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困居地牢
第三十八章 困居地牢
我在黑暗中手舞足蹈了很久,才落了地,撲通一聲
很疼,但不至于傷筋動骨,我試探着摸了摸身下,似乎是稻草之類的東西。
我喊着紅重的名字,到處亂摸,而她也收到了,把手遞給了我,我試着撫了幾下她的胳膊,稍微寬心,至少沒斷。
我們靠在一起,過了一小會,眼睛才适應黑暗。我發現,這是一間地牢。
合理,不是說紅葉山莊本來就是用島上的監獄設施改造的麽。
地牢空間不算小,但空氣裏彌漫着黴味,牆角堆積一些稻草和破棉絮,還有兩張破爛桌凳,不知是何年何月有人留下的。
這時,我突然發現,牆角還有兩個人,依偎着抱成一團。
不用說,是風間月和楚汀蘭。
楚汀蘭上來一把拉住我:“可心,這是怎麽回事?我們可都規規矩矩的,一點事都沒惹。”
在這種情況下,不知為何,我還突然有點想笑,淡淡一哂:“不是你們的錯。只是,申大俠或許不像他表面上那麽爽快呢。”
“你說是申當樓不想借鏡花,所以對我們下手?”風間月接過話頭,問。
“看來是這樣,”我點頭道,“不然,咱們從外頭到這裏,動靜不小,也沒驚起什麽山莊的人來看看,如果不是莊主下令,好像很難解釋。”
我說的似乎有理,大家都不說話了,沉默半晌,風間月還是疑問道,“可是,就算不想借,他是主,我們是客,他是長輩,我們是晚輩,只要拒絕一聲,我們還能勉強他不成?為何要出此下策?”
這是個好問題,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申當樓所做,未免有些不合常理。
我試圖看向紅重,想問些什麽,但她靜止地坐着,黑壓壓的鬥笠下完全看不到表情,我嘆口氣,出這樣的事,她打擊應該是最大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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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也不打擾她了,借口要問楚汀蘭點女孩子的私事,把小王扯到一邊,用極低的氣音問她:“原著裏有這一段嗎?”
小王同樣用氣音回我:“沒有。原著裏我們沒有登島,但是臺詞裏,有流仙島的劇情。”
“什麽?” 聽說有線索,我還是興奮起來了。
小王眼球向上飄去,似乎在仔細回憶,然後跟我講了大意:
申當樓有一愛妻,名為李憐楓,二人琴瑟和鳴,伉俪情深,成婚多年,終于有孕。但申當樓因事不得不出島一趟,便把身懷六甲的妻子托付給石守義照顧。
不幸的是,那一年臺風來臨,石守義帶領大家撤離的路上,李憐楓生産,連驚帶吓,各種條件也不足,大人沒有保住,最終他只把一個嬰兒還給了師弟,就是現在申當樓的獨子申楓。
我捋了一下裏頭的邏輯,問:“如果這個傳聞是真的,那申當樓也許早就恨着石守義,覺得他沒照顧好,導致他的愛妻身死?所以看見紅重,恨屋及烏?”
“有可能啊,”小王似乎被我的邏輯帶跑了,“否則就像你說的,僅僅因為借鏡花,他不借也就罷了嘛,我們又不能逼他,為何要做到這個地步?”
但是我轉念一想,又有些否定自己的說法,道:“可是,那是意外不是嗎?誰也不想發生的事情。而且,你也聽到,申當樓與紅重撫今追昔,難道說,那些過往,那些感情,全是假的嗎?”
“誰知道呢,”小王低聲道,“我也想不通,也許有些人,就是天生偏執?”
我們這裏說了幾句,那邊風間月喊起來:“咱們還是看看有沒有辦法出去吧!”
這話倒也對,如今我們進入了原著并沒有的情節,我跟小王再怎麽分析原因,也不會找到這地牢的出口。
于是我們回頭入列。我坐在紅重身邊,捏了捏她的手。
她的手挺涼的,我心裏不是滋味,想着,這可憐的姑娘,白天還難得擔當了一回舞臺的主角,哪裏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
我把她手拿起來,用兩手捂着,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吹,我小時,如果摔跤了,最小的阿姨就是這樣對我的。我是拙于傳遞情感的人,但我希望她能感受到,她在我眼中不是一件簡單的工具。
風間月向上攀去,試圖查看導致我們掉下來的地方,但那裏已經嚴絲合縫地封上了,光滑異常,毫無可以扶手借力的地方。而紅重在下方尋找,敲敲牆壁,都是實心的悶響,顯然砸開牆壁這條路子也走不通;肉眼可見唯一的出口似乎是一扇銅質大門,嵌在牆壁之中,門面上已經長滿銅綠,半人高處有一鑰匙孔,不過當然,沒有鑰匙。門的下方有一長方形扁口,亦是牢房常見,用于遞水飯進房,但口子才兩指多長,一個大活人是無論如何不可能從那裏出去的。
紅重掏出随身小刀,嘗試去撬那鑰匙孔,将耳朵貼在門旁,聽裏面聲音。但試了幾次,我都聽見裏頭咯吱咯吱,十分擔心短刀斷在裏頭,趕緊阻止了她。
此時風間月也湊過來,一起研究那門, 用佩劍削那門下扁口,想把它擴大一下,但很快發現也是徒勞無功,厚重的銅質根本削不動。
“可不可能挖個地道出去?”楚汀蘭提議。
我摸了一把地上的泥土,土質發粉,帶着潮氣。
然後我搖搖頭:“我懷疑這島上很多熱泉,真挖出去,熱泉倒灌,先把咱們幾個都煮成溫泉蛋。”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咱們真就坐在這兒等死嗎?” 楚汀蘭臉色灰敗,賭氣似的坐在地上,珠淚漣漣而下。
我們幾個也都面面相觑,頹然坐下,半晌,風間月道:“你說申當樓真要置咱們于死地不可嗎?”
這個問題抛出後,沉默蔓延了一會,然後我還是回了話:“也許吧。畢竟我們折騰這麽久,外頭大概中午了,沒有一個人來送一口飯一口水,看來他是想讓我們無聲無息地就此消失。”
這樣一說,幾個人都格外感到饑腸辘辘,咽了口唾沫,低頭半晌。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
我們幾人聽見,臉上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繼而一咕嚕翻身起來,從那扁口争先恐後地往外看。
來的人竟然是申楓,手中端着一只瓷盤,上頭有各樣酒菜,更重要的是,他腰間挂着一把銀晃晃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