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言鳳和

第66章 那是她的心願

第66章 那是她的心願

自玄宸從神墟歸來，二十年很快便過去，君離滿八百歲時，玄宸問她，有沒有想要的禮物。

君離認真想了想：“先生還記得嗎，我以前曾和你說過，千歲之時想向你問一句話，讨要一個約定，那個約定對我來說很重要。我曾說……不管到時我說的是什麽，都希望先生能答應我，不要拒絕我。”

玄宸略一點頭：“當然記得，怎麽了？”

君離：“我想了想，覺得那個約定太過重要，僅僅作為千歲的生辰禮物來交換或許不太夠。我決定把八百歲、九百歲的份也算進去，三個生辰禮物的份加在一起，只向先生讨要那一個約定……只要先生答應我那一句話就好了，可以嗎？”

是什麽樣的約定，讓這小鬼這樣在意？

玄宸都有些好奇了：“可以是可以，不過，真的如此重要？”

君離只笑：“很重要。”

這小鬼，竟還在她面前故作神秘。

玄宸想試試能不能诓出點其他內容，故意換了小殿下最喜歡的稱謂：“阿離，要不提前和我說說？”

君離一愣，耳根發紅：“不、不能現在就告訴先生。”

玄宸笑吟吟道：“好阿離。”

不知道為什麽，從東海回來後，先生似乎就很喜歡在某些時候故意喚自己阿離，雖然自己是很喜歡，也很高興，但偶爾也會覺得不好意思的。

君離臉紅透了：“……不，不能說。”

玄宸嘆了口氣：“看來阿離是不在意我這個先生了，明明天天都在說，最喜歡的就是先生，以後也會一直喜歡先生，先生說的話都會聽……”

她如今算是掌握到了讓小殿下害羞的精髓，屢試不爽，且樂在其中。

以前的君離，模樣還是個半大孩子，她很少這樣逗弄，如今君離長大了，她反而更喜歡逗弄，總感覺這小鬼如今的反應比以前更有趣。

君離面紅耳赤的反駁：“不是的！我最喜歡先生了，我，我……”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我本來就一直都喜歡先生，可是，先生喜不喜歡我，我都不知道……”

玄宸：“哦？殿下在說什麽，聲音太小，聽不見。”

君離鼓起點勇氣：“那先生，你也喜歡我嗎？”

玄宸笑而不語。

君離撇下嘴角：“先生還是不喜歡我。”

玄宸：“殿下是我的學生，我自然是關心的。殿下倒是從小到大都愛向我問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玄宸總是如此，許多年來，雖然對君離的态度好了很多，也親昵了很多，不再像最初那樣冷淡，但她也從未明确對君離說過喜歡，哪怕是表達師生之間的喜歡，都未曾有過。

小殿下心想，沒關系，反正近水樓臺先得月，自己天天待在先生身邊，總有一天可以打動先生，現在先不要太心急，免得惹先生不開心，她要更努力，要更有耐心。

小殿下跟在玄宸身邊這麽多年，別的沒學得多好，安慰自己的本領卻是學得爐火純青。

玄宸也不逗她了，收斂了神情，淡淡一笑：“殿下此時不說也無妨，待你千歲，我總會知曉。”

她不屑于和一個幾百歲的小鬼争個結果，反正該知道的遲早都會知道，就如同這小鬼先前答應過的，以後會告訴她為什麽拿走禁書，現在都不過是時機未到。

總會知道的，何必急于一時。

八百歲生辰當晚，君離悄悄寫了幾張信紙，後又将那紙張對折好，收入了裝着東海龍宮秘法內頁的檀木盒子。

這個認主的檀木盒裏裝着她的秘密，東海龍宮秘法是一個，這些紙張也是一個。

她寫下的正是那個想要和玄宸讨要的約定，她在今日寫一份，代表這是八百歲生辰的份，等九百歲，一千歲，她還會各寫一份，分別代表兩次生辰的份，最後再一起交給玄宸。

她是很認真的要将這三次生辰的禮物換成一個約定。

先生可以少送她三樣生辰禮物，唯獨這個約定，她希望先生可以成全，可以不要拒絕。

那是她的心願，也是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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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歲後，君離對陣法開始感興趣了，時不時的在完成功課之餘向玄宸詢問陣法相關，這是玄宸未曾預料過的。

這是好事，君離從未對一門學問表現得如此好奇和感興趣，比當初她想要學水系法術的心情更加急切。玄宸心想，或許這小鬼是個适合修習陣法的苗子，天界也有不少神仙只專注于一門法術。

于是，玄宸便特意為她借來了玉清仙君的陣法秘籍。

玄宸自然也精通陣法，只是她與生俱來便會，更不曾纂書，條條框框向來只存于心中，然而陣法一事，無書無字最是難學，君離若想好好學習，只能找一本精妙的秘籍，以秘籍為主，玄宸教導為輔。

玉清仙君是天界對陣法一學造詣頗深的神仙，他耗費幾萬年時間将自己的心得精髓記載于一本秘籍，名曰《乾坤解》，聽玄宸說小殿下對陣法感興趣，又是玄宸親自來找他求秘籍，他自然毫不吝啬的将這《乾坤解》借給了小殿下。

這本書是玉清仙君的心血之集成，極其珍貴，他沒有收學生弟子，也未曾傳授于旁人，他是看在來者是玄宸神君，感興趣的人又是玄宸的學生，帝君的女兒，這才肯大方借出。

若能參透這一本，日後慢慢習得三界陣法都不在話下，玉清仙君的原話是“殿下若有心，百年便可明了陣法精髓，殿下若無心，萬年也不可掌握一二。”

陣法和法術一樣，都以神仙的修為論高低。然陣法與法術最大的不同是，若神仙修為到一定境界，任何法術可以被學會；而陣法雖不高深，卻不能強求被學會。更有極少數陣法屬于特殊情況，十分難學，只要學會使用，就能發揮威力。

君離藏起來的那禁書秘法，就屬于後者——它消耗巨大，然十分複雜，若能看懂并實施，就必定能發揮作用。

小殿下學習陣法的态度極其認真，連玄宸都不得不誇她一句用心，她也不知這小鬼是怎麽回事，莫名其妙的對這陣法開始上心。

玄宸心想，若君離能專精陣法，倒也是件好事，待她多年後神力修為上去，就能好好發揮陣法的威力，自己也就不必花心思去擔心君離被人欺負。

不過，若那時候君離還是被人欺負了，她必然還是要去給君離出頭的。

沒辦法，誰叫這小殿下是她的學生呢，她玄宸神君的學生，可不能讓人随意欺負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