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虎口逃生
第72章 虎口逃生
“真的嗎?那劉老爺子到了嗎?真沒出什麽事兒?”許是剛被沈屹舟吼破了膽子, 賀飛章不放心的确認道。
“能有什麽事兒?不過多喝了幾杯,你通知管家改時間再約吧,等會兒散場了我給你打電話。”陸留白又說。
他語氣與尋常無異, 聽他讓自己來接, 賀飛章僅有的一點疑慮徹底打消, 一晚上過得膽戰心驚,此刻如同閻王殿裏撿回了一條命來, 感慨的說道:“行行行,哎呦喂, 你可真是吓死我了, 我還以為你遇到什麽危險了呢!劉俊成這孫子真是狡猾, 不知道憋什麽壞招呢,你也別太晚,咱得回來重新商量對策。”
“......知道了。”陸留白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賀飛章盯着手機半晌, 陳最和潘英林正巧趕到, 大概說明了情況, 陳最松了好大一口氣, 大晚上的魂兒差點給他吓飛,搞了半天是虛驚一場, 仍有些心有餘悸。
潘英林到底仔細一些, 到酒店門口和氣的問了情況,确實說是本市頗有名望的于總家裏辦喜事, 又打電話給于府, 确認了真是在威斯汀酒店包了場, 這才徹底把心放回肚子裏。
“萬幸萬幸!按屹舟的說法, 這個劉俊成不是什麽好東西, 以前留白應該也吃過他的暗虧, 否則也不會對他下死手。”賀飛章感慨道。
“不知道他今天放了留白的鴿子,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陳最點了支煙說。
“估計是哪裏漏了消息讓他提前知道留白要對付他了呗,人都知道是個圈套了,還來自投羅網幹什麽?”賀飛章前後一聯想,咬牙罵道:“這王八蛋準是知道我們聯系一次他老子不容易,故意要把我們架在空裏下不來臺呢!”
“你們本來打算怎麽幹?”潘英林問道。
“留白沒細說,只讓我約了劉幕,并且提前在包廂裏安了監控,然後就吩咐聯系幾家相熟的媒體蹲着,如果他給了信號就進包間拍攝,如果沒給信號就說明一切順利,按兵不動就好。”賀飛章解釋道。
“監控能連上嗎?連一下看看。”潘英林做事情一向仔細,急忙說道。
“我這不正準備去看嘛!”賀飛章一拍腦門,三人于是立刻到車上開了臺電腦,賀飛章調出監控的軟件,包間裏燈火通明,但卻空無一人。
“這是應酬去了,劉俊成又沒來,于總宴客肯定是在主廳裏面,這回可算是能放心。”賀飛章緊繃着的神經終于軟了下來,想了想趕緊給正馬不停蹄趕來的沈大影帝報了個平安。
沈屹舟仔細聽了幾人的彙報,明明找不出任何纰漏,也都旁敲側擊的反複确認了現實,可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有種難以安心的惴惴感,一秒鐘也不可能再等下去了,心急如焚的又踩了一腳油門,只恨不得立刻飛回陸留白身邊去。
劉俊成幾乎把這些年所有的手段都在陸留白身上招呼了一遍。
可不夠,還遠遠不夠!
當看到他高傲的頭顱終于被自己踩在腳下,以如此狼狽的姿态徹底從精神上屈服于自己,劉俊成已經很久沒試過這樣痛快的滋味了!只恨陸留白是個男人,他對走旱路一點興趣也沒有,否則今日的刺激只怕會加倍!
劉俊成一面享受着,一面又遺憾着,然而越想越癢,他幾乎陷入了美人被自己邊折磨邊馳騁的幻想當中,燒的他渾身上下都憋得難受。
正在此時,包間門忽然被敲響,門把手被扭動了一下,對方發現門鎖住了以後,忽然又停了動作。
劉俊成示意手下開門看看,刀疤男将門拉開了一條縫,吓得門外的人花容失色,“啊!”的叫了一聲,這一下只喊的劉俊成心都抖了兩下,急忙吩咐道:“把人給我帶進來!”
于是刀疤男迅速捂住女人的嘴将她拖進了包間裏,門又再度被鎖了起來。
陸留白已經有些神志不清,劉俊成剛剛用電擊棍招呼了他半天,勉強睜開紅腫的眼,卻實實在在的怔住了。
被劉俊成抓進來的女人,居然是姚星彤!
“陸留白?!”姚星彤認出了劉俊成的臉,再見陸留白這樣的慘相,瞬間什麽都明白了。
“呦呵,還是熟人?怎麽着,他是你的老相好嗎?”劉俊成笑道,猥瑣的對姚星彤上下逡巡。
幾乎是電光火石的幾秒後,姚星彤就果斷做出了決定。
“劉總吧?久仰大名,我和這位可不是一般的熟人,說是仇人,還差不多。”姚星彤淡定一笑,答道。
劉俊成從沒見過這麽有種的女人,知道他的身份,居然半點畏縮都沒有,先前積攢的興味像是精準的找到了它的歸屬,整間屋裏都盈滿了貪婪的惡臭。
時間劃過午夜十二點。
賀飛章等人不敢離開,一直在酒店外等待。
陳最開門下車方便,于家的宴席還沒散場,酒店進不去,他便繞到了後門巷子裏。正打算纾解一番,忽然從門口踉跄沖出一個人影,吓得他差點尿了褲子。本以為是醉漢,結果昏黃的燈光一照,那人渾身像被血糊了一般,陳最倒吸了一口涼氣,莫非裏面打起來了不成?
他急忙走近想問問情況,結果那人看見他,居然直直的倒了下去,徹底失去了意識。
“喂!哥們兒?”陳最急忙扶住她,堪堪擡起他的臉,頓時渾身像被驚雷紫電全招呼了一遍:
“留白?!”
陳最背着傷痕累累的陸留白一路飛奔到車門口,賀飛章和潘英林也被吓傻了,車速飙到180,風馳電掣的沖着最近的醫院駛去。
潘英林提前找了人,一下車陸留白就被推進了急救室,三人氣喘籲籲,陳最忽然一個腿軟,差點栽到了地上。
怎麽......會這樣?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在他們三個眼皮子等下發生的?
“你們看着,他媽的老子非弄死那個姓劉的不可!”賀飛章忽然啐了一口,撸起袖子就往門口走。
“你冷靜一點,這會兒回去有用嗎?人肯定早跑光了!先把留白照顧好,他要真出了什麽意外,咱們誰能擔待的起?”陳最急忙攔住,想到剛剛得到消息正在趕來的某人,又難掩心裏的自責。
“我他媽就該和他一起進去!我怎麽這麽蠢!居然相信他能應付!現在想來他一個字都沒說過以前的事,會不會,會不會早就......”賀飛章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頭。
“不會,”潘英林還尚存着一絲理智,表情凝重的說:“劉俊成要早就對留白動過手,咱們不可能從來都沒發現過,這回恐怕是中了他的圈套,他被留白逼着蟄伏了這麽久,自然恨他。”
“現在......怎麽辦?”陳最嘆了口氣問。
“我去查查到底怎麽回事,你們守着,一定要确保留白沒事,剩下的,等人醒了再說。劉俊成如果有問題,留白壓着這麽多年一定還有其他的緣故,先不要輕舉妄動的好。”潘英林說道。
陸留白失血過多,還好送醫及時,他身上大多是組織挫傷,肋骨斷了兩根,幸好小腹的刀傷沒紮到要害,并沒有生命危險。
陳最去辦住院手續,陸留白被安排進了最高規格的單人病房。
一整個晚上的曲折離奇都凝固在了病床上孱弱的睡顏上,誠然誰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可劉俊成能安排的如此天衣無縫,足見這人的手段,賀飛章心有餘悸,更覺得前路艱難。
沈屹舟趕到醫院的時候,推開病房門的手都有些顫抖。
陸留白靜靜的躺在那裏,如果不是面部的青紫看上去格外觸目驚心,甚至有種即将撒手人寰的安詳。沈屹舟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不久前還和他談笑風生的愛人,如今會像風中殘燭一般,就只剩下吊着的那一口氣。
賀飛章預想中的震怒、失控通通沒有發生,沈屹舟只是眼眶微紅的坐在陸留白床前,然後顫抖着,把他的手包進了自己的掌心。
從沈屹舟進門起,所有的人就像是被他屏蔽了,他的滿心滿眼都只剩下了躺在床上的那個人,雕塑一般守在他身邊一動不動。
病房門輕響,潘英林走了進來,沈屹舟終于有了反應,起身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查清楚了?”沈屹舟站在窗前,冷靜的問。
“是我們疏忽了,劉俊成提前把監控挪了位置,由于包間規格都差不多,所以我們沒起疑心。他應該是早就埋伏好了,我查了酒店的記錄,提前兩天他就安排了四五個人入住,飛章接到的電話,該是他逼迫留白打的。”潘英林說道:“這人的實力深不可測,我們安排好的人,不僅全部倒戈,事後問起也是守口如瓶,能有這樣的本事,看來他已經掌了劉家的實權。”
“是麽?”沈屹舟忽然開口:“那就看看他有沒有通天的能耐!”
潘英林心裏一震,只覺得沈屹舟的表情如閻羅索命般森然。
陸留白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過來,大約是麻藥散了,他身上沒有一處不疼,相比之下,腹部最嚴重的刀傷倒并不如預想中難以忍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