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重啓後，貓頭鷹轉職了嗎？

第9章

07

阿拉斯加西北部，太平洋某處鉛礦之下，一座遠距離挪移的魔法陣順應預先留下的刻痕顯現，陣中現出一隊人影。

等候在附近的蝙蝠俠第一時間警覺，淩厲目光立即投去！

當魔法陣中的人影逐漸清晰，那位乍看頭發不算茂密但仍漆黑着、實際上發根處處泛白的老紳士，頓時吸引走了黑暗騎士的全部注意力。

「阿爾弗雷德。」蝙蝠俠隐藏鏡片後方的目光登時柔軟化。

如果說這世上有一個人蝙蝠俠永遠不會對他真正暴怒，那個人肯定是從小布魯斯八歲以後，開始間接扮演父親角色的阿爾弗雷德。

「很高興親眼見到你平安無事，布魯斯老爺。我想一個經常擔心孩子獨自在外的老人家，會很喜歡這份生日禮物。」

阿爾弗雷德微微躬身，以管家的姿态行完一禮，随後就被箭步上前的布魯斯牢牢抱住！

「真煽情。嗯？」

夜枭經過兩人，随口調侃。而後，貓頭鷹頭盔下那雙冰藍色的眼睛，便開始四下游移，細細觀察這處蝙蝠俠的秘密大據點。

真的大。

單輪面積，蝙蝠洞無從相比；不過論精密程度，同樣是天然與人工結合的産物，這處據點卻過于粗陋，遠不及蝙蝠洞。

──附帶一提，參觀動作比夜枭更快的是脈沖。速跑者本來待着的位置，現在只剩下一團空氣與旁觀無奈站着的提姆。

傑森發出陰陽怪氣的「啧啧」聲。

另一邊，超級小子左手掐脖子拎起後腦勺腫起又多處骨折的薩斯；右手抓着粗繩，繩下吊着被捆的整整齊齊的達米安。他把兩個人怼在蝙蝠俠和阿爾弗雷德之間，格外破壞氣氛的詢問：「哈啰？有沒有人告訴我這兩個人怎麽處理？」

蝙蝠俠立刻朝上方看去，目光帶有審視。

這時候，光線昏暗甬道深處，一名配戴深紫尖耳蝙蝠面罩，穿着同色系緊身戰衣的棕紅長發女性，也款款走出陰影。

「安置的房間準備好了，B。」她通知蝙蝠俠，随後主動接過問題，從容地點名提議：「那麽你介意幫我搬運嗎？超級小子的同位體。」

「沒問題！為美人服務。」飄浮高度貼近天花板的莫西幹卷毛小子一口答應。飄在天上拎着人，沒想太多便跟上轉身帶路的芭芭拉。

沒見過制服不要緊，這不妨礙超級小子透視認出面具底下的臉孔。聽，一飄一走并排遠去的兩人還在讨論着：

「你和我認識的超級小子真的很不一樣。」

「一定是我比較帥。」

「那可不一定。我們的超級小子更陽剛。女孩子是需要安全感的。」

以及──

「你剛才喊我神谕？」

「是啊，羅賓說的。」

「其實神谕也不錯。」

「哎？雖然說美人不管怎樣都是美人，不過能夠自由自在更好吧？妳也不像不喜歡的樣子。」

「大概是不滿意蝙蝠女孩的世界？來，走這邊。」

……

「羅賓。」

「啊？」比利呆一秒，才後知後覺這是蝙蝠俠在喊他，跟着康納和芭芭拉跑遠的視線趕緊往回拉──好極了，連那個打扮成貓頭鷹的男人都直直盯着他，露出的下半張臉似笑非笑……

「夜枭。」

來自異世界羅賓過于直白的問號視線，促使托馬斯興致盎然地開了口：「你的那個世界看樣子沒有我。是早夭了？」

「呃，我不清楚，先生。」

比利尴尬起來，有點兒手足無措。顯然他也意識到自己那樣直勾勾盯着人看的時間太長，也太不禮貌。

盡管曾經也拿過鎂光燈寵兒人設的夜枭非但不在意，甚至覺得比利這個不同尋常的羅賓，逗弄起來有點意思。

可惜察言觀色能力上佳，補救手法又太熟練。夜枭還沒怎麽逗呢，比利已經不自覺破局，告訴大家：「我想我的魔法陣搭載了額外的客人，他跟着芭芭拉和超級小子走了。啊，不過不用緊張，他沒有惡意……迪克應該是跟着達米安來的。」

蝙蝠俠不說話，只是小幅度點頭。然而随同比利轉出去又轉回來的目光，已經充分傳達他的意圖：繼續往下說。

「迪克現在的形象基本上是夜翼，除了胸前的藍鳥變成字母Ｄ。」

比利在胸口比劃，自然停下敘述；旋即夜枭就聽見蝙蝠俠以低沉的嗓調，将比利的上半段話接着往下說：「他接替死人的位置了。」

「我也是這樣想。」

──死人（Deadman）。

毫無疑問這種單詞拼法不是超英就是超反。鑒于理查德願意接手，夜枭認為歸屬超級英雄行列的可能性更高──總而言之，不會是代指躺在地上無知無覺的死肉。思及此，夜枭越加不吭聲的用心聽，并且同步更新自己寫在腦子裏的超人類名單。

夜枭跟魔法側的接觸不多。

不過他現在發現一座蝙蝠俠以外的不完全情報站了。夜枭并不介意能套一點是一點，回去再核對。

眼下，他有一個設想需要去驗證。

「布魯斯。有沒有聽說過貓頭鷹法庭？」夜枭直接問。

「假設你是在說哥譚童謠裏的那一個。」在基地裏也全副武裝的蝙蝠俠摸着下巴稍作思考，之後還是給出這樣的回答。

彷佛貓頭鷹法庭已經作古。

可是在那個夜枭重啓過、如今為他歸屬的世界裏，貓頭鷹法庭可是折騰了韋恩家好幾代人。包括他三歲那年發生的車禍。

這才被夜枭逮着不放，來了個富豪報仇十年不晚。對，他拽着親手完成後期改造，把小命救回來的終極人當打手，攜上他一點一滴攢起來的情報，兩個打一群就那麽上了！然後，他這個不惜命，就是不爽的還贏了！

大豪賭！絕境、逆轉勝的那一種。那一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訴夜枭，從小到大，他的錯覺其實根本沒錯過！

是的，他的運氣不正常，越是置身逆境、險境、絕境，他的運勢則越強！簡直跟不講理比鄰而居。

後來他借用蝙蝠俠的渠道找上紮坦娜做檢查，竟然得到「世界的饋贈」這樣的答案──哈，愚蠢的、唯結果論的、搞不清楚什麽是毀滅什麽是救贖的世界。

然而這就是世界泛意識的淺薄思維。

逆境的奇跡──給了就是給了！受饋贈者樂不樂意從來不在它的考慮範圍內。即便理解成世界本能地在找工具人，為自身謀求末日再臨時的生路……也正确的挑不出毛病。

「你相信它是一首童謠？」

「不。」

「那期望法庭不愧百年勢力的底蘊，是蟄伏吧。」夜枭就當蝙蝠俠變相同意他搞事了，「或者撤離也沒關系。只要不是太早成為歷史塵埃就好。」

反抗軍需要資源，有什麽要什麽！而貓頭鷹法庭只要不是完蛋太早，僅僅避難用資源對反抗軍來說也足夠豐富了。

蝙蝠俠自然能理解夜枭的潛臺詞。但是信賴……

「一起。」

「可以。」

夜枭渾然不在意這種明目張膽的監視。韋恩家祖傳的信賴缺乏症嘛！像蝙蝠俠這種飽經磨難的末期……理解！代入自身夜枭完全理解。

不過臨行前，他帶來的人得先安排好。

偏偏就是那麽湊巧，蝙蝠俠的打算也是先安頓阿爾弗雷德──夜枭敢說這是男人還沒想好怎樣面對被俘虜的親兒子；以及對阿爾弗雷德信任度最高，不怕先入為主想優先聆聽老人口述情報的表現。

不過推論出來了又能怎樣呢？這種主要問題橫亘在父與子之間的家務事，縱使是親兄弟也管不着。對不？

何況弟弟二號同樣是只掌控欲強烈的蝙蝠。

所以夜枭着實又費了一番口舌，才順利拉上跟蝙蝠借來的異世界羅賓，領着自己世界的羅賓和紅頭罩，在岔道口跟蝙蝠俠、阿爾弗雷德暫時分開，循着芭芭拉他們走過的路線去找迪克與達米安。

夜枭知道蝙蝠俠對達米安的底線。他會跟他們談談，兩個人分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