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溫安寧美滋滋的:“昨天晚上我們睡在一張床上,中途我醒過一次,目測你進入了深度睡眠,根據研究提示,兩個人睡在一起,甚至不反感對方,那我們之間的友誼超過了70%的人。”
他掰着手指頭列舉自己看到的報道,越說越覺得前途光明:“σw.zλ.一位偉人曾經說過,在這個世界上可以不需要太多的朋友,但是一定要有一個能同吃同睡,陪你共患難的知己。”
“司寒,我覺得我會成為你最好的朋友。”
冬日寒風不過如此,這是最好的冷凍劑。
溫安寧發現自己說完後,司寒不僅沒有附和他,而且司寒的臉色好像變得很難看,他眼睜睜看着司寒掀開被子下床,冷着臉往浴室走去,不一會兒裏面響起水流聲。
大早上的要洗澡?
溫安寧只當他愛幹淨,朝着浴室喊了一句:“司寒,早上洗澡會洩陽氣,不利于身體健康。”
透過磨砂玻璃可以看到裏面的人動作停了一瞬,接着更大的水流聲傳來,打斷了溫安寧剩下的話。
他坐在床上撓了撓頭,漂亮的眼眸中帶着不解,網上的專家不都是這麽說的?他特意搜了身體健康小技巧的。
最後溫安寧把司寒的行為歸結于叛逆,那句話怎麽說的,人類都喜歡不健康的食物,就像是麻辣燙一樣雖然好吃但是不能多吃,而他明知道這一點還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司寒洗漱的時候,溫安寧也下床回了自己房間,他刷牙洗臉後換了一身衣服出來,然後在樓下餐廳找到了司寒的人。
司寒的面前放着一份熨燙好的報紙,左手邊放着一杯冒着熱氣的咖啡。
朋友攻略二:好朋友要共享一份食物,共用一個水杯喝水。
溫安寧眼睛一亮。
他小跑着過去,快速說了一句:“我好渴,讓我喝口你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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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捧着司寒的咖啡杯猛的給自己灌,動作快到司寒的手擡了半截,就這麽愣在高空中。
平整的報紙被捏出褶皺,一半在桌面上一半懸在半空中,偶爾有風吹進來,嘩嘩作響。
苦,太苦了。
這是溫安寧的第一個感覺,但他想到那份攻略,還是強忍着把咖啡喝了下去,喝了幾口後溫安寧實在是受不了了,趕緊放下咖啡。
他這會兒徹底成了苦瓜臉,“司寒,你喝咖啡為什麽不加糖。”
“這麽苦你怎麽喝下去的?”
溫安寧十年前喝過一次咖啡,當時的味道感覺是香甜可口味微苦,很好喝。
而司寒喝的這杯,苦的讓他想起自己熬夜工作的日子。
司寒沒說話,他直勾勾的盯着少了三分之一的咖啡杯,杯壁上還殘留着小青年的唾液,他的左手指腹在褲腿上摩擦了兩下,接着便擡手端起杯子,沿着溫安寧喝過的地方把那杯咖啡倒進自己嘴裏。
好兄弟和自己用一個杯子喝水了!
這個認知,沖散了一點溫安寧嘴裏的苦味,他肉眼可見的高興起來,“司寒,我就知道你會是我最好的朋友。”
“吃完飯,我跟你一起上班,這樣白天我們也能時刻在一起了。”
“晚上呢,我們再一起回來,每天都在一起,日久生情,我相信你會重新把我當朋友。”
司寒喝完咖啡後靜靜地坐在那,任由溫安寧像個豌豆莢射手一樣,突突突的往外蹦字,他那張冷淡的面孔上多了幾絲茫然無措,仔細看的話耳根也有一點紅。
劉嬸兒給他們倆把飯端上來,溫安寧的早餐照舊是漢堡,而司寒自己的則是三明治。
香辣雞腿味的漢堡,溫安寧吃的特別開心,啃雞腿肉的時候腮幫子鼓鼓的,眼睛不時眯起,享受極了。
外面管家痛心疾首的看着這一切,不時的錘幾下胸膛,“哎,少爺已經被妖精勾了魂,沒救了,這可怎麽辦。”
“你看什麽呢?”劉嬸兒拿着盤子走過來,順着他的視線往裏面看,餐廳裏少爺和新來的客人相處融洽,吃的挺開心呀。
管家:“你不懂。”
“少爺,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少爺了。”
劉嬸兒一臉的問號:“什麽跟什麽呀。”
“神神叨叨的,你該不會壓力大到出現幻覺了吧,”劉嬸兒搖搖頭走了,走之前說道:“對了,新出的資源別忘記分享到群裏。”
一頓早餐吃的挺平淡溫馨,很符合溫安寧之前的幻想,好朋友一起醒來,然後坐在一起吃飯聊天,互相分享美夢。
吃飽後,溫安寧擦擦嘴,然後聽到司寒突然開口。
“我今天不出門。”
司寒說完站起來,只不過他走的方向不是大門口而是樓梯口,顯然是真的不準備出門了。
!!!!!
溫安寧再次瞳孔地震,他還戴着對方給的手環,司寒放他出房間的時候說了不準他亂跑,自己只能待在司寒身邊。
司寒不出門=他也沒辦法出門=只能縮在莊園裏
莊園是很大,大到去某些地方需要平衡車或者其他交通工具,但莊園不等于世界呀,做人第二天他還沒見過外面的世界,不知道如今社會人們是什麽樣的,這怎麽行呢。
“不行,”溫安寧想都不想的,跑過去從後面抱住司寒的腰,他雙手緊緊的放在司寒的腰上,因為用力過猛鼻子撞在司寒的後背上,疼的他鼻頭一酸想流眼淚。
不過,流眼淚這種感覺很新奇,溫安寧不僅沒在意,甚至想流更多。
他身體挺的筆直,抱的姿勢很怪異,就像是直勾勾的挂上去一樣,只是因為身高元素他倆組合在一起的時候像極了某種物體。
司寒低頭掃了眼橫在腰間的手,雙手揪着褲腿,“溫安寧,你為什麽想出去,你是不是想走,想離開我。”
溫安寧搖搖頭,搖完想到對方看不見,他趕緊說道:“不是,我想跟你在一起。”
他怕司寒跑了但也不想背對着說話,索性就這麽抱着司寒,從右側一點點的把自己轉過去,從背面抱改成了面對面擁抱。
他仰頭和司寒對視,然後就從司寒那雙漆黑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哪怕是仰視這種死亡角度,也沒辦法讓人忽視司寒的帥氣,有些人天生長了一張帥臉,溫安寧心想不愧是他看上的好兄弟,硬件NO.1.
“所以?”司寒盡量不去看溫安寧的脖頸,耐着性子問道。
溫安寧:“所以我們倆可以一起出門啊,我就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司寒我從來沒見過外面,我不知道世界是什麽樣子的,我想去看看。”
說着,他的聲音不自覺的帶了幾分委屈,濕漉漉的眼睛望過來時很難讓人不心疼。
“我只是想看看,我再也不會離開你,我會永遠跟在你身邊。”
溫安寧說完就這麽可憐巴巴的望着司寒,他揪着司寒腰間的衣服,手指不小心碰到對方的皮膚,熱意隔着布料傳到他的掌心,燙的他想要松開,但溫安寧不僅沒松開反而抓的更緊了。
司寒皺了皺眉,語氣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你,從來沒見過外面的世界?”
溫安寧:“是啊。”
“不對,”說完他又否認,“是這十年沒見過啦,上次出去玩還是跟你在一起的那半年。”
“要不是你,我從來不知道人類的世界這麽好玩,雖然有壞人,但是也有很多好人,大家在秩序下生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情感。”
他的用詞其實很奇怪,但是這會兒司寒的注意力全放在別的上面,沒注意到這奇怪的說話方式,或者說注意到了,也被他找借口忽視了。
一個從沒見過社會的孩子,跟常人有些不同倒也正常。
司寒定定的看着他幾秒,然後突然推開溫安寧轉身往外走,走了一會兒見溫安寧還站在原地,他眉頭一挑:“不是要跟我一起上班?”
說完他接過管家遞過來的大衣,一邊穿一邊說道:“想出門自己穿衣服,或者你也可以不穿,我不介意給祖國的醫療事業添磚加瓦。”
溫安寧噠噠噠跑上樓去找衣服穿了,他的身影剛消失在樓梯拐角,司寒若有所感,他瞥了一眼管家,“你別開口,我沒打算放人,監獄還有透風時間呢。”
管家:“您高興就好。”
司寒穿好衣服後,推門走了出去,司機已經把車開過來了,恭敬的站在一旁。
院子裏寒風冷冽,車內暖氣充足,皮質座椅自帶加熱,司寒半眯着眼眸靠在椅背上,不時擡手揉揉眉心,他沒出聲司機全身緊繃眼神直視前方,都沒敢往後看。
就在車內的氣氛快把司機給憋死時,車門再次被拉開,溫安寧坐了進來。
他像是一個好奇寶寶,坐上車後好奇的東張西望,不時的摸摸身下的座椅,然後發出感嘆聲:“哇,司寒你這車真棒,坐着好舒服。”
“這車是不是跑的特別快,能嗖的一下就到目的地了,而且裏面好熱,人類的發明真神奇。”
不像他們系統雖然有高科技,但大家就是一堆數據組合而成的芯片,除了做任務時能穿梭外,大多時候是體驗不到這種‘瞬移’的感覺的。
司寒狐疑的看着他:“你沒坐過車?”
溫安寧讪笑兩下低着頭沒敢讓司寒看到自己眼中的心虛,“沒坐過這麽貴的車。”
“你這車是不是很多萬,反正是我買不起的那種。”
嗯,他沒說謊,沒坐過貴的車,也沒坐過便宜的車。
司寒撩了撩眼皮跟司機說了一句:“今天走外環,走一段高速再去公司。”
從莊園到公司也就二十分鐘車程,但是跑一趟外環的話,要繞大半個南城。
司機剛想開口,就透過後視鏡看到了老板那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威懾力十足的眼神,他舌尖換了個方向:“好的。”
溫安寧剛來并不知道路線,他雙手扒在車窗上透過薄膜往外看,手指頭還在窗戶上戳了兩下。
“好神奇啊,我在外面看不到裏面,從裏面往外看又能看的一清二楚,”車子已經開了,出莊園的路上溫安寧看到了完整的人工湖,還看到了兩側的小花園,除了主樓外旁邊還有兩棟小樓,他們從小樓旁開過的時候,溫安寧還看到了忙碌的傭人們。
他專心的盯着外面的景色看,身體斜側衣服因為慣性上竄,露出一截瘦弱的腰身,司寒只需要稍微偏移視線,就能看到對方的腰窩。
這個腰窩他并不陌生,溫安寧不穿衣服的樣子他看了很多次,只是有些時候半遮半掩這個詞還是有些道理的。
衣服的穿與不穿,也是兩種境界。
溫安寧看的正入神呢,就感覺後腰被人摸了一把,他不滿的扭了扭腰,接過摸他的人不僅沒收斂,反而更放肆了。
對方的手指從腰間探入,沿着衣服一路上行,最後停留在他後背中央那顆骨頭上,溫安寧被按的總覺得哪哪都不對,他扭頭表示不滿:“司寒!”
司寒的指腹繼續作亂,唇角勾了勾:“安寧,你應該不止瞞了我一件事吧。”
問完,他的手指沿着脊背一路上滑,最後從衣領處露出幾根手指,手指距離溫安寧的脖頸只有四公分,似乎頃刻間就能握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