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誰是兇手
第四十章 誰是兇手
迎着白洛清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傅庭深身體一震,臉色迅速蒼白了起來。
那瓶藥是他送給李應晖的!
可在此之前,他有碰過裏面的東西嗎?
傅庭深已經想不起來了,可白洛清卻不準備放過他:“大哥不會不敢吧?”
她這近乎趕鴨子上架的一句話,讓傅庭深徹底沒有了退路。
他用力握緊拳頭,強行擠出一個笑容:“當然不會!”
“那就好!”
白洛清點點頭,随即在傅庭深震驚的表情中,變戲法似地掏出了一個杯子:“幸好我早有準備,知道李公子出事,早早地把他用過的酒杯保存了下來。”
她狀似喃喃自語,可聲音卻不偏不倚正好傳進了傅庭深的耳中,讓他控制不住地嘴角抽搐起來。
該死的女人,她是故意的!
只怕她早就發現酒杯上的毒,可卻沒有指出來,反而故意做了手腳。
想清楚一切,傅庭深一口老血幾乎都要嘔出來,可偏偏又不能露出任何端倪來。
無視他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剝的眼神,白洛清看向傅承烨:“幫個忙?”
“當然!”
在發生變故之時,傅承烨就已經通知了蘇北。
Advertisement
在與傅庭深糾纏之時,他已經帶着傅家的保镖将整個傅家酒莊圍了起來。
白洛清站起身來,直視着傅庭深,皮笑肉不笑:“在沒有查清楚到底是誰做的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出去!”
說罷,她也不羅嗦,直徑将透明酒杯倒扣在水中,片刻再拿起,如同魔法般,肉眼可見,透明玻璃杯身慢慢染上了黑色。
此情景引得衆人大駭,傅庭深也心中緊張起來,嘴上厲色道:“故弄玄虛,你不要再狡辯了。”
白洛清微擡眼,冷笑一聲,放下酒杯,猛地握住李應晖的手放入水中,再拿起來時,人群已經驚呼起來。
如同酒杯一樣,他的手也染上了大片黑色,結果已經不言而喻。
“一切不用我在過多解釋,如若是我下的毒,只要我沾水,一切就能真相大白。”
白洛清嘲諷地看着傅庭深,眼神之中的冷意只叫人膽寒。
話盡,她毫不猶豫地把手放入了水中。
透明的酒杯裏,水清亮純淨,乍一眼看過去,不僅沒有半點變化,反而使白洛清的手看上去更加白皙幹淨。
白洛清擡起頭來,看着傅庭深驚疑不定的臉色,突然低笑:“大哥還有什麽懷疑的嗎?”
事情已經這麽明顯,傅庭深當然不可能繼續嘴硬,對上她冷凝的眼神,當即一笑:“我一開始也是因為應晖的死太過着急了而已,弟妹莫怪……”
“我當然不會怪大哥!”
白洛清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他:“只是兇手還沒有找到,我們還是不要繼續浪費時間了吧。”
她說着微微擡手,做了個手勢,一旁的蘇北已經極有眼色地準備好水,挨個走向了圍觀的衆人。
不過這只是走個形式罷了,真正的兇手是誰,白洛清心知肚明。
她拿着已經已經用過的水遞在了傅庭深的面前,笑容別有深意:“大哥要不要來試試呢?”
“你懷疑是我做的?”
試?
當然不可能,藥是他親手送給李應晖的,如果真按白洛清說得那般,那麽一試,全部都露餡了。
見着傅庭深猶豫,白洛清心裏更加有數,她嘴角微揚,壓低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危險:“怎麽可能,只是大家都試了,大哥要是不以身作則,豈不是白白地引人生疑?”
順着她的眼神看去,周遭的人不管是情願還是不情願的,全被蘇北壓着測了一遍。
可是水依舊沒有出現問題,反而有不少人,因為他的遲疑,紛紛看了過來。
輸了!
他猛地閉上眼睛,再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更清晰的認識到,白洛清到底有多難纏?
可一切都已經晚了!
随着他久久不動,人群裏已經漸漸有了躁動。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被懷疑是兇手的白洛清大方證明自己,反倒是一直慷慨激昂的傅庭深畏首畏尾,誰有問題一目了然。
如果他真的不肯測,那就算沒有證據,這個罪名依舊洗不清。
見此,白洛清笑意越深:“大哥不想測?”
“當然不是!”
猛地吸了一口氣,再次睜開眼,傅庭深已經笑着伸出了手:“只是我的手之前受了傷,怕沾染上水影響傷勢罷了。”
他笑容滿面地舉起手來,露出了一道纖長猙獰的傷口,因為沒有及時包紮的緣故,還殘留着鮮紅的血跡。
說完,他也沒有再等白洛清催促,狠狠地伸進水裏,幾秒锺後,水依舊沒有變化。
眼睜睜地看着這一幕,白洛清眼睛微眯,臉上出現了一抹不可置信。
而正在這時,大廳外響起女人尖銳的聲音:“你們憑什麽不讓我進去,我兒子在裏面!”
衆人聞聲望去,一個打扮華貴的中年女人正被保镖攔在門外。
看到李應晖的一剎那,哀嚎一聲,哭着撲了過來:“兒子,你這到底是怎麽了,明明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
她的哭聲極大,在大廳裏盤旋回響,倒是引得不少人生出了同情之心。
而傅庭深已經十分自然地靠了過去,輕聲安慰:“伯母,應晖發生這種事情,是誰也不想看到的,不過您不用擔心,我一定會找出兇手。”
他的聲音低沉,含着一絲明顯的痛意,可卻讓白洛清忍不住輕嗤了一聲。
始作俑者在受害人面前口口聲聲說要找出兇手這副場面,她倒是頭一次見。
“走吧,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正當她不屑之時,傅承烨平靜的聲音響起。
可白洛清依舊有些不甘心:“這明明是最好的機會!”
“他既然敢測,就說明他有把握我們找不到線索。”一把拉住她的手,傅承烨聲音篤定:“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看他虛情假意,還不如提早回去,我累了。”
猝不及防被他扯在了身邊,白洛清不理解:“可他要害的是……”
“就憑他?”
傅承烨靜靜回頭,漆黑的眸底盛着桀骜莫測的光芒:“我早就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要是他真的有那個本事,我早死了。”
被他隐隐透漏出的鋒芒震到,白洛清鳳眸微瞪,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而傅承烨已經大手猛地用力,将她攬在了懷裏:“回去吧,出來這麽久,你今天的工作還沒有做完。”
“什麽工作,你不是說了今天給我放假的嘛?傅承烨,你這個周扒皮!”
遠處,女子清脆的抱怨聲傳進傅庭深的耳朵裏,他緊緊擰着眉頭,猛然伸出了一直垂在身側的右手。
原本小麥色的皮膚上布滿了漆黑的斑,與此同時,一陣陣猛烈的眩暈湧上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