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
第 32 章
“快放開他, 不能吃。”白九月跑上去試圖拽開陶陶，但她咬得更緊了，妖的身體裏富含妖氣, 聞起來比普通豬肉香很多, 以至于身體每個細胞都在叫嚣想吃。
她咬住章魚時，無意間洩露出一絲兇獸氣息, 張魚被這股氣息吓得抖如篩糠, 求生本能讓他斷尾求生，斷掉一小截腿後八肢并用就往大門跑去。
眼看他就要跑出去了, 陶陶叼着一截斷腿, 然後跑去抓住他兩條條腿，用力的往別墅裏面拖, “你不要跑。”
“不要啊，放開我, 這裏吃妖啦。”張魚将腿吸在鐵門上，努力讓自己不被拽走, 但陶陶力氣極大，一下子将他拖進客廳裏。
“你不要跑，我就不吃你。”陶陶嫌棄的将他丢在客廳角落裏，然後捧着一小截又肥又Q彈又新鮮的章魚腿咬了一口，味道真不錯。
張魚舉着七條腿抱着一條被啃了一小截的腿, 蜷縮在客廳角落嘤嘤嘤，頭上淡紫色的頭發恹噠噠的垂着，渾身上下都透着委屈，活像一個失足少男：“你都吃我的腿了, 還騙我說不會吃我？”
“是你自己斷掉的，又不是我咬掉的, 我就嘗嘗味兒。”剛才陶陶陶陶只是咬着嘗嘗味兒，并沒有一口咬斷。
她低頭看着香噴噴的斷腿咽了咽口水，猶豫兩秒後三兩口直接吃掉了，随後又貪婪的盯着張魚的斷腿處，傷口處隐隐散發着淡淡妖氣，味道比買的豬肉、雞肉香多了。
“那你也不能吃掉啊。”張魚肉痛的看着自己短了一截的腿，白澤大人也沒說這個工作需要買保險啊！
“掉了就要快點吃掉，不然不新鮮了。”好久沒吃妖的陶陶盯着肥美的大章魚，控制不住的吞了吞口水。
張魚被她這動作吓得又往角落縮了縮，明明長得這麽可愛，為什麽會是兇獸啊，他哆哆嗦嗦的抗議：“你別看我了，我不會再把我腿給你吃的。”
“你這麽多條腿，給我吃一條怎麽啦？真是小氣。”陶陶操着手，氣呼呼的坐在沙發上，“真是小氣鬼。”
張魚看着自己少了一截的腿，又痛又難過，被吃還被嫌棄小氣？還有沒有天理了？
雖然自己的腿能無限生長，可也是需要妖力維持的，他只是一個小妖，舍不得亂用妖力：“你只付了我直播運營後勤的錢，吃腿是另外的價錢。”
“那你要多錢？”陶陶一聽有戲，立即豪氣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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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價。”張魚沒想到她真的想花錢自己，好半響才回過神，幽怨吐出無價兩個字，“我是做你同事的，不是送上門的快餐，你不能吃我。”
“不對，我不打算做這份工作了，我要回去。”張魚怕自己再待下去，剩下的腿全沒了，他求助的看向混血小妖白九月，“你能不能和白澤大人說一下......”
不等白九月開口，陶陶叉着腰站起來，惡狠狠的威脅張魚：“不許走，不然我就一口吃掉你。”
“......我不走不走，你別吃我。”面對實力強大的兇獸陶陶，張魚立即花式滑跪，“我一定好好工作，幫助大佬您賺更多錢。”
陶陶看他願意留下來了，眼底黠光頓現：嘿嘿嘿，這個小妖留在這裏，她就有吃不完的海鮮了。
白九月看出陶陶所想，同情的看着張魚，希望你不後悔吧。
張魚早就後悔接這個工作了，這可是兇獸崽崽，再小都比他厲害，血脈等級壓制得他動彈不得，為了保命，他不答應又能怎麽辦？
他又悄悄瞄向白九月，這位真勇猛，一個混血竟然沒被兇獸吃掉。
白九月：.......
就這樣互相‘友好’認識後，張魚開始工作，他之前是在一個直播公司工作，因為直播公司做大做強，人類越來越多，他在裏面工作越來越不方便，所以就想換一個都是妖的工作環境。
哪知道剛換就遇到了兇獸饕餮，損失了一小截腿不說，還走不了，張魚很後悔，但知道沒用，所以很快進入了工作狀态。
他已經融入人類社會的老油條，工作能力很過硬，可以八條腿同時工作，一只妖頂八個。
“我需要兩臺電腦，另外還可以多配幾個手機、照相機，我可以讓直播更漂亮更好看一些。”
陶陶不懂，轉頭看向白九月，他也不是很了解，“我看其他網紅小妖會有電腦，要不買幾個？到時候将你拍得好看一點？”
聽他這般說，陶陶傲嬌的牽牽自己的小裙子，“那買吧。”
小區後門外面的街道上就有賣手機電腦的地方，白九月拿陶陶的手機下單付錢，半小時不到就送來了。
張魚拿到手機電腦後，八只腿一起工作，很快就收集齊全黑子造謠辱罵的證據，因為不能違反人妖和平共處原則，他熟練的舉報給平臺要求删除，如不删除就找律師提起訴訟賠錢。
“以後不要直播出吃飯花費了多少費用，人心是最可怕的，他們原本很喜歡你，可能因為知道你有很多錢就會來黑你。”
白九月點點頭，已經連續幾次因吃飯花銷多上熱搜了，的确招來許多紅眼病。
張魚又将陸續送到的試吃品整理出來，兩小時就将白九月一天的工作都處理好了，還特意全網搜索了試吃品的口碑：“你現在粉絲質量很高，粘性很大，大家都願意幫你說話，為你付費。”
“越是這樣，越要把關好商品質量，售賣質量不好的産品容易招黑，別看他們現在又是送禮物，又是喊五噸姐寶貝乖乖，如果商品稍不如意，他們就會翻臉無情在網上刷差評或是辱罵你們。”
陶陶龇了龇牙，兇狠的說：“那我吃掉他們。”
“可不能吃，要遵守人妖和平共處原則。”張魚壓低聲音說道：“咱們現在融入人類社會的妖族越來越多了，要是鬧出大問題，咱們所有妖族都得滾回老家。”
“人類世界這麽多好吃好喝好玩的，你們可別犯傻。”張魚以過來人的身份提醒陶陶，“尤其是直播時，一定要注意言辭，好好賣貨，好好賺錢！”
張魚人非常圓滑，能說會道，陶陶和白九月兩個初來人類世界的小白都崇對他刮目相看，“你知道的真多。”
“我來到人類世界五年了。”張魚解釋一句，“一開始很不習慣，老是犯錯違背規則，但被多罰幾次就知道收斂控制自己。”
陶陶詫異的看着張魚，“你也被罰？”
“對啊，一犯錯就砍腿，砍得只剩兩根了。”張魚揉了揉自己的雙腿，還好都重新長出來了，“幸好能重新長出來。”
陶陶直勾勾盯着張魚的腿，語氣幽怨：“你的腿明明可以長出來，還不讓我吃，真是小氣。”
“......”張魚默默縮回在工作的八條腿，忙起來就忘記這位一直惦記着吃他的腿了。
陶陶偷偷龇了龇牙，先放着再養養，遲早有一天會吃光你的腿。
張魚瑟瑟發抖，想跑。
已能看懂陶陶是真想吃還是說說而已的白九月，嘴角微微上翹，以後就換張魚被吓破膽了。
張魚嘤嘤嘤，後悔啊後悔啊。
可惜後悔也沒用，掉入小饕餮的魔爪還能跑掉不成，陶陶捏着拳頭沖他兇狠的龇了龇牙，“快點幹活，不然我就一口吃掉你的腿。”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張魚拿着幾個手機跑到後院開始聯系白九月還沒來得及接洽的商家，打算多拉一些海鮮商家進來，老板吃飽了應當就不會惦記着他的腿了。
有人幫忙，白九月就輕松許多，有時間收拾房間、洗衣服和整理院子，收拾妥當後天也差不多黑了。
張魚定做的背景裝飾還沒送到，今晚不賣貨，所以陶陶打算去夜市吃又便宜又好吃的小吃，夜市離得不遠，走十幾分鐘就到了。
一到小吃街，陶陶就陷入滿街的煙火香氣裏不可自拔，雙腿也跟黏在地上似的，完全走不動道了，她雙眼亮晶晶的望着入口處第一個攤位的燒烤火腿腸、苕皮，咽了咽口水，“我要吃這個。”
“你想要什麽就和老板說，然後付錢。”白九月早就教過陶陶怎麽樣，只是她不識字，容易點錯，所以先幫她點到付款界面，等下她直接掃碼輸入數字就行。
“少點一點，這條小吃街還很長。”
“好吧。”陶陶點出自己想吃的火腿腸、雞翅、羊肉、牛肉、魔芋、苕皮、豆幹、面筋，“這些肉都要十個。”
“好嘞，全部給你烤上，稍等幾分鐘。”老板按照陶陶的要求挑揀了烤串，直接放在炭火烤架上烤了起來，“一共一百塊。”
陶陶手機掃一掃輸入100，然後又給正拿着手機直播的白九月看，“對不對啊？”
“對的。”白九月确認數字後，陶陶就利落的付了錢，然後扶着燒烤攤一眼不眨的望着烤架上的烤串，不停吞咽口水。
直播間百萬網友透過鏡頭，看着煙火濃郁的的攤位：【看老板熟練的動作，就知道這些燒烤味道不差，饞了。】
【已點外賣燒烤，正在送來的路上。】
【我好像知道五噸姐在什麽夜市了，我這就出去】
【羨慕，外地股東只能手裏拿着在五噸姐直播間買的風幹牛肉，一邊啃一邊看她吃，好安逸啊~~】
【我吃着龍蝦尾泡面吃看直播。】
白九月看到彈幕，念給陶陶聽，“和大家打招呼？”
陶陶剛好接過烤好的燒烤，仰着小臉望着比她高一點的手機，咬了一口牛肉串，滿嘴油汪汪的對大家說：“大家晚上好，歡迎來看直播，今天我們吃小吃。”
“這裏好多小吃，我帶大家去看。”陶陶邊吃邊往前走，很快走到旁邊的烤豬蹄的攤位，豬蹄鹵煮過再烤，烤得表皮焦糊，油光锃亮，撒上孜然、燒烤料、蔥花等調料，味道nao的一下就出來了。
陶陶顧不上和網友們說話，直接跑到攤位前，盯着堆得高高的豬蹄，大手一揮就想全部買下，但想到後面還有很多很多好吃的，她糾結的朝老板伸出五根白嫩的小手指，“我要十個。”
網友噗嗤一聲笑出來：【你比個五，嘴裏卻喊十？五噸姐你是不是不識數啊？】
【五噸姐不止不識數，還不識字呢。】
【五噸姐才要十個，我以為她會大手一揮說全要。】
黑粉：【裝模作樣，昨晚直播賺了近千萬吧，交完稅也還有幾百萬吧，足夠她去奢侈消費幾頓了。】
【五噸姐可是去高端場所的小孩，今天怎麽屈尊降貴來吃路邊小吃了？這裏怎麽配得上昨晚賣貨賺的錢？】
【賣的東西那麽貴，賺那麽多黑心錢還說自己沒錢吃飽飯，去高檔餐廳吃一百多萬呢，以為今天出來吃便宜小吃就能掩飾自己過很奢侈生活了？裝模作樣，令人惡心，真是後悔粉了你。】
粉絲：【你們就是仇富吧，不愛看就退出去，看着都煩。】
【家裏沒教你們尊重他人嗎？】
黑粉：【我看了還不能點評了？】
【她直播間開着，我還不能看了？我進來了，我不爽就有批評的權利！】
【她既然做了這一行，就要接受我們的指指點點......】
白九月看得蹙眉，剛想舉報就發現對方被拉黑了，應該是在別墅裏負責後臺監督的張魚處理了。
陶陶一如既往的什麽都不知道，她正雙眼放光的盯着烤得滋滋冒油的烤豬蹄，三兩下吃掉烤串，然後迫不及待的接過香噴噴的烤豬蹄，嗷嗚就是一口。
烤豬蹄外皮烤得焦香四溢，吃起來Q彈有嚼勁兒，好吃得陶陶忍不住舔手指，她雙眼澄亮的看向一旁的白九月，“九月，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烤豬蹄。”
白九月提醒她：“你應該是第一次吃烤豬蹄。”
“是嗎？”陶陶後悔的拍大腿，“那我們應該早點來這裏的。”
“前面還有很多好吃的，以後可以經常過來。”以前住處附近的小吃街花樣沒這裏多，這裏至少幾百種，白九月覺得接下來半個月陶陶都吃不厭。
“好啊。”陶陶繼續啃着豬蹄，兇猛撕下一層皮，邊嚼邊走，前面還有炸土豆、鐵板鱿魚、冒菜、串串、春卷、烤魚、豆腐腦、糖葫蘆、包漿豆腐、潮汕蚝烙......
“這個好像張魚啊。”陶陶指着鐵板上的鱿魚，都有好幾條腿呢。
“小朋友，這個叫鱿魚。”老板從忙碌中擡起頭，剛好看到陶陶的臉，“是五噸姐？”
他原本還有點不确認，可看到她手裏按着的炸土豆、烤豬蹄就确認了，除了五噸姐誰還能吃這麽多？
“五噸姐，我是你的粉絲！特別喜歡看你直播吃東西，一般有時間都會看。”老板老板爽朗笑着，“今天周末，人特別多，我從中午一直忙到現在，都沒時間看手機，沒想到你竟然來咱們夜市了。”
“謝謝喜歡我。”陶陶已經不是第一天直播小白了，經過二十多天的成長，她已經是個成熟的小網紅，知道禮貌道謝。
她說話時一直盯着老板身前的鐵板，老板拿着小小的鐵鏟不停地翻動鱿魚，再刷上一層層醬料，醬料裏有水和油，滴在鐵板上發出滋滋響聲，同時散發出濃郁香味，令人完全舍不得走了。
陶陶咽了咽口水，“真香啊。”
“我的獨門手藝，這條街的鐵板鱿魚就我做得最香了。”老板說着拿起一小把十串鐵板鱿魚遞給陶陶，“五噸姐，請你吃鐵板鱿魚。”
陶陶眼睛一亮，“給我？”
老板笑着說是：“快嘗嘗喜不喜歡。”
陶陶奶聲奶氣的說了一聲謝謝，然後接過鐵板鱿魚，美滋滋的吃了起來，鱿魚鮮嫩多汁，香辣入味，辣得她斯哈斯哈的吸氣，但也沒舍得放下：“好吃！”
“是不是辣到了？我再請你喝一杯果汁。”老板忙和隔壁攤老板打了一聲招呼，要了一杯新鮮草莓汁汁給陶陶，“快喝一點。”
“謝謝。”陶陶接過草莓果汁咕嚕咕嚕喝了幾口，汁水香甜，冰冰涼涼的，一下子就緩解了鐵板鱿魚的辛辣。
網友：【這個老板真好，真大氣！】
【老板也是投喂五噸姐吃飽事業的一名股東，為你點個贊。】
【其實投喂食物比打賞給她更劃算，平臺還要拿走一半分成，真不厚道。】
【五噸姐，什麽時候來我家的涼面攤，我要投喂你吃涼面。】
【我家開水果店的，可以一年四季投喂五噸姐吃各種水果。】
【哈哈哈，然後你們全部都倒閉了。】
【啊，差點忘記五噸姐一天吃五噸了，我收回我剛才的話。】
陶陶不知道自己的股東們在反複橫跳，因為她又盯上旁邊的章魚小丸子了，只見賣小丸子的老板娘熟練的翻動着模具裏的小球球，小球球各個金黃，散發着淡淡的海鮮味兒，“這是什麽啊？”
老板娘解釋：“這是章魚小丸子。”
“張魚？”陶陶挑了挑眉毛，“這外面也有張魚啊。”
“不是家裏那個。”白九月頓了頓，“想吃嗎？”
“想。”陶陶買了一盒嘗了嘗，上面放着厚厚一層沙拉醬、照燒醬、肉松、海苔，吃起來鹹香微甜，裏面的章魚肉丁很Q彈，但沒有家裏帶着妖氣的張魚腿好吃。
陶陶轉過身，壞笑着對白九月悄悄說：“我們偷偷把張魚切成肉丁做章魚小丸子吧。”
“......”在家盯數據的張魚連夜想跑路。
陶陶又吃了一顆章魚小丸子，繼續往前走，在買酸奶草莓、草莓蛋糕的地方碰見了幾個看到直播專門來找她的網友。
“五噸姐，我們總算是找到你了。”幾個網友蹲到陶陶跟前，笑眯眯的和她打招呼，“五噸姐你白呀，好漂亮啊，比直播間看起來還可愛。”
被誇的陶陶得意的挺了挺小肚子，“找我幹什麽啊？”
“想親眼看看你呀，見到你之後才知道這世界上竟然有這麽漂亮的小女孩。”幾個女網友特別會說話，哄得陶陶喜笑顏開，耳朵也難得的泛起一抹紅雲。
幾個女網友看她這麽可愛，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姨母笑，拿着手機拍拍拍，“五噸姐你也太萌了吧。”
“五噸姐？什麽五噸姐？”經過的路人注意到大家圍着陶陶，又看到白九月拿着手機在直播，“是網紅？”
“是有一千多萬粉絲的網紅。”女網友立即和大家介紹，“五噸姐胃口很好，一點都不挑食，吃飯吃得很香，我前些天胃口不好，全靠看五噸姐吃飯視頻開胃。”
“我和男朋友分手吃不下飯，看了五噸姐的直播後就有胃口了，跟着五噸姐吃吃喝喝，我每天心情都很好，大家可以上網關注她哦。”
“這麽有用？”帶着孩子的媽媽打量着正在吃章魚小丸子的陶陶，一口一個，吃着确實很香，把她都饞住了。
旁邊的小孩看陶陶吃得香，不停的開始咽口水，“媽媽，我想吃這個。”
媽媽吃驚地瞧着自家挑食的兒子：......效果這麽好？
網友看到這一幕，全都會心一笑：【別懷疑！效果是真的好。】
【一般家裏有人吃飯香，一起吃飯的人都能多吃兩碗，快關注五噸姐吧，每天跟着她一起吃飯，保準你兒子一個月後長成小胖墩兒。】
這個媽媽連忙去給兒子買了一份小丸子，另外又關注了陶陶，其他路過的人也紛紛搜索，一會兒陶陶又漲了不少粉。
還沒離開的女網友看陶陶繼續順着人流往前走，于是又快步跟上：“五噸姐你還想吃什麽？我請你吃啊。”
“我能吃好多的。”陶陶拍拍自己的肚子，她怕吃哭她們，她還是自己付錢買來吃吧。
“沒事沒事，少投喂一點我們還是付得起的。”女網友看着前方的小攤，“要不要吃烤魚、冒菜？這些分量都挺大，你應該會喜歡吧？”
“要不要吃烤蝦、烤扇貝、烤生蚝、生腌、缽缽雞、肥腸卷大蔥、鴨血粉絲、糯米糍粑、糟醋魚......”
“要不要吃螺蛳粉、臭豆腐、榴蓮千層......”
前面的陶陶都很喜歡，後面三個她是一點都聞不來，“我不要。”
她生怕幾人強喂她這些臭臭的食物，腳下生風的跑了，直到跑到不見幾人蹤影才停下，她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确認沒跟上來才稍松了一口氣，“還好沒有跟上來。”
網友被她警惕的小表情逗得不行：【五噸姐是真不喜歡臭的食物啊。】
【其實這幾個聞着臭，吃着挺香的。】
【哈哈哈，愛吃的是真香，不愛吃的是打死不碰，五噸姐難得有幾個愛吃的食物。】
【以後五噸姐到家裏做客，又怕她吃太多，就做榴蓮大餐就好了......】
【你們也太狠了！小心五噸姐揍你們哦！】
白九月看着彈幕，又看着正喝草莓汁的的陶陶，她應該不會揍人，會氣得吃掉所有人。
“咕嚕咕嚕~~”陶陶大口吸着果汁，烏溜溜的眼睛到處轉着，似正在搜尋其他好吃的。
白九月見她噘着嘴吸着果汁，腮幫子都塞得鼓鼓的，像蒸發的大饅頭，軟軟糯糯的很可愛，令人想戳一下。
他這樣想，也這樣做了，輕輕的戳了下肉嘟嘟的臉頰，軟軟彈彈的，手感極好。
被戳臉頰的陶陶嘴裏的果汁差點噴出來，她惱火的瞪着白九月，然後張嘴朝他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手指咬去，吓得白九月連忙收回手。
“不許戳我，我一口吃掉你。”陶陶氣呼呼的撲向白九月，張嘴咬住他的大魚際肌，尖利的牙齒在上面磨了磨。
太歲頭上動了一捧土的白九月臉色變了變，忽然懊悔自己下意識的舉動，完了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陶陶看小弱妖被吓到了，得逞的張開嘴放掉了他，嫌棄的壞笑一聲，“九月，你真膽小。”
白九月長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陶陶得意的揚起眉梢，她才不會冒着違反規則的風險吃掉小弱妖呢，她要留着他照顧自己，給自己洗衣服做飯，還要讓他幹很多很多的活兒！
聰明的小饕餮已經知道怎麽最大利益化了，她戳戳白九月的手背，指着對面街道上戰斧牛排，指揮他去幫自己買：“我想吃那個大塊大塊的肉。”
“要幾個？”白九月問。
陶陶說：“要十個。”
白九月拿着直播手機過去買戰斧牛排，陶陶則在旁邊看紅糖涼糕、紅糖涼粉、醪糟湯圓、蛋烘糕、手工現炸薯片這些，看了幾眼後她又注意到旁邊賣金魚的小攤。
她蹲在水缸前，隔着玻璃看着魚缸裏的小金魚，紅色、黑色、白色、五花色的都有，胖嘟嘟的一只，這讓陶陶想起了第一次去粵菜館看到的大錦鯉。
陶陶舔了舔嘴巴，偷偷瞄了眼老板，然後伸手進去抓起一只紅色小金魚，拿着就要往嘴裏塞時，忽然一道奇怪視線落在身上，和之前感覺到的很像。
她忙朝街道另一側望去，街上人潮擁擠，味道複雜，什麽都沒看到。
而這時老板也發現了她抓着魚正要往嘴裏塞，連忙阻攔她：“小朋友，這個魚不能吃，吃了會肚子疼的。”
白九月聽到動靜，也忙走了過來，直播間網友也看到陶陶手裏死死抓着一只小金魚：【五噸姐狠人吶，什麽都敢吃。】
【哈哈哈哈，五噸姐吃再多也是小朋友啊，小朋友都是什麽都敢往嘴裏塞。】
【是呀是呀，我小時候住在鄉下，什麽都不懂，直接抓蚯蚓、毛毛蟲往嘴裏塞，可把我媽吓壞了。】
【哈哈哈哈，還好五噸姐沒有去吃蚯蚓、毛毛蟲，不然真的不忍直視！】
“這個是觀賞金魚，不能吃的，快放回去。”白九月說道，“你都把直播間網友吓壞了。”
陶陶瞄了眼直播的手機，想到不能在人前暴露，只好将金魚不舍的放回了水裏，紅紅的胖胖的，看起來真的很好吃啊。
老板見她喜歡，忙推銷起來：“小朋友要是喜歡就買一對吧，五塊錢兩只，很便宜的。”
陶陶雙眼亮亮的看向白九月，“我們買回去吧。”
等沒人看見時再吃。
“.......你想要就買。”白九月猜出她的想法，也不敢阻攔。
“那我都要。”陶陶指着魚缸裏的幾十條小金魚，豪氣的全部買下，老板也高興的拿起塑料袋，将所有小金魚都裝上遞給她，“拿好哦，回家就放進魚缸裏，注意別缺氧。”
“不會的。”陶陶笑眯眯的接過，等白九月拿上坐好的十只戰斧牛排後，便朝家裏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吃金魚，就像吃普通零嘴兒似的，等走到別墅後門時，幾十只就被她偷偷摸摸吃光了。
在門口守着的保安遠遠的看到她嘴巴好像是紅的，還會左右搖擺，疑惑的揉了揉眼睛，再仔細查看時發現什麽都沒有，是他看錯了？
保安看着她手上的一包水，“你們怎麽提一包水啊？”
陶陶心虛的擦擦嘴，一句話沒說，轉身朝小區裏跑去，等到家後才長舒一口氣，“還好我跑得快。”
“......差點就被發現了。”白九月将一大包戰斧牛排放到桌上，無奈提醒：“陶陶，你不能随便在外面吃生的東西，又被周強那樣的人發現就遭了。”
“我小心着的。”陶陶剛說完就想起自己抓金魚時察覺到的視線，“好像又有壞人盯着我，和住郊區時有些像。”
“有察覺到了？”白九月仔細詢問後就告知了白澤，白澤知曉後讓陶陶下次發現時立即通知妖管局，但記住要收斂妖氣，不要暴露自己。
“我才不怕他呢，他要是想吃我，我就先一口吃掉他。”陶陶渾不在意，反而期待的磨了磨牙，“我現在就出去找他！”
白九月看她這麽嚣張，不敢放任她出去胡來，忙安排了更多新品試吃，她吃着東西就不會想着随時出去了。
也幸好張魚有八只腿，是個很好的打工魚，新增一百多個商品他也能輕松搞定，第二天還将直播背景布置的漂漂亮亮的。
牆上貼了一層牆布，牆布上畫着一個簡筆漫畫小女孩吃炸雞腿、大肉包、火鍋、各種水果，小女孩紮着個小揪揪，眼睛大大的，臉圓圓的，神情和陶陶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中間位置還挂着一個正方形的燈牌标志，上面寫着一天吃五噸，在字跡空白處畫着一個同款小女孩，燈光一開，粉粉嫩嫩的十分可愛。
陶陶看到煥然一新的直播間，立即就喜歡上了，直播間的網友也很喜歡這個充滿童趣的直播間：【這是請大佬設計了嗎？連頭像、标志都有了，是要走向正規化了？】
“是張魚做的。”陶陶也沒想到張魚這麽厲害，果然腿多就是做事快。
網友：【新直播真不錯，好喜歡胖乎乎的漫畫小可愛，好想捏捏哦。】
【是誰的天才主意，真的好軟萌，我要截圖做頭像了。】
【漫畫版五噸姐，啾啾啾~~mua~~】
陶陶坐在椅子上，看着前面專業許多的直播設備以及對面堆滿的試吃品和鍋碗瓢盆，又看看旁邊負責幫她念彈幕的白九月，還有正舉着八條腿分別在敲鍵盤、管理燈光鏡頭、拿食材、煮東西、監控數據的張魚。
陶陶盯着張魚奸笑兩聲：張魚真厲害，以後也要找像他這樣腿多的妖怪來做事，只需要吓唬吓唬他們，就能從早做到晚了。
腿多的妖怪：送你一本勞動法。
白九月看她笑得十分陰謀算計，小心翼翼将試吃品放到她面前，“別把人吓跑了，快開始賣東西吧，別讓股東們等急了。”
陶陶收起壞笑，開始吃新送來的吃食——皮蛋，一種黑色皮蛋，一種溏心黃皮蛋，兩種皮蛋上都擺了盤，還鋪上厚厚一層燒椒醬，“這個是什麽？”
白九月：“這是皮蛋。”
“為什麽一個黑乎乎的一個晃晃的？”陶陶疑惑的戳戳晶瑩剔透的溏心黃皮蛋，軟軟彈彈的，戳着還會動。
不等白九月說話，網友已經開始瞎忽悠：【一個是黑鴨子生的，一個是黃鴨子生的。】
【錯了，明明是一個染黑的，一個染的黃色。】
【一個放太久，一個放的時間短。】
白九月将彈幕念給陶陶聽，陶陶聽完後覺得很像那麽一回事，于是拿起一個黃色的皮蛋咬了一口，“那我吃黃鴨子生的蛋。”
網友：【噗，哈哈哈哈！】
【五噸姐還真信了啊？】
【五噸姐，他們是壞人，故意騙你的，是因為做法不一樣，一個含鉛，一個無鉛皮蛋。】
白九月也這麽解釋給陶陶聽，可她壓根不信，還覺得白九月忽悠她，“騙我，這就是黃鴨子生的。”
“沒有，是網上的人騙你。”白九月指着彈幕念給她聽，“真的，大家都說黃鴨子是騙人的。”
陶陶茫然的眨了眨眼，“是這樣嗎？”
白九月肯定的回答她：“是。”
網友：【哈哈哈哈哈，五噸姐你還是吃了沒文化的虧啊！】
【但凡認幾個字就不會被騙了，還是要讀書啊。】
【贊同+10000，一定要學識字。】
“我識字啊。”陶陶會輸數字，今天還付錢了呢。
網友：【五噸姐你最多就會兩位數字，多了就不認識了吧。】
【你說你識字，那這是多少？100000000？】
最多會100的陶陶疑惑的看着飄過的100000000，很是認真的問白九月：“他們為什麽要發一根筷子串很多個蛋？”
白九月嘴角抽抽：“......這不是一串蛋，是一串數字，是一個億。”
網友們：【哈哈哈哈，說了要識字吧，不然一億都要看成一串蛋。】
【對不起，她明明是很天真無邪的語氣，為什麽我會這麽想笑，哈哈哈哈，腹肌都要笑出來了。】
【哈哈哈哈哈......】
滿屏都是哈哈哈，看得陶陶眼花，“這又是什麽字？”
“哈哈哈。”白九月忍笑念給陶陶聽。
陶陶聽明白大家在嘲笑她了，氣呼呼的磨牙，有兇狠的瞪向嘴角上揚的白九月和張魚，“不準笑，不然我吃掉你們。”
“......”白九月硬着頭皮說：“其實應該去讀書識字。”
“我不去，讀書不好玩。”陶陶看電視裏的小孩讀書很辛苦的，她只想每天吃吃吃，才不想去讀書呢，她奶兇奶兇的威脅白九月：“你不許再說，再說我就吃掉你。”
網友：【小孩子都不愛上學，但去過幼兒園就真香了。】
【幼兒園裏面有各種好吃的、好玩的，還有很多小朋友一起玩玩具。】
【是呀，一個月最便宜的就交幾百塊生活費，之後就能随便吃呢。】
白九月忙轉述給陶陶聽，她一聽到可以随便吃，憤怒神情一松，兩眼放光：“真的可以随便吃？”
網友見狀頓感不妙：......我們好像給幼兒園惹上禍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