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跟他玩剩下的
第45章 跟他玩剩下的
說完,将手裏的那個鐵盒子遞到伏彥面前。
伏彥先是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盒子,然後強忍着一拳把他打飛出去的欲望,冷聲道:“第一,我不姓白,第二,我是你爹!”說完,一把從他手上把盒子撈走,然後用力甩上房門。
蔣子文一時躲避不及,砰的一下,被門砸到了鼻子,然後,兩道顯眼的紅色蜿蜒而下......
封北陰自然是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不過卻沒動。
他的衣領微敞,正慵懶的靠在床頭,輕掀眼簾,看向伏彥,眸底帶着一絲明顯的暗沉:“什麽事?”
伏彥揚了揚手中的盒子,輕描淡寫道:“陳郴送了點兒東西給我。”
封北陰的眸色又是一暗。
他沒問是什麽東西,而是道:“你怎麽知道是他送的?”
伏彥意味不明的輕哼一聲,漫不經心道:“別忘了,迄今為止,跟我呆在一起時間最長的就是他。”
封北陰的舌尖輕輕抵了下腮,故作吃醋道:“待在一起時間最長?哪有我們這麽親密嗎?”說着,大手故意摸了摸伏彥剛躺過的枕頭:“我們可是同床共枕的關系。”
伏彥輕蔑的看了一眼,故意道:“我跟你,都是跟他玩兒剩下的。”
封北陰:.......
封北陰臉色不出意外的黑了。
伏彥嘴角快速浮現一絲笑意,不過很快收斂,然後将注意力放在了手裏的盒子上。
擡腳走到房間裏的懶人沙發處坐下,打開盒子,不出他所料的,裏面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東西,一個銀質的長命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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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伏彥原本平淡的神色肉眼可見的起了波瀾,他的下颌下意識緊繃,死死的盯着,半晌之後,才略帶顫抖的深呼了一口氣。
将長命鎖從盒子裏拿出來。
看的出來,這把長命鎖時間久遠,而且有明顯佩戴的痕跡,甚至上面刻着福祿壽的字眼裏還藏着孩童玩鬧時落下的痕跡。
這是伏彥從小就戴在身上的東西,只是那天因為貪玩,把繩子弄斷了,送去修。還沒等修好送回來,就發生了大變.......
從那之後,他再沒見過這把長命鎖。
他沒想到陳郴竟然還留着.......
稍微用力的咬了下嘴唇,微微刺痛傳來之後,伏彥收斂情緒,把長命鎖拿出來。
封北陰已經從床上起來,來到跟前,也看清了他手裏的東西。他的眸色幽深,無法讓人窺探真實情緒。
他伸出手,從伏彥手裏拿過來,仔細端詳了一會兒,什麽都沒問,只是幫伏彥再次戴在了脖子上。
伏彥扯了扯嘴角,故作嫌棄道:“這是小孩兒才戴的東西,現在還戴,讓人看見了笑話。”可雖然這麽說,他卻沒有将其摘下來。
封北陰垂眸幫他扣好鏈扣,淡聲道:“帶着吧,沒壞處。”
伏彥動了動嘴唇,到底什麽都沒說。
等他們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此時的伏彥早已收拾好情緒,雙手插兜,腳步輕快,一出門就揚聲道:“有沒有吃的?”
蔣子文聽到聲音快速站了起來,聞言下意識道:“大人,你想吃什麽?我去買......”
伏彥擺了擺手,“随便吧,吃什麽都行。”
跟在他身後的封北陰瞥了他一眼,決定道:“粥吧,這麽晚了,吃點兒清淡好消化的。”
伏彥不置可否。
蔣子文連忙點點頭,“我這就去買!”說着,拿了手機就出門了。
睡了一天,這會兒根本就不困,伏彥百無聊賴的坐在沙發裏看電視。
結果過了大半個小時,也沒見蔣子文的身影。
伏彥揉了揉已經唱了好一會兒空城計的肚子,皺眉問封北陰:“蔣子文是路癡嗎?”
封北陰一愣,搖頭:“我不知道啊。”
扔掉手中的遙控器,伏彥更加不耐:“為什麽他還不回來?”
封北陰沒回答他的話,而是壓下眉眼感知了一會兒。片刻後,他長吐一口氣,強壓下跳動的額角,卻沒忍住咬牙道:“或許我們要出去接他一下。”
伏彥一愣,有些沒明白封北陰的意思。
封北陰嘴角抽搐,自覺丢臉,“他自己回不來。”
伏彥啞然,無語至極:“不是,你确定我們沒找錯人,他真是秦廣王蔣子文?”
封北陰沒說話。如果不是他的感知沒有錯誤,他也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弄錯了人。
伏彥煩躁的踢掉腳上的拖鞋,一邊換鞋,一邊無語道:“我感覺蔣懷都比他聰明比他厲害。不是,蔣懷真的只是把他的名字換走了,沒把他的腦子也換走?”
封北陰:.......
封北陰沒臉反駁。
伏彥猶不過瘾,繼續吐槽:“我以為孟婆這種已經夠無厘頭的了,沒想到蔣子文更刷新我的觀念,你們冥界是不是都這樣?”
這話封北陰終于可以反駁了,他毫不猶豫搖頭:“一顆老鼠屎壞一鍋湯,別把屎盆子往冥界其他人身上扣。”
伏彥嘴角可疑的抽了抽,不過倒是沒再說什麽。
換好鞋子,一出門伏彥就感覺到了不對。
今天天氣不錯,按理來說晚上的溫度就算有所下降也不至于這麽誇張,可現在走在路上卻能明顯的察覺到那明明不算強勁卻好似冷的入骨的寒風。
那種冷是直往骨頭縫裏鑽,讓人有種脊背發涼汗毛直豎的驚悚冷意,整個人的警惕都不自覺的提高,精神緊繃之下,任何稍微一點點小動作都會被驚吓到。
伏彥皺了皺眉頭,聽着耳邊若有似無的凄厲貓狗亂叫的聲音,問道:“蔣懷死了?”
封北陰搖頭:“不知道。過去看看吧。”說着,牽上伏彥的手,朝着感知裏蔣子文的方向走去。
陰風陣陣吹的人心頭發涼,按理來說封北陰這樣的魂體是沒有溫度的,但被他握着的手卻莫名有種溫熱的觸感。所以他并未掙脫。
蔣子文距離他們并不算遠,走路過去只有五六分鐘的路程。
距離越近,耳邊原本若有似無的凄厲聲就愈發的響亮,一直繞着耳邊,再加上吹的頭疼的陰風,別說正常人了,就連伏彥都忍不住心頭焦躁。
察覺到伏彥的情緒後,封北陰探出身子,用嘴唇輕輕觸碰了一下伏彥的耳朵,随後像是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樣,說了一句:“這樣就不會被幹擾了。”
伏彥卻沒想到他會這麽做,怔愣的看着封北陰。
他們兩人雖然經常睡一張床,嘴裏還說些不着四六的話,可是像這種明顯非常親密的動作卻是從來沒有過的。
別說跟封北陰沒有過,跟任何人,伏彥都沒有過。
所以他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愣愣的看着封北陰。
封北陰卻沒看他,只繼續拉着他的手往前走。只是沒人知道,看似平靜無波的臉上,心底卻是層層波瀾,經久不息。
說實話,親吻伏彥耳朵的動作真的就是封北陰下意識的行為,并非蓄意為之,做完那個動作之後,他也愣住了,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掩藏了自己的所有情緒,裝作無事發生。
好半晌,伏彥才回過神來,他下意識張口想要說什麽,但見封北陰一副面色如常的樣子,到嘴邊兒的話突然有種說不出口的感覺。
好像一問出口,就顯得他太大驚小怪,有種落于下風的感覺。
莫名的勝負欲讓伏彥有些不想問了,他也裝作習以為常的樣子,跟着封北陰繼續往前走。
前面的封北陰用餘光去看伏彥,見他面上毫無反應,眸色頓時就暗了下來。
很快,兩人來到一棟房子前。
這裏是別墅區,綠色覆蓋很足,每棟之間的間隔也有那麽遠,私密性和自由度都很高,相較的,人氣就沒那麽明顯。
而這種房子更是一副長久無人居住的樣子,鐵藝門因風雨侵蝕已經生出了些許鏽跡,院子裏的小花園更是無人打理,而雜草叢生,原本滿是悠閑韻味的石子路因為雜亂的野草蔓延而遮掩了大半,在深夜裏莫名有種讓人心底發涼的感覺。
伏彥深呼一口氣,擡頭看着這棟別墅,擰眉問道:“你确定蔣子文在這裏?”
封北陰點點頭,“在這裏。”
伏彥輕啧了一聲,無語道:“說出來買粥,結果買到人家裏來了.......”
封北陰淡聲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被迷了眼,然後帶到這兒來的。”
伏彥看向他,眼神透露着詢問。
封北陰繼續道:“他現在還是肉體凡胎,雖然已經開了神智,但依舊被身體束縛,只能算是一個比普通人知道的多一些的人而已。所以想要迷他的眼并不難。”
伏彥聳聳肩,一邊擡腳往裏走,一邊随意吐槽道:“看吧,我就說了,讓你早點兒把他殺了,你就是不動手,現在又惹麻煩了吧?”
封北陰跟在他身後進去,聞言無奈道:“我當然知道早動手早省事,但現在你行動不便,短期我們走不了,總要有個人來處理些亂七八糟的瑣事吧?他待在這兒還能幫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