
席沖山想了想說：“點兩道也可以。”
“诶！”葉緋驚訝地看着他們, “你們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怎麽對我這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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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時候對你不好？”左引芙白眼快翻上天了，“走走走，趕緊的, 吃飯去。”
葉緋桌面也沒什麽東西要收拾, 星際世界的考試不像她認知裏的紙質試卷, 更像上機考試, 每個桌面都提前放置了便攜型光腦，在上面操作就好。
她便站起來, 看着同學們說：“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要請我吃飯，但既然你們這麽熱情, 我當然不能推辭。”
席沖山：“推辭什麽，你不用客氣，想吃什麽盡管說。”
葉緋撓撓頭，說了聲“那我就不客氣了”，和他們往外走時，一口氣報了十幾道菜名。
席沖山正忙着記錄，霍磊說：“再點多點，我們這麽多人，不夠吃。”
葉緋奇怪地看他一眼，“你要吃你自己點呀，這是我要吃的。”
其他人：“……”
一向話不多的喬險峰忍不住說：“你給自己點了十幾道，你吃得下？”
葉緋晃晃小腦袋，“最近累壞了，我要補補，還有我心情好，多多都吃得下。”
走在前面的左引芙腳步一頓，回過頭來，“……你心情好？你不是考、得不太好？”
葉緋馬上呸呸兩聲，“少咒我了，我感覺我考得可好了。”
席沖山：“那你考完怎麽不出來？還念着什麽……”
葉緋哦了聲，“我是在感嘆，怎麽會這樣，太簡單了，早知道這麽簡單我就沒必要這麽拼命……喂你們跑什麽？”
話還沒說完，左引芙和霍磊突然就跑起來，可葉緋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葉緋，她反應極快地沖出去，直接把人攔住。
她揚起下颌看着同學們，臉上是不許他們反悔的威脅，“跑什麽，要跑也要等請我吃完飯再跑，做人要有信用。”
其他人：“……”
她最好別考得太好，不然他們怕是要氣死！
-
考完試後，葉緋感覺自己滿血複活。
當然，也可能是褚教官良心發現，調整了她的特訓時間表，不再壓榨她肉眼可見的每一分空閑時間，而是給她留下了可以喘息和調整的餘地。
感受過前面的魔鬼訓練，現在适應調整後的人性化版，葉緋覺得一點問題也沒有。
上課、特訓、機甲隊、學習，她漸漸找到了自己的節奏。
适應得如魚得水，并且開始樂在其中。
進機甲隊的第三個星期，這天下午還沒開始日常訓練，閻曜忽然喊了集合。
第一次正選隊員、後備隊員、待定後備隊員，全部集合。
雖然還沒公布是什麽消息，但總有消息靈通的隊員、譬如席沖山，就打聽到了一般進機甲隊後兩三個星期，會在後備隊員裏挑選一部分表現好的，可以嘗試機甲訓練的消息。
說到這個機甲訓練，就不得不提到機甲隊的日常訓練。
新進的後備隊員，日常訓練是針對性的體能訓練、精神力精準控制兩項。
而老後備隊員、正選隊員，日常訓練還多了一頂：機甲實操。
所以現在，雖然大部分人知道念到自己名字的可能性不大，但萬一呢？一時間大家都期待地看着閻曜。
閻曜并沒有刻意吊人胃口，簡單總結了這幾個星期來新進後備隊員的表現，就開始念名字：
“葉緋、霍磊……屈會寧、席沖山。”
閻曜念了十個名字，葉緋他們這一班同學，入選的包括她只有三個人。
只是葉緋不太明白，為什麽屈會寧都選中了，左引芙、喬險峰、廉柏羽這幾個卻沒進？他們的日常表現也不錯啊。
就連……葉緋暗暗瞄了不遠處一臉憤恨的馮聿一眼，就連馮聿，自從來報到那天被閻曜當場打臉後，就收斂了不少，日常訓練完成得很好，考核成績也在前排。
如果是按考核成績來挑的話，他應該入選才對。
像葉緋一樣有疑惑的學生不少，有些人立刻就小聲讨論起來，一時間顯得鬧哄哄的。
在這陣讨論聲裏，馮聿忍不住說話了：
“我想請問這一次選人标準是什麽，是按照選拔賽的成績？還是每周考核？如果成績好就算了……”
他下意識瞥了眼葉緋，又飛快轉過頭，這次他将視線落在席沖山身上。
“他，是這一次選拔賽的最後一名，每周考核的成績中上，至少沒有我好，還有另一個屈會寧，他是醫療生，情況和席沖山一樣，我想請教一向公平的閻隊長，這10個人到底是怎麽選出來的。”
他的指責實在太明顯，就差指着閻曜的臉說他不公平，一時間讨論的新隊員們紛紛安靜下來，朝閻曜望去。
正選隊員們不少人都皺起了眉頭，張嘴想說什麽，閻曜手一擡，制止了他們。
他淡淡瞥了眼馮聿，“你不問，我接下來也要說，放心，畢竟我是公平的閻隊長，絕不會讓每一位有才華的隊員埋沒在我的隊裏。”
“選人的标準有三，第一個标準，潛力更高的隊員。我想你們還記得最初入選選拔賽的公示名單。”
閻曜說的是那份以什麽方式報名成功的名單，教官推薦、輔訓員推薦、還是個人申請，聽他的解釋，在選拔賽裏排名越前的學生評分的标準和後邊的不一樣。
更嚴苛。
這就是為什麽，同樣拿了平均4星，有些人排在第10名，有些人排在第50名。
含金量不同。
“有一條公式，很複雜，有興趣的可以自己上學院網找一下，“入選排名”和“選拔賽最終名次”，經過計算，得出一個新的數值，數值越高，代表潛力越好。”
“第二，日常訓練、日常表現、一周考核成績。”
說到這裏，馮聿又挺起了胸膛。
“第三，各組正選隊員推薦。”
閻曜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看向了其他學生。
“現在各組人員實力參差不齊，我們考慮了各組的水平，着重抽調了每組需要的人員，所以，沒入選不代表你成績比別人差，或是不好，而是剛好沒空位而已。”
“請大家繼續努力，下一次選調，會在兩周後，當然如果你們的表現太差，可能我一個都不會選。”
閻曜勾了下唇，“散會。”
随後，大家散開來，邊走邊讨論，一時間訓練館熱熱鬧鬧的，葉緋看向了席沖山，“沒聽懂，什麽空位呀？”
席沖山思考着，随即若有所思地看向一臉失落的左引芙、喬險峰和廉柏羽，“我知道了，他們已經給我們初步劃分了組別。”
“我猜你們沒選中，是因為，先鋒組現在不缺人！”
左引芙便看過來，“你意思是，我被劃進先鋒組？”
“很可能，照閻隊長的三個标準來看，前兩個标準你都在我前面，唯一有可能我入選你卻沒入選的原因，就是第三個标準了。”
席沖山繼續推論，“你們看霍磊那身材，跟隗學長那麽像，不進先鋒組都不可能，所以我進的不是先鋒組……太好了，我一直覺得信息組或後勤組也不錯。”
席沖山越推論越覺得是這樣，他轉頭看向葉緋，“意思就是機甲隊的4個組，哪組缺人就挑多點适合的新隊員進去試試。”
其他人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回事，便也打起了精神，一個個過來打了霍磊一拳。
“進了先鋒組可不要再被人踢出來啊，等我們也進去。”
霍磊神情有些興奮，笑着和他們碰拳，“我等你們！”
葉緋：“那我是進什麽組？信息組？”
席沖山：“有可能……”
正說着，有隊員過來喊剛剛入選的10個人過去集合。
10位人員到齊，接下來大家就聽教官跟他們深入淺出地講，上機甲要怎麽控制精神力。
聽完後，葉緋才知道自己在測試機甲契合度時，二話不說地一直往機甲灌精神力的舉動有多莽撞。
在上機甲前，必須學會精神力控制才能向機甲灌入精神力。
講求一個精準輸出，力求用最省的精神力操控機甲。
比如現在要擡手，那就分配需要的精神力的量，往手部輸去，其他地方并不需要大量注入精神力，只需要維持住鏈接就好。
像她當初那樣一股腦地、不求節制地大量灌入，只會很快被機甲抽幹精神力。
力竭還算好的，嚴重會傷到精神海。
所以接下來他們的訓練方向有兩個，一個精神力的精準量輸出，一個随時斷開鏈接，力求在特殊情況、如機甲失控反抽精神力時，可以及時斷開。
在這兩項訓練之後，因為要培養精神力和機甲的匹配值，所以接下來，他們可以按照個人特性，選擇機甲培養“感情”。
兩者如果合得來，表現得好，這部機甲，在此後很長時間，便會歸屬這名學員操控。
如果合不來，始終無法提高匹配值、無法完好控制機甲的話，那可能被會被淘汰出組，重新成為待定後備隊員。
因此，大家這時候都是躍躍欲試的狀态，沒想到機甲隊居然這麽大方，表現好就能分配到機甲配合訓練了。
為鼓勵他們，教官帶他們先去看看機甲。
大家跟着教官和前輩們往另一個機甲館走時，特別興奮，一直在想自己能選什麽機甲。
葉緋也是，托這段時間一直狂補機甲知識的福，她現在已經不是當初一說到機甲就兩眼一抹黑的葉緋了。
她知道機甲的類型不少，常用的一般是輕機甲、重機甲、綜合機甲、功能機甲。
這4種可以說囊括了絕大部分種類的機甲類型了。
正想着，他們來到了機甲館，這是個超級無敵寬敞的場館，靠牆站着二十幾部嶄新的機甲，每一部都有三四層小樓高，同之前測試時看見的大衆樣貌機甲略有區別。
長相雖然差不多，但漆色不同。
葉緋便聽見自己的心砰砰、砰砰地跳，她的眼神不受控制地落在中間那部紅、白兩色間漆的機甲上，輕輕握住拳頭。
教官們看着一張張興奮的臉，笑了笑。
“有些人大概猜到了，你們已經被不同組挑走了，現在可以跟你們的組員彙合，聽聽他們的意見，再選機甲，注意，選中就不能換，除非放棄，請謹慎。”
教官話剛說完，大家就看向站在邊上的正選隊員們，他們三三兩兩站着，沒有要跟他們做介紹的意思，一個個笑看着他們。
感覺是要他們自己猜所屬組別，自己走過去。
霍磊第一個動了，席沖山的話他覺得很有理，于是他果斷朝隗岩瀚走去。
隗岩瀚笑起來，“不錯不錯，你是我挑中的。”
葉緋掃過去，發覺正選隊員們分成三堆……呃，三堆又兩個人。
以隗岩瀚為首一堆，應該是先鋒組；宿乘佑那邊的，應該是信息組；還有一群隊員她不是很熟，但他們旁邊，楚翊清單獨站着，她想應該是後勤組。
然後閻曜一個人站着，是指揮組……不是吧，指揮組是只來了一個人，還是只有一個人呀？
葉緋眼見同學們一個個走過去，也證實了她的猜測沒錯。
這其中有件事還挺好笑，屈會寧毫不猶豫朝楚翊清跑過去，問：“楚學長是不是你挑的我？”
見楚翊清點頭，屈會寧忍不住大笑，“我就知道，憑我的排名和成績不可能被選中哈哈哈哈……”
葉緋在心裏吐槽，就算你知道，也不要說出來，還這麽得意，已經有好多人在看你啦傻瓜。
轉眼間只剩下葉緋一人了，她掃了隊員們一眼，然後朝宿乘佑他們那組走去。
宿乘佑就笑起來，得意地看向閻曜，“隊長，按照傳統，如果有多組同時看中的隊員，就由隊員反選，所以小葉緋就是我們信息組的隊員啦。”
葉緋看了看閻曜，立刻問宿乘佑：“什麽意思？”
宿乘佑手指劃了在場一圈人說：“意思就是，我們四個組都想要你，包括隊長的指揮組、老隗的先鋒組，但我們有個傳統，如果多于兩組以上争搶，就由隊員反選他想進的組。”
葉緋詫異了一秒，反應過來立刻驚喜問：“所以我想選什麽組都行？”
宿乘佑：“嗯？你不是選了我們信息組？”
葉緋無辜地說：“不是呀，我是以為信息組選了我，我只能去信息組，那我現在可以選嗎？”
宿乘佑：“……”
他默了一秒，随即說：“我們信息組有什麽不好？我們雖然叫信息組，但有幾個方向，通信、偵查、工程、化學……主打一個輔助，最适合你這種小機靈了。”
楚翊清這時開口了，“葉學妹，你不是一直想學習裝備改造，後勤有這個方向，你來，我教你。”
啊這，聽着都好心動啊，可是……
葉緋沒忘記她要暴打秦覓州的心願。
她親眼見過秦覓州和閻曜的機甲打架，異常兇殘，如果她以後走了溫吞猥瑣發育的路線，遇到他不是等着被欺負？
“多謝各位前輩選我，可是我這人從小就有一顆想要撲在前線救苦救難的大愛之心，所以我選……”
葉緋朝隗岩瀚走去。
宿乘佑還以為葉緋要選閻曜呢，沒想到居然選了隗岩瀚的先鋒組。
一時間，楚翊清表情微妙，一直沒說話的閻曜更沉默了。
教官對葉緋的選擇也有些意外，學院這邊是希望她進指揮組的，因為根據她在軍訓裏的幾次表現，看得出她有不錯的宏觀掌控能力，是個能接閻曜班的好苗子。
但是選先鋒組嘛，也不錯，一軍機甲隊先鋒組歷來戰績赫赫，很多後來去軍部的出色單兵，都從這個組別培養出來。
比如現在三團的薛上校，當年就是先鋒組的一把刀。
教官正要說什麽，閻曜朝葉緋走過去。
“先鋒組現在滿人了，你加進去，沒位置，你不如來我的指揮組，放心，我這組平時沒什麽事，經常去其他組救火，所以你來我這裏，其他組要是有空，你就過去學習。”
葉緋眨了下眼睛。
閻曜對她勾起了唇，“去其他組只能走一個方向，來我這裏，四個組你都能走一遍，這麽劃算的事，不來是呆瓜。”
葉緋：“！！！”
是啊，這可太劃算了，不去是傻瓜。
葉緋：“我來！”
所以葉緋最後進了指揮組。
閻曜見她走過來，非常記仇地先給她一個“不識貨”的眼神，随即像是了解她急着去挑機甲的心情，直接跟她說：
“你的話，輕機甲、綜合機甲、功能機甲都可以試試，看你以後想走什麽方向。”
不知想到什麽，閻曜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不過你居然想選先鋒組，想打架？如果是走在前線，輕機甲沒優勢，重機甲合适但不适合你，你可以考慮綜合機甲或功能機甲。”
葉緋沒有廢話，指着一排機甲裏她覺得最漂亮的那只崽，“紅白相間的那部漂亮機甲是什麽類型？”
閻曜勾了下唇，像是猜到她會挑中這一部似的，“是綜合機甲，編號18729。”
葉緋便慢慢走近，越走近越感覺到這部機甲對她的吸引力，她伸手輕輕摸了摸機甲的腳，有些涼，“它叫什麽名字。”
“目前只有編號，這是學校新一批統一采購的模板機甲，你們比較幸運，是它們的第一代使用者。”
“如果你和它匹配高，能讓它聽你的話，那它的使用權就歸你，名字由你取，以後還可以根據你的使用習慣作功能調整，成為你獨一無二的專屬機甲。”
三四層樓高的機甲在光線的反照下，泛着耀眼的紅色光澤，葉緋聽見自己說：
“我要選它！”
她要努力訓練，争取早點開上機甲，讓這部機甲早日成為她的專屬！
機甲館裏一片火熱，機甲館外，卻飛快閃過一道人影。
他跑得很快，不小心把某位隊員撞倒，他扶起對方道歉：“抱歉，我實在太想看機甲了，就偷偷過來看一眼，我要回去訓練了，希望你不要和隊長說。”
隊員拍拍衣服站起來，體諒地說：“沒事，理解的，看看機甲能更有動力，回去好好訓練吧。”
馮聿點點頭往外走，轉過了彎卻沒有回到基礎館，而是拐進了洗手間，躲進最裏面的隔間，編輯起了訊息：
[葉緋已經進入機甲隊，目前發展不錯，得到領導和教官們賞識，應該很快能開上機甲，明年1月初的小比，很可能參加……]
[她學習訓練都很努力，自律性強，目前得知的弱點是窮，她曾去學院垃圾點撿垃圾，建議從錢這方面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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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世界科技發達，改卷速度卻像蝸牛一樣慢。
在葉緋每天為了能早一點進入機甲學習操控而做精神力訓練時，距離他們考完摸底考試，又過去了一個星期。
某一天中午，她和同學們正在吃飯，每個人的終端姍姍來遲地收到了上一次機甲研究課摸底考試的成績。
不少人考了A，葉緋的名字在一衆的A裏面特別顯眼，因為她考了A+。
盡管早有準備她考得不差，但沒想到考得這麽好，葉緋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雖然過去了一段時間，但她沒忘記之前許諾閻曜和楚翊清要請客的事，于是把成績截圖，分別發給兩人，然後再群發訊息：
[晚上6點，8號食堂，學妹我、要請頓大大的！誰如果帶着飽肚來就是不給我面子！]
閻曜很快回複：[喝酒了？這麽飄，我要是放開來吃你得破産]
葉緋立刻想象了一下閻曜放開來吃的樣子，心想他那身材，就算吃多一點，她也能負擔得起吧。
雖然閻曜長得是很高大，但他不是隗岩瀚、馮聿、霍磊這種大塊頭體型。
男Alpha身高190出頭，他手長腳長、體型勻稱，身體不會過分瘦板，穿衣服也能看出有肌肉的結實，不會像隗岩瀚那種2米多的小山體型給人壓力，卻也不容小觑。
葉緋每次看見一身黑衣的他在做訓練時，那種跑上跑下的矯健身姿，都會讓她聯想到充滿野性的黑豹子。
渾身肌肉緊實，随便動一動都是線條流暢的美感，充滿荷爾蒙的力量美。
從個人審美上來說，她不太喜歡隗岩瀚那種小山體型，卻很欣賞閻曜這種力量感體型，總覺得讓人很有安全感。
葉緋便回複：[吃！學妹管飽！]
發完她頓了頓，又發過去一個表情：[喂黑豹子吃肉.jpg]
戳一戳黑豹子，它就沖你張嘴撒嬌要吃肉，特別可愛，葉緋忍不住哈哈笑兩聲。
這時候，楚翊清的回複過來了：[恭喜葉學妹，我會準時到的。]
沒多久，發過來一個表情：[一朵花送你你真棒.jpg]
葉緋托腮看着這個宛若有代溝的表情，唇角不覺揚起一絲弧度。
有時候楚翊清給她感覺挺矛盾的，明明看着是挺清冷的一個人，真和他做了朋友才知道，他其實是不太懂得表達，很內斂，有時候需要別人推一推、有些被動的人。
是那種心裏有再多想法，最終卻只會默默看着你的那種人。
連對朋友的好，也是有些笨拙的。
他恐怕，是真的沒多少朋友吧。
葉緋想了一下，發訊息給了屈會寧：[倒黴孩子，你出院了嗎？本天才考試拿了A+，請你吃飯~/厲害]
前段時間葉緋和同學到機甲隊報到時沒看見屈會寧，還以為對方遲到了，後來才知道這Alpha和同學在實操課上互做醫學實驗時，不知被對方一針插傷哪裏，直接被拉去醫療部。
後來好了過來機甲隊報到，還和她一起被選進分組了，沒過兩天經過訓練場時，被一個失控的滑板直接撞得吐血，當場又進了醫療部。
葉緋當時就跟他說，你一個醫療生，拿了軍訓積分榜第一，現在又進了機甲隊，是不是有人看你不順眼？建議他往這方面查一查。
結果屈會寧嘆了口氣說查過了，“真的是巧合，可能進了機甲隊、還被楚學長選進後勤組，用光了我所有運氣吧。”
他倒是看得開，不過不能掩飾他最近變成非酋的事實，所以葉緋給他訊息昵稱改名“倒黴孩子”，反正名符其實。
倒黴孩子：[說了不許這麽叫我/白眼，我是出院了，但醫生說我要忌口，你就請我一個？]
葉緋一看笑得更燦爛了，[忌口好啊，楚學長也忌口，他一個人看我和學長大吃特吃肯定很郁悶，你來就對了！]
然後把之前群發給兩位學長的信息轉發給他：[晚上6點，8號食堂，學妹我、要請頓大大的……]
倒黴孩子：[…………]
倒黴孩子：[就算是順便邀請，你好歹改一下稱呼，學妹二字一看就是發給學長他們的！葉緋你就沒有心……]
後面好像還有一串讨伐她但并沒有什麽實際意義的長長文字，她懶得看，直接跳過。
接着打開了楚翊清的訊息，心想她拉了個朋友過來一起吃飯，這下他就不會把注意力全放在閻曜身上，應該會開心點。
這麽想着，她發了訊息：[楚學長要準時來哦，我給楚學長準備了驚喜！/偷笑]
因為對話框沒有關，葉緋就看見上方提示對方正在輸入，然後就一直正在輸入，後來她沒耐心了關掉對話框，跟同學吃完飯回去教室，拿出課本自習，很快到了下午上課時間，楚翊清的訊息才跳出來：
[我很期待。/微笑]
巨大的失望是怎麽回事？還以為他要說什麽，比如也給自己驚喜之類的，結果就這？
正好這時任課老師進來教室，葉緋聳聳肩，把終端調成靜音，關閉，認真聽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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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5點50分，8號食堂。
提前10分鐘到達目的地的葉緋，一下了滑板，就看見杵在食堂門口的楚翊清。
此時正值晚餐時間，不少學生進進出出，大家都不免朝站在門口明顯在等人的楚翊清投去一眼。
這個往日最不耐煩別人注視的Alpha，卻一反往日的孤冷，唇角那抹似有若無的弧度，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人氣。
看見葉緋，他大步走上前來，“葉學妹。”
“楚學長怎麽提前來了？”看起來好像還等了一會兒。
“我下午沒課，就過來先等你。”
楚翊清唇角輕輕揚，見葉緋驚訝地看着他，他笑得有些腼腆，“沒等多久，我也才剛來，我們進去吧？”
葉緋還在思考他矛盾的前後兩句話，到底是下午沒課過來等、還是剛來……她搖搖頭，“行呀我們先進去。”
兩人直接去了點餐區，想到不管是閻曜還是楚翊清，在一軍都是高知名度的人，她還是忍痛開了個廂房。
楚翊清走進布置講究的廂房裏，燈光沒打開、窗戶沒打開，廂房有些暗，他看着走在前頭的葉緋，輕聲說：“其實，就我們兩個，直接在外面吃也可以……”
他的聲音越說越輕，快聽不見了，葉緋回頭，看不太清他此刻的表情，只覺得他別開臉的模樣好像是……不太好意思？
葉緋看了他兩眼，哦了聲，“沒事沒事，說了不用幫我省錢，楚學長你先坐，我去看看……你的驚喜來了沒有，嘻嘻。”
和葉緋不同，光線雖暗，女孩子故意調皮的模樣，她笑着看他、那忽閃忽閃像星星的漂亮眼睛，他都看得一清二楚，莫名其妙地，楚翊清感覺渾身開始發熱。
糟了，他的易感期不是現在要來了吧？
之前去看葉緋選拔賽時，他也以為自己易感期要來了，還特意推遲了到機甲隊報到的時間想先渡過去再說，但是後來卻一直沒有動靜。
他以為或許是前段時間情緒起伏過大、發病頻繁造成了信息素紊亂，便沒再放心上，誰想到……
不可以，會吓到她的。
他不覺攥住底下的沙發墊，試圖平穩心情、壓下波湧的信息素。
但是那信息素卻不受控制地向往門口走去的女孩子撲去，撒嬌似地、黏黏糊糊纏上她，葉緋疑惑地回頭。
楚翊清的臉倏地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