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重啓後，貓頭鷹轉職了嗎？

第24章

20

貓頭鷹巢穴和蝙蝠洞最大的區別，不在科技設備高低，而在于沒有一個随時會來協助打理的阿爾弗雷德。

是托馬斯自己拒絕的。

而一個沒有阿爾弗雷德的義警秘密基地，就意味着當主人家出一趟不在計劃中的遠門，歸來首先必做一件事：打掃。

貓頭鷹巢穴本身雖有高科技掃除裝置，保證最基本的整潔，不過這套設備是不負責處理實驗區塊的。面對那片化學試劑過度反應導致的狼藉，夜枭得裝好防護服，自行手動清理。

至于終極人──

別想了，肯特大爺會懂得貼心情人？讓他打掃不如睡覺呢！

而且終極人心也夠大，他看了貓頭鷹巢穴一圈，最後還是盯上了每一個月必定躺一次，用來檢測他的細胞融合度順便收集身體數據的那張「大床」，直接往上一躺，當自己是小聾瞎，開始呼呼大睡。

即使睡眠于他不再是必需品。

即使那張檢測平臺當作解剖臺使用也是功能齊全的。

總之，跟兄弟的異世界同位體，轟轟烈烈大戰多場、無數個「幾回合」的「暴君先鋒」，是睡了一個酣暢淋漓。

等他睡飽醒來，那個以強化玻璃隔板封閉起來、裏面充斥着青綠色混濁氣體，彷佛下一秒會有喪屍撞出來的臨時實驗室已經消失無蹤，原地只剩一張實驗用長桌。這張桌子的左右兩端，桌面還留着終極人的左手印和右手印。

──相當別出心裁的一組防僞辨識标志。

然而終極人瞧見桌子，首先聯想到的卻是那張當真寄至他開的健身會館，而且十分正式的實驗桌索賠賬單。

雖然夜枭明顯暫無換掉實驗桌的心思。

終極人坐在臨時睡床上目光繼續轉移，跟綠氪石一個顏色的不義宇宙特産超人藥，頓時吸引住他的目光。

那個小小的膠囊，此刻正被罩在貓頭鷹實驗室裏唯一一臺運作中的分析儀內，由巢穴超級電腦主持成分破解工作。試探反應的過程中還有螢螢綠光照亮保護罩之外，以及站在那兒觀察的托馬斯的半張臉龐和手中的咖啡杯。

「喂！我的呢？」

終極人嗅着咖啡的濃香，問話時的神态要多理所當然有多理所當然。

夜枭的裝甲還穿在身上，只取下頭盔的韋恩大老爺聞言，眉毛微挑，而後略略側過頭，斜睨前者，嗓音平淡地給出提示三連：「抽屜裏自己拿。腿殘了建議用飄的。不客氣。」

聽完話，終極人的超級大腦也同步完成了潛臺詞理解：

一、抽屜裏有速溶咖啡包，愛要不要。

二、拒絕順便，不樂意動腿就飄過去。

三、謝謝不用說，不指望，就這樣了。

……

「死貓頭鷹── 」

終極人罵罵咧咧地跳下平臺，粗手粗腳翻出平價的速溶咖啡包。

不過罵得再難聽，仍舊不可否認一件事：克拉克和托馬斯認識兩輩子，但終極人幾乎不會動手揍夜枭──揍什麽揍！失手打死大腦怎麽辦？沒打死，打成腦癱也不行！太危險了，還不如熱視線恐吓好用！

熱咖啡和綠氪石也很搭配！沖咖啡回來的終極人嘴裏喀拉喀拉嚼着礦石，用實際行動為這句話做代言。

此時托馬斯不在原先的位置上了。

以超人藥為根基的衍生産品只是他打發時間的未來預定課題，有成果便有，沒有也沒關系。包括成分破解藥性比對在內的枯燥前期工作，他已經連同巢穴超級電腦的部分權限，一同移交給在網絡裏來去自由的網格去進行。

比起死板的超級電腦，正朝智能生命進化的網格無疑能夠更靈活的處理問題，為托馬斯節省未來的研究時間。

現在，傑克·皮內爾才是值得托馬斯仔細觀察的屏幕主角。

終極人晃悠悠地飄到人體工學椅的後頭，綠氪石仍在嘴裏被咀嚼的「喀啦喀啦」響，彷佛是什麽珍馐美味。

可是很吵。

如果某人還非得細細咀嚼，那就更吵了！

托馬斯明明是冰藍色虹膜，此時卻令人感覺眼神幽暗的雙眸終于在幾分鐘的忍耐後瞪過去，陰森森的，整個人都像在釋放冷氣。

偏偏韋恩家的基因就是好！托馬斯的性感，體現方式又有別于布魯斯精分出來的哥譚寶貝，他不是引人采摘的甜蜜誘惑款，是容易勾起人們攻略挑戰欲/望的高冷禁/欲型。

看得終極人都……

「咳咳咳！」

……噎到了。

即使如此，他依舊死死盯着托馬斯的臉，喉頭用力滾動兩下，就把細碎綠氪石吞咽下去。

另一人回以嘲諷的眼神，薄唇微幅開阖，無聲地挑釁：「來呀。」

換一個時間地點與情境，終極人鐵定應「邀」赴約。

但在此際……他又不是徹底的無腦蠢貨！

終極人完全沒把握貓頭鷹會從哪兒掏出一顆藍氪石來幫他冷靜。投入到一件事情裏，處于忙碌之中的夜枭，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六親不認。

該種狀态下，托馬斯即是自己心目中最大的爺！包括上輩子。終極人作證，辛迪加的首領也不是沒有靠邊站，或被智囊支使着幹這幹那的時候。

「呵……喂。」

「幹麽？」

「來看，有什麽區別？」托馬斯讓超級電腦分格顯示挑選出來的監控畫面。「面部比對判定他們是同一個人。」

「老子判定曾經換人！」終極人端詳一會，盯着編號七、編號十、編號十二的畫面，做出聽起來頗為武斷的發言。

實際上，韋恩兄弟同樣這樣認為。

一種乍看似乎不講證據，趨向感性的判斷。然而直覺的由來，其實是林林總總各種細碎經驗的累積，作用于補救當事人往往一時察覺不到的「應該知道」。

「網格。」

巢穴超級電腦的屏幕當即又切割出單獨的小格，外型模仿鋼骨，但血肉部分完全由鋼鐵填充的網格虛拟形象出現在上頭。緊接着，智能電子病毒混合着雜音，好像多人異口同聲發話的多重嗓音自音箱傳出：「在。要我做什麽？」

「放大搜索範圍，确認七號、十號、十二號監控的傑克·皮內爾，從畫面停格的前十分鐘開始算起，二十四小時內的行蹤和接觸過的每一個人。調查結果直接發給我的通訊器。」

「好。」

答應下來，虛拟形象消失，網格再度無聲無息。

托馬斯站起身來。

疲憊其實早就不斷湧上來，貓頭鷹現在只想打呵欠，自然更不會有心情招待終極人。所以韋恩老爺任性地下達逐客令。

末了，他稍作思考，又補充：「晚上過來給我走正門。」

這是必須的強調。

因為韋恩家族當代不為人知的內部風氣是：一家子，各個是攀窗高手，比起走門更喜歡走窗──包括看上眼的情人──事到如今，他都說不好到底是誰跟誰學的了。

「……越來越嚣張了啊，托馬斯。」終極人飄在原地，轉身盯着夜枭走遠。

「嗯？有意見，你留着晚上說吧。」一個明顯的停頓，之後，韋恩大老爺的嘴巴裏才吐出一個名字：「克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