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是嗎
第69章 是嗎
“是嗎。”陸洲明顯是不相信安娜說的話,但他的臉上仍然露出了一點笑意,是那種有些瘆人的笑。
安娜頭皮都發麻了,呼吸一滞,“小、小陸總,我家裏還有點事,就先走了,不打擾你跟季助理了。”
陸洲大發慈悲地放過安娜,琥珀色的眼眸裏還帶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神情,等安娜離開人群後,陸洲又再次看向季辭遠,“哥,她看起來很維護你呀。”
季辭遠否認,“陸洲,我們之間真的什麽關系都沒有,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
陸洲對季辭遠的這句話不置可否,也不知道陸洲到底是相信還是沒有相信。
這一段插曲先告了一段落,季辭遠重新去看劃龍舟比賽。
現在比賽已經結束了,是第一艘船獲勝了。
季辭遠覺得劃龍舟比賽也有些無聊了,就提出要離開,陸洲的心情不太好,但還是同意了季辭遠的這個要求。
兩個人走到拐角的位置,一輛黑色的摩托車從不遠處沖了過來,徑直撞在季辭遠這邊。
陸洲還沒來得及伸手去護着季辭遠,季辭遠已經被那輛摩托車撞傷了,傷口是在胳膊肘的位置。
坐在摩托車上的男人急匆匆地跑下來,看到季辭遠一身貴氣,以及那身昂貴的衣服,就被吓得面無血色,一個勁兒地道歉,季辭遠則是不在乎這些,放男人走了,陸洲在一旁生着悶氣,“哥,你怎麽能把他放走!”
“算了,我傷得也不是很重。”季辭遠一直都堅信,得饒人處且饒人。
陸洲去扶着季辭遠,“不管重不重,都去醫院檢查一下比較好,免得落下病根了。”
“不要。”季辭遠甩了下胳膊,是有點疼,“應該只是擦傷,買點跌打損傷藥就好了。”他不喜歡醫院的消毒水味,就很抗拒去醫院。
陸洲知道季辭遠的性子,也就不再為難他,跟季辭遠說:“好吧,要是你還很痛,我們就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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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辭遠答應了,與陸洲一起坐上車,回到陸家的別墅。
季辭遠蹲下來換鞋時,陸洲俯瞰着他,像是在征詢他的意見,“你恐怕沒法擦藥,要我幫你嗎?”
“好。”要是能有人幫忙擦藥,自然是好的,“不過,你不用上班嗎?”他記得,陸洲都陪他一天了,那麽一大堆的工作是不做了嗎?
“不着急。”在陸洲看來,沒有什麽比季辭遠的健康更為重要的。
季辭遠這才放心下來。
陸洲走進卧室,長腿一邁,直接走到沙發處,他一屁股坐下來,皮質的沙發陷了一部分,他招了招手,像是在對待什麽小寵物,“過來,我幫你擦藥。”
季辭遠屁颠颠地走過去,在陸洲的面前蹲下來,再将手邊的紅花油遞給陸洲,“我這個姿勢,方便你擦藥嗎?”
“方便。”陸洲接過季辭遠遞過來的紅花油,将外面那層塑膜包裝給撕開,再将整瓶紅花油從裏面取出來,還沒有将蓋子打開,一股子藥油的刺鼻味道就湧了上來。
季辭遠蹲坐在地上,有些熱。
将紅花油的瓶蓋擰開,再拔出一根棉簽,“衣服拉下來。”
這話明顯就是對季辭遠說的,季辭遠立刻将身上十幾塊錢的包郵短袖往下一扯,讓整個肩頭都露出來。
季辭遠的後背很漂亮,蝴蝶骨突起,線條流暢。他的皮膚還是白的,還很容易留下痕跡,荒唐一夜的紅痕,還赫然在目,這又勾起了陸洲那晚的回憶,他食髓知味地輕點了下手指,又将視線落在季辭遠受傷的肩胛骨,他的肩胛骨有幾道明顯的刮痕,血結痂了,整塊凝固着,看着倒是頗為駭人,陸洲沒了別的心思。
“傷得挺嚴重,得消毒。”陸洲将紅花油放到一邊,“碘伏呢?”
“你湊合着擦點紅花油就行了。”季辭遠滿不在乎,“只要不疼就不行了。”
陸洲沒有說行,也沒有說不行,他站起來,對季辭遠說,“在這裏等我,我去樓下拿碘伏。”說完以後,也沒有管季辭遠是怎麽想的,徑直走了出去。
不到兩分鐘的時間,陸洲折回來,重新讓季辭遠蹲下,将一整個小藥箱都帶過來了,拿出了碘伏給季辭遠的傷口消毒,他的動作熟練,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給人擦藥。碘伏擦到皮膚是有些疼的,季辭遠縮了下肩,咬着牙,愣是沒有出聲,男人要是這時候出聲了,就顯得太沒出息了。
将紅花油塗好,陸洲把用剩的棉簽丢在垃圾簍裏,“好了。”
季辭遠将領口往上一提,沒注意到陸洲的眼神是晦澀的。
汗漬碾過陸洲鋒銳的眉眼,他的呼吸略微急促了幾分,現在季辭遠感冒了,他不能在碰季辭遠了。
陸洲他盯着茶幾上的一套價值幾十萬的紫砂壺茶具出了神,“你先坐在這裏等我,我得去沖個澡,渾身粘膩,不太舒服。”
季辭遠點頭,算做是回應,等陸洲走進卧室沖澡,他緊繃的背脊才逐漸放松下來。
沒過多久,陸洲從浴室裏走出來了。
陸洲默然無聲地走過來,在季辭遠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他傾着身,他的頭發很濕,一绺濕發垂在他的額前,順着他的棱角分明的側臉,一路淌過,淹沒進他的敞開的浴袍領口。他的胸膛是健康的小麥色的,沒有雜毛,胸前卻有幾道抓痕,這幾道抓痕都結痂了,在光影沉浮間,還是那麽情色。但這會兒,季辭遠卻沒有将注意力放在他胸前的抓痕上。
那是他昨晚抓出來的……
太、太丢人了。
季辭遠臉紅了。
陸洲看着季辭遠還是覺得燥熱,他将打火機的蓋子掀開,他的指腹撥弄着金屬的大夥輪,發出了很清脆的響聲,咔噠,火湧了起來,前半部分是黃的,下半部分的火焰是藍色的。滋啦一聲,火焰卷起了煙屁股,他吸了一口,煙味很純。
陸洲想:總算是将心底的那股邪火給壓下去了。
但季辭遠卻不知道陸洲是怎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