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和班長6
我和班長6
第20章
第二天早起,發現鵬哥的父母又下地了,我拽起他,不由分說地跑到地裏,幫老人幹起農活來。高興得老人逢人便誇我:這孩子真懂事理!看着我倆生龍活虎地幹着,我心裏直犯嘀咕:一夜的狂亂,怎麽還這麽精力旺盛!
其實活并不多,不消多大工夫,我倆三下五除二便鼓搗完了。回家剛剛吃過飯,那幫同學就又聚集着來了,把我倆叫出去,不用說,還是喝酒!
酒場從中午一直持續到了晚上,酒逢知己千杯少,海闊天空、雲山霧罩地聊着,到了很晚,只覺得意猶未盡。明天早晨就要返營,我倆誰都沒喝多。回家後,鵬哥讓我先洗,他去陪老人和小妹說說話。
洗過上床不久,我就睡着了,一覺就到天亮了。是鵬哥把我推醒的,一睜眼,鵬哥光着膀子站在我面前。一時性起,翻身坐起我便一把抱住他:"鵬哥!"回到部隊,再想找這麽一個安逸的環境可不容易,趕緊讓我一次親個夠!其實也沒多會,外面碗碟的聲音告訴我:吃完飯該上路了。
在車上,鵬哥母親那雙噙滿淚水的眼睛總是浮現在我腦海裏,久久不能消失,我想到了我爸媽。離開家快一年了,爸媽他們……我的神情不免有些黯然。鵬哥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摟住我肩膀:"明年假期咱倆北上,去看你父母!好了,看我這麽高興,你還不替哥分享點?"
不比某些地方部隊和機關兵,回到部隊,我們的訓練任務依然十分緊張。就是這樣的緊張、秩序,才使我對軍營倍加喜愛。沒有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談何國泰民安?
團裏派許鵬到司訓大隊學習一個月,團長很賞識他,聽說這次是把他作為基層标兵準備破格提拔的人選。我們都非常高興,只是,這一個月漫長的等待讓我感覺起來,不知該怎麽熬,鵬哥也有這種心思。好在司訓大隊離我們這裏只有五十多□□哥說,只要有空,他就回來。我想,正好我可以利用這段時間補補課,把被鵬哥拉下的功課補回來。
明天就要走了,我倆又來到林子坡。鵬哥不無擔憂地說:"我走了,我這個班讓我放心不下,你可得給我幫幫那個代理班長,別出什麽漏子。" "放心吧,你不說我也得這麽做的,小韓是個有心人,又有我,出不了漏子的。唉!就是這麽長時間,我……"話沒說完,我就一把摟住鵬哥,手伸進他半敞的胸襟,撫摩那發達強壯的胸肌……"克,真想你跟我一塊去!"鵬哥吻着我。
第21章
我是一個要強的人,無論是完成任務、幹工作、搞訓練,還是功課複習,都不願意拉在別人後邊。對這點,很欣賞我的連長曾說過,要是他手下有一大幫像許鵬和我這樣的得力幹将,不出三年,就能造就出一支全國響當當的王牌連來。素質,素質,要命的還是全面素質啊!在師裏還算小有名氣,可拿到軍區就……連長意味深長地看看我,無可奈何地走了。
全面素質?指的是什麽?像美國大片中十八般武藝樣樣俱全、身手不凡的孤膽英雄?在全軍中能找得出幾個?美軍在伊拉克的"沙漠風暴"和"沙漠之狐"讓全世界大開眼界,領略了高科技軍事行動的耀眼光彩,相比之下,我們不可同日而語。知識,不但能改變一個人的命運,也能改變世界格局。這耳熟能詳的道理,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清晰透徹地在我頭腦中展現。
連長從軍校畢業後,一直在我們連。從排長到連長,僅僅用了兩年。他的軍事功底、文化理論素養、體能素質好得沒法說,領導藝術和指揮才能高超,而且很有人緣,戰士們都很佩服他。然而,在按綱施訓時,他額外編訂的課目往往難以達到預期效果,于是,便有了他上述論點。當他得知鵬哥和我準備報考軍校時,積極鼓勵我們,在作訓時間安排上,如有可能盡量給予方便。他太希望部隊裏多些有理想的職業軍人了。
應該說,與多數戰士相比,我在各方面的素質都是相當不錯的。高中時期一年半的武館摔跤訓練不但沒有拖垮我的學業,反倒強化了我的意志,增強了我吃苦耐勞的能力。我老爸的朋友、我所在中學的校長,在為我送行的時候說:"論你的成績,今年走一所一般大專是沒問題的,複讀一年,成績還會好點。可你這一走,……唉!"他不無遺憾地搖搖頭。
論才藝,在中學我就是文藝骨幹,唱歌、跳舞、書法、繪畫樣樣都能來兩下子,到了部隊,這一點更是發揮得淋漓盡致。這些年,軍營裏的文化活動得到了上級重視,開展得豐富多彩,經常舉辦一些文藝活動,我便成為其中的主角,我搞的黑板報也常常贏得羨慕和稱贊。在部隊,我個人得到了充分的重視,不到一年就被提為班長,大概與此不無關系。懷着對軍人深深的迷戀,走進了令人心馳神往的軍營。而此段經歷又是那麽不可思議,簡直讓我忘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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鵬哥不在身邊,使我有閑暇好好思忖一番了:鵬哥在我心裏,占據了獨一無二的位置,我是無與倫比地愛他。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以後呢?複員、找工作、娶妻生子?想都不願想;自幼生活在小康之家,渴望在艱苦的環境裏通過個人奮鬥來錘煉自己,因此奢華富貴的生活對我不構成任何吸引力。只是如此地愛着軍營、如此地愛着戰友,可怎樣才能長久呢?道路似乎只有一條,那就是讀軍校、提幹。但如果不拿出拼命三郎的勁頭,軍校考不上,所有一切美好的願望都将化為泡影。我的複習進程是緩慢的,這其中當然有訓練緊、班裏事務多的原因,但主觀上的懈怠是不可推卸的。為了鵬哥,為了迷人的綠色軍營,一定要把功課拿下來!
緊迫感果然帶來了效率,不消半個月,我就把被鵬哥拉下的功課補了上來。我覺得自己變大了、變得成熟了:班裏一切事情不放松,對戰友的關照不含糊,自己的功課也不耽誤。控制、把握自己的能力增強了。然而,事情并不總與願望相随。在一次訓練當中,我不慎碰傷了胳膊,小臂骨折,連裏把我送進了部隊醫院。
第22章
胳膊上纏着繃帶,裹着厚厚的石膏,墜得我擡一下都困難,可我咬緊牙關堅持住了。每天趁醫生不在,我都要偷偷地做幾遍自編的小體操,活動活動憋得難受的筋骨。
陪床的戰友着急地說:你再活動,非落下毛病不可,我可叫大夫去了!我便求饒道:好兄弟,求求你,讓我動兩下吧,渾身皺得難受,在部隊裏活動慣了,猛的這麽一靜還真享受不了。沒那麽嚴重,放心吧。只是我的功課卻怎麽也看不了了,你總不能讓戰友把書給你舉到面前吧,這事讓我煩惱不已,免不了有時發個小脾氣。好在輪流值班的幾個戰友都是要好的哥們,從不計較,他們或是把我再次逗樂,或是假裝正經地給我上一番政治課,搞的我哭笑不得沒脾氣。一肚子懊惱煙消雲散,心裏暖融融的。我想,參軍入伍是我人生道路上為數不多、而且是正确的選擇之一。
不錯,軍人的生活比起有些人來,是顯得艱苦、清貧一些,卻可以讓那些住着花園洋房、坐着豪華轎車、妻妾狐狗成群、腦滿腸肥卻又不學無術的新貴們為之汗顏,金錢可以買來花天酒地、燈紅酒綠,但這種淳樸、真摯的戰友之情,卻是用金錢收買不來的,只有用你的心靈去交換!
沒事的時候,呆呆地望着窗外漸漸發黃的樹葉,我看得出神,思緒萬千。想起去年在家的情景,想起我的老爸、老媽,我的傷情沒有告訴他們,年歲大了,不該讓他們為了我的一點點小事而着急;想起最初入伍時的情景,想起我的鵬哥……算起來,鵬哥在司訓大隊一個月的學習,這幾天就要到期了,他能按時返回嗎?我沒讓戰友把我的事告訴他,免得他分心。但我每天都無數次地想起他,恨不能馬上見到我日思夜想的鵬哥。
那是一個星期六,上午,陪床的戰友說要到街上去買點東西,個把小時就回,百無聊賴的我坐在床上,看同病室別的戰士玩撲克,病室的門咚的一聲被撞開了,所有的人都停住,把頭轉向門口。剎那間,我驚呆了:"鵬哥!"大叫一聲,我從床上躍下。鵬哥還是那身發舊的迷彩服,褲口綁起,穿着高腰解放膠鞋,黝黑的皮膚散射着健康、陽剛的男性魅力。
"克!"幾乎是同時,鵬哥三步并做兩步跑到我面前,大包小包往床櫃上一放,一把抱住了我。我的手被碰了一下,"哎喲"地叫了一聲,他忙松開我,不好意思地望着我。旁邊的病友咯咯地樂開了:"喲嗬,久別賽新婚哪!"一句沒有惡意的玩笑話,搞得我倆滿臉通紅。"你怎麽知道的?"說着,我拽着鵬哥,走出了病室。"今天早晨一回來不見你,才打聽出來。你得跟我說說,為什麽不告訴我?!"鵬哥嚴厲起來,他真生氣了。"又不是什麽大事,告訴你幹什麽,再說,你那裏也挺緊張吧?一個月,一次都沒回來過,怎麽樣,結束了?"幾分讨好地,我趕緊轉移話題。
鵬哥托起我的胳膊,關切地看着我,眼裏噙着淚花,依舊不依不饒:"你的事再小,也是大事!你這一住院,十天半個月的,我這當哥的連知都不知道,這叫怎麽回事嘛!"他的眼淚幾乎流了出來,聲音也顫抖着,"也怪我,一個月雖然沒休息日,可要是打個電話,不也就……"他說不下去了。一番動情的話語,說得我比掉進蜜罐還甜!眼淚在我的眼眶裏直打轉,我伸出一條臂膀緊緊摟住他,也不管旁邊有沒有人,貼近他的臉:"鵬哥!見到你,我的傷就好了三分之二了!弟真想你呀!"我的手在他粗壯強勁的脖頸上撫摩着。
"……班長!"采購東西的戰友回來了,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喲!許班長回來了!都怨我們班長,不讓我們告訴你,正好,你們哥倆好好聊聊,我到錄像廳去看場投影,香港武打的!哎對了,許班長你沒事吧?"真是風風火火,快人快語。"你小子別淨琢磨着偷懶,"鵬哥笑道,"你們班長出個一差二錯,老子拿你是問!"
戰友立刻做出一副委屈相,"啪"的一聲立正:"報告許班長!本人全心全意照顧李克同志,決不敢有絲毫差錯,我們班長給我作證!"又嬉皮笑臉地:"許班長,你要是沒事,就多陪陪我們班長嘛,你不知道我們班長心裏多惦記你。晚上小弟請客,給你們買好吃的回來!"我被逗得笑個不停:"快去吧,讓你憋了這些天,今天放假,放松放松!"鵬哥在他胸口擂了一拳:"貧嘴呱舌的,挺懂事!我下午四點就走,別回來遲了,好吃的就留着給你們班長吃吧!" "是!"嘻嘻笑着,戰友跑了。鵬哥笑着轉過身來,拉着我向醫院的小花園走去。
第23章
天很晴,陽光照到身上暖洋洋的。小花園裏人不少,我倆找到一個背陰處的條凳上,并排坐了下來。鵬哥的身體緊貼着我,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另一只手攥住我的手,好似鐵鉗,久久不能放松。又聞到那熟悉的、鵬哥特有的、迷人的雄性體味,我轉過頭,注視着他。
鵬哥那雙炯亮的雙眼也在望着我,就這樣互相凝望着,我倆都沒有說話。我們用深情的目光交流着,用只有我們倆才懂的語言。兩顆心、兩個人的血液都好似交融在一起,這感覺實在只可意會、無法言傳,太美了!
"鵬哥!"我的聲音幾乎顫抖了,情不自禁地,我的好手從鵬哥的衣襟伸進去,穿過敞開的軍襯衣,動情地撫摩那久違的強壯的肌膚。"克!……想哥了吧?"我不做聲,解開他的襯衣上面幾粒紐扣,輕輕地、進而又有力地撫揉着,看着那黑紫的膚色,我的眼睛好似火花飛濺,露出興奮的光彩!"……克!……憋死我了!"鵬哥閉上了眼睛,咬緊牙關,昂起了頭,粗壯的脖頸上面肌肉青筋喉結暴凸,喘着粗氣。
"當啷啷"一聲,不遠處一個病號的飯盆掉到了地上,也驚動了我倆。滿臉通紅地、十分不情願地,我倆松開了,正襟危坐。不知是誰起的頭,"撲哧"地我倆都笑了起來,繼而又哈哈大笑起來,樂得前仰後合。"走!跟我出去吃飯!"鵬哥拍拍我的肩膀,把我拉起來,高聲說道。"別,飯吃不成,倒讓大夫把我給吃了!你還是陪我吃頓病號飯吧!哎,告訴你,賣飯的那個小姑娘對我可有點意思,給我的飯又多又好,噴香!"
說完,我咯咯笑着跑開了。"好小子!"鵬哥攥着拳頭沖過來,"你也不征得我的同意,競敢方寸大亂!怎麽着?想吃我一頓拳頭?"抓住我,連笑帶比劃着。"不敢不敢!在哥哥的威嚴之下,小弟只得忍氣吞聲、恭敬從命了。唉!"拉着長聲,我故做委屈道。"哼!這還差不多!""哈哈……"我倆笑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