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第 16 章
“輕不了,”餘時喘着氣,呼吸一下一下噴在鐘杳西臉上,“想把你揉進我的身體裏,這樣誰也搶不走你了。”
嘴上這麽說,餘時的手卻放松了下來,不再緊緊箍着人。
鐘杳西親了親他的嘴唇,擡手揉了揉他的耳朵。
“跟磕了藥似的,我還以為你受什麽刺激了。沒人跟你搶,不用害怕。”
兩個人嘴唇相貼,呼吸交融,餘時一說話,鐘杳西就能感覺到他翕動的嘴唇碰來碰去。
“光說沒用,我想你做給我看。”
不等鐘杳西開口,餘時再次堵上來,又舔又咬,肆意在她口中掃蕩,仿佛标記領地一般,哪裏都不肯放過。
只不過這次,比之前要溫柔許多,顧及着她的感受,沒再那麽狂躁。
餘時抱着她,彎腰埋在她肩上。過了許久,鐘杳西說:“要不……我幫你?”
餘時直起身,眼尾泛紅,啞着嗓音說:“等會兒吧,有事問你。”
他拉着人做到客廳沙發上,“上午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在你旁邊說話的人是誰?”
鐘杳西擡眼看向他,餘時臉色看着平靜,但是眉眼間還帶着點燥意,鐘杳西覺得好笑。
“吃醋了?”
餘時靜靜看着她,沒有說話。鐘杳西伸手摟住他的脖子,“真是我助理,我之前突然回國,國外好多事兒沒處理,他就留那兒處理好了,今天才回來。”
“啊,”鐘杳西想起來一件事,“你知道凜冬嗎?我應該沒跟你說過,我就是凜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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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杳西仔細看着餘時的反應,發現他沒有一點驚訝的情緒,反而眉間燥意更重,他問:“‘剛回國就又勾搭了誰’是什麽意思?除了我你還勾搭過誰?”
鐘杳西:“……”
“我突然想起來……”鐘杳西站起身找個借口遁走,被餘時一把拉了回去。
餘時目光沉沉看着她,絲毫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知道自己跳不掉了,鐘杳西只能開口:“就……我在國外的時候,你知道我比較喜歡畫……那什麽,然後就找過些身材好的人畫畫來着。不過你放心,就畫畫!其他什麽也沒幹過!”
餘時拉着鐘杳西站了起來。鐘杳西被他拉着走,難得有些心虛忐忑。
“……真那麽生氣啊,真的就畫畫,其他什麽也沒有。”鐘杳西為自己争辯。
“沒生氣。”餘時說。
“真的?”鐘杳西一臉狐疑打量餘時的神色,看他一臉平靜才稍稍放下心。
“沒生氣就好,也沒什麽對吧,就幾張圖而已。哎你鎖門幹嘛?”
“畫畫。”餘時說。
“畫畫?”鐘杳西有些疑惑,“畫畫幹嘛來卧室啊,而且跟鎖門有什麽關系?”
“有關系,”餘時說,“之前畫了什麽,怎麽畫的,在哪裏畫的,現在再畫一遍。”
鐘杳西:“……”
她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不等鐘杳西伸手擰開門鎖,餘時拉着她走到床邊畫架前,把她摁在椅子上坐下。
拉上遮光窗簾,屋裏一下子變得昏暗,餘時開了燈,走到鐘杳西面前脫了上衣。
“……你這,早有預謀啊。”鐘杳西面色複雜。
誰家正經人會把畫架顏料啥的放卧室啊,還恰好在畫架前放個椅子?
“嗯。”餘時并不否認,“本來是想當禮物送給你的。”
鐘杳西:“……”
這下好了,好好的禮物變成懲罰了。鐘杳西說:“我能提要求嗎?”
餘時擡眼看她,鐘杳西說:“你之前說的那些東西有準備嗎?”
“有。”餘時說,“現在不給用。”
好的,是她想得太美太過陶醉。
“怎麽畫的?”餘時問。
“……就,畫板上,正常畫啊。”
餘時看着她,眼神幽深,鐘杳西被他盯的心裏發虛,餘時說:“我該信嗎?”
“應該……吧。”
艹!
她為什麽這麽心虛?她對她爸媽,對她哥都沒這麽心虛過!
鐘杳西覺得自己實在太不應該了,太不符合她霸道金主的人設了。她梗着脖子說:“我想怎麽畫就怎麽畫,你要怎樣!”
餘時看她兩眼,沒有說話。從一旁拿了筆沾了顏料,把筆塞進她手裏,然後把人拉了起來。
餘時拉着他,自己一點一點退後,直到腳後跟碰到床腳,他身子往下一沉坐在床邊。
鐘杳西站在他面前,看着剛剛還需要自己仰視的人,現在反過來仰視她,餘時那直白的眼神,讓鐘杳西莫名覺得羞恥。
餘時抓着她拿着畫筆的手,緩緩拉近抵在自己胸膛,眼神卻一直看着她,說:“畫吧,以前怎麽畫的,現在就怎麽畫。”
鐘杳西的眼神不自覺從餘時抓着她的手,移到畫筆,到筆尖,再到他已經沾上顏料的胸膛。
手猛地抖了一下,鐘杳西松了手,畫筆墜了下去,好巧不巧落在餘時灰色的運動褲上,而且還是在極其尴尬的位置。
鐘杳西擡眼,看向餘時。餘時低頭掃了一眼,沒有再去撿那支筆,手上一用力,将鐘杳西一把拉了過來,跌坐在他腿上。
“想好畫什麽了嗎?”餘時問。
想什麽?畫什麽?鐘杳西感覺腦子裏一團糨糊似的,唯一清晰點的念頭只有:好白,好想摸。
鐘杳西不再忍耐,一使勁把人撲在床上。
“不畫了,還畫什麽畫。”
——
鐘杳西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餘時在她旁邊側躺着,把人圈在自己懷裏,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尖。
“去洗澡嗎?”
“不舒服,動不了。”鐘杳西說。
餘時親了親她的眼睛,下了床。去衛生間放好水,試過水溫,餘時回到房間抱起鐘杳西,把人放進浴缸。
床單上滿是五顏六色各種混合的顏料,餘時卷下來換上新的,把亂七八槽的東西都收拾好,又回到浴室。
鐘杳西懶懶躺在浴缸裏,閉着眼疲倦至極的樣子。餘時邁進去把人扶起來,讓她靠着自己躺的更舒服點,細心給她做清理。
把兩人都收拾好,餘時抱着鐘杳西回了卧室。
“現在什麽時候了?”鐘杳西躺在他懷裏悶悶地問。
餘時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眼,“下午六點。”
“好困,我睡會兒……”鐘杳西聲音低低的,困得不行,餘時輕聲說:“睡吧,等會兒吃飯的時候喊你。”
餘時沒什麽睡意,陪着她躺了一會兒,下床去做飯。
鐘杳西一直沒醒,餘時怕她餓着,去喊她起床。
坐在床邊,餘時彎腰親在她額頭,溫聲喊她:“西西,起來吃點東西。”
鐘杳西哼唧一聲,明顯沒睡夠。餘時親親她的眼睛,鼻子,嘴唇,一下一下騷擾她,小聲喊她起來。
鐘杳西被他擾的睡不下去了,終于睜開了眼睛。
“起來吃點東西,吃飽了再睡。”餘時說。
“好困。”鐘杳西一臉迷糊,十分不情願。餘時把人拉起來,抱在懷裏蹭她的臉,“吃點東西,不然晚上該餓了,餓着肚子對胃也不好。”
鐘杳西沒有反駁,餘時起身,從一旁的衣櫃裏翻出一件自己的T恤和短褲,回到床邊往鐘杳西身上套。
“有空了去商場買些衣服,放在這邊方便你穿。”
鐘杳西随口應了一聲,她扶了扶腰,“好酸。”
餘時把人抱起來,放到外間餐桌前的椅子上,椅子上墊了軟墊,坐起來不會難受。
餘時把做好的兩菜一湯擺到桌上,給她盛了碗湯放到面前,然後把筷子塞她手裏,“自己吃。”
他坐到鐘杳西身旁,手上不輕不重給她揉着腰。鐘杳西腦袋一歪靠在他肩上,滿足喟嘆:“你好會照顧人啊餘時。”
“好好吃飯。”餘時說,聲音裏卻沒有責怪,也沒有把她推開,“我對你好一點再好一點,你就離不開我了。”
鐘杳西沒忍住笑出聲,“原來是打着這種盤算呢,要是把我養廢了怎麽辦?”
“不會,就算養廢了也沒關系,我可以照顧你一輩子了。”
鐘杳西收起笑容,坐回去好好吃飯。餘時擡頭看她一眼,沒有說話,手上動作卻沒停。
任何人口中的一輩子,鐘杳西也許都不會相信,包括她自己。她從沒有強烈喜歡過什麽,目前為止還算喜歡的,大概也就是畫畫。
可即使如此,她也做不到信誓旦旦地說她一輩子都會喜歡畫畫。
未來充滿很多的不确定性,畫畫能給她帶來快樂,所以她很喜歡。
可如果有天,她在這方面的天賦消失,畫畫也不再能給她提供情緒價值的時候,她還會喜歡嗎?
不會的。
因為她自己做不到,所以對于那些輕易許諾出一輩子的人,鐘杳西嗤之以鼻。
可當說出這句話的人變成餘時,她好像不得不相信。
餘時那麽內斂的一個人,可是這段時間,他卻直白不加掩飾地暴露出自己所有的情緒和感情。
他好像總是不安,總是想盡辦法讨她歡心,連她這麽一個粗神經的人都能感覺出來。
她想彌補他,想要減輕一些心中的愧疚感,可離餘時越近,她就越開始懷疑。
她這樣做真的對嗎?
她對餘時的感情不是喜歡,可能永遠無法回饋他同等的感情,他在她身邊,時間長了,真的不會因為不平等的感情而怨恨她嗎?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是不是她現在離他遠一點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