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岳父不好惹
第35章 岳父不好惹
陸留白正在喝湯, 聞言嗆進了嗓子眼裏,立刻撕心裂肺的咳嗽了起來。
沈屹舟急忙幫他順了順背,在餐桌上如此失禮恐怕少不了父親一頓數落, 于是急忙替他開脫道:“你去倒杯水喝。”
陸留白只好起身去倒水, 等咳喘平息下來, 端着水杯重新坐下,本以為這一頁就這麽揭過去了, 誰知鄭蕊卻又重複了一次:“緋聞到底怎麽回事?”
她雖常年沒什麽生動表情,但此刻神态間卻明顯帶着些怒意, 沈屹舟暗道不好, 急忙畢恭畢敬的解釋道:“我和留白鬧着玩, 不小心被拍到了,網上淨是瞎扯,您千萬別誤會。”
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 陸留白把水直接灌進了自己的鼻子裏。
老兩口大概這輩子都想不到自己的兒子能幹出如此露骨的事情, 頗為震驚的盯着陸留白。
為了引開火力, 沈屹舟急忙補充:“那天晚上我喝醉了, 留白正好過來,怪我不仔細, 沒發現有狗仔跟着, 我倆有段日子沒見了,年輕人血氣方剛, 我腦子暈着, 一時情不自禁, 所以才幹出了出格的事情。”
沈屹舟描述的繪聲繪色, 簡直恨不得把每個細節都交代的清楚分明, 陸留白忍無可忍, 垂在餐桌下的手伸過去,在他大腿根部下死手擰了一下。
沈屹舟這才閉了嘴。
四個人面面相觑,片刻後陸召忽然把筷子往桌上一拍,訓斥道:“成何體統!”
陸留白羞窘的面紅耳赤,一句話也說不出。
“你們那個圈子裏烏煙瘴氣是有目共睹的,但我們陸家,從沒有過有辱門楣的不肖子孫,光天化日如此行徑,我都替你們覺得丢人喪眼。”陸召下了結論,這就算是給兩人定了罪。
“父親教訓的是,”沈屹舟急忙認錯:“怪我怪我,事兒是我惹出來的,您要打要罵我都認罰,但留白是真冤枉,他也不知道我喝醉了能這麽混賬,說到底都是被我連累的。”
“你倒是有臉,”陸召冷哼了一聲,臉色轉晴了一些,但依然沒打算罷休,沈屹舟心裏明鏡似的,知道這是老岳父故意借機敲打他,于是擺出洗耳恭聽的恭敬姿态來。
陸召接着訓道:“你入了我陸家的門,也該懂得收斂,喝酒誤事,當時若真是別人,你又要如何開脫?你今天又有何顏面坐在我們面前?我們家家風清正,我不對你們的職業有所偏見,但你也該時時警醒,懂得潔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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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屹舟臉上挂着大寫的慚愧,畢恭畢敬的低頭認錯,陸召這個老學究一旦上綱上線起來,很有不依不饒的架勢,話匣子一打開,滔滔不絕的訓了足足一個多小時,才算是告一段落。
陸留白悔的腸子都青了,心忖百密一疏,怎麽把這茬子忘了?早知道該提前先和父母解釋清楚了再上門,如今倒像是故意借長輩的威嚴警告沈屹舟似的,自己活活成了一塊雙面膠,兩邊都被撕了臉皮。
這頓飯吃的食不知味,好好的家宴成了譴責會,沈屹舟卻脾氣好的應和着,不是一般的忍辱負重,于是到起身告辭的時候,鄭蕊一直把他們送到了門口,倒讓沈屹舟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你爸就這脾氣,我們只留白一個兒子,天下父母心,你多擔待。”鄭蕊沖着沈屹舟點了點頭,含蓄的為老伴解釋了兩句。
“我明白,您放心,爸爸說的很對,以後我一定吸取教訓,絕不讓你們再操心。”沈屹舟立刻保證,鄭蕊于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兩人開車出了小區,沈屹舟忽然一腳剎車,在路邊停了下來。
陸留白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我腿疼,你開。”沈屹舟指指自己剛剛被掐的地方,大言不慚的說。
陸留白原本就窘迫,被他這麽一提,立刻有點下不了臺,當下要解安全帶,卻又被沈屹舟按住了手:“逗你玩兒的,那麽嚴肅幹嘛?”
陸留白惱了,啪的一巴掌拍開了他的手。
“嘶~”沈屹舟誇張的叫了一聲,委屈的說:“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陸家慣會欺負人,我為了你挨了父親一晚上的訓,還要被你拳打腳踢,有你這麽跋扈的嗎?”
他擺出凄凄慘慘的樣子,陸留白真就慚愧了起來,他當然管不到自己父母頭上,但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确實也像沈屹舟說的那樣,不占什麽理。
沈屹舟已經重新發動了車子,街邊的霓虹漸次掠過,陸留白想了想說:“我爸教人習慣了,今天讓你受了委屈,對不起了。”
“一句對不起就想打發我?陸總,你也太沒有誠意了吧?我舔着臉上門挨訓,難道就連一點補償都沒有?”沈屹舟得隴望蜀,立刻開始坐地起價。
“你要什麽補償?”陸留白問。
“你先說答不答應吧”沈屹舟邪魅一笑,勾了勾唇:“反正對你來說不是什麽難事。”
陸留白不是扭捏的人,他既然這麽說,也就爽快的點了頭。
結果半個小時後,本該開回家的車子,停在了本市最豪華的情趣酒店門口。
陸留白:“......”
“走吧陸總,服務一下?”沈屹舟舔了舔牙齒,流裏流氣的勾了勾陸留白的下巴。
“你不要太過分!這算哪門子的補償?”陸留白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頓時覺得自己像自投羅網的麻雀,惱怒起來。
“我怎麽過分了?你自己點了頭的,這會兒還想反悔?來得及麽?”沈屹舟笑的不懷好意。
“我看爸說你說的一點不錯,滿腦子不正經,虧你想得出來。”陸留白梗着脖子争辯,兩手抓着安全帶,大有寧死不從的架勢。
“講點道理陸總,和自己的老公開個房叫不正經?這叫情趣!”沈屹舟理直氣壯的說:“我又不是偷人,合法權益怎麽就不能争取一下了?你自己說說晾了我多少天了?”
沈屹舟的聲音像擦着的火柴,每說一個字,就往陸留白心裏的幹柴堆裏随手一扔,一小簇一小簇的火苗跳躍着,很快就連成一片,燒的陸留白渾身的血液都像是沸騰了起來。
“合着你跟我爸媽保證了半天都是裝的?我看你半點悔改的意思都沒,前腳剛出門,後腳又往是非之地走,難不成你又想上頭條?”陸留白艱難的和心裏的邪念抗争着。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沈屹舟輕佻的笑:“大寶貝兒,咱的私産你忘了?放你一百二十個心,絕對出不了岔子。”
陸留白透過車窗看着酒店的招牌,發現真是自家的産業,心裏的保險絲砰的一聲,徹底斷了。
兩人從車庫裏坐私人電梯,徑直上了頂層的總統套房。
這房間該是沈屹舟為着某種不可說的原因預留的,不見他取房卡,只輕輕在指紋鎖上按了一下,房門便應聲而開了。
陸留白一個晃神被他拖進了屋子裏,門被沈大影帝用腳帶上,隔絕了滿室旖旎。
熊熊烈火終燎原,直把陸總從裏到外燒成了灰燼。
人在疲倦到極點的時候反而容易睡不安穩,陸留白被折騰的昏過去以後,就一直陷在光怪陸離的夢裏。
夢中一只黑熊,把他翻來覆去的捉弄,大掌來來回回的在他身上拍拍打打,像是得了某種樂趣,陸留白随着它的動作起起伏伏,簡直苦不堪言。眼瞅着黑黑的巨掌又一次從天而降,陸留白神經一緊,驀然被驚醒。
夜還很沉,腕上的手表一亮,原來不過夜裏三點。剛剛還在逞兇的罪魁禍首此刻安安靜靜的在他身邊睡着,一只腳蠻橫的搭在他的腿上,像是吃飽喝足的雄獅,餍足又安詳。
這人真是硬氣,竟把自己傷了的手臂墊在陸留白脖子下面給他當做枕頭,絲毫不覺得痛似的。
陸留白小心的把他的胳膊抽出來放好,輕輕嘆了口氣。窗外一縷月光灑進來,給夜的沉悶添了一絲靈動的光彩,陸留白借着這抹溫柔,用眼睛描摹着面前清晰而又朦胧的輪廓。
這種時候分明離得他很近,卻又總覺得,有種隔岸觀火的疏遠。
成年人的世界裏,很多關系其實很難簡單的三言兩語來界定,很多行為,也不一定就代表着特殊的意義,陸總雖然家教森嚴不曾放縱過,卻也明白一晌貪歡并不一定就能上升到某種聖潔的精神層面,尤其在這個圈子裏,游戲人生反而是司空見慣的。
比如兩人最初走到這一步,無非也就是一場酒精促成的各取所需罷了。那是沈屹舟剛剛恢複不久,他終于能夠行動自如,不至于像個廢人一樣癱軟在床上,原本就是值得慶祝的好事,結果那天還有另一件轟動娛樂圈的大好事,剛剛問鼎影後的姚星彤嫁入豪門,拿下了當時最有權勢的逐浪娛樂少東家,成了王少爺名門正娶的妻子。
晚上沈屹舟開了烈酒,陸留白大約能理解他的心思,想要阻攔的手便收了回去。卻沒想到這一步的退讓,促成了後來的步步退讓,等沈屹舟伸手把他按在了床上時,陸留白意思意思的掙紮了兩下,也就由了他。
清醒以後沈屹舟居然并不驚訝,也沒什麽懊惱,從那天起,兩人就如同這世間所有正常的夫妻一樣,按部就班的開始了綁定在一起的生活。
直到今天,好像至始至終,都是糊裏糊塗的。
如果不是姚星彤的婚變,陸留白甚至覺得,他們能就這樣糊塗着過一輩子。
或者說,能這麽糊塗着一輩子,已經是陸留白能想到的最大的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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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影帝腦補小劇場之悲慘豪門小嬌妻
陸爸:寡廉鮮恥!勾引夫君,成何體統!
沈屹舟:我無恥,我錯了,我改!
陸媽:四體不勤,眼裏沒活,不守夫道!
沈屹舟:我無知,我懶惰,我幹!
陸老爺:乖,不哭。
沈嬌妻:老爺疼我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