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妹控人士(之四)
奧布利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個骰子一般大小的東西,嘴上念念有詞施了一個無聲的放大咒,那個“骰子”就變成了一本封面有些陳舊的書,正是那本《詩翁彼豆故事集》。
“這麽想知道的話,為什麽不自己看?”他伸出手,将書遞了過去。
奧洛拉顯然是沒有想到奧布利直到現在都随身帶着這本書,心裏還是有點感動的,但是為了掩飾這種情緒,她還是撇了撇嘴,接過書翻到那一頁,将自己快要記不得的故事讀了出來。
“從前,有一位英俊、富有、秉性聰慧的年輕男巫,他發現他的朋友們一旦陷入愛河、喜歡嬉鬧打扮之後,都會變得愚蠢起來,失去了自己的品位和尊嚴。年輕的男巫打定主意,他永遠不做這種意志薄弱的犧牲品,并利用黑魔法來加強自己的免疫力……”
讀到這裏,奧洛拉稍作停頓,也不知道是覺得哪裏好笑,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轉而說道:“以前還沒有覺得,現在想起來,從某種程度上,這個覺得愛情會使自己變得愚蠢的年輕男巫還真是和某人非常相像。”
“你指的是夏洛克·福爾摩斯麽?”奧布利揚起頭來,輕輕哼了一聲,似乎是對自己提到的這個人有點不滿,又有幾分不屑。
“果然什麽都瞞不過你。”奧洛拉側過身來,斜躺在長沙發上,仰起頭看着撐在面前的故事書,繼續說道,“其實有了橙汁兒做你的‘偵察員’之後,你也不再需要其他人向你彙報我的情況了。夏洛克不可能比橙汁兒更了解我的動向,這一點你非常清楚。”
“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我和小福爾摩斯達成的那個交易沒有其他的目的。”奧布利不愧是在政界混跡多年的人,從來不會在言語上露出任何的破綻。
“我不希望你插手這件事情。”奧洛拉放下手中的書,将它搭在自己的腹部,也因此露出了原本被擋在故事書後邊、無法被奧布利看到的、皺緊的眉頭。
奧布利接收到奧洛拉的暗示,瞥了一眼她不愉的神色,依舊無動于衷地說道:“洛拉,你還記不記得‘男巫的毛心髒’裏的那個女人?”
“當然記得。那是一個技藝高超的女巫,擁有很多財富和驚人的美貌。她接受了男巫的求婚,卻在舉辦宴會的那一天,被男巫挖出了心髒。”聰慧如奧洛拉,怎麽可能沒有聽出來奧布利話語中的暗示,但還是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可是男巫并不喜歡這個女人,他只是被其他人嘲諷,自尊心受到了沉重的打擊。所以他決定找一個比所有人都要優秀的妻子,以滿足他的自尊心。他在舉辦宴會的那一天,輕聲細語地對女人說着一些從詩人那裏偷過來的情話,但卻并不理解這些話的真正含義。”奧布利繼續順着她的話又敘述了一些故事中的細節,那是一些因為年代過于久遠、奧洛拉已經忘記了的細節。
“奧布利,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夏洛克不是那個男巫,更何況他也不會因為別人對他的評價還改變自己的做法。”奧洛拉嚴肅認真地對奧布利的這番話作出了回應,之後大概是覺得現在的氣氛太過凝重,于是作為氣氛調節大師的她又開始自黑,“而且我也不是那個女人,人家魔咒技藝高超,還貌若天仙,金加隆多得都可以壓死我了,哪裏是我可以比較的。”
“不要轉移話題,洛拉。”奧布利直接将奧洛拉這種行為一語道破,繼續說,“據我觀察,夏洛克·福爾摩斯這個人并不怎麽可靠。”
“你指的是幫你監視我這件事麽?那是因為他用演繹法推理出你的身份,并且确定你對我沒有惡意。”奧洛拉以為奧布利是在說這件事情,替夏洛克解釋道。
“我對他的判斷當然不僅僅是根據這個。”奧布利又用家族手杖的末端敲了敲小茶幾,語氣很是威嚴,壓迫得奧洛拉有點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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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洛拉深吸一口氣,也就不再争辯下去,抿着嘴唇說:“本來也沒想要怎麽樣,我已經逼得他不能再和我見面了,你覺得還不夠麽?”
奧布利沉吟片刻,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說道:“我們不聊這個了。”
奧洛拉也就借機揭過了這個不怎麽愉快的話題,不懷好意地笑了笑,一副要算總賬的架勢,很配合地換了一個話題:“那我們就聊一聊你對探長和哈德森太太那麽說的原因,給我一個合适的理由。”
奧布利也不知道該編一個怎樣的理由,才能讓奧洛拉信服,幹脆就直接默不作聲。
“難道是你想給我找一個嫂子想瘋了,但是又找不到,所以只能拿你身邊唯一的女性,也就是我到處吹噓炫耀,滿足一下自己的心情?”奧洛拉扁了扁嘴,開玩笑似地說道。
此刻的奧布利覺得可能還是換回剛才的話題才能聊得下去:“……”
奧洛拉裝作妥協讓步的樣子,承擔起“聊下去”的重任:“那好吧,我們再換一個話題。作為霍普斯家族的家主,代表歷史與榮耀的手杖就是你地位的象征,本應該是不能離手的東西,可是你……”
可是你為了要扶住我,卻把手杖随手扔到了地上。
這樣的話,奧洛拉是說不出口的,“可是你”了半天,也沒有下文。
“可是?”奧布利面無表情地發出疑問。
“不要以為我當時頭暈得眼前一片漆黑,就不知道你把家族手杖給扔到了地上。”奧洛拉猶豫了許久,還是換了一種說法。
“所以呢?”奧布利滿不在乎地問道。
“如果父親知道你為了像我這種在他眼裏無足輕重的人,而把霍普斯家族的榮耀狠狠扔到地上,肯定會氣得活過來、扒開棺材板跳出來的。”奧洛拉想象了一下父親一直以來的秉性,覺得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可能。
“霍普斯家族的榮耀?整個家族只剩下我一個人了,還有什麽榮耀可言?”奧布利一向沒有什麽家族榮譽感,每次提到與此相關的話題都表現得對此嗤之以鼻。
奧洛拉曲着腿躺在長沙發上,又舉起了剛剛放下的《詩翁彼豆故事集》,百無聊賴地翻來翻去,言辭雖然是調侃,但語氣中還是有一絲淡淡的落寞的意味:“父親他不是一直以來都以你為榮,以我為恥的麽?就是因為如今霍普斯家族只剩下你一個人,而不是我們兩個人,所以就會有榮耀可言啊。”
奧布利抿了抿唇,不知道是否應該說些什麽來安慰她。
就在奧布利還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奧洛拉突然毫無征兆地笑了出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滿不在乎地道:“幹嘛這麽嚴肅啊?我早就已經不在乎那個人對我的看法了。”
奧布利沉吟了片刻,還是說道:“洛拉,我說過的,不管怎麽樣,你都是我的家人。”
他并不是第一次說這句話,但是不同于往日,奧布利這次說的是“不管怎麽樣,你都是我的家人”,而不是“你都是我們的家人”。
奧洛拉聞言,心底湧起一股暖流,感覺像是在早上起床之後喝了一杯熱咖啡,灼熱的液體從口腔進入,流經咽喉和食道,到達冷冰冰的胃,溫暖了整個身體。她的頭壓得很低,視線也向下垂着,長長的睫毛覆蓋下來遮住了雙眸,使人看不清其中蘊含的情緒。
奧洛拉嘴唇翕動幾下,似乎是想說什麽,卻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奧布利原本很期待奧洛拉會說些什麽,是對此道謝還是為了這些年來對他的态度而致歉,抑或是單純地表達自己感動的情緒,但是等了許久都沒有聽到下文,于是他繼續說道:“霍普斯家族只有我一個人,而你也是一個人,兩者之間的關系是平等的。你也不用因為這件事,心裏有什麽負擔。”
“我早就已經和霍普斯家族脫離關系了,就算是家族手杖遺失了,我也不會有什麽心理負擔。”奧洛拉依舊是低垂着頭,一點都不想看到奧布利此時的神情是怎麽樣的。
“那你現在是在糾結什麽?”奧布利見自己的妹妹嘴硬不肯承認,揶揄道。
“還不是因為你的魔杖夾在家族手杖裏,魔杖對于一個巫師來說有多麽重要,這一點你比我要清楚。”奧洛拉不禁翻了一個招牌式白眼,這個動作将她眼眸上籠罩着的霧氣暴露無遺,“随手就把魔杖給扔掉了,你還真敢。”
魔杖是一個巫師的武器,是他們在遇到危險時唯一可以用來保住性命的東西。巫師的魔力必須要用魔杖作為媒介才能輸出,所以不管成年巫師還是正在霍格沃茨上學的小巫師,魔杖都是從不離手的,即使是在睡夢中也要将魔杖放置于枕邊。
一想到這些,奧洛拉就很是感動。
奧布利思索片刻,決定還是告訴她自己真正的想法:“其實,我敢随手扔掉魔杖,是因為我施無杖魔法的能力也很強。”
奧洛拉聞言,滿臉黑線,白感動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給你們來一波小劇透,夏洛克式情話:她從不是我前行道路上的障礙,而是支撐我走下去的存在。
怎麽樣?期待不期待?
這幾天在看一個黑籃的同人文,男主是黃濑涼太。話說你們有沒有看過黑子的籃球啊,當時是被朋友強行安利的,後來看了之後就無法自拔了,尤其喜歡二黃蠢濑這樣的!并且又開了一個與此相關的腦洞,不知道該不該寫下來~~
算了不想那麽多了,我還是正正經經把這個坑填完了再說~~填完之後大概會開一個HP的吧,或者停一段時間好好學習也說不定,畢竟暑假過去之後我就是高三學生了~~
說實話,我剛開始真的覺得自己只能寫個四十章,結果現在~~都到快六十章了,克拉還沒有在一起,洛拉小姐姐身世之謎還是沒有解開,花生甚至還沒有出現過,這進度真是太可怕了~~
最後日常向你們表白,筆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