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情景問答】:
當你的夢中情老婆身處熱潮期, 你們倆同處一室,他開口讓你幫幫他,你作為一個身心健全且某方面天賦異禀的alpha——
接下來, 你該怎麽做?
答題時間一秒。
考生林加栗, 決定用2種方式交上答卷。
【答卷A】我的大腦的反應如下:
一, 嗯??原來南禾把我叫上來, 不是來殺我滅口的, 長舒一口氣, 活了活了。
二, 他怎麽關了門?他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麽?他怎麽還親上來了?啊?!!?
三, 日……等下, 他說——他說幫幫他?
怎麽幫?幫什麽?從哪兒幫?幫誰?幫他?幫他幹什麽?為什麽要幫?
我好像一個十萬個為什麽百科全書, 一瞬間被鋪天蓋地湧來的問題淹沒了。
但顯然,我的腦袋和我的身體并不在一個頻率上。
【答卷B】我的身體在一秒鐘內所有的反應如下:
——世界上, 竟然有,這種好事。
在我反應過來的時候, 南禾已經被我反過來按在了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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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拇指順着他的喉結擡高, 抵在他的下颌上, 迫使他仰着脖頸, 和我接吻。
吻變得很激烈, 他的氣息在我的唇邊。
“……我讨厭,熱潮期這種東西。”
漂亮的少年說,明明是因為長時間又激烈的接吻而氣息不穩, 他的嗓音卻維持着鎮定的語調。
“明明是omega的本能,卻成為制約束縛我們的東西。”
“因為是身體的反應, 所以不可控。沒有抑制劑的話,就只能任人宰割。”
他貼着我的唇, 厮磨之中,因為情熱,少年已經出了一層薄汗。
“被咬……我就成為另外一個人的所有物。”
“怎麽會有這麽荒誕的事情。”
靠在門板上,少年的身體和我緊緊貼合。我的視線逐漸适應了室內的光線,能瞥見南禾那雙漂亮的微微上挑的眼裏,閃動着的微弱的光。
我已經聽不清他的話了。身體的本能勝過了腦內的思考,我一手擡高他的臉,一手向下的時候,少年好聽的氣音難抑地變了調,他下意識閉起眼,脖頸忽地後仰,後腦頂在了門板上。
不得不承認的是,南禾的确是個相當優秀的好學生。
第一次接吻還生澀,但現在和我唇瓣纏綿,他卻像是極近黏人的小貓,懂得一切撩撥人的技巧。
他撩開那雙漂亮的淺色眼眸,和我對視。明明需要鎮定,卻無時無刻不在向深淵滑落。
他扶在我的肩膀上的手指用力,收緊。
在這樣的時刻,他還能喘出一聲輕笑來,
“林加栗,你……慢一……”
很快他的話就說不完了。
黑暗裏。唇齒的糾纏,氣息的交換,一遍又一遍。
殷紅的唇角氣音很輕,帶着輕微的啞。
因為熱潮期,少年的嗓音甚至有幾分難得的脆弱。
他站不穩,幾乎身體要滑落痙攣地把體重坐在我的手上。
我很喜歡南禾這個時候的表情,和反應。
平常的鏡面被打破,鏡子下的南禾,一樣地鎮定,卻被泥沼束縛。
而他唇角微微上揚,昏暗光線下的殷紅色澤裏妩媚異常,像是妖精。
少年烏發淩亂,衣領散亂,淺褐色的濕潤的眼眸裏昏綽地倒影着我的模樣。
胸膛起伏着。
陷入泥沼的……堕落的妖精。
我的手抽出來,黑暗中,手上一手水色。
“南禾。”
我叫他。
我摸上南禾後頸的抑制貼的時候,他任我動作。
只是那雙眼睛,凝視我。
他摸住我的手,動作很輕,“現在不可以。”
他說,“現在不可以。”
當着我的面,南禾腿發軟地撐住了身子,将我推在了門上。
然後少年沉下身子,腿曲起,膝蓋抵在了我面前的地上,半跪着擡起上身。
南禾那精致像人偶一樣的眼眸,睫毛沾濕,漂亮得妖異。
昏暗中,他仰臉,輕輕笑了笑。
然後他埋下頭。
我嘶了一聲。
我的手指順入他烏黑柔軟的頭發抓緊。
-
最後我都不知道我怎麽離開的南禾的房間。
出來的時候,都在午夜半夜,山間的夜風吹拂都沒法讓人滾燙的臉皮降溫。
我揉了好幾把自己的頭發,都沒能太平靜下來。
幾棟民宿的樓長得大同小異,路燈和景觀都一樣。我在昏黃光線的院子裏兜了好幾個圈,才找到對的路,一路走回了我的住所。
爬上樓梯的時候,我腦袋還在嗡嗡作響。
在想之前的事情。
在南禾咽下去後,我整個人的理智仿佛才回神。
但他很從容,
不緊不慢地站起來,用手指沾上了唇邊的,又當着我的面舔掉。
我被他推出門的時候,聽到他說,“明天見,林加栗。”
……
一步一步慢慢挪,走到“203”門口。
黃銅色的門牌帶着輕微的鏽跡。
這回終于對了。
我無意識地開始摸自己的口袋。
摸了半天,摸出個沒電的手機,才想起來我,本人,壓根沒有房門鑰匙。
我:“……”
草,美色害人。什麽都忘了。
腦袋都不轉了。
我正要敲門,就聽“吱呀”一聲,門忽然自己開了。
賀枕流懶洋洋的嗓音傳來,“你怎麽現在才回——”
聲音戛然而止。
賀枕流震驚地盯着我。
他似乎才洗過澡,寬松的黑色T恤長褲肩上搭着條毛巾,紅發濕漉漉,向下滴着水珠。
“林加栗,”
他嘴唇動了動,“你……你怎麽衣服亂成這樣?”
“我去打架了。”我面不改色。
“……這麽晚?!”
“對啊,發洩發洩精力。都是alpha你懂的吧。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想打架。”
我懶得跟他掰持,直接跨一步,從他身側繞進了房間,“多大點事。”
我邊蹲下去翻我的包,邊說,“你已經洗過澡了吧?那我去洗了。”
找到了洗漱用品,我抱着一堆東西進了浴室。
“林……”
賀枕流似乎還想說什麽,關上浴室門之前,我看到他的眼眸震顫,盯在我的嘴唇上。
門嘭地關上。
我沒理。
把那一大包東西堆在了洗手臺上,撐着洗手池站了一會兒,我才擡起頭看向鏡子。
“……”
難怪賀枕流反應這麽大。
我一頭黑發亂得飛起,臉上帶着暈紅,鏡子裏的少女雖然貌似鎮定自若,但嘴唇紅腫,滿臉懷春,看上去就不是個什麽好東西。
“……”什麽亂七八糟的。
林加栗,振作!不要慌!你沒有可以慌的事情!
我收拾了下,迅速地直接去沖了個澡。
推開浴室的門的我,又是清清爽爽一條好漢了。
“你知道吹風機在哪兒嗎?”
我鎮定自若開始提問,“姐吹個頭。”
賀枕流正坐在沙發邊盯着手機,他擡頭,指了個方向,“櫃子裏。”
嗓音很冷淡。
“櫃子哪兒?”
“二層。”
我古怪地瞥了他一眼。
哇,這麽兇。
誰惹他了?
怎麽跟吃炮仗一樣。
我找到了吹風機,插在床邊,撣了幾下頭發,開始吹頭發這一項世紀工程。
對于人類科技都進步到了這個地步,還沒有人發明一鍵吹頭機這件事情,我深感悲憤。
人類的科技還有什麽救!!這種明顯的痛點都解決不了,怎麽發展高端技術,為人民服務!!
平常,人工代替手動,家裏的管家阿姨會幫我吹。
甚至小時候在我的死纏爛打之下,我哥還幫我吹過幾次,多麽珍稀的記憶,可惜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了。
“……”吹得手腕有點酸。
我的右手經過今晚光榮退役,我面不改色地換了左手。
真正的alpha,決不能露餡。
“你是一只手就累了嗎?”
賀枕流冷不丁地說話,“你不行啊。”
我:“?”
我打開吹風機對着他吹,直接糊了他一臉熱風。
賀枕流:“林加栗!!!”
我:“抱歉,手累滑了一下。”
他:“?”
半個小時後,我才吹完我的頭發。
累成狗的我,轉眼一瞥,突然發現賀枕流一頭紅發還濕着。
我走過去:“你不吹?”
賀枕流回眼:“我幹嘛要吹?”t
他用肩上的毛巾揉了一把頭發,“頭發都半幹了,差不多。”
“……喂林加栗,你幹嘛!!”
我拎着吹風機開始對着他一頓猛吹。
“你頭發濕萬一晚上亂動還會把我的床單搞濕。”
“我們這是大床房,沒有雙床可以換。”
話音落下,我們倆都沉默了。
一般來說……
情侶開房,都是把一床搞濕,再換到另外一床睡。
我心底只默了一瞬,然後馬上就硬氣起來了。
不就是一個隐晦的搞篁笑話嘛!成年人了,誰還不開點簧色笑話!
我唰地一下撩起小紅毛的頭發,“自覺點,別弄濕我的床。”
“哈?誰要弄濕——”
“嗡——”
風力一下加大,将他的話音一瞬吹散。
賀枕流:“……”
他黑着一張臉,默不作聲地不動了。
別說,給小紅毛吹頭發這件事情還挺令人愉快。
他有一張讓顏控打滿分的臉,還有男人專屬的寬肩和目光所及能看到的鎖骨,氣味也算好聞。
我深感自己假以時日,一定能有機會成為一名光榮的tony。
手指順進他的頭發撥弄的時候,賀枕流一僵。我抓了抓他的頭發,确保都幹燥了。
吹風機關上。
我誇獎他:“我還挺喜歡給你吹頭的。”
他:“啊……是嗎?”
我:“有種給狗洗澡的美感。”
他:“?”
一切完畢,第二天還要早起。
折騰了一整天的我終于折騰不動了,困倦地躺上了我的那邊床。
最後作為一個帶善人,我還是沒有讓我之前嚴密計劃的三八線最終實施。
我拿了個靠枕,把它放在床的中間。
“看到了嗎?”
我躺進被窩裏,告誡他,“這是新的分割線。”
小紅毛嗤了一聲。
他掀開被子,躺在了床的右邊。
“你要是敢越線,我對你不客氣。”
我閉上眼睛說道,睡意已經要将我吞沒。
“知道了。彼此彼此。”
他不耐煩地冷哼一聲,“睡你的吧。”
燈啪地關上。
黑暗之中,我突然想起來。
我的手機好像還沒充電。
沒事,反正我也沒有誰的消息要回吧?
不會要緊的吧?
這個念頭只在我的腦海裏一閃而過。
眼睛阖上,其他感覺都放大。
賀枕流身上清新的沐浴香氣,隔着不遠的距離,進入我的鼻間。
我下意識想往那兒靠靠,但又算了。
進入夢鄉前的一刻,我想。
睡相好什麽的,其實之前都是我瞎幾把說的,我的睡相,有一說一……
還挺差的。
幸好床中間現在有個靠枕擋着了。
我這總不至于還能越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