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無恥的水長老
葉小凡單膝跪地，感覺無比寒冷，身體不住顫抖着，只感覺有股寒煞之力在體內經脈肆虐，他的眉毛，都因此而蒙上了一層寒霜。
就在這時，識海中的天書忽地輕輕悸動，降下一道金光。金光流過葉小凡的四肢百骸，那由水長老釋放的寒煞之氣，瞬間消失殆盡。
水長老瞪了一眼身後的馮超，斥道，“廢物，連一個雜役都殺不了。”
水長老此話一出，馮超的面龐頓時脹成了豬肝色，只感覺一陣火辣辣地疼。
堂堂外門弟子，卻是敗在了一個雜役手中，此事傳出，日後他馮超将會淪為笑柄。
忽地，馮超猛地咬牙，惡狠狠道，“師尊，我去殺了他！”
唯有親手擊殺那個雜役，才能為自己正名。
“不必了。”水長老淡淡道，“他中了我的寒煞掌，必死無疑……”
水長老話語尚未說完，一道平靜的少年之聲忽地傳來，“這就是玄清門執法長老的公正和威嚴？真是令人服氣。”
水長老瞳孔一縮，轉身看去，發現葉小凡正立身不遠處，靜靜地看着他。只是那雙漆黑眸子中，卻滿是鄙夷之色。
“怎麽可能，我的寒煞之力，足以殺死任何元士境的武修，這個雜役不過三品元士境，怎麽可能還活着？”水長老心中無比震驚，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堂堂執法長老，卻是不能秉公執法。因為馮超是你的弟子，所以當他妨礙生死臺對決時，你視而不見。”
“因為馮超是你的弟子，所以當我即将取他性命之時，你身為公證，卻是對我出手。”
“敢問你這個公證，‘公’字何在？你這為老不尊的老混蛋，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了吧！”
葉小凡的聲音，一句比一句高亢，下方的衆多觀戰弟子盡皆暗自咋舌。
想不到這個雜役看起來不怎麽說話，卻是如此牙尖嘴利。水長老的無恥，大家自然都看得出來，但是誰敢說？
Advertisement
那可是執法長老，要對付一個弟子，真是再簡單不過了。只是衆人沒想到，葉小凡卻是當衆點破水長老的無恥。
衆多觀戰者對葉小凡的勇氣心生敬意，卻也有不少人暗自嘆息。剛剛這個雜役若是服個軟，水長老自恃身份，也不好再動手。
但此時此刻，葉小凡卻是當衆點破了水長老的無恥，這就是撕破臉皮了。
“這個雜役，也太不理智了。”不少人暗自搖頭。
水長老面沉如水，眼底湧起絲絲殺意，冷聲道，“跪下道歉，然後自廢修為，我可以饒你一命。”
葉小凡右眉微挑，同樣冷笑道，“按照你的邏輯，我還得感激你留我一命？”
在這個武道為尊的世界，若是沒了修為，恐怕活得比狗還要慘。
水長老眼神微眯，聲音飽含殺意，“既然你冥頑不靈，那就別怪老夫取你性命！”
話落，水長老淩空揮掌，狂暴的寒煞之力湧出，形成一個灰色巨掌，宛若推土機般朝着葉小凡碾壓而去。
灰色巨掌所過之處，地面盡皆覆上一層薄薄的冰晶。
葉小凡眼神凝重地看着那在瞳孔中急速放大的灰色巨掌，內丹田的混沌元氣在經脈瘋狂運轉，就欲動用仙界殺伐之術去對抗這一擊。
就在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忽地悠悠傳來，“呵呵，水長老，你可是堂堂執法長老，當衆對付一個小輩，不太好吧？”
破風之聲驟響，仙風道骨的老者後發先至，擋在了葉小凡身前，爾後淩空一掌，乳白色元氣形成的巨掌橫推而出，和水長老的灰色巨掌撞在了一起。
“轟！”兩掌炸裂，飓風席卷，轉眼間，生死臺上恢複了平靜。
“丹長老！”水長老眼神微凝，渾濁老眼深處掠過了一抹疑惑，“怪了，這煉丹狂不閉關煉丹，跑來生死臺做什麽？”
葉小凡同樣錯愕地看着面前那須發皆白的老者，他似乎并不認識這位丹長老，怎麽會替自己出頭？
“小雜役！”忽地，少女銀鈴般的嗓音響起，一陣香風撲鼻，倩影來到了身前。
“锶兒！”葉小凡看了看少女，再看了看擋在身前的丹長老，漆黑眸子深處掠過一絲恍然。
當初葉小凡就猜測锶兒身份不簡單，想不到竟然是堂堂宗門長老的後輩。
锶兒上下打量了葉小凡一眼，發現葉小凡并不大礙，暗自松了一口氣，旋即朝着不遠處的水長老揚了揚粉拳，嬌聲道，“爺爺，你一定不能放過他，這個執法長老壞死了！”
水長老沒有理會锶兒的叫嚣，他眼眸看向丹長老，冷聲道，“丹長老，你要為了區區雜役，和我作對？”
“你可想清楚了。煉丹方面，我比不過你，可若是鬥法，你可不是我對手……”
水長老話語尚未說完，滾滾音波忽地咆哮而至，“煉丹狂一個人打不過你，要是再加上我老火呢？”
破風之聲驟響，一頭火紅色長發的火長老出現在了生死臺。
“火長老！”水長老眼神微眯，眼底掠過一絲忌憚。單打獨鬥，他不懼怕任何人。可若是丹長老和火長老聯手，縱然他自視甚高，也只得暫避鋒芒。
生死臺下方，人群早已一片嘩然，看向葉小凡的眼神滿是驚疑。這個雜役到底什麽來歷，竟然能夠讓兩個長老為他出頭！？
“師傅！”水長老身後的馮超有些着急，水長老卻是一拂袖，斥道，
“閉嘴！”
水長老深深地看了一眼那被兩個長老保護在身後的葉小凡，冷聲道，“葉小凡，今日饒你一命。”
“不過莫要以為有他們倆庇護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只要你還在玄清門，我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
水長老一聲冷哼，拂袖轉身，就欲離開，葉小凡卻是忽地開口了，
“等等！”
“恩？”水長老皺眉轉身，卻見葉小凡直視着他，聲音铿锵有力，
“三個月後，生死臺見！”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生死臺下方，衆人瞠目結舌，嘴巴張得可以塞下一個拳頭。
區區雜役，竟然敢和長老約戰生死臺？這個葉小凡瘋了吧！
不僅生死臺下方衆人驚呆，連火長老和丹長老都滿臉錯愕。
“小雜役，你瘋了嗎，怎麽可以向他約戰生死臺，你這是在找死！”锶兒急得玉足猛跺，眼眶都紅了。
葉小凡面色卻是無比平靜，漆黑眸子古井無波，平靜地注視着不遠處的水長老。
他沒有瘋，他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若是今日就這麽離開，以水長老在玄清門的地位以及手段，想要弄死他這個雜役弟子，易如反掌。
可若是許下三個月的生死戰，水長老礙于顏面，這三個月，就不會動葉小凡。
三個月時間，對于擁有仙界天書的葉小凡而言，足夠了。
丹長老和水長老都是人精般的存在，很快便是明白了葉小凡所想，不禁面露贊賞。
提出三個月後的生死戰，其實是以退為進，這般勇氣，令人敬服。只是他倆不明白的是，葉小凡難道真的有信心三個月後戰勝水長老嗎？
三個月時間，也就彈指一揮間，又能提升多少實力？
水長老面色陰沉地看着不遠處的葉小凡，渾濁老眼深處殺意盎然。區區雜役，竟敢對他這個宗門長老約戰生死臺，這對于他而言，是恥辱！
只是，他不能拒絕。堂堂玄清門長老，若是拒絕了一名雜役的約戰，傳出去，豈不是笑掉整個武修界的大牙？他水長老丢不起這個人！
“很好，那我就讓你多活三個月。三個月後，我會讓你明白，挑戰我，是多麽愚蠢的事情！”飽含殺意的話語撂下，水長老轉身離開了。
水長老的背影很快消失，生死臺下方衆人卻依舊意猶未盡。三個月後，會是一場屠殺，還是一場勢均力敵的對抗？
雖然衆人覺得葉小凡翻盤的希望不大，但還是忍不住心生希冀，畢竟他們曾經親眼看到葉小凡創造了奇跡。這一次，這個雜役弟子還能再創奇跡嗎？
“小凡啊，我是锶兒的爺爺，丹長老。很感謝你在後山的時候救了我孫女，這救命之恩，實在無以為報。”丹長老捋着下巴的花白胡子，笑眯眯道。
葉小凡拱了拱手，道，“丹長老言重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談不上什麽救命之恩。”
眼看葉小凡态度不卑不亢，丹長老眼底掠過一絲詫異。平常這些弟子見到他們長老，可都一個個欣喜若狂，畢竟對于弟子而言，長老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葉小凡身為一名雜役，卻能如此平靜地面對他這個長老，心性難得！
丹長老深深地看了葉小凡一眼，不禁對他高看了幾分。
“小凡啊，是這樣的，老朽想要收你為關門弟子……”
丹長老此話一出，一旁的火長老立馬按捺不住了，“煉丹狂，你閉嘴，葉小凡是我老火的弟子！”
火長老狠狠地瞪了丹長老一眼，爾後看向葉小凡，老臉立刻堆滿了笑容，
“葉小凡，之前我在藏經閣門前就問過你了，現在你應該考慮好了吧？拜入我老火的門下吧，我老火雖然不是玄清門第一高手，但是在火系武技方面的造詣，我老火認第二，就沒有人敢認第一！”
就在這時，一旁的丹長老忽地插嘴了，“我說老火，原來你當初曾經在藏經閣對小凡抛出了橄榄枝啊？”
眼看丹長老似笑非笑，火長老頓時老臉一紅。
原本他倆是約好了公平競争，他卻是偷偷溜去抛橄榄枝，确實有些不厚道了。
不過看了一眼身旁的葉小凡，火長老咬了咬牙，瞬間硬氣了起來，“我是抛橄榄枝，怎麽了？葉小凡這麽優秀的弟子，不提前搶，那是你傻！”
生死臺下方，衆人面容呆滞，眼中滿是震驚以及難以置信。什麽情況，兩個宗門長老，竟然在争搶一個雜役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