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炮灰原來是萬人迷

第11章

第11章

馮秋言坐在靠窗的位置，心不在焉地用食指劃着咖啡杯邊緣。

他目不轉睛盯着遠處街道入口，若是桑竹坐車來，應當在那裏停下。

想着昨天桑竹直播間的好幾個流星雨，馮秋言心裏越加不爽，悶了口咖啡。冰美式的苦彌漫在口腔，刺激着神經。

不得不承認，那個狀态下的桑竹似乎有一股，讓人移不開視線的魔力，讓人不由自主想為他打榜，聽他說更多。

其實他可以選擇拒絕今天的約定，反正桑竹肯定也不在乎自己這個貧困大學生。

但他又想多和桑竹接觸接觸，或許能發現曾經不一樣的東西。不一樣到，在那幾位大人物的輪番戲耍下，還能鎮定自若，做出讓人刮目相看的舉動。

他垂下眼睑，打開一個名為【難兄難弟】的微信群。群裏的聊天記錄已經被清空，目前沒有一個人說話。他們的昵稱和送流星雨禮物的昵稱一樣，顯然是故意讓對方知道，顯示自己的財力。

唯有馮秋言對他們炫富嗤之以鼻，主要是沒那麽多錢。

“大白鯊”是白灼丞，“昨夜雨疏風驟”是莊疏雨，“潇灑人生”是蕭晟之。

還有群主一念永恒，沒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只知道他被傷得最深。不然也不會把桑竹的底褲拔得那麽幹淨，連什麽時候和誰認識，用的哪些手段都列得清清楚楚。

看他一口氣送了30萬的禮物，想必也是財力雄厚。

将桑竹捧殺到一定高度，再一擊必敗嗎？這群人真夠狠。

那自己有什麽特別的，值得桑竹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應付。只是像桑竹之前說的，仰慕優秀學府的學霸，崇拜計算機大牛，想沾染點文化？

馮秋言也恨桑竹玩弄人感情的行為，但作為被資助的一方，他的恨又帶了點不明意義的感激。如果沒有桑竹的資助，或許他連大學都讀不上。

但那又怎樣？自己也不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狗。

他突然想起來前段時間桑竹向自己詢問，如何徹底消除浏覽器歷史和電腦存儲。

莫名有種被利用的感覺。

早晨的陽光透過窗戶打在馮秋言身上，透出一層柔光，襯得面部器官更加優秀。因為他沉思的模樣，氣質上還帶了點憂郁。

看着就像是櫥窗裏的模特，精雕細琢，不似真人。

服務生有意無意多次路過馮秋言身邊，在打量完他之後，跑回同伴身邊比比劃劃。

馮秋言在很多地方做過兼職，但因獨有的傲氣，并不會在學校附近的店做兼職。

店裏的人只知道他是A大的學生，或許還會有他A大校草，辯論會會長，計算機系專業第一的溫柔男神傳言。

“學長，真的是你！”

一位女生在觀察許久後，抱着書鼓起勇氣坐到他面前。

“學長你一個人嗎？介不介意一起學習？正好我有道題不會，可以向你請教嗎？”

姑娘一雙眼睛柔情似水，鵝蛋小臉紅撲撲的，充滿青春氣息的美麗迎面撲來。

任何一個正常男人都不會無動于衷。

馮秋言溫柔笑笑：“不好意思哦，我已經和人有約了。不過他還有段時間才來，我可以先幫你解答問題。”

姑娘喜出望外，男神不愧是男神，連拒絕人都這麽溫柔。她手忙腳亂翻出筆記。

“這個。”

馮秋言讓姑娘坐在對面，一邊講解，一邊注意街道的人流。一直到題講完，桑竹也沒有出現。

他頓覺無趣。

桑竹走過拐角，拿出手機想告訴馮秋言自己到了，轉頭就看到窗戶裏少男少女低頭讨論的和諧畫面。

真好啊，青春，悸動，戀愛，多般配啊！只是那個男生側臉怎麽看起來有點眼熟？

馮秋言？！他是直男？原主這個挨千刀的，居然在直扳彎？

姑娘搞明白答案，笑着道謝，擡頭看着窗外愣住了。竟然有這麽好看的男生。和馮秋言的帥氣不同，這個男生也很帥，但是一種漂亮的帥。

馮秋言注意到姑娘表情，扭頭順着目光看去，窗外的人被發現，慌裏慌張跑開。

馮秋言出了咖啡廳，打過去電話。

“你跑什麽？”

桑竹喘着氣躲在牆角，聽起來底氣不足：“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你們繼續，結束了我再過來。”

馮秋言：……

馮秋言想看桑竹發現自己背着他和女生接觸的反應，沒想到人跑得都沒影了，好像錯的是他一樣。

哪有正主看見養的金絲雀偷玩，正主卻惶恐不安的。

他內心困惑，低聲道：“結束了，過來。”

桑竹跟在馮秋言身後進了咖啡廳，剛剛的妹子并不在，應該走了。

他并不知道妹子在看到馮秋言一系列舉動後心灰意冷，嘆着氣離開。

落座後，馮秋言問他：“想喝什麽？”

“拿鐵。”

咖啡端上來，桑竹象征性抿了口，便放了回去。

“你……喜歡的是女孩子？”

街道有鳴笛聲，蓋過桑竹的小聲詢問，馮秋言只聽到“喜歡”，“女”幾個字。他斂眉上下打量了一番桑竹，想象他穿女裝的樣子，驀地心裏一跳，臉也微微發紅。

桑竹又罵原主幾百遍。莫非馮秋言喜歡剛剛那個妹子。要是幫馮秋言追到那個妹子，是不是就能減少一個敵人。

但怎麽瞞過那個偏離人設的懲罰，是個問題。

“你需要幫忙嗎？”

馮秋言臉色恢複正常，看了眼自己的習題冊，推給桑竹。

桑竹：？

“你不是要幫忙嗎？”

這是剛剛那個妹子留給馮秋言的作業嗎？關系好到都要幫忙寫作業了。對啊，如果是馮秋言自己主動請求自己幫忙，那就不算偏離人設。

“你和剛剛的女生是一個專業嗎？”

“嗯。”

桑竹确認完畢，沒再多想，認真看起題目。

是計算機算法，他以前學的正好就是計算機，因為這是最不需要和人打交道的專業了。一臺電腦可以滿足生活工作和所有，內向人士的福音。

馮秋言只是想讓桑竹知難而退，順便掩蓋自己剛剛走神。沒想到對方竟然認認真真寫起答案，還邏輯清晰簡潔明了，一看就是做過很多次類似的題目。

他看着桑竹的眼神變得古怪起來。

莫非桑竹為讨好自己，都偷偷去認真學習計算機課了？清除浏覽記錄是擔心被自己看到，會被嘲笑嗎？

在周轉于各色男人之餘，還有工夫學習，學得還如此精通。

海王的時間和精力恐怖如斯！

正值年輕氣盛階段的孩子總是荷爾蒙爆棚，尤其是在開放自由戀愛的大學周邊，紮堆的渴望脫單的單身青年男女。

路過觀望的人越來越大膽，甚至有人偷拍。

馮秋言淡定自若，一邊轉着筆看書，一邊用餘光觀察桑竹的反應。對方全神貫注看着題目，絲毫沒有注意到外界。

他端起咖啡喝了口，品了品發現不對，這是桑竹那杯。

“咳咳……”

桑竹聽到咳嗽聲，心裏搖搖頭，心想怎麽一個兩個都這麽容易被水嗆到。

課後題目只有五道，但最後一道，桑竹冥思苦想也沒想出答案，在題目旁邊打了個問號。

“馮哥哥——”

桑竹擡頭，對面人的眼神熾熱。他卡了殼，還是慢吞吞把話說完。

“這道題可能題目有問題。不過也可能是我學藝不精，解答不了。”

對于原主堅持叫馮秋言馮哥哥，桑竹其實很不理解。用原主的話來說，聽年長的人叫自己哥哥有一種特別的禁忌感，所以每次馮秋言聽桑竹叫馮哥哥，都會臉紅。

這招屢試不爽，用來拉進和純情小男生的距離特別好。桑竹本來不信，但根據他兩次和馮秋言說話的經驗來看，原主說的确實有道理。

但這次馮秋言不僅臉紅，連瞳孔都放大了。

桑竹頓了頓，繼續說：“等你大二結束這些基礎都打好之後，可以選擇另外的賺錢方法，比兼職飯店服務生更高效。”

馮秋言吸了口氣：“什麽？”

“當白帽子。啊，我也是網上看到的。各大互聯網公司都有自己的安全應急響應中心，你可以通過提交他們程序漏洞來獲取賞金。根據漏洞危險程度會有不同評級，獎金高達50萬甚至100萬。”

說到自己擅長的東西，桑竹自信許多，話也多不少。一口氣說完，他捧起咖啡喝下一大口。

馮秋言随着桑竹吞咽也咽了口口水。

他喝的，是我碰過的位置……

桑竹後知後覺：“抱歉，我不是想幹涉你。只是覺得你可以充分利用你的學識。”

馮秋言笑了。

他突然明白那些人為何會對桑竹是這般态度。

是因為他們又恨又好奇，想看看桑竹還有什麽驚喜，有什麽資格，敢腳踏四條船。

“別動。”

馮秋言聲音輕柔，伸手想幫桑竹擦掉唇角的咖啡泡沫。

桑竹急忙後縮，舔幹淨唇角又用紙巾抹好幾遍。

馮秋言依舊笑得溫柔，放回膝蓋的手卻在輕微顫抖。

他在抗拒我的接觸。之前明明拼死拼活也要往自己身邊湊，叫哥哥叫得那麽歡。

桑竹感覺自己可以幫上馮秋言忙，心情明朗許多，聲音都帶着歡快。

“我們還要學習多長時間？”

馮秋言打開電腦：“告訴我，你說的賺錢方法該怎麽做。”

“好的。”

桑竹笑得眼睛月牙彎彎。傳道受業解惑，是最讓人覺得有成就感的事。

涉及到賺錢，兩個人全無其他心思。聽的人專注，說的人娓娓道來。咖啡續了一杯又一杯。

從如何獲取互聯網公司産品源碼，到漏洞有哪些類型，以及有哪些可以挖掘漏洞的方法，桑竹講得頭頭是道，由淺入深。

一度讓馮秋言懷疑，桑竹就是做這行的。難道桑竹還有另一重身份？

“大概就是這樣，我建議你着重看緩沖區溢出，這是最容易發現，危險程度也更容易是高級的漏洞。”

“你可以先從手工分析入手，但如果能用上工具，便會事半功倍。不過你得學習如何使用這些工具。我相信這對你來說易如反掌，對不對？”

對上桑竹堅定的目光，馮秋言些微失神。飽滿的唇近在咫尺，他突然想碰一下。

“咚咚”兩聲，窗外有人在敲打，表情平淡地指了指手機。

桑竹一看時間，居然已經是下午。霍念塵發了好幾條消息問他吃沒吃飯，要不要送藥過來。

他簡單解釋一通，霍念塵搖搖頭：【所以你又忙得沒吃飯】

桑竹理虧，抿着唇回過去消息：【對不起啊】

霍念塵：【你對不起的不是我。】

【不要傷害自己的身體。】

桑竹朦胧間想起來，好像之前霍念塵送自己去醫院的時候，在車上也說過什麽“傷害身體”的話，但死活想不起來具體是什麽。

馮秋言本能察覺到危險，金主背着自己在外面有除了另外三條船以外的第五條船。

他抱起雙臂問桑竹：“他是誰？”

作者有話說：

霍念塵：你們看，我只是為了保護桑桑的身體，沒有別的原因。

其他人（目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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