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球賽(二合一)個人
球賽(二合一)個人
“在想什麽?”李恃看了花朝好幾眼, 見她眉頭緊鎖似有煩憂,完全沒有顧及到坐在身邊的他,不禁沉聲開口。
花朝聞聲愣了愣, 張了張嘴,話頭到了喉間轉了轉, 才道:“嗯……在想過兩日的馬球賽會不會下雪, 若是下雪了, 我要不要改期。”說完她還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個甜美的笑來。
其實她在想姜黎初的婚事,但是之前李恃跟她說過個人有個人的造化, 他們之間的事別人插不了手, 花朝覺得, 若是她說出這件事,李恃說不定會阻止她插手也不一定, 可是姜黎初的婚事她一定要想辦法阻止的。
至于怎麽阻止, 她還沒想好……
“聽聞這兩日孤不在宮中,你過得很是惬意, 竟是沒什麽不習慣。”李恃語聲涼涼的,聽上去有些奇怪的情緒。
花朝眨了眨眼, 略有讨好地笑着:“怎麽會不習慣呢, 宮裏的人伺候的周到,凡是不用勞心, 我每日陪陪太後去看看初初……”
“所以,孤在與不在,你并無甚煩心?依舊能過得充實。”李恃涼涼打斷了她的話, 目光緩緩移過來。
花朝一愣,敏感地察覺他有些惱意, 她想了想,嬌嬌一笑:“殿下日理萬機,為國事煩憂,我怎麽會因此而煩心呢。”
她這副做出的貼心的模樣,另李恃眸光一頓,半晌笑了一聲,語聲有些澀然:“孤竟不知,你何時變得如此善解人意。”
明明是誇她的話,但聽上去不像什麽好話,花朝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
李恃心中有氣,已然不是一日,這幾日他一直忙着公務,故意不怎麽回東宮,不過是指望着她能想起他,差人來問一聲,可等了幾日,聽到的都是她去了哪裏玩……
今日又聽說她出宮去了姜府,他想着這幾日也夠了,便放下手頭的事務,出宮來接她。
他和自己較着勁,總等着花朝能想起他為何生氣,可花朝那樣的性子,仿佛睡一覺就全然忘了,仿佛他再揪起都有英雄氣短之嫌。
而花朝就好像把自己圈在了一個怪異的圈圈裏,在她還不認識李恃時,宋知蘊就已經陪在他身邊,被內定為他将來的妻子了,若不是李熙從中作梗,今日的太子妃怎麽可能是她呢。
這種怪異的想法讓她有一種搶了不屬于她的東西的不真實感,備受掣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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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前一後走進東宮,大殿之上立刻就有宮婢奉上熱騰騰的茶。
李恃一言不發坐下,喝了一口茶:“今日這茶沏的不錯。”
花朝眉峰微揚,印象中這似乎是李恃第一次誇一個宮婢,她不由向一旁看去。
東宮的宮婢沒有一千,也有大幾百了,花朝竟然一眼就認出這個宮婢,全賴這個宮婢自身長得很不錯,是個在幾十人排排站裏能一眼看到的。
當初她剛嫁過來時,東宮的大小官員宮婢內侍一一向她請安時,丹杏曾暗示過她,宮裏的宮婢她可以任意處置,也舉了一些主母看不慣太過有姿色的侍女在主公身邊被打發走的事跡。
花朝當時看着一衆清麗的容色,倒不是沒起過這個念頭,但是很快就被她壓下去了,她若是一來就大張旗鼓的換人,外頭指不定怎麽編排她呢。
再說了,若是這樣防着,又有什麽意思呢。
可此時聽着李恃的贊美,看着這個宮婢驚喜到羞澀愈發煥發的面容,心裏緊緊一抽,撇了撇唇。
李恃不露痕跡地掃了花朝一眼,淡淡道:“日後你就到跟前伺候。”
那宮婢着實一喜,要知道,這滿東宮無一不想在太子殿下跟前露臉的,可買個殿下不近女色,從沒讓哪個宮婢近身伺候過。
這太子妃嫁過來後,她們更是絕了這種念頭。
今日這天降的福報,竟落到了她的頭上,她喜不自勝,連忙謝恩。
花朝難以置信地看着李恃,心中驀地想起今日聽到的方聞京納妾一事,一時氣上心頭,轉身就走。
李恃看着她疾步離開的背影,嘴角彎了彎。
宮婢羞紅着臉,正要探手幫李恃解下鬥篷。
“退下。”李恃冷冷開口。
宮婢一怔,半空中的手連忙撤回,壓着委屈畢恭畢敬退下了。
花朝板着臉回到寝宮,撲面而來的暖氣熏得她渾身燥熱,她胡亂解下鬥篷,扔在了地上,轉身進了內殿。
丹杏迎上來就看到她生氣的一幕,撿起鬥篷小聲問素細:“你陪着太子妃出宮,這是怎麽了?”
素細想了想,回宮前一切都好好的,這會突然生氣了,大抵是因為剛剛的事了,便将剛剛的事告訴了丹杏。
丹杏聽後似有一笑,将鬥篷交給殿裏的小宮婢,走進內殿,看着花朝歪在軟塌上,悶不吭聲地玩着腰間的玉環。
“不過是個奉茶宮婢,太子妃又何必氣惱呢,打發了就是。”丹杏柔聲勸道。
花朝一哼:“人家可是太子殿下欽點的奉茶貼身宮婢,我怎麽有資格。”
丹杏眼中一閃:“既如此,太子妃何不向殿下言明,您不喜歡。”
花朝郁悶地側過身,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還不夠,還有一大群宮婢,走了這個宮婢,自然還有別的來,這樣有什麽意思。
“我不喜歡有什麽用,他是太子,他想要多少女人沒有!”
丹杏道:“萬一太子殿下就是在意您的‘不喜歡’呢?”
花朝心裏一動,好一陣後搖了搖頭:“我才不要去管他,還是過兩日的馬球賽要緊,準備的怎樣了?”
這是她第一回做東道主,難免有些緊張。
丹杏道:“太子妃不必緊張,這也不用組織什麽,都有下面人呢。”
**
馬球賽辦在皇城的春幡圍場,因這場馬球賽是太子妃第一次辦的宴場,各府收到帖子的夫人早早就帶着公子小姐來了。
等到花朝和姜黎初過來時,圍場邊的休息場早就坐滿了貴人,花朝一時有些窘迫,丹杏在旁安撫道:“您是主子,來遲些也不要緊,何況是他們早到了。”
話音正落,休息場裏的人都走了出來,朝花朝齊齊行禮,花朝着他們起身,目光看過去,正對上槿柔的目光,槿柔很快移過,花朝才看向她身邊高貴典雅的卿月。
她走過去,有些意外:“你們也來了。”她以為她們不會來。
槿柔哼了哼小聲道:“我倒是不想來呢,這不是不想讓外人看笑話。”
卿月沒說什麽,她和花朝如今已然無話可說,只是在外人跟前維持表面的平和。
這馬球賽素日裏就是貴族的游戲,都是輕車熟路的了,衆人剛落座就已經有公子小姐下場熱場子了。
但那些貴夫人的目光大多放在花朝和姜黎初身上。
“這太子妃和姜家大小姐的關系真如親姐妹似的,聽聞這次馬球賽就是太子妃為了姜家大小姐辦的。”
“這如親姐妹,到底不是真姐妹,關系再好,也不過是外人,如今姜家可說是一蹶不振了,這不是聽說清風侯府的少公子已經在打算納妾了。”
“這不是公然打姜家的臉?”
“倒也不能這麽說,你們先前也聽說了,鬧得很大的那件事,就是那位伊姑娘,本來姜尚書還在世時,本想過退婚的,這一回人走了,若是不抓住這清風侯府這門親事,只怕用不了幾年,姜家在京城就要查無此家了。”
聚在一起的貴夫人有些嗤之以鼻:“這未免做的太難看了些。”
“難看又能如何,如今姜家還有選擇的餘地嗎?如日中天的大家族又怎會娶一門正衰敗的女兒,世道如此啊。”
“你們還沒聽說嘛,只怕太子妃都自身難保呢。”忽然有人傾身小聲道。
衆人吃驚:“這是怎麽說的?”
“聽聞大婚這麽久,太子殿下還未留宿過。”
此時衆人驚愕的閉不上嘴:“這可不能亂說!”
“這是宮裏傳出來的,聽聞太子殿下根本不喜太子妃。”
這涉及到太子殿下的私事,誰又敢多深究,忽然有人眼一瞥,驚呼:“喲,快看快看,那是誰來了!”
休息場上頓時熱鬧騷動了起來,比之球場上的烈馬奔騰還要熱鬧。
“三殿下,竟然是三殿下,他不是一向嫌這種場合揚灰,不願來的嗎?”休息場的貴夫人們一言一語說着,開始四下尋找自家的女兒。
如今這皇孫貴胄裏,還沒有成親的最高貴的人就輸三殿下李悟了,若是今日得了三殿下的眼,那便光耀門楣了。
就連在塞上場的小姐看到一旁翩翩走來的李悟也開始心不在焉起來,頻頻失誤,索性找了借口一一下場來。
李悟本就風姿綽約,只是素日跟在李恃身邊,光芒多被其壓制了,這回獨自一人前來,寒風中越見其神采飛揚。
衆人在一旁請了安,相熟一些的貴夫人笑道:“三殿下今日得空竟會來這裏?”
李悟朗聲道:“我家嫂嫂在此宴客,我自然是要來給她捧捧場的。”
誰都知三殿下是太子殿下最在意重視的弟弟,他這般維護花朝......
這時剛剛聚在一起說閑話的貴夫人看向了其中某一人,眼神都道:不是說太子殿下不喜太子妃嗎?
那夫人着實冤枉,她不過也是聽說來着。
李悟已經走到了主休息場上,姜黎初已然站了起來向他請安,李悟倒是不拘小節:“初初小姐不必多禮,請坐。”
他在花朝邊上坐下,姜黎初對于他稱呼的改變,一時也想不起來是從何時開始的。
“三殿下怎麽有空來?不忙嗎?”花朝笑眯眯地看着他。
李悟厚臉皮笑了笑:“嗯,都交給我哥了。”
花朝無話可說地輕輕瞪了他一眼,李悟毫不在意。
這時有幾位小姐大着膽子走了過來,見過了花朝,看向李悟道:“聽聞三殿下球技出衆,是太子殿下親手所教,不知今日可有幸與三殿下組隊打一場?”
別看她們此時嬌滴滴,騎上馬背,也當的上巾帼不讓須眉的。
花朝朝李悟挑挑眉:“是太子殿下親手教的啊,那看來很是厲害了,一帶四無妨吧?”
李悟謙虛地笑了笑:“嫂嫂說笑了。”他看向面前那四位小姐,起身道,“只是今日不巧,我已有約,她的球技一般般,帶她已是費力,怕是分身乏術。”
那四位小姐頓時失落溢滿眼底,又不死心地問道:“不知是何人如此有幸,得三殿下眷顧?”
李悟微微一笑:“正是姜家大小姐。”
正在喝茶看戲的姜家大小姐差點一口茶噴出來,端着杯子睜大了眼睛看着李悟,怔怔回不過神。
李悟繞過去,自行拿下她手裏的杯子:“上場前,少喝些水。”
姜黎初倏然臉色一紅,花朝也愣在了那裏......
回過神來的姜黎初小聲抗議:“我何時......”
李悟蹲下身,面帶微笑,嘴皮子不動不動說着:“你總不會看着我被她們纏着見死不救吧?”
姜黎初覺得他說的太誇張了,那幾位小姐明明很可愛,她還要說什麽,李悟已經扶了她一把,将她帶起身。
“放心,一隊五人,另外三位公子也是佼佼者,必然不會讓你落於下風。”
這是已經都準備好了,姜黎初當着這些人的面也不好再下李悟的面子。
那四位小姐沒想到李悟約好的人竟然是姜黎初,吃驚的同時也十分想不通,若是以前,姜黎初的身份還能跟她們平起平坐,可今時今日,姜黎初哪還有資格呢!
可既然三殿下已經選定,她們也沒有置喙的餘地了,只能悻悻作罷。
花朝今日的目的本來就是要讓姜黎初散心的,更是鼓勵着她上場。
姜黎初看了看周圍問李悟:“三殿下準備的隊友呢?”
李悟道:“待會要上場了,自然有人自告奮勇。”
姜黎初訝異,不是說已經找好了?她眼一撇,笑了起來:“曹哥哥也來了。”
幾人回頭,果然見曹晏州走了過來,李悟回頭看向姜黎初:“你也喚他曹哥哥?”
“對啊,我們小時候都這麽喊的。”姜黎初不以為意。
曹晏州已經走了上來,看着花朝眼眸深深,半晌才作揖行禮:“太子妃。”然後看向李悟,“三殿下。”
李悟眉眼有少許漠然:“嗯。”
姜黎初想到了什麽眼前一亮:“對了,曹哥哥的球技也很厲害,我和小花的馬球就是曹哥哥教的,不如請曹哥哥加入我們這隊吧。”
“不行。”李悟幾乎是立刻否決了,幾人看向他,他幹咳一聲,“既然曹大人球技精湛,那我倒是想領教一二。”
曹晏州莞爾:“好。”他看向花朝,含笑輕言,“太子妃可有興趣?”
花朝想了想,躍躍欲試,點頭。
斜刺裏穿出來一個人,正是槿柔:“我也想參加,二姐姐,我加入你那隊吧!”
槿柔難得向花朝示好,花朝自然倒也沒有拒絕,卿月一向不喜歡這種粗魯的游戲,不會參加。
最後為了公平,雙方各五人一隊,每隊中反而有三位姑娘,兩位郎君。
十人騎在馬背上,兩兩相對,因是太子妃和三殿下都下場了,其中還有聖上寵信的大學士,這一場馬球賽,頓時令坐在觀看席休息場上的人都沸騰起來,氣勢如虹。
可花朝的球技可是半吊子,內心沒底,可不像她表面表現的那麽有氣勢,抓着缰繩的手緊的都有些發抖。
曹晏州偏頭看着她,低聲安撫:“放心,有我在。”
花朝看向他,心中有些安心,微微一笑。
響鑼震天,場上立刻塵土飛揚,寒風自臉頰而過,花朝揮着球杆整個身心都在顫抖,不知是緊張還是興奮,每一杆子都打了空,被李悟捷足先登。
“嫂嫂,承讓了!”李悟朗聲笑着,輕松自如揮杆,姜黎初利落接下,策馬疾馳,瞬間進了洞。
李悟遙遙看着姜黎初,姜黎初回眸笑靥如花,李悟朝她含笑挑眉。
花朝懊惱地揮着球杆,曹晏州笑着策馬過來:“不必在意。”
因為曹晏州很快就扳回了一局,花朝展顏歡呼。
李悟打馬而來,與曹晏州擦肩而過時,氣定神閑地看着他,眼底似笑非笑,倒是不可小觑。
戰局進入酣暢狀态,連花朝都逐漸進入了狀态,顯有空杆的時候了,只是之後,兩隊似乎陷入了僵局,再也沒有哪一方進過球。
周圍看球人的心更是都揪了起來,目光都随着球的方向跑。
“沒想到太子妃的球技一般般,和曹大人倒是默契十足。”
場外不知何人說了一句,忽然一陣冷冽的寒風而過,随着一聲驚呼:“太子殿下!”
場外所有人都看向一邊,求場外,李恃正直挺挺地坐在馬背上,眸中如火氣勢冰冷地看着球場上。
宋知蘊策馬而來,在李恃身邊勒馬站定,輕飄飄道:“若不是太子妃與曹大人配合默契,只怕這場僵局早已被阿悟打破了。”
“喝!”李恃冷喝一聲,策馬而上,李悟那一隊另一位公子正被打退好幾步,勒馬站定,就見李恃疾馳而上:“下去!”
那公子一愣,連忙騎馬下了場。
宋知蘊也适時策馬而上,換下了另一位貴女。
場上瞬息萬變,所有人都勒馬停住,面面相對。
“哥!”李悟驚喜。
李恃卻冷然看着對面曹晏州和花朝并肩而立。
曹晏州擰眉,顯出不一樣的戰鬥之意,花朝驚怔一瞬,就見宋知蘊策馬到了李恃身邊,目色一沉。
周圍觀看席上的貴族都不禁眼睛放光起來,心潮澎湃,一半自然是因為太子殿下正和太子妃處于對立的狀态,還有一半,自然是場上那幾個人錯綜複雜的關系。
誰都知道煦王妃和太子殿下青梅竹馬,也都聽聞過曹大人和太子妃也曾一同長大......
“快快快,倒杯茶來,壓壓我這激動的心。”年輕的貴夫人興奮地指使着身後的侍婢。
“這,這是球場吧?怎麽感覺殺氣騰騰的......”有夫人摩挲着手臂,試圖給因這氛圍起涼意的身子取暖。
李恃和曹晏州凜然相對,冷漠半晌,幾乎同時策馬揮杆,場外頓時歡呼聲此起彼伏。
曹晏州并沒有因為對方是太子殿下而束手留情,反而是使出渾身之禮,将球技發揮到了極限,大有萬夫莫敵之勢。
一場球賽,生生讓人覺得看了一場決鬥,剩下的八人似乎變得多餘,只有李恃和曹晏州揮杆間的争鋒相對。
只見李恃扯住缰繩身形在馬背上下一個轉移,眨眼間将球控在了自己的球杆之下,只是一個瞬間,曹晏州竟是近前不得,一杆進洞。
一陣靜默後,是更大的歡呼聲。
李悟凝聲一笑:“到底是我哥技高一籌。”
李恃夾着馬肚調轉馬頭,睥睨曹晏州一眼,掠身而過,曹晏州握緊了球杆。
花朝看着宋知蘊騎馬到李恃身邊,輕颦淺笑“太子哥好厲害”,李恃冷若冰霜未曾回應,只是看着花朝,花朝火氣一擰,看着曹晏州緊繃的臉,踢着馬肚過去:“不必在意。”
曹晏州有了花朝的孤立,心中頓時燃了起來,只是李恃的目光愈發的冰冷。
球賽再度開始,這一場團隊賽仿佛成了一場針對賽,李恃和曹晏州的針對賽。
曹晏州躍馬而起,腰間那塊醜醜的玉佩飛揚,在陽光下一閃,李恃目色一凜,進攻時球杆挑落了曹晏州的玉佩,飛了出去。
曹晏州臉色大變,不及腳下的球,目光追随玉佩而去......
“曹哥哥小心!”花朝驚呼,眼見着曹晏州飛馳而去,就要撞上場邊的鐵板,她立刻策馬追上,以球杆扯住了曹晏州的身子,可因速度太快慣性太大,她整個人被勾飛了出去。
場上場外所有人臉色巨變。
“小花!”
“哥!”
随着驚呼聲落地,花朝也滾落在地,卻是被李恃牢牢抱在了懷裏。
李恃抱着她起身,隐忍着的怒意再也控制不住,低喝一聲:“你瘋了!”
花朝本就驚魂未定,被他這麽一吼愣了愣,李悟等人已經跳下馬背沖了過來。
“哥!你的傷口又裂開了!”李悟緊張道。
花朝猛地回神,低頭一看,果然見李恃的右手掌心血流如注,花朝頓時慌了神:“你流血了你流血了......”
李恃沉默地看着她,不知是怒還是痛,一想起剛剛她為了救曹晏州整個人都飛了出去,他冷漠地抽回了手。
“太子哥,我們快回宮選太醫!”宋知蘊緊張道。
**
這一場球賽不歡而散。
秦太醫是太醫院院首,看着李恃手掌的傷,連連嘆息,連臉色都不好了:“這劍傷本來就深,偏偏殿下又不在意,三番兩次好了裂,再怎麽下去,別想好了!”
李恃面無表情,花朝卻是吓得白了臉色:“怎麽會好了裂呢,是不是還有其他隐患?”
秦太醫沒好氣道:“自然是太子殿下不珍惜養傷了。”
花朝不可思議地看着李恃,不知他為何如此。
李悟心知肚明,看着花朝搖了搖頭。
秦太醫包紮好,李恃便讓他們都退下了,李悟臨走時朝花朝使了使眼色,花朝不明就裏還是跟了出去。
“你呢最近別跟太子哥生氣,他的傷不捎幾日就能好了。”
花朝愕然:“他的傷怎麽跟我跟他生氣有關?”
李悟不知如何解釋:“反正你聽我的就是了。”
花朝雖然疑惑,還是點點頭,等李悟離開,她折回李恃的寝殿,蹲在他身前看了看他的傷口,叮囑道:“阿悟說你別生氣你的傷就能好了,你渴不渴,我給你倒杯水。”
“出去。”
花朝才拎起水壺,就聽到身後冷冽的聲音,她驀地轉身,怔怔地看着李恃,他好像很不想看到她的樣子。
宮婢走過來接過了花朝的水壺:“太子妃,還是奴婢來吧。”
這個宮婢就是前些時候李恃欽點近前伺候的宮婢,她拿過水壺,李恃卻一言不發。
原來是想讓這個宮婢伺候啊!花朝一時氣凝心田,如鲠在喉,她聲線不穩地喊道:“出去就出去,你讓我來我都不來了!”
可就在她正要跨出門時,一條手臂橫了過來關上了半扇門,她的手腕被人握住板過身來,花朝一擡頭就對上了李恃緊凝的目光中。
“你放開我,不是讓我出去嗎!”花朝掙紮着,卻聽到一聲悶哼,她心裏一滞,眼睛瞟到李恃握着她的那只手正是剛剛包紮好的......
花朝不敢動了,只是氣呼呼地瞪着他,李恃将她壓在門板上,緊盯着她,一言不發。
宮婢見此情景,識相地立刻走了出去,關上了另一邊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