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雙重人格
雙重人格
微風拂面、花瓣飄落、花香滿園。
陸知珩腦子一片混亂,他沒想到會惹出這麽多事。
“剛才那個服務生給你的那個冊子,你并沒有解釋。剛才你也順理成章地接受了。那個時候你怎麽沒這麽正經呢?你回家要怎麽解釋呢?和我分手嗎?”
眠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什麽分手?沒談過哪來的分手?”
他壓抑着自己的情緒。
“可是我上了你的車,和你吃飯,游園。我猜你家世應該很好,雖然我們才相處了三小時,我想你的圈子裏都知道你有女朋友了。”
輕盈的步子正朝着他邁進,眠風抓住他的肩膀,踮起魚尾,舌尖再次掃過紅唇。
“我是不會放過我的獵物的,我吃定你了。”
眼神清澈明亮,毫無算計,說出這種話顯得色氣十足。
他按住她的後腦勺,唇已近在咫尺。
“不行,一時沖動在一起的戀情不是你想要的,傳說人魚一生鐘情一人,對不起,我給不了你。你要是願意,我們還是朋友。”
這一刻眠風心中好像被什麽東西敲了一下,這個回答她是沒想到的。
“好啊!”
前方有一個玫瑰點綴的小屋,她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去那兒看看。”
心髒還是撲通撲通地亂跳,逐漸生出一股苦澀的感覺。
感覺很不好,推門卻又是不同,各式小花兒分裝在玻璃瓶被。
玻璃瓶的樣式也各有不同,內壁上撒上一些亮晶晶的東西。
眠風看到一個小瓶,瓶口周邊吊這兩朵喇叭花,粉色的,在屋裏搖搖晃晃的。
“我覺得這個好!”
手指輕輕觸碰它的根。
“是很好。”
他敷衍道。
“真的很漂亮,可惜等會兒我就要離開了,我每天日落都在同樣的地方。”
她滿懷期待,心中期盼着下一次見面的場景。
“會的。”
還是這麽點花,眠風的興致全讓他給敗壞了,房間裏再精致的花兒也不感興趣了。
“我想我該離開了。”
“我送你!”
“不必,我記性很好,不需要你送。”
眠風邁着小碎步走出去,她已經盡力加速了,出了花坊,他一下沖到她面前。
“對不起……”
他突然依靠着車窗捂着胸口,額頭上滲出密汗,嘴唇顫抖着。
“喂!你沒事兒吧!不要吓人啊!”
她拍拍他的後背,希望能夠緩解一下他的痛苦。
“沒事!”
聲色忽然變得低沉、醇厚,聽起來還不錯。
“你是着涼了嗎?”
她知道人類傷風感冒鼻音就會變重,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
未等他回複,花坊中走出一個女生将兩枝包裹好的玫瑰送到他們手裏。
“兩位好,今天附贈玫瑰兩枝,情人節快樂!”
眠風正要開口反駁,誰知女生就跑進去了。
“好奇怪啊,不過還是算了。你沒事兒吧,是感冒了嗎?是哦,在海上漂那麽久,不生病都奇怪了。”
食指撫摸着人中思考,她回憶着路上有無路過醫院、診所。
陸知珩将她的雙手放在自己的腰間,偉岸的軀體籠罩着她。
“天黑之前你要是離開我不會纏着你,現在不一樣了,你是我的。”
突如其來的霸道把她弄得暈頭轉向的。剛才他們還在生悶氣,怎麽突然就這樣了?
“知珩,你不是說……”
“說什麽?身體雖然是他在掌控,可我也有感覺,我和他是兩個人格。他亂七八糟的過去我不承認。”
他靠近一步,二人的臉龐貼在一塊。
不知道為什麽,她還是不排斥。
“哦!可以放開了嗎?我要走了,雖然我對你有好感,但是你已經拒絕過了。想找我,日落去海邊。”
“不行,我只有晚上能出來。”
說完,鋪天蓋地的吻襲來,強勢又霸道,他護住眠風的後腦勺,她迷迷糊糊地順從着。
吻順着臉頰滑至鎖骨,留下一個個紅痕。
“你知道我是怎麽出現的嗎?就在幾天前,那家夥受情傷過重,我雖然是他的一部分,但是我讨厭陳倩。其實第一個睜眼的,是我。”
他癡迷地望着眠風,有節律的氣息拍在她的臉上。
她雙手緊握,眼神躲閃着。
“這個我不知道,你需要我嗎?”
如果是上一個人格,似乎不會喜歡她,眠風對于感情有近乎偏執的掌控。
“需要。”
陸知珩緊緊抱住她,上瘾地親吻她的下巴。
“那以後我多留一下,等你找我!是每天。咝——好痛!”
手心上冒出一條紅線,心口突然一陣劇痛。
“怎麽了?我弄疼你了嗎?”
陸知珩問道。
“沒有,糟了!我,大哥有事,大哥說是上岸有急事,我也沒多想。人魚的感覺比人敏銳,親人遭遇危險是會有感應的。”
“我陪你去,有什麽線索嗎?”
他打開車門,小心翼翼地扶着她進去。
“我想想,好像就是到靖海,他說,有個小鎮很奇怪。叫什麽,東林鎮。你知道嗎?”
眠風驚慌失措,手心裏冒汗。
“別的我不一定認識,這個鎮裏有部分漁民知道人魚,據說他們戰争時期就是考殺人魚起家的。”
他耐心地解釋道。
“帶我去看看,我真的好擔心大哥,求求你!”
她挽着他的胳膊乞求道。
“馬上就去。”
他開動車子,立即前往東林鎮。
那塊兒地方現在也不安寧,不過他也計較不了這麽多了。
當務之急是救人。
眠風閉上眼睛,感受親人所在的方位,指揮前進的方向。
半小時後到了他們的屠宰廠,兩人把車開到隐蔽處才進去。
他們不敢靠太近,僅是在門口觀望。
“好肥的人魚啊!幹了這一單,我們一年都不用出海了,哈哈哈哈哈!”
一個油膩老漢說道。
“你想得美!”
眠瞳不甘心就成為他們砧板上的魚肉,本裏抵抗,身上的繩索怎麽也掙不開。
“別白費力氣了,這東西你了弄不開的。”
老人說完就給了他一刀。
眠瞳瞬間皮開肉綻,那把刀看着平平無奇,卻比一般都刀鋒利許多。
“這怎麽可能?就一把刀?”
“對,就這一把刀!這可是我們大家夥的祖傳秘寶,就是專門對付人魚的,不光是你,下一個會是你的妹妹!哈哈哈哈哈哈,那傻丫頭天天看日落。”
眠風聞言怒氣沖天,随時處在崩潰的邊緣。
“不行,我要救我哥。”
“不要太沖動,你沒看見他們手裏的刀嗎?你相信我嗎?”
“相信!”
下一秒陸知珩手心突然變色,一股深藍色的煙霧從手心裏噴出,進入到裏面。
不到一分鐘,所有人都被迷暈了。
“你,這麽厲害?”
“有空再解釋,快救你哥!”
二人跑進去,陸知珩将人魚背在身上。
“這把刀,有辦法毀了嗎?”
她哥哥差點毀在它身上,必須把這東西毀掉,不然會有更多人魚受害。
鑒于漁民已經盯上了眠風,陸知珩點頭。
“刀是普通的刀,據他們所說,這把刀有些年份了,你看還這樣嶄新。我猜是磨石不簡單。”
“磨石?難道是……”
“快走,你哥受不了了。”
人魚嘴角發紫,口吐白沫,這是死前的鳴鐘。
“好好好。”
此處離靖海不遠也不近,眠瞳是受不了奔波的,正好陸家在這裏有産業。
陸知珩帶着他們來到恒通酒店,未免出意外,眠風不敢離眠瞳太遠。
陸知珩趁夜将自己正讀研的哥們兒叫來給他療傷。
蔣嘉文冒着大黑眼圈急匆匆地趕來,卻見一女二男同處一室。
“姓陸的,你啥意思?”
“男的被人砍了,昏迷。是個黑戶,不能去醫院。”
“你一失戀就放飛自我了?真是有你的。”
可憐蔣嘉文以為他失戀受傷,結果……
他也沒想太多,簡單地幫眠瞳上藥。
“這幾天需要找人看護,不能走動。真是……”
他瞥見眠風的樣貌,大受震撼。
膚白如雪、眉目如畫,睫羽輕顫,就動人心魄。
“這位小姐有些面生,你女朋友?”
“對,你嫉妒?”
“是啦,嫉妒!本以為好兄弟一起單身,誰知道你這麽狗,不過說真的,比陳倩好。你能放下哥們兒也高興。”
最後半段刻意壓低了聲音,不過眠風還是聽到了。
“呵!你加油,都一把年紀了,再不抓緊就沒機會了。”
他“好心”提醒一句,惹得對方幾個白眼掃射過來。
“你們兩個叽裏咕嚕說什麽?”
她很不滿自己被忽視,臉頰氣鼓鼓的。
“沒什麽,那個,我明天還有課,都怪這家夥把我叫起來,明天要是遲到了我找你算賬!”
蔣佳文說完打着哈欠離開。
“今天謝謝你,其實我不明白你的用意,總覺得你不像是感情用事的人——格。”
她滿腹疑惑,卻不知從哪裏問起,這樣憋着太難受了。
“世事并非直覺就可判斷,你的疑惑我可以為你一一解答。”
“你說。”
“我其實一直存在,只等一個幾乎蘇醒,我确實是他的另一半人格。我身上的能力,和一只海妖有關。每只海妖臨死會尋找下一個繼承人,将自己的功力傳給他。不巧,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