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第 20 章
在陶陶好心送出板凳後, 周圍空氣都安靜了，中年女人扯出一抹笑：“以前攔你半天仍嚷着要上吊，這回不攔你了, 你想死就死吧, 這個板凳高度正好，我等着給你收屍！”
原本只是假裝上吊的老太太呆滞兩秒後一腳踢開板凳, 哭哭啼啼的說自己命苦：“嗚嗚嗚, 兒媳婦不孝順就算了，還有小孩子來欺負自己。”
陶陶疑惑的眨了眨眼：“我什麽時候欺負你了？我明明是幫你。”
“幫着送我去死？”老太太氣急敗壞的質問道。
“你是說想死嗎？”陶陶蹙着眉, 覺得這人腦子有病, 自己說的話都忘了。
“咳咳，她是裝模作樣吓唬她兒媳婦, 沒想真的去死，你不要當真。”白九月無奈的将天真耿直的陶陶往後拉了拉, 陶陶在賺錢買吃的方面是聰明絕頂，在人情世故方面就遜色許多。
初入人類世界還遵循兇獸本能做事的陶陶在白九月的解釋下, 總算明白了老太太彎彎繞繞的意圖，頓時露出嫌棄的神情：“人類真複雜。”
被當面挑破的老太太也不怕尴尬，拍着大腿說兒媳婦和陶陶好沒良心，“小小年紀心就這麽歹毒，看到人自殺還遞刀子, 也不怕死了下地獄。”
陶陶沉下臉，看着滿嘴惡言惡語的老太太，她不喜歡這個人，想吃掉她。
“周大媽, 人家小朋友也是好心，哪知道你就是說說而已, 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生氣了。”旁觀的人看不下去，幫腔說句公道話，這周老太真是混，連小孩子都欺負。
“她哪是好心？明明心眼兒壞得很。”周老太被說得臉色挂不住，提高音量、聲色厲苒的指責陶陶找回面子，完全沒注意到陶陶越來越不高興了：“你父母都死了嗎？沒教你尊老愛幼？果然沒媽教的孩子就是讨厭。”
陶陶沉睡前正值上古妖魔大戰，父母将她藏起陷入沉睡就不見了，醒來後這幾日，她都沒感知到父母的氣息，她父母很可能已經消匿于天地。
因此聽到老太太的惡言，陶陶眼底浮起戾氣，咬着後槽牙走向老太太，惡狠狠的說：“我一口吃了你。”
陶陶身上洩出兇獸氣息，強勢撲向四周，單元樓外的蟲鳴瞬間消失，周圍溫度都降低了幾度，老太太腳底一股涼意直沖腦門，雙腿發軟，臉也吓得發白，“你說什麽？”
圍觀的人摸了摸胳膊，狐疑怎麽降溫了，都沒注意到陶陶滿眼兇戾的走向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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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過來。”老太太哆哆嗦嗦的往後退，往後退時忽然看見這小女孩的眼睛裏閃過一抹暗紅色的光，和恐怖電影裏的怪物一般，吓得她聲音顫了下：“你眼睛......”
她喊出時，腳後跟不小心絆在了凸起的門檻上，整個人往地面摔去，發出砰的一聲響，随後發出一聲痛苦悶哼。
“哎呀，媽你怎麽摔倒了？”一個中年男人從人群後走擠過來，這是周老太的兒子周強，他最怕家裏兩個女人吵架了，所以一看到苗頭就偷偷溜出去躲災，這會兒剛好回來，連忙将母親扶起來。
鄰居不敢靠近，忙喊他好好看看：“你回來得正好，快看看你媽有沒有事，年紀這麽大很容易摔骨折。”
周老太聽到這話，小眼睛飛快瞅了眼站在前面的陶陶，此時的陶陶已經收斂好氣息，又像個乖寶寶似的站在那兒吃草莓，恍如她剛才看到的都是幻覺。
确認一切如常後，周老太眼底閃過算計，然後推開扶自己的兒子重新躺好，并捂着腰椎骨的位置，“哎喲哎喲，我的腰，我的尾椎骨，我的胳膊，這些地方好像都有點痛，是不是摔骨折了？”
“哎喲喂，好難受啊！肯定骨折了！我現在覺得我喘不上氣了，渾身疼得厲害，我不會癱瘓吧？”周老太哎喲哎喲的叫個不停，期間還不忘指向陶陶：“是她害我摔成這個樣子的，不能讓他們走了，必須得賠錢！”
大黑鍋從天而降，砸得陶陶一愣一愣的，這老太婆變臉好快。
白九月也沒想到看個熱鬧會看出官司，立即劃清關系：“是她自己摔倒的，我們都沒有靠近她，不要誣陷我們。”
白九月看出這個老太太想訛人，打算帶陶陶直接離開，但很快被周強攔住：“你們害人摔倒就想這麽走了？必須賠錢，不然我就報警。”
陶陶一聽賠錢兩個字，剛壓下去的火氣蹭地一下冒了出來，可以拿她的衣服，但是不能拿她吃飯的錢，她只想賺錢吃個飽飯容易嗎？
“你這老太太怎麽還訛人？這裏這麽多人都看着的，明明是你自己摔倒的。”白九月說完想拉鄰居們做證，結果一轉頭發現他們都各自回屋了。
周老太一家都挺愛占便宜的，周強又有點混，大家都不想得罪周家，加上樓裏沒有監控，因此周強有恃無恐：“就按你們年紀小，估計也賺不到多少錢，我也不獅子大開口，給五千就行，只要賠了我就不報警。”
“要是報了警再去醫院，醫院治病至少花兩萬，後期康複加半年吃喝拉撒還得三無萬，你們就得給好幾萬，你們考慮考慮吧。”這樓裏的住戶周強都認識，這倆小孩時剛搬來不久的，就一大一小相依為命，很好吓唬的，而且幾萬和五千，傻子都知道怎麽選擇？
要是其他人，可能就自認倒黴了，可惜遇到的是陶陶，她幾萬年的人生裏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吃，訛她錢無異于從她嘴裏搶吃的。
“不給！”陶陶兇狠的朝周強龇了龇牙，愚蠢的人類！
陶陶一擡手直接推開周強，周強一百五十斤的人瞬間被推得倒退幾米，他還沒反應過來時後腳跟一不留神被門檻絆倒，直接摔倒在他媽身邊，疼得他龇牙咧嘴。
疼痛讓他瞬間清醒，餘光看着陶陶兇狠的眼神，莫名覺得害怕，但想到已經到這個份兒了，心一橫直接往地上一趟：“哎喲我的背，你害我媽摔倒了，現在又害我摔倒，今天你不賠錢就別想走。”
陶陶被這兩個愚蠢的人類煩死了，好想一口吃掉他們，她氣呼呼的捏着拳頭，大步走向兩人。
白九月連忙阻攔，讓他別違反規則，陶陶暴躁的咬牙，又是讨厭規則。
“你要幹什麽？別過來啊！老婆你快喊大家來看看，這熊孩子又推人了......”看着陶陶大步走向他們，周強心底犯怵，忙喊一直縮在角落拿着手機的老婆去吆喝一聲，話說了一半就被卡在了喉嚨裏，“你你你.......”
陶陶氣呼呼的走到門口，想一口吃掉他，可不能違反人妖和平和平共處原則，只能煩躁的一巴掌拍在防盜門上，防盜門上瞬間凹出了一個手掌印，一臉兇狠：“想要我賠錢？賠多少？”
周老太和周強吓得頓時不嚎了，見鬼似的看着她，什麽怪物！
陶陶沉着臉一把拉下拽下防盜門，門砰的一聲砸在周強身邊，吓得兩人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生怕砸到了自己。
陶陶單手拎起防盜門，奶兇奶兇問：“還訛我嗎？”
周老太和周強求生欲極強的搖頭：不敢了不敢了。
愚蠢的人類！
“再敢找我賠錢，我能一口咬死你們！”陶陶放完狠話，拍拍小手轉身走向自己的一小推車水果，拉着繼續往樓上走。
白九月看了眼吓得臉色蒼白的周老太幾人，莫名暢快的笑了下，然後跟着回了家。
周老太母子倆看着陶陶消失在拐角背影，頓時癱軟坐在地上，周強滿頭冷汗：“那是什麽怪物？竟然把我們的門打壞了。”
“她的眼睛......”周老太想到自己絆倒前看到的一幕，渾身跟着顫抖起來，“她是怪物，是妖怪，快報警......”
到家後陶陶坐在沙發上，腮幫子氣的鼓鼓的，“愚蠢的人類，我遲早會吃掉他們。”
“吃掉你就得回妖管局坐牢了。”白九月拆開一盒草莓遞給陶陶，這些天相處下來，他對陶陶大概的了解，是個兇戾貪吃的小幼崽，很好哄，但也不容易哄，因為代價比較大，需要很多食物。
不想去坐牢的陶陶磨了磨牙，氣呼呼的接過草莓塞嘴裏，每一口都咬得很兇，像是在嚼那兩個讨厭的人類一般：“哼，暫時先放過他們。”
白九月稍稍松口氣，不過看她兇巴巴的樣子，還是默默離遠一點，只是在她吃完一盒時默默再拆開幾盒草莓放她手邊。
陶陶氣憤吃草莓時，不知道樓下周家已經報了警，周強揉着腰向警察指控陶陶不僅弄壞了他家門，還故意推倒他害他扭傷腰，還故意吓唬他們，并認定着重描述她力氣大、眼睛發紅是個怪物，要求警察把陶陶抓走并給予他們賠償。
出警的警察恰好是之前來查看她飯量的警察，名叫林景，他記得那日局長隐晦透露的意思，頓時也不敢貿然自行處理，想了想決定将此事報給局長，讓專人處理。
因為時間較晚，林景查看現場後就讓周強先去醫院做檢查，後續有進展會告知。
因為林景沒有第一時間上樓去抓陶陶，周強覺得有貓膩，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拉着老婆私下說：“他們該不會有關系吧？該不會囫囵了事吧？”
周強老婆：“那咱們的門不是白被砸壞了？”
“憑什麽？”周強還想要一筆賠償呢，不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不是拍了視頻？發給我。”
周強老婆：“你拿去做什麽？”
“督促警察辦事，多賠咱們一點。”周強拿到視頻，視頻很短，就拍到了陶陶砸門威脅他們的這一小段，不過也夠了。
他把視頻上傳到南瓜平臺，哭訴自己的遭遇，并暗示陶陶是個怪物，之後就安心等着做檢查。
在視頻發出去後，在他寥寥百個關注粉絲裏引起了一點小波動，“力氣大很正常吧？”
“再大也不能把防盜門砸爛扯下來吧，這是妖怪吧？”
“不要封建迷信，哪來什麽妖怪，世界那麽大，奇人無數，有人力拔千斤也是可能的。”
“萬一真有呢？要不然怎麽山海經、妖怪談怎麽寫得那麽逼真？”
“有道理！妖怪是不是會吃人？這小娃說一口吃掉你，是不是就是妖怪變的？想想都吓人！”
“小孩看多了動畫片吧，我家小孩都老說自己是大老虎，一口吃掉你。”
“就是，真有妖怪的話，早出來把我們吃掉了，大家不要恐慌......”
視頻讨論沒多久，就顯示被周強删掉了，大家也就不再讨論。
而此刻的周強正看着自己和老婆兩個莫名壞掉的手機懷疑人生，好好的怎麽就壞掉呢？咦，他們剛才在做什麽來着？
彼時的陶陶吃完五十斤草莓後，她心情好了許多，正想去刷牙洗漱時，白澤來了。
“大人？”白九月錯愕的看着突然到來的白澤，犯怵的低下頭，低眉順眼的樣子。
“接到特殊管理局消息，陶陶今日破壞人類財務，當衆恐吓人類，還洩露妖的身份。”白澤話是對白九月說的，但清冷目光已落在陶陶身上，“才幾天？又違法規則了？想回妖管局坐牢？”
陶陶心虛的別開視線，但想想又覺得自己沒做錯，重新仰起小臉看白澤：“他們是壞人，為什麽不抓他們去坐牢？”
身為幫扶小妖的白九月擔心白澤大人責怪，忙将前因後果解釋了一遍：“是那老太太先招惹我們，又裝受傷訛錢，陶陶才反抗的。”
“他們壞得很，幸好我力氣大，吓唬住他們了。”陶陶附和的同時又很懊惱，他們竟然偷偷報了警，早知道直接吃掉算了。
“你那是簡單的吓唬？你暴露了眼睛，還用妖力破壞了大門，是真的想動手吧？”白澤一眼看透陶陶的懊悔，“他們違法犯錯，你可以理論也可以告訴警察，有人類警察處理他們，但你不該在可以選擇的情況下違反規則，當衆暴露身份，還被他們猜到，并拍視頻發到了網上，若非被特殊管理局及時發現處理掉，你可知會引起多嚴重的後果？”
“發到網上了？還被特殊管理局發現了？”白九月倒吸了一口涼氣，曾經有小妖大大咧咧暴露了身份，引起人類恐慌，之後陸續有妖被利益熏心的人類抓去撥皮、抽筋、吃肉、做實驗，還有一些玄學修士抓了大妖試圖獲取妖力長生不老，後來妖管局強制約束妖進入人類世界時不許暴露妖的身份，一發現就會處罰。
其實處罰也是保護。
“我不怕，他們抓我，我就吃掉他們。”陶陶滿臉不在意，她可是兇獸，人類抓不住她的。
“人類遠比你以為的更險惡。”早在多年前，便有大妖因看不起弱小的人類而被人類所害，白澤看陶陶仗着自己是兇獸，仍不将人類放在心上，擔心她掉以輕心，只能拿她最在意的東西壓制她，只有痛了才會牢記規則，“按照妖管局規定，暴露身份将你關入大牢100年。”
“是他們訛我，我只是為了保護我的錢。”陶陶一聽還要關她，脾氣一下子就藏不住了，滿眼兇戾的沖着白澤龇了龇牙，“我不要去坐牢。”
如果沒有接觸外面的花花世界，陶陶會樂意待在大牢裏混吃混喝，現在她直播賺錢，想吃什麽都能買到。
白九月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但還是忍不住為陶陶辯駁一句：“大人，是他們有錯在先，陶陶也不能站着任由他們欺負。”
陶陶重重的點頭，“我都沒吃掉他們，就吓唬一下。”
意思是她也遵守規則了，暴露什麽的不管。
為防這類事情再次發生，白澤必須讓她知曉暴露身份的嚴重性：“無論何時都要牢記人妖和平共處原則，不到萬不得已都不能暴露身份，若是在完全可以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仗着妖力對普通人類動手，我們查清後都要接受處罰。”
“你要是抓我回去，我就一口吃了你。”陶陶看白澤還要抓她坐牢，氣得蹦起來撲向白澤，龇牙又咧嘴，但還沒碰到白澤就被他大手給壓住了。
白澤神色淡淡的看着叫嚣着要吃了自己的陶陶，似沒看到洩出來的兇獸氣息一般，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按住她的腦袋，收住她身上的兇獸氣息，任由她張牙舞爪、拳打腳踢。
陶陶手腳都太短了，拳打腳踢半天什麽都沒踢到，想變回饕餮形狀也變不出來，氣的她抓住白澤的手往下拉，然後張嘴就要去咬他的手。
白澤收回手：“本來想給你一次機會，但看來你還是想回去妖管局大牢沉睡。”
“不想。”陶陶嘴巴一閉，睜着烏潤的眸子望着大妖，“不用回去坐牢嗎？”
白澤沉吟片刻說道：“可以不用回去坐牢，但需要接受其他處罰。”
陶陶眨眨眼：“什麽處罰？”
“罰款。”特殊管管理局知曉陶陶仗着妖獸能力恐吓人類，暴露身份差點造成恐慌，便要求妖管局關起來嚴加管束，白澤可以讓陶陶沉睡，但想到那個預知，最終還是壓下将她留在外間，不過還是要懲罰一下。
陶陶最想要吃飽，而錢能買食物，拿她最在意的東西才會痛，只有痛了才會牢記規則：“因你差點洩露自己身份引起危害，違反規則，罰款十五萬，另外還需要賠償損壞人類財務的一千元。”
十五萬？
陶陶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幾天直播加上被拐小孩媽媽感謝發的紅包，她才攢了十五萬兩千，為了省錢買一屋子的炸雞腿，她都去吃随便吃的自助餐，現在好了，全都沒有了。
白澤含笑看着她委屈小臉：“交不交，不交跟我回妖管局。”
已經不想回去的陶陶還能怎麽辦？只能老老實實交罰款了。
白澤收下罰款，再次叮囑：“與人争論時盡量以人類的方式來處理，不能總是仗着能力無所顧忌，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暴露，再違反規則還會罰錢。”
陶陶已經暴露兩次，都被特殊管理局知曉，按照規定應該讓她坐牢或是重新沉睡，但白澤并沒有應允，只能盡力約束。
希望她每次想要依照本能行事或是想要暴露身份時，想起這次違反規則的代價，會好好收斂許多。
這裏是人類世界，想留在這裏就要遵守規則，不能随心所欲。
陶陶不知道白澤的苦心，肉疼的看着上交的錢，只剩下一千塊幽怨的盯着白澤：嗚嗚，她的炸雞腿沒了！她的大肉包沒了！她的紅燒肉也沒啦！
越想越難過，陶陶默默蹲到牆角，畫個圈圈罵大妖，畫個圈圈吃大妖......
白澤不在意她的怨念，交代陶陶直播時也要注意一些，随後才離開。
一朝回到解放前的陶陶繃着小臉看着他的背影，今天是好心塞的一天！
沒錢導致的心塞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連最愛吃的大肉包陶陶都覺得不香了，精神恹恹的趴在沙發上看窗外的鳥兒，叽叽喳喳的，像是在嘲笑她窮，買不起一屋子的炸雞腿。
“別擔心，直播還能賺回來的。”白九月主動寬慰她。
陶陶長嘆一口氣，故作深沉的說：“可那都不是之前賺到的錢。”
“......”白九月看她不是覺得沒錢，而是因為被樓下那戶人舉報被罰款又不能收拾回來而不開心，“要不要下去揍她一頓？”
陶陶眼睛亮了，一下站了起來，但下一瞬想到大妖昨晚的叮囑，又耷拉起肩膀，“不能揍，要去坐牢，要罰款。”
白九月看她還牢記着這一點，莫名覺得自己也安全了許多，“那一會兒出去吃好吃的？”
“不想去。”陶陶怕熱，外面這會兒正熱着呢。
“那就點外賣，點一些你沒吃過的。”白九月拿出手機，打開外賣app，“中午你想吃什麽？”
“什麽都可以買？”陶陶從沒用過外賣軟件，好奇的靠近白九月來看手機，注意力很快就被軟件上的各種美食照片吸引住了，尤其是色香味俱全的幹鍋烤魚，饞得咽口水：“這個是什麽？看起來很好吃。”
“這是幹鍋和烤魚。”
“我想吃這個。”
白九月将兩種都加入購物車，“還要什麽？”
“這個是什麽？看起來也好吃。”陶陶指着另外一間餐廳的番茄牛腩米線，紅彤彤的看着就好看，“是面條嗎？”
“這個叫米線。”白九月将手機遞給陶陶，教她怎麽用app挑選自己喜歡的食物，加入購物車後等晌午時再一起買。
陶陶很聰明，一分鐘就學會了，然後蜷縮窩在沙發上，捧着手機慢慢挑選，這個烤雞好像不錯，這個冒菜好像也可以，這個紅燒大豬蹄也很肥呢......
白九月拿手機将她嘀嘀咕咕的畫面拍了下來，稍微剪輯一下就發到了網上，關注了她的網友很快就看到了，視頻裏的陶陶窩在陽光下的沙發裏，白皙的臉頰折射出一層薄光，她一邊碎碎念想吃的食物，兩只肉嘟嘟的jio時不時動兩下。
【好可愛的小jiojio！沒想到五噸姐這麽可愛！】
【小主播今天在家吃？這是中午的菜單？烤鴨？大豬蹄？吸溜~~光是聽着就想吃了。】
【正巧不知道吃什麽的社畜get一份菜單。】
【那我中午跟着五噸姐一起吃麻辣燙。】
陶陶選了十五個菜，五個大菜，十個普通小菜，剛好将陶陶剩餘的錢全部花光，所以中午必須直播賺錢了。
在外賣送達前，陶陶先洗了一小盆淺紅色的車厘子坐到直播間前，也不說話，就一口一個吃着，進入直播間的網友看着陽光下的陶陶，睫毛颀長，眼睛大大的，鼻子嘴巴小小的，這麽精致漂亮的小孩光是看着就很賞心悅目了。
當然了，大家更樂意看她吃東西，一口接一口，一點不挑食，什麽食物在她嘴裏都吃得很香，簡直就是下飯神器。
所以在陶陶吃完飯前水果時，直播間人數已近五十萬，絕大部分都是關注她的粉絲，還有一部分是聽說看她吃飯胃口會變好，特意帶着挑食的孩子或是生病的親人端着碗邊吃邊看直播。
陶陶擦擦手，然後迫不及待将白九月拿進屋擺上桌的外賣都打開，邊打開邊和大家介紹：“這個是烤魚，這個是幹鍋，這個是米線.......”
十五個菜，餐桌都快放不下了，就在網友以為沒有時，白九月又端來一大鍋米飯：【這一鍋米飯夠我們家五口吃半個月。】
【這一桌的菜我們家也得吃一周。】
【五噸姐yyds。】
“我開始吃了。”陶陶拿起筷子先夾了一點烤魚嘗嘗味道，這個烤魚叫黑豆花麻辣烤魚，裏面搭配着黑豆花和一些素菜，麻辣又鮮香，特別下飯。
陶陶将魚肉放在米飯上，再拿勺子舀起來喂嘴裏，一口接一口，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的，看得原本不餓的網友忽然就餓了：【本來準備減肥的，現在已下單一份烤魚，嗚嗚，五噸姐簡直是我減肥路上的絆腳石。】
【我點的冒菜，現在忽然想吃烤魚了，默默再下單一份。救命！要長胖了！可真的很想吃怎麽辦？】
【五噸姐吃這麽多，為什麽不長胖？】
【感覺她的胃像是個無底洞，簡直異于常人。】
【羨慕了，也想要幹吃不胖的身體。】
陶陶吃了一點烤魚後，又嘗了嘗旁邊的幹鍋雞，雞裏面混搭了蝦，，裏面放了許多孜然、胡椒粉等香料，炒得幹香幹香的，味道比火鍋店裏吃着更好吃。
陶陶吃完幹鍋，又嘗了米線、烤鴨等菜，吃完一圈後又輪着繼續吃，一口接一口，吃得賊香。
網友們看得直咽口水，直呼又想吃了，于是大家不約而同的打開手機點同款外賣，直接讓店家接單接得手抽筋。
在網友們吃同款外賣時，混在其中的一個餐廳老板看到了陶陶帶貨推廣的價值，當即給陶陶刷了一千塊錢的禮物，引起陶陶注意後才說想尋求合作。
好吃嘴胖哥：【剛才聽五噸姐說沒錢買更多的菜，這不就找上門來了嗎？五噸姐要發財了！】
春風三萬裏：【這老板不錯，比昨天那個靠譜，別坑小朋友不懂，一定要給個合适公道的價格。】
老板：【放心放心，絕對不會虧待五噸姐。】
這個老板等直播結束後聯系到白九月，他家是一間粵菜館，離他們的住處不是很遠，因為位置較偏，全靠老顧客，所以生意将将就就。
剛好刷到陶陶的直播，老板就想找她推廣推廣，“五噸姐今晚過來我們餐廳直播吃飯吧，一個小時內随便吃，到時候我們再付一萬。”
一窮二白的陶陶連忙應下：“你要多準備一點哦，不然我不夠吃。”
“好，我會多準備一些，到時候再給你多準備一些小點心。”老板只敢讓她放開吃一小時，再多可虧不起，“那晚上恭迎你們過來咯。”
陶陶美滋滋的點點頭，又能大餐一頓了。
傍晚，白九月給陶陶紮了個小揪揪，換了一身幹淨衣裳就出發去粵菜館。
下到三樓時，他們聽到周老太在和鄰居說門的事情，話裏話外都是陶陶是怪物，“雖然警察說她只是吃得多力氣大，還說我家門有松掉了才拽掉的，可哪有那麽巧，她肯定有問題。”
陶陶探頭望過去，故意兇狠的朝周老太龇了龇牙，大妖說不能違反規則，但沒說不能吓唬她。
周老太看到她，跟見鬼似的轉身就跑，結果跑太快，一腦門撞在剛安裝的大門上，砰的一聲，腦門上瞬間冒出個大包。
看到她老太太變獨角獸了，陶陶咧嘴露出一抹壞笑，活該。
讓你害我被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