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桑竹進了宴會廳, 舞臺準備就緒。整個會場的燈光暗下來,後面進來的人,緊跟着桑竹站定。
他覺得他們一定還是想報複自己, 不然怎麽寸步不離。難不成這就是他們的手段,生理折磨免不了違法, 轉而折磨人心理。
他們果然另有計劃!
桑竹懊惱沒有回家,大概是聽到蕭晟之說, 是為自己準備的節目,不敢擅自離開讓他不快。
都成這樣了, 還能有比被戲弄更讓蕭晟之不快的嗎?
馮秋言找到馮董的時候, 馮董正在和人聊天。
聽到小孫子委婉提到不要随便聯姻的事,馮董豁然開朗, 對着旁邊的人:“我記得你家姑娘也到婚嫁年紀, 要不給年輕人一個見面的機會?”
馮秋言立馬回複:“爺爺, 我有心上人了,不需要再認識其他人。”
馮董思考片刻,以馮秋言以前的生活條件, 認識的人應該也不是什麽權貴出身, 自己的孫子受了那麽多苦, 伴侶當然要最好的。
于是他打着哈哈:“只是多認識人也沒關系嘛。那就這樣定了, 葉總?”
對面笑開花:“馮董的小孫子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年少有為, 能和他結識,是我女兒八輩子修來的緣分啊!”
馮秋言:……?
他還想解釋, 前奏響起來,表演正式開始。嘈雜的人群安靜下來, 他再說話便不合時宜了。
他這才知道被莊疏雨給擺了一道, 氣得咬牙切齒。望向後門方向的目光帶着刀子, 與桑竹的目光交錯。
桑竹眼神閃爍抿抿唇,朝他露出一個苦笑,明顯是接受馮秋言對自己的仇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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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秋言迅速調整,想溫和地對桑竹打招呼,這會兒只對上莊疏雨的視線。
莊疏雨笑眯眯揮了揮手。
馮秋言捏着輪椅的手背青筋凸起,立刻朝着桑竹那邊走去,想解釋一二。
但舞臺表演吸引了衆人注意,人群移動到舞臺附近,擋住馮秋言的路線。如果馮秋言要擠出來,勢必會撞到人。
蒼老的手掌抓着焦躁不安的手背拍了拍:“小言,待在爺爺身邊,陪爺爺一起看節目吧。”
馮秋言的手被握得很緊,抽出來的拒絕意味太強。他不情不願應了聲,另一只手拿出手機編輯消息。
馮董眼光何其銳利,很快看出小孫子口中的心上人是誰。模樣他倒喜歡,就是作風不好。一瞧就是和多個男人糾纏不清,連莊疏雨都圍着他團團轉。
此子心機深沉,不配進馮家。
而除了馮董,其他人過多或少也看出了桑竹的與衆不同。但待在這個圈子裏的人,最會的就是守口如瓶,也不會往外傳緋聞,只是私下有不少議論。
更有甚者猜測莊疏雨辦這個晚會,就是在向外人無形中介紹桑竹,識相的都會主動找桑竹合作。可那個霍總還有白灼丞又是怎麽回事。
打起來打起來!
馮秋言還不知道馮董給自己的愛慕對象判了死刑,飛快敲着按鍵,一心解釋剛剛的失态。
桑竹不敢在左右兩邊分別是莊疏雨和白灼丞的情況查看消息內容,任憑口袋裏的手機震動。
莊疏雨含笑:“有消息不看嗎?小桑竹。”
“沒、沒什麽重要的,不用看。”
“哦~”莊疏雨得意揉着桑竹的頭,俨然把他當作自己所有物,朝着前方頻頻回頭的馮秋言挑釁笑了笑。
桑竹哭喪着臉,繃緊神經接受莊疏雨的揉搓,但沒有忍受太久,莊疏雨移開了手。
白灼丞并沒有摸過桑竹的頭,看莊疏雨這麽享受,也去揉了揉。
發絲柔軟舒适,後腦勺圓潤飽滿,确實手感不錯。
桑竹縮着脖子戰戰兢兢,自願接受懲罰。莊疏雨看不下去了,捏着白灼丞的手腕将對方的手薅下來。
白灼丞嫌棄地甩開,揉着手腕瞪他一眼:“我的手可是上了保險。”
莊疏雨很是淡定:“我賠得起。”
氣氛劍拔弩張,殃及桑竹。他欲哭無淚,不敢說話。
兩人在桑竹面前不想太無禮,眼神短暫交鋒後趨于平靜,心不在焉看表演。
水藍色的燈光從四周一點一點往舞臺聚攏,配合蕭晟之空靈純粹的嗓音,讓人仿佛身處靜谧大海,有只海妖正在吟唱,引人前往神秘的海底世界。
海底到達,聚光落在蕭晟之身上。幾個優美又高難度的動作結束,所有人屏住呼吸,等着他開口。
絕美清冷的海妖注視着你,看似冷漠的眼神飽含萬千情緒。
桑竹并不覺得那是在看自己,還是被感染,嘴角微微翹起。蕭晟之滿意桑竹的反應,遙遙相望開了口。
專業歌者的舞臺又穩又飒,舞臺中心的王,為他獨尊。
桑竹想不出來什麽高深的形容詞,和群衆一起鼓掌,贊嘆不已。
莊疏雨卷了卷頭發癟嘴,還真是給蕭晟之這小子機會了,讓桑竹這麽喜歡。
白灼丞趁兩人不注意,已經裝了一盤子美食,要遞給桑竹,被莊疏雨攔截。
莊疏雨皺眉:“人家看得好好的,你總是去打擾他做什麽?”
“這叫打擾?明明是助興。”
“放下。”
“憑什麽。”
莊疏雨不耐煩:“你腦袋裏裝的除了吃還有什麽,跟你競争真是有辱斯文。”
白灼丞炸了:“你說什麽?”
“人人都說白灼丞天才畫家,性格孤僻不願與人交流。我看他們都錯了,你就是只花孔雀,跟你這身絕配。”
“你才花孔雀,你全家都花孔雀!”
兩人原本很小聲的說話,白灼丞回擊的時候稍微提了點音量。好在他們站的遠沒有幾人聽見,即使有人聽見也沒有故意回頭。
而桑竹聽見了,還困惑回頭看了眼。
莊疏雨和白灼丞都朝着他笑,吓得桑竹又趕緊回頭。
“花孔雀。”莊疏雨收回笑譏諷道。
“人妖。”白灼丞終于想了個狠詞。
但這種詞莊疏雨聽多了,已經免疫,反而繼續嘲笑白灼丞沒文化。
白灼丞終于被激怒,一盤子吃的差點全招呼到莊疏雨臉上,莊疏雨也不躲。
白灼丞收斂怒氣,哼了聲。
“激将法哈,被我識破了。你就是想讓我在桑竹面前出醜,好減去我在他心裏的印象分。”
莊疏雨攤攤手:“呀,變聰明了。不過看他對你的态度,你原本也沒什麽好印象。”
“管好你自己。”
白灼丞放下盤子,免得真忍不住糊人一臉。
他又何嘗不明白,在桑竹心裏,恐怕自己的地位最低,究竟能有什麽辦法,能讓桑竹對自己放下戒心。
臺下人演着大戲,臺上人亦在賣力表演。
第一首是舒緩動人的情歌,飽含深情地訴說海妖對陸地的向往。正是上次蕭晟之錄給桑竹的吉他彈唱完整版,比上次更好聽了。
第二首則是風格截然不同的快歌,加上潇灑帥氣的舞蹈,每一個動作力度恰到好處,引發全場尖叫。
蕭晟之俨然将殺青宴弄成了演唱會,還是男女老少皆宜的演唱會。連馮董這平時不怎麽看表演的都贊不絕口。
“原來,現在年輕人都喜歡這個。我聽着都覺得年輕了不少。”
旁邊人馬屁拍得勤:“馮董說的哪裏話,您本就年輕。”
“小言,你怎麽不說話,不喜歡?”
馮秋言很淺笑了笑:“不錯。”
“你要是想進娛樂圈,我可以幫你。”
馮董想着要是小孫子進到娛樂圈認識更多漂亮厲害的人,肯定就不會把心思放在那個人身上了。
馮秋言掂量了一下,進娛樂圈确實能更容易和桑竹接觸。但前有影帝莊疏雨,後有愛豆頂流蕭晟之,自己半路出身,能有什麽優勢,還不如擴大原有的資源,做到自己行業的頂點。
馮秋言伏在輪椅旁邊:“爺爺,孫兒覺得你做的事情最棒,想向爺爺學習!”
不進娛樂圈照樣有女人,馮董不覺得這是個大問題。再者後繼有人他自然更開心,臉上褶子堆砌:“不錯,過段時間就去公司實習吧。”
“那相親的事?”
“自然也會繼續。”
馮秋言輕輕嘆口氣:“我還是想專心忙事業。”
“又不沖突。好了好了,我乏了,送我回去吧。”
幾番對話間,蕭晟之表演結束。
表演項目不能太長,不然很像吃席的陪演,又或是被轉移走社交的注意力,活躍活躍氣氛差不多了。也沒有誰殺青宴如此高規格,能請得動蕭晟之這樣的咔位甘願陪演。
觀衆能被邀請,已經心滿意足。要知道還有好多人擠破腦袋想進來,甚至買通工作人員,被莊疏雨發現後無情加入以後不再合作演戲的黑名單。
會場熱鬧的聲音蓋過外面警笛和呼喊,完全不會有人想到後門發生了什麽。
霍念塵處理完一切進來的時候,表演已經結束。他掃視會場一圈,在一個較隐秘的卡座找到人。
看清情況,他閉眼嘆口氣,事情越來越麻煩了。
桑竹被兩人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莊疏雨:“小桑竹,吃個草莓?”
白灼丞:“他這麽瘦,應該多吃肉。”
莊疏雨:“晚上吃肉不好消化,吃草莓。”
“吃肉。”
桑竹只好先吃了個草莓,又咬了口肉。如果不是看他強顏歡笑的表情,還以為他有多享受被人服侍。
他心裏叫苦不疊。
蒼天啊,如果我有罪,請給我個痛快,而不是在這裏被他們當寵物一樣玩耍。
作者有話說:
桑桑心裏苦,但桑桑什麽都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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