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 緊張詞窮
Chapter 21 緊張詞窮
鼓點音樂響起的瞬間，臺下的衆人也都随着鼓點同頻了心髒的律動。一道聚光燈的銀白光線打在她的窈窕身材，照亮了她擡起的自信眉眼和清冷的表情。
紅色是她被人銘記的顏色，但今日紮了高馬尾，搭配punk風的漆紅皮衣和甜辣的飄帶Jazz褲，并非是一同往常的旗袍或者漢服。
她屬于音樂。
當她融于音樂之中時，她會遺忘自己的名字，叫作葉聲笙。
可早已有人識別前奏是什麽音樂，愣了片刻說了句：“高能預警……”
一束束燈光如同煙火般從地面上竄亮起，伴随着音樂前排的八人開始舞動……
“I can go anywhere……
Walk the desert in the sun，
Lost and I don't care……”
“葉聲笙！那個漢服DJ小姐姐！”
“OMG，是《snakes & ladders》！”
臺下幾個學弟學妹今天專門來圍觀葉聲笙，整齊的高聲呼喊着她的名字：“葉聲笙，葉聲笙！”
“葉聲笙——”
衆人并未親眼這麽近距離的瞻仰過葉聲笙作為DJ的風采。
曲子是葉聲笙現場臨時做的混音，看似柔弱無骨的十指纖纖，前排的學妹在臺上舞蹈，她的手指卻也是在各種按鍵上交叉切位舞動。
有那麽幾個剎那，是她手指的切換大玩聲軌段落，和前排的手指舞蹈和腰臀wave動作完美的契合。
各校領導沒想到開場舞讓葉聲笙參與進來會是這麽大的反響，教務處主任回頭看了看那些近似瘋狂的同學們，無奈起身拿了個擴音器：“同學們……請保……”
正是葉聲笙歪頭勾唇一笑之時，完成一個popping的胸腔連震卡點節拍。
“啊啊啊啊啊啊啊——”
教務處主任直接被無視，尖叫的分貝直接完勝低分貝的“大聲公”。
“蛇女，我要被帥到流鼻血了！”
教務處主任僵硬着身子回身，對旁邊的某個輔導員說：“這屆學生真難帶。”
身後的學生們開始大聲互相交流。
“小妹妹大幾的？”
“剛大一。”
“大一就知道葉聲笙了？”
大一學妹控制不住溢出的激動，指着臺上的人，又蹦又跳地誓要把地面都踏碎了，解釋：“她她她，她在國風音樂節上很有名的啊……你不知道人家給她取了個外號，叫‘會打碟的妲己’！”
“姐姐好帥！”
“他們今年研究生畢業學校搞了個典禮，舞美都大搞特搞啊，大二流行舞蹈系的妹子們跳的舞。”
“矮油，就是因為葉聲笙打人的事兒一開始在貼吧鬧得……學校可能想要挽回點形象吧。”
葉家父母和葉慎下了車以後，就看一些人都拿出了平生跑步的極限速度朝着某個方向奔去。
校園內的紫葉美人蕉連排壯觀，二老只見少許人在那自行拍照留念，葉母問：“你妹妹呢？她跟你說在哪？”
葉慎打開手機看了一眼信息：“她說，她在臺上。”
葉家父母在原地頓足愣了一秒：“？”
喧鬧的氛圍下，電子音對中老年而言是對耳朵的折磨。
葉慎差點沒認出葉聲笙，這丫頭沒交代自己平時兼職是打扮成那樣的啊！這化妝成哪門子的鬼了？
“嚯喲，這死丫頭！臉上有多少斤粉，她怎麽穿成那樣！”
葉母瞪了一眼葉慎：“嘴裏蹦不出一個好字。”
對于葉聲笙的專業葉家父母從來不幹涉，時代在變總要與時俱進，雖然二老也并不能完全接受，平日裏也就聽她描述過幾回，知道起碼葉聲笙自己喜歡。
只要她喜歡，就怎麽都行。
所以葉聲笙兼職的安全問題時常是葉慎應做的工作，葉聲笙也得彙報行蹤，她的“上一級”再彙報“上一級”。
看了一會兒實在欣賞不來，大部分的原因還是因為這會場實在是沒地方站了，同學們互相推搡，葉慎随手怕了個視頻就發了個朋友圈。
【混世小魔女畢業，要開始禍害社會了。（視頻）】
葉慎帶着葉家父母出來後，環境總算清靜了些，又是鳥兒在樹梢停着不知道讨論着什麽人間有意思的話題，叽叽喳喳。
會場音響震動的聲音還是能聽到些，葉慎找了一處長椅讓二老坐下，焦急地走來走去，葉母看得心煩，便問：“我未來兒媳婦呢，你不是說要給你妹妹一個驚喜。”
用上了“未來兒媳婦”的字眼，葉慎時不時低頭看手機，又撓頭掩飾緊張：“路上路上，快到了。”
自己的朋友圈下方評論都是整齊排列的一句【大舅哥好！（抱拳）】
葉慎嗤笑了一聲心裏暗想，這群狗友，想得美。
一個溫溫柔柔的姑娘出現在面前，但看着架勢似乎是小跑進來的，手裏捧着一束花：“叔叔阿姨好，我是尹依依。”
葉家父母起身笑着點點頭：“你好，你好。”
尹依依仍然在喘氣：“抱歉，還沒正式登門拜訪過二位，以這種方式第一次見面。”
葉母一看她穿着高跟鞋，淺綠色的衣裙襯得她皮膚白皙，葉母心下倒是起先沒對葉慎的女朋友抱着多大希望，而後淺笑着上前走了一步：“葉慎這小子着急，想讓你見見他妹妹，以後有空直接回來吃飯就行。”
葉父也說：“很高興見到你，我們家沒這麽多講究。葉慎和我們提過很多次了，不過我們對這個兒子找女朋友的要求也不高。”
自家父母怕人尴尬拘謹，就打開話匣。
葉母指着葉慎埋汰：“他光棍太多年了，我們一直要求他能找個女的就行了。”
尹依依皮笑肉不笑地，腳下動作踢了踢葉慎：“你不是說叔叔阿姨要求很高，要漂亮溫柔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才讓你找不到女朋友麽？”
打開了手機鏡子的app，葉慎正兒八經回答：“我這不是按照你的标準說的？你照照鏡子，看看是不是你？”
“葉慎你給我過來！”
尹依依溫柔不到三秒，高跟鞋小跑開始追着葉慎打。
葉聲笙換好學士服出來時，恰好見到一個女人和葉慎在校園“秀恩愛”。
看那手……
熟悉的照片便在腦海裏閃現出來，于是葉聲笙調侃道：“呀，哥你追到了啊。你是上回那位幫我喂……”
可立馬一個鎖喉，一胳膊摟住了她的脖頸掐緊：“你以前兼職從來不說自己要化妝成那樣的啊！以前都‘作弊’了是嗎，這根本就是兩個人啊！”
葉聲笙假裝咳嗽了幾聲，葉慎松開了些力道：“那……DJ啊，你以為素面朝天啊。”
葉慎急忙打岔：“我搜了視頻提前做過功課的，我看有些DJ不都跟搓麻那樣麽，哪有人跟你化成那樣！扭成麻花的？還有，我跟尹依依那是幾百年前的事了，你別扯了。”
這話讓葉聲笙詫異了，他居然瞞這麽久？
葉聲笙做了個鬼臉：“喲，你倆都悄悄談了幾百年了呢？哥，我怎麽感覺你臉紅了。”
剛兩人還追着打，眼裏電光對閃，這會兒葉慎被尹依依一手掐着胳膊不敢動彈。
葉聲笙點了點頭：“啊呀，這個嘴碎男果然還是要禦姐來鎮壓。”
轉頭對着尹依依伸出手：“姐姐好，我叫葉聲笙。”
一束向日葵遞給葉聲笙，二人相視一笑：“尹依依。這是我特地給你挑的花，祝你研究生畢業快樂，恭喜你也成為社畜的一員了。”
玩笑話讓葉聲笙對尹依依沒由來的好感，葉聲笙接過花時問：“姐姐，一起拍照嗎？”
幾人在校園裏随意找了幾個位置拍照，葉聲笙又和韓汐她們拍了班級和全系的集體照。
有幾個學弟、學妹追着葉聲笙也要合影，她沒有拒絕，也沒有怕麻煩，一一與她們拍照留念。
其實葉家父母對尹依依和葉慎的相處方式沒有什麽評論，看慣了葉慎和葉聲笙那般打鬧，也見怪不怪了。
能夠很自然地融入在一起，像家人那樣聊天，尹依依也很意外這樣的自來熟。
“哎顧傾淮？”葉慎瞧着那熟悉的身影逐漸清晰，一看顧傾淮慢慢走近，葉慎也朝着他的方向走去。
拍了拍顧傾淮的肩膀，葉慎有些驚喜，看顧傾淮還拎着一個袋子，顧傾淮也直截了當地跟葉慎說那是給葉聲笙的畢業禮物。
葉慎給他看了自己的朋友圈：“還是你夠仗義啊，發了個朋友圈你就來了，你看這群狗，一口一個大舅哥喊我，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顧傾淮眨眼停了一瞬：“……”
有些話在顧傾淮心裏繞了個圈，還是不能說出口。
葉慎相當自豪又害羞地介紹了女朋友尹依依，顧傾淮非常有禮有節地和所有人問好，也淡笑祝福了葉慎。
但生平第一次詞窮。
因為葉慎的視頻，顧傾淮詞窮到不知如何形容隔着屏幕的葉聲笙有多麽适合舞臺；因為昨晚的事，顧傾淮詞窮到不知怎麽先開口說一句比較好。
葉聲笙站在不遠處，觸手可及，但是二人因為昨晚的事，此時的無聲……又仿佛是在心裏“擲地有聲”。
她一緊張就會咬自己的下唇瓣……
顧傾淮看了，心中也是一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