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031
阿拉丁？是什麽玩意兒？
然而閻曜沒有想解釋的意思, 坐在休息椅上拿出了終端按着。
雷治低頭一看，上面是學院網的搜索頁面：“哪家食堂好吃”、“哪些經典菜式值得試”……
雷治：“……？”
他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閻曜，“我們平時不是都去2號食堂？你怎麽突然想試新菜？”
閻曜頭也不擡地繼續浏覽着帖子介紹, “帶葉緋去吃, 小丫頭看着零用錢不多，我幫她省一點。”
“？？？”
不是, 葉緋零用錢多不多, 關你什麽事？
而且帶葉緋去食堂吃飯有什麽大不了的，值得這麽興致勃勃地研究攻略……太子殿下你真的不覺得自己奇怪嗎？
雷治嘴唇張了閉, 閉了又張，末了幹巴巴說：“你說人家未成年, 還是小孩……”
閻曜煩他一直在旁邊碎碎念的，掀了掀眼皮，不滿地看他，“我不能請小孩吃飯？”
“不是、就是, 你現在什麽意思, 你看着挺上心的, 你把人家葉緋當……？”
閻曜：“當妹妹啊。”
雷治：“？”
“我昨天說了，葉緋我罩了，”說完閻曜又看了他一眼, “不要欺負她, 你們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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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治：“……”
據他所知, 太子殿下你才喜歡嘴欠逗人家小姑娘吧。
不過雷治看着閻曜心情頗好地查詢帖子的樣子, 并沒有再說什麽。
閻曜說是妹妹就是妹妹，其他的, 應該是他想多了……
-
葉緋敲門進了病房，以為推開門就會看見楚翊清, 沒想到先看見一名醫療員。
“來探望楚同學的？進去吧，他醒着。”
這位女Beta醫療員正推着醫用推車走出內間，跟她說完話，又回頭對裏面說：“楚翊清，有同學來探望你了。”
葉緋沒想到小小一間病房還整得挺高級，外面是個會客小廳，裏面才是病人躺的病房。
想到病房高級一點，說不定是因為楚翊清病情比較嚴重，這麽一想，她便加快腳步往內間走去，站在敞開的門邊輕輕敲了下門，一邊朝病房內看去。
“楚學長，我來看你了。”
這間病房內間和外面的會客小廳差不多大，除了靠牆的地方放着各種醫療設備，最顯眼的就是中間那張病床。
楚翊清沒有躺在上面，他站在落地窗前，正低頭看着終端，聽見聲音才轉過身來。
“葉學妹？”
楚翊清換上了一身病服，寬松的藍白條豎紋穿在他身上，有些空晃晃的，他原本就站在陽光斜着照到的一角，這會兒轉過來，人在後背光亮襯托下，更顯得蒼白清瘦。
“怎麽才一天沒見，你看上去又瘦了？”
葉緋有些後悔自己一聽到楚翊清生病就直接過來，應該買點什麽東西再過來的，空着手看望病人，好沒禮貌啊……
這麽想着她便不自覺往外看了眼，心想現在要是說自己忘了帶什麽東西跑出去買，來得及嗎？
楚翊清似乎笑了一下，又似乎沒有，他走上前兩步，又倏地停步，然後低頭咳嗽起來。
葉緋見他突然咳嗽還愣了一愣，反應過來馬上跑到旁邊飲水機倒了一杯水。
她心想，選領隊那個早上，雖然看見楚翊清時不時咳嗽，但他們演習對戰賽在一起的那兩天，他咳的時間越來越少，到後面，幾乎沒怎麽聽見他咳嗽了。
她還曾經浮現過他身體是不是好些了的念頭，現在看來，哪裏有好轉，病情瞧着分明不輕。
葉緋舉着手，把水遞給他，“喝一點？”
楚翊清看着她，伸手接過水杯，輕輕抿了一口，又咳了一聲，“謝謝。”
“……喝多兩口嘛。”葉緋忍不住開聲。
楚翊清這人哪裏都好，就是有時太端着，換成她，現在立刻咕咚咕咚一杯水喝下去再說話。
楚翊清勾了下唇角，便又喝了一口、又一口，然後低頭看着她。
葉緋：“……”
說兩口就兩口啊，服了。
葉緋無奈，心想孩子不願喝水也沒法勉強，只能轉了話題，“楚學長怎麽會突然進了醫療部？”
楚翊清指着旁邊的椅子示意她坐，等她坐下，他也在床邊坐下，才說：“老毛病，我時不時就要進醫療部住一陣子的，沒什麽。”
時不時進醫療部住一陣子，這還叫沒什麽？
葉緋感覺到了楚翊清的避重就輕，不願多談，心裏着實有些失落，她還以為經過兩天的一同冒險，他們已經是朋友了。
但轉念一想，病情什麽的，本來就是人家的隐私，沒得因為她好奇就想打聽的，他不想說就不說吧。
葉緋哦了一聲，打量着病房內的布置，“那什麽時候出院？我去找屈小寧，到時出院來接你呀。”
說完她歪了歪頭，有些自言自語，“是叫洗塵？接風？怎麽好像都怪怪的。”
實在想不出來出院接人叫什麽，葉緋也不為難自己了，她對楚翊清彎了下眼睛，“總之，到時慶祝你出院呀。”
楚翊清活了十九年，前十四年擁有和普通人一樣的健康身體，後面的五年，他無時不刻在被病痛折磨中。
他習慣了醫院、醫療部這種地方、習慣了別人看他同情、可惜又憐憫的眼神、适應着別人的惡意、輕視和貶低。
所有人，學院領導、醫務人員、普通同學、包括他的下屬……都适應且默認了他這一生會同醫院分不開，他們聽說他又進了醫療部，最多只會說一句又去了，誰會為他做多餘的事？
但是眼前這個小姑娘會，她說她要帶人來慶祝他出院。
在她這裏，他出院，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嗎？
楚翊清心髒鈍鈍的，好像有一瞬間，整個人被一種巨大的、炙熱的能量給包裹住，而湧起的情緒如此之複雜，以致他分不清自己此刻什麽感受。
他只是擡了擡手，很想在這一刻，碰一碰眼前這個說話唇角帶着笑渦的可愛姑娘。
但那手在要接近葉緋時，他看見她臉上的疑惑神色，他倏地清醒，收回手，緊緊攥住手指。
“抱歉，我看見你、你臉上有頭發。”
葉緋哦了一聲，不在意地抹了下臉。
她看着對面的楚翊清緊閉了嘴，又不說話了，忽然就拿起終端點來點去，心裏着實有些郁悶。
之前也沒發現楚翊清這麽內向呀？難道生病讓他很不舒服，他想一個人待着？
她是打擾到人家了？瞧她說了幾句，他都不回她……哎。
葉緋便站了起來，“楚學長好好休息，祝你早點出院，下次我請你吃飯。”
楚翊清立刻擡頭，眼底還有些緊張和茫然，她不是說要來接他出院……？
這個想法浮起，他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并沒有答腔。
“我咳咳咳……”
楚翊清想說，他希望她來，但可能情緒過于着急，他猛地咳嗽起來，這一咳就停不下來，他整個人半躬在床上，握着終端的手扣住床單，幾乎要将那床單扯爛。
“我去叫醫生！”
葉緋看他咳得臉都紅了，感覺和那一次病發有些像，不敢大意，立刻跑出去。
門外，坐在休息椅上的閻曜正和雷治聊着什麽，看見她急匆匆沖出來，立刻站起來，“怎麽了？”
葉緋左右張望，神色緊張，“醫生在哪，楚學長好像發病了！”
旁邊的雷治一聽站起來，馬上往外跑，“我知道在哪，我去找！”
閻曜卻是走進病房。
葉緋看了眼雷治跑開的背影，轉身跟着閻曜走進去。
就見閻曜大步進了病房，掃了眼正撐着手在病床上呼吸困難的楚翊清，飛快在床頭位置某個按鍵拍了下，轉身一手按在對方後心，一手捉住對方手臂，似乎想扶他坐直。
葉緋看不懂閻曜在做什麽，但是自從他手放在楚翊清後心上後，楚翊清的氣好像慢慢喘過來了，她便站在病床尾看着。
“楚翊清，你是怎麽回事？現在三天兩頭就病發，我記得你以前至少一兩個月才一次。”
喘過了氣，楚翊清冷冷推開他，這時他瞥到站在病床尾的葉緋，似乎想說什麽，眉頭倏地緊皺，又咳嗽起來。
閻曜便回頭看看葉緋，“小丫頭說了什麽過份的話？把人氣着了？”
葉緋：“？”
葉緋：“學長才氣人呢！我和楚學長聊天聊得好好的！”
“別炸毛，”閻曜好笑地看着她炸乎的樣子，“我這是疑問，我知道你不會亂說話，但會不會氣人就不一定了。”
葉緋：“……？”
閻曜在說什麽屁話，她表示一個字也沒聽懂！
恰好這時醫護人員過來了，一大串的人直往病房內沖，葉緋趕緊往外走讓出位置。
臨走出病房時，她回了下頭，閻曜仍然站在病房裏，在跟醫生說他剛剛做了什麽。
葉緋走出病房，靠着牆站，半天沒等到人出來。
她心想，閻曜這人是真的好，和楚翊清處不來，關鍵時候卻二話不說就幫忙。
她疑惑的就是，明明一個好好的大帥哥，做的也是好好的事，怎麽就長了張不好好說話的嘴呢？
以前還挺客氣的，熟了之後他說話就越來越不客氣。
太欠了。
一天不打三天上房揭瓦。
葉緋又站了一會兒，見人一直沒出來，心想可能裏面需要他，她看看時間，便跟同樣等在外面的雷治說：
“我先去做精神力檢測，麻煩幫我跟學長說一聲，如果太晚就不要等我了，你們先去吃飯吧。”
雷治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
葉緋便轉身往外走，而此時的病房內——
“怪了，楚翊清你拿着終端不放幹什麽？”
“以前也沒見你這麽網瘾，病發了還要玩終端。”
那道讨厭的聲音的主人一邊調侃他，一邊無情地抽走了他手中的終端。
楚翊清掙紮着睜開眼睛，看着閻曜把他的終端啪一下放在病床旁邊的桌子上，回頭看他，似乎猜到他在想什麽，似笑非笑地勾唇說：
“放心，我沒有偷看的癖好，東西我放這了。”
楚翊清就這樣定定看着他。
旁邊的醫生們來來去去，他的眼神只落在他身上，心想，為什麽葉緋會出去叫他進來？他們倆感情這麽好？才一天休息的假期，兩人就約着出來玩了……
“怎麽回事！數值越來越低了！快！氧氣罩！”
氧氣罩罩在他臉上，熟悉的痛楚游走全身，楚翊清卻忍不住胡思亂想。
剛剛應該當面說出來的，讓她直接通過他的好友申請，這樣，等他醒來，就可以第一時間跟她解釋，他不是故意不回答她的……
……
楚翊清這邊的混亂，葉緋一無所知。
她按着工作人員的指示走到檢測點，然後就被一大班嚴陣以待的醫生吓了一跳。
為什麽檢測精神力要來這麽多醫生和工作人員？這真的只是檢測嗎？
這個架勢讓人很懷疑自己是不是生了什麽絕症啊！
而誇張的事還不止如此。
除了以前做過的，站在檢測機器上接受精神力強度感應外，她還做了一系列的測試。
包括但不限于戴上一些奇怪的頭套、拿着古怪的工具，釋放精神力，按工作人員指示控制機器人和一些小道具完成指定動作。
做完這些，又有工作人員來問問題，從小時候發生過什麽事情到昨天演習對戰賽結束，什麽都問。
葉緋從一開始的警惕，到後面被問到有些發毛。
她啪一下拍在桌子上，把正在光腦上記錄的工作人員驚了下，葉緋可不管他驚不驚，他們怎麽不想想，他們這麽做會不會驚到她？
“我覺得後面這些測試很沒必要，抱歉，我想我沒法配合。”
她說完起身就要往外走，一個穿着白大褂的老醫生忙走過來，“抱歉葉同學，是我們沒說清楚，你先別急着氣，聽我們解釋一下好嗎？”
這是個頭發花白的Alpha，年紀應該很大，葉緋看見他走路都不太利索。
這也是葉緋想不明白的地方，區區一個簡單的精神力測試，搞得這麽複雜，好像她成了什麽實驗品似的，這裏還圍繞着一班年紀看着特別大的研究員。
雖然有些惱，但葉緋見老人家這樣好聲好氣和自己說話，怎麽也沒法冷臉，她扶住對方，“您別急，我聽着……您還是坐下來吧。”
這個可能是研究員還可能是醫生的老Alpha和藹地對她點頭，坐下來跟她說的第一句話就讓她坐不住，他說：“葉同學，你的精神力等級不止S級。”
葉緋微微瞪大眼睛，不止S級，那就是2S級！
據她所知，整個星盟都沒有幾個2S等級精神力的人，看來老天對她還是挺公平，把她丢到這個古怪的世界，沒忘記給一個金手指做賠償……
“是3S級。”
葉緋頓了一下，“什麽！？”
沒等她的心髒跳到最高處，老先生又說：“但正常時候不是3S級。”
心髒啪叽一聲，落下來了。
葉緋：“…………”
心髒坐過山車的感覺，誰坐誰知道。
葉緋拍了下胸口，面無表情看着老Alpha，“醫生，我提個建議，一句話能說完的事，不要分成兩三句好嗎？”
葉緋吸了口氣，稍稍平複心情，才又說：“您剛剛的話，我聽不太懂，能麻煩解釋下嗎？”
這位自稱姓陸的老醫生便笑了笑，“我剛剛告訴你的是結果，是我們檢測到的表相，至于為什麽，我們也不知道，我們正是想給葉同學一個解釋，才需要這麽多的測試。”
葉緋：“……”
厲害了，這委婉說話的話術，果然人老成精，這還讓人怎麽拒絕？
再說，聽到這些話，她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了，如果她的精神力真如對方說的有古怪，最高峰值居然能去到3S等級，她也很想知道為什麽。
葉緋這場精神力測試一做，就從中午做到了傍晚。
中午那會兒，大家怕餓着她，特地從食堂叫來了豐盛的外賣。
又怕她在這裏待久了無聊，下午又叫來了美味的點心零食。
被這群醫療員這麽好吃好喝好說話地款待，葉緋早上那點兒不滿早不見了。
她向來就是人對我好，我對人好的性子，這些人一個兩個輕聲細語地跟她說話，她嘴也甜了，姐姐哥哥姨姨叔叔地叫，哄得他們更是一個勁地叫外賣，一定要留她在這裏把晚餐吃完再走。
當葉緋摸着飽飽的肚子走出醫療部時，太陽已經快要下山，昏黃金燦燦的光線斜斜灑落校園，給這片有山有水有樹還有現代科技的地方渡上了一層金黃。
葉緋就眯着眼睛眺望這片美景，感受着身體和心靈這一刻的滿足。
她想，醫療部的人都還挺不錯，萬一下個月生活費沒賺到，或許可以來這裏萌混騙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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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緋走後，醫療部立刻接到了學院領導的視頻通訊。
和醫療部這邊擠擠一群醫生的配置差不多，視頻對面是個會議室，也坐滿了領導高層。
這些領導高層被葉緋的事吊了幾天，早耐不住性子了，好不容易等到人過來醫療部檢測，又接到第一時刻傳回去的消息——
“是3S精神力，但平時不是。”
那難受勁直接到達巅峰！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麽叫做是3S精神，但平時不是！
收到消息的領導們紛紛聚集，就等着醫療部再傳回來詳細報告，沒想到沒有下文了。
他們派人去催，好家夥，那邊說：“葉緋一開始發脾氣不肯配合，現在同意了，別催，讓我們先把測試做完，晚點再報告。”
這話還讓人催什麽催？哎，視頻通訊都不敢打了，就怕打斷了什麽重要測試……
這一等，就等到天色昏暗，巡邏機器人終于發來葉緋離開醫療部的消息，他們立刻給醫療部打去視頻通訊。
醫療部這邊也知道葉緋這事很重要，并沒有拖拉，主持葉緋這次精神力測試的陸教授陸醫生等視頻接通，立刻朗聲彙報：
“經過測試，葉緋只有在某些特殊時刻才能激發出3S精神力，但她本人并不能完美控制，據兩次精神力應用反饋來看，葉緋的操控全靠直覺和本能……”
“當葉緋激發3S精神力時，精神力會被大量抽取，她現在的身體并不能支持這種能量抽取，會出現暈厥、短暫的記憶混亂、頭疼、心率失常等副作用，以後會不會有更嚴重的副作用，需要更多的數據分析……”
“日常時候，葉緋的精神力穩定在S級，即她可以使用穩定狀态的3S精神力，醫療部這邊建議，如果要為她安排精神力訓練學習，請以S等級做參考，等她适應了再逐漸提升。”
“最後，葉緋并不清楚她的精神力能具現，也不記得那天晚上具現出精神力刀刃的事，我們沒有告訴她，要不要告訴她，這事交給領導們決定。”
陸醫生一口氣說完，拿起杯子喝了口茶。
和他們醫療部這邊輕松的氣氛對比，視頻對面的會議室就嚴肅不少，通訊還沒挂斷就讨論了起來，領導們個個争着發言，提什麽建議的都有，吵雜得很。
陸醫生又喝了口茶，心想葉緋那孩子挺有眼光的，下午別人請她喝奶茶，她瞅上了他私藏的茶。
老先生一邊喝一邊想，下次她再來，請她喝這個茶好了。
……
離開醫療部的葉緋，本來準備逛逛校園，踩踩明天正式上課的教學樓位置什麽的，然後就回去。
結果在教學樓下，看見了坐在臺階上縮成一團的屈會寧。
她走過去，驚訝出聲：“哎呀，第一名怎麽坐在這裏？”
屈會寧嗷了一聲，立刻就沖她跑來，“啊啊啊你還敢說，我這兩天被人約單挑被人堵着打架被人威脅……”
跑到葉緋面前，他簡直就要哇一聲哭出來，“葉小緋你好狠，為什麽要給把那麽多的積分旗記在我名下……”
葉緋忍不住哈哈哈地笑起來，見他臉色越來越委屈才忍住。
“可是我們說好的，積分四六分，我四你六，我保你一定高分通過，答應你的事我做到了，怎麽還不高興呢，傻孩子。”
屈會寧淚眼汪汪地看着她，“那我也沒想到你這麽牛，能拿到這麽多積分，居然把我送到第一名……嗚嗚我是想要高分，但不想這麽高。”
他不想成為靶子啊，想到這兩天一直被機甲系的學生堵住，每個人都要威脅說兩句話，這種日子，以後怎麽過啊……
葉緋拍拍他的肩膀，作了個加油打氣的手勢，“英雄就要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你要當得起這個第一名啊，屈小寧，加油！”
屈會寧哀怨地看着她。
其實他知道，葉緋也不知道他們倆的積分旗加起來能拿到這麽高的積分，把他變成第一名什麽的，也不是故意的。
雖然他這麽說，其他人聽到會覺得他不知好歹，畢竟抱到大腿，輕松得到第一名還抱怨，怎麽想都很過份。
屈會寧也不想說太多招人嫌，他收拾心情，從空間鏈裏取出一個包裹，遞給葉緋。
“雖然結果出乎意料，但無論如何，謝謝你，這個，我的謝禮。”
葉緋沒想到屈會寧居然這麽客氣，當即不客氣地接過來，“好說好說，以後有這種機會還可以合作。”
屈會寧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什麽呀，你這家夥……”
話音未落，他好像看到什麽吓人的景像，立刻站到葉緋旁邊，拍拍她的手臂示意她往臺階上看去。
教學樓下，有一段高高的臺階。
葉緋就看見，在這段高高臺階上的平臺，站着一群男Alpha。
站前面的特別眼熟，不正是大塊頭嗎，沒想到大塊頭和這群優等生，軍訓結束後還混在一起，看來是真的玩得不錯。
就見這一刻，大塊頭和這群優等生，一群高大挺拔的男孩子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而葉緋也不甘示弱，眼神湛湛地看回去。
她沒說話，他們也沒說話。
一時間氣氛安靜極了。
屈會寧原本擔心自己，現在擔心葉緋了，他小聲說：“他們怎麽這樣看你？是不是要找事？”
葉緋笑了一下，“沒事，你先走吧。”
下一刻，大塊頭出聲了：“喂葉緋，明天上課了。”
旁邊一個身材結實的男Alpha也跟着開口：“聽說有實操課，怎麽樣，我們給你霸個位？”
葉緋驚訝地看着他們。
最右邊一個笑起來有虎牙的男生這時朝她揮了揮手，“如果你起得來的話，到時一起去上課？”
葉緋逆着光看了他們一會兒，片刻眯了眯眼。
她說：“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