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得她直跳起來。
四十五、吃醋的亞魂
良曉鯉捂着心口，看清了說話的是良曉意，飛走的三魂七魄才陸續回到身上。她擡手捶了他一下：“你要吓死我啊！”
少年抿了抿嘴巴：“人家要随時随地練輕功的嘛。姐，你剛剛在嘀咕什麽？”
“呃……沒什麽。不過是病患的診心過程中遇到一點小問題，嗯……一點小問題。”
曉意湊近端詳着她：“姐，你憂心病患，至于憂心得面若桃花嗎？”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怒道：“誰……誰面若桃花了！”
他滿臉不悅：“姐，你是不是也喜歡秦風起？”
“沒有！咦？什麽叫做‘也’？”
“哼，昨天秦風起不要命地去救你，鬼都看得出來他喜歡你嘛！我就說這家夥剛來的時候冷若冰山，這才幾天功夫，你看看，活生生變得一付狐媚子相！我知道，心病患者往往會對洗心師生出依賴情感，他也不是第一個喜歡上你的病人。但是……你是不是也動心了？”少年的表情忿忿的，顯然不能接受姐姐的愛被別人分了去。
她趕忙拉住他：“噓！別在這裏說！”
拉着良曉意來到映月園她的屋子裏，關了門，這才鄭重道：“曉意，你站穩了，我告訴你兩件事。”
“放心吧姐，我什麽世面沒見過，我穩着呢。”
“第一，秦風起患有雙魂症，自從他被畢初刺了那一刀，醒來的便不是秦風起，而是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人，他叫秦雲止。”
良曉意一個趔趄。
“第二，秦雲止是斷袖，他以為我是男的。”
良曉意摸到椅子旁邊坐下了。
“弟弟，你還好嗎？”
“……”
良曉意冷靜了一陣，特意去看望了秦雲止。秦雲止自良曉鯉走後，就一直悶悶不樂地靠着床頭坐着。
良曉意：“雲止兄，你好些了嗎？”
“沒有。”秦雲止郁郁回答。
良曉意鼓了鼓勇氣：“雲止兄，聽說……你喜歡男的？”
秦雲止這才擡頭正眼看他：“是的。但我不喜歡你，我喜歡你哥。”
良曉意胸口一悶。半晌才答：“哦。再會。”
秦雲止：“抱歉。”
“不不不您不用抱歉的！”良曉意落荒而逃。
秦雲止心中毫無波瀾，繼續發呆。
良曉意跑出老遠才停下，喘息不止。回頭望了望墨衣園。嗯……斷袖的亞魂。這樣的存在是不可能跟姐姐有發展的吧？姐姐暫時安全了，不會被別人分走了。
可是……姐姐的“面若桃花”還是無法解釋！姐姐該不會喜歡上個亞魂吧？！
入夜。
良曉鯉沐浴之後坐在床邊，披散着濕漉漉的長發慢慢晾幹。手中拿一塊白手巾，把左腕沾了水的小金鎖細心地擦淨。穿住金鎖的皮繩長短恰好，套在腕上不留幾分空隙，是沒辦法從手上捋下來的，除非皮繩斷掉。因此洗澡也不能摘下來，倒是避免了丢失。
負責打理她起居的侍女簪兒，找出明天要換的衣裳送過來。簪兒看她一眼，笑道：“閣主頭發披下來，明明是個美人，偏偏要穿這些男人衣服。若是穿女裝，略施粉黛，不知會迷倒多少公子呢。不過……閣主男裝也很好看，若真是男人，簪兒一定嫁給閣主！”
良曉鯉笑道：“少胡說了，你也早些去歇着吧。”她不喜與人同住一屋，簪兒住在隔壁廂房。
簪兒笑着退下。一開屋門，驚呼一聲：“是誰？”
良曉鯉吃了一驚，以為來者不善。
卻聽門外的人語氣又驚又怒：“你又是誰？”
簪兒卻已認出來人：“原來是秦大人。這麽晚了，您過來做什麽？”她心中提起十足警惕。映月園外面是有人守着的，秦大人不經通傳就進來了，顯然是偷溜進來的，不懷好意！
沒想到秦大人更加惱火：“這麽晚了，你又在這裏做什麽？”
“咦？”簪兒怒了，“我是閣主的人，自然會在這裏！”說話間還捋了一把袖子，準備與這個夜闖閣主閨房的家夥動武。她雖是女孩子，卻也跟着會武的同伴練過幾下子的！
“你再說一遍，你是誰的人？！”秦雲止的聲音已殺氣騰騰。
“我是閣主的人，怎樣？”
良曉鯉聽着勢頭不好，趕緊跑過去拉住簪兒往身後一藏，對門外的秦雲止道：“這是我的侍女簪兒。”
秦雲止的臉色更不好看了，簡直烏雲壓頂風雨欲來，滿眼不可置信：“你……你護着她？”
簪兒又想跳出來得瑟一番，良曉鯉趕忙推着她回她自己的屋，轉過身來時，只見秦雲止雙目迷離，竟是傷心失魂的樣子，怔怔看了她一陣，轉身就要走。
她又好氣又好笑，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你去哪裏？”
他不看她一眼，聲音哀如欲斷之弦：“怨不得曉鯉總是躲我，原來是……”
“原來是什麽啊？”她哭笑不得。料想此時簪兒正扒在門上聽着院中動靜，不好就在這裏跟他解釋，便握住他的手拉他進屋，“進來說話。”
他作勢欲走，又抵不住她柔軟手指的牽扯，別別扭扭就被拉了進去。
她掩上門，看他一眼，不由嘆一口氣，猶豫着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郁郁站着看着別處，等着曉鯉的解釋，卻又害怕聽到不願聽的話。患得患失，彷徨無措。
聽得曉鯉開口說了一聲：“雲止……”
他呼地靠近她，一把将她抱住，将她的臉按在胸口，把她的話堵了回去。唇埋進她的散發中，清香溢入鼻間唇隙。他閉上眼，嘆息一般道：“我……從未想過這件事。從第一次遇到你，就覺得我喜歡你，你一定也喜歡我。剛剛看到那個女孩子，忽然才想起……你可能……不喜歡男人……為什麽我從未想過這種可能？”
她小小掙紮了一下想插嘴，卻被他強硬地按了回去：“我不要聽。我不答應。你必須喜歡男人。你必須喜歡我。”語氣透着痛苦掙紮，不甘不願。
他的懷抱溫暖，激烈情緒下劇烈心跳響在耳邊。她緊張的身體漸漸放松，手不由自主地擡起輕輕環在他的腰上。
他卻忽然一把推開她，後退兩步，眼中浮着淚水，啞聲道：“可是你……已經與她住在一起了……你……你……”心中恨怒滔天，說不下去，轉身又要走。
良曉鯉心想這不成，誤會越來越亂，需得當場理清，不能再拖了。
她搶先一步跑到門口，背抵着門，抿唇看着他。
他絕望的眼中又升起一絲希翼，等着完美的解釋。
四十六、一把扯掉了馬甲
良曉鯉卻不敢把話說得太急，決定循循善誘。她小心翼翼道：“雲止，我先問你一件事？”
“你問。”
“你對女人有什麽感覺？”
“嗯？”他愣住，不知她說這話什麽意思。
她也覺得自己的表達方式沒頭沒腦，匆忙之中舉了個離得最近的例子：“比如說簪兒這樣的姑娘，青春甜美，賢惠可人，你覺得怎樣？”
他的臉沉了下來。曉鯉這是在炫耀他的女人嗎？！惡狠狠道：“非常讨厭。”
良曉鯉胸口滞了一下，知道自己舉錯了例子。趕緊換成他們都認識的另一名女子。“那麽，田小姐呢？就是五年前我們救下的那位小姐，她可是個大美人，你對她有什麽感覺？”
秦雲止咬了一下牙，額角青筋爆爆：“更加讨厭。”
良曉鯉洩氣了。賢惠的、貌美的他都讨厭，他是真斷袖、真的不喜歡女人啊。
秦雲止心中更加郁怒：“曉鯉到底想說什麽？”
她倚着門，低着頭，無力道：“我是個女的。”
陰差陽錯五年之久的誤會，就這麽直白地說了出來。也恰好借着這個機會斬斷這理不清的情思——斬斷他的，也斬斷她的。對亞魂動心，本就是錯。
她又說：“如果早知道會誤會到這個地步，五年前我就該告訴你。抱歉。”
他驚異的目光打量着她，仿佛這一剎才發覺她沐浴後散落的烏發襯得皮膚格外柔潤，現在換下了平日裏寬袍大袖的男裝，穿着更合身些的薄軟寝衣，顯得腰肢纖細，隆起的胸！部也顯露了女子的特征……他怎麽從未發現過呢？
等了半晌沒動靜，擡眼看去，只見他臉色發白地望着她，震驚之下，眼神空空洞洞，看樣子已是傻了。
她嘆息一聲。回身，把門打開：“你回去休息吧。傷還沒好，不要出來亂走了。”
秦雲止如一縷薄魂般走了出去，走到院子中間，又回頭望來。她在他癡癡呆呆的目光中慢慢合上門，背抵着門板慢慢滑坐下去。
一場錯亂的意@亂%情*迷就這樣結束了啊。胸腔如被夜風灌滿，冰涼空曠。
接下來幾天，良曉鯉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