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說媒
說媒
穆纭剛踏進前廳的門，就有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媒婆貼了過來，
“哎喲喂，這就是貴府的穆小姐吧？”她拉着穆纭看了一圈，滿臉笑說，
“難怪賈員外一聽說穆小姐回來了，就趕緊找我上門說親來了。當真是生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這要是來晚了，恐怕就讓別人搶走了。”
穆纭聽着她誇贊的話，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請問，你貴姓？”
“我姓王，你叫我王媒婆就行了。”王媒婆這才想起來她還沒有自我介紹，趕緊又把自己之前的豐功偉績都說了一遍。
比如她之前給誰家介紹了誰誰，後來他們在一起了，現在日子過得十分美滿。每逢過年過節，都要給她送點禮表示感謝，之類雲雲。
穆纭沒聽她說什麽，只走到穆故面前，喊了一聲：“爹。”
然後才招呼王媒婆說：“王媒婆，你說累了吧？要不先喝點茶？”
旁邊的丫鬟也十分有眼色地将茶盞裏的水又替換了一遍。
王媒婆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見她都沒認真聽，也自覺沒趣。一屁股坐在位置上，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王媒婆，今天辛苦你過來一趟了，但是說親的事恐怕要讓你白跑了。”穆纭也不拖沓，直接開門見山道，
“你應該知道我的情況，我才跟前任丈夫和離不久，現在還不想這麽快就找下一個。所以......”
她想了一會，才想起來剛剛王媒婆說的名字，“賈員外那，還請你幫我推掉了。”
“穆小姐，我還沒給你說賈員外家的條件呢。這麽快拒絕做什麽？”
王媒婆有些着急了，她可是拿了賈員外一大筆錢的，可不能就這麽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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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在城外有幾百畝田，家裏也經商，有錢得不得了。你要是嫁過去，肯定是不愁吃穿，甚至比以前的日子還要好。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
穆纭沒有正面回她的話，只說：“那我問你，這個賈員外家裏可有其他妻室？”
“這自然是有的。”王媒婆到不覺得有什麽。
在她看來，穆纭之前嫁過一次人，這第二次，肯定是只能給人家做妾了。而且這做妾的機會，她上趕着還不一定能找到得到呢。
“那就是了。”穆纭的語氣又變淡了幾分，“我之前嫁到那徐知縣家，做的可是正室夫人。如今也不想委屈了自己，去給人家做個妾室。既然賈員外家已經有了妻室，那王媒婆還是幫我過去回絕了吧。”
“穆小姐，你之前嫁過人，雖說是和離回來的，但是有哪個家世好的人還會願意用正室夫人的位置娶你？”王媒婆沒想到她會如此固執。
又苦口婆心地勸道，“你嫁到賈員外家雖然是做妾，但是待遇也不比那正室差，你這是又何必呢？”
“這些就不勞王媒婆操心了，你只需要把我的話都帶到就是了。”穆纭不欲再跟她多做口舌之争。
吩咐道：“小竺，幫我送送王媒婆。”
“是，小姐。”小竺明白她的意思，也不管王媒婆是不是還想繼續賴在這裏，直接上前将她從位置上“扶”起來。
“诶诶诶，我話還沒說完呢。”王媒婆還想再掙紮一下，但是也只能被半推半勸地往門外走。
“王媒婆，快走吧，我們家小姐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下次要是再有人想娶我們家小姐回去做妾，你直接都拒了就是。”
等走到穆府門口，小竺從懷裏拿了一個荷包出來，取出幾兩銀子放在王媒婆手上，“這些是我們家小姐給你的辛苦費，還請你收好。”
王媒婆看着手裏的那些錢，頓時又眉開眼笑：“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幫你們家小姐把話都帶到。”
這邊，穆纭見小竺送王媒婆走了，有些感激對穆故說：“謝謝爹願意讓女兒自己做主。”
方才她跟王媒婆說話的時候，穆故坐在旁邊一言不發。她知道他這是一切随她自己決定的意思。
“謝我做什麽。”穆故見她高興，一直緊皺的眉也不禁松了些許，“之前的婚事，是爹讓你受了委屈。只希望你以後能找到合适的，跟你過好一輩子就行了。”
“爹。”穆纭沒想到他會想這麽多，有些感動，“女兒以後不想找其他人，一直陪着爹好不好？”
穆故聽她這麽說，突然板了臉：“我要你陪做什麽？難不成你還想讓我養你一輩子嗎？”
“爹，你難道就不想女兒陪着你嗎？”穆纭朝他眨了眨眼，她現在可不怕穆故對她變臉色了。
穆故許是被她這樣弄得有些無奈：“算了。就算找不到，一直待在家裏，我養你一輩子也不是不行。”
“我就知道爹你最好了！”穆纭彎了彎眼角。
聽着她的誇贊，穆故心中也覺着有些受用，眼中難得帶了幾分笑意。
處理完王媒婆的事，穆纭就打算去繡坊看看。
從劉掌櫃那聽說，他新招了幾個手藝還不錯的繡娘。她想着今日正好有空，便過去看看。
只是她剛走出穆府的大門，就感覺周圍路過的人，都頻頻回頭看她。就好像她臉上有什麽東西似的。
一直走到東市，這些看盯着她看的視線都只多不少。
“喂，你們看什麽呢？”小竺自然也感覺到了這些視線，她直接找了一群人，語氣不太好地問。
那些人被抓到了，也有些不好意思，目光躲閃。
其中一人鼓起勇氣開口說：“聽說你們家小姐在招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聽誰說的？”小竺又問。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聽周圍的人說的。”那人撓了撓頭，十分誠實。
旁邊的人也跟着點頭。
就在小竺跟他們說話的功夫，突然有個人走到穆纭身邊，拍了拍她的肩，“穆小姐，聽說你在招婿，不知道需要什麽條件？你看看我可以不？”
穆纭差點被他吓到，看着他臉上明顯讨好的笑，禮貌地拒絕道：“抱歉，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我不招婿。”
“這怎麽可能呢？這件事大家都知道。”那人一臉不信，還有些生氣，“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我沒這個意思。”穆纭被他的模樣有些吓到了，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那人見她往後退，就覺得她是心虛了，走過來就要一把抱住她，想直接用強。
旁邊的小竺注意到了穆纭這邊的狀況，跑過來一把推開了想動手動腳的那人，“你幹什麽呢！”
那人見沒得逞也不心虛，反而愈發張狂，“我還沒幹什麽呢？你大喊大叫做什麽！？故意吓唬我不成？”
“小姐，我們快走吧。”小竺也不敢跟他繼續吵，護着穆纭就想離開。
“話都沒說清楚呢，就想走？”那人直接伸手攔住了她們。
“你想做什麽？”穆纭冷靜地看着他。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想娶你。”那人說得十分自信，一點都沒有想到會被人拒絕。
“你想都別想！”小竺瞪着他。
“你還看不上我？”那人神情一變，“你們家小姐不過是一個人沒人要的破鞋，我願意娶她，已經是看得起她了。你還有臉拒絕我？”
“再說了，你們家小姐都沒說話呢，哪輪得到你這個做下人的說話。”
那人說着就愈發傲慢起來，見穆纭不吭聲，就覺得她是默認了。
“穆小姐，我也想好了，雖然你之前嫁過人，但是我也不是不能委屈一下。把你娶回去之後，我就少納幾個妾，免得讓你受了委屈，你感覺怎麽樣？”
“你做夢！”穆纭沒想到會有如此厚顏無恥的人。她還沒同意呢，他就在這幻想上了。
而且她根本不認識這個人。也不知道是誰故意捉弄她，在外面宣傳她要招婿的事。
穆纭看了一眼周圍，就這一會的功夫，就有不少的人圍了過來。
“大家快來看啊，這被人趕回家的穆小姐還看不起人呢。”那人見穆纭不同意，就開始狗急跳牆，故意抹黑她，
“我好心想娶她過門，她居然還嘲諷我癡心妄想。也不想想她自己是什麽貨色。說不定早就被人玩爛了。”
他說得十分難聽，穆纭臉色白了白。
小竺在一旁聽得直着急：“你胡說什麽呢！”
“這位公子，我自認為沒有惹到你，你為什麽要這樣說我？”穆纭不想在外面鬧得太難看，所以對他說話的态度還算不錯。
“我看這人估計是看穆小姐家裏有錢，所以想死皮白賴地巴上去，然後占了她家的家産吧？”
“你還別說，這穆小姐長得真好看。要換我，我也願意娶她。”
“誰說不是呢？這人還真的是不要臉！”
周圍看熱鬧的人顯然都是明事理的，見他在這裏亂說，都覺得他是被穆纭拒絕了，所以才惱羞成怒。
那人聽到周圍人的讨論，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過了一會，他終于覺得臉面撐不住了，也不敢繼續糾纏穆纭，逃也似的走了。
穆纭見他走了，帶着小竺加快了速度往繡坊走。
今天的事，顯然是有人故意整她。她一定要将那人揪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