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5.035
035
沒兩天她就出院了，身體沒什麽事。
但自從戀情昭告吃瓜群衆，老演員霍衍森總算談起了戀愛，衆多粉絲雖然羨慕嫉妒，還有部分繼續黑的，更多的也有對兩人感情的質疑，說他們年齡差大，說有代溝，說他們相生相克，說他們以後就會分，說在這個世界裏處久了感情就會變淡，最後愛情消失得一無所蹤，只剩下周圍人的議論紛紛以及傷痕累累的兩個人。
畢竟現在人交往好像都玩玩的，沒過幾年，或者是幾個月，甚至是幾周，就分手了就離婚了就出軌了。宋緣和她說，如果都生在戰争年代，他們就知道吃飯和活着有多不容易了，也知道有那種愛情有多不容易了。
溫淼問她: “誰告訴你的。”
宋緣笑起來: “我悟出來的，你信不信。”
溫淼納悶地點頭: “有點。”不信哎。
宋緣: “那話我姐告訴我的，她人現在在老遠的地方呢。”
“剛剛通電話了”
“上午的時候，你也知道那邊信號不好，好不容易接上的說幾句又挂斷了。”宋緣哀怨兩句， “你最近還好嗎，沒被人欺負吧。”
“還不錯。”溫淼驚訝了， “有什麽人欺負我。”
宋緣當然知道她外表雖然軟但其實是頭刺猬，誰捅自己她就得捅回去，當然不是擔心明的，就怕別人下暗手朝她扔雞蛋扔西紅柿什麽的，溫淼笑她想得太多了: “你腦洞怎麽這麽大。”
宋緣哈哈兩聲說: “有位貼吧樓主還求你原諒呢，要不然他得吞下一百包辣條哈哈哈哈，現在給他留言的全是你怎麽還沒直播吃辣條為什麽還不直播這些話，你說是不是很打臉。”
“……有點可憐。”一百包辣條，果然還是不能吹牛逼的。
宋緣接到了孟曦成的電話，對方說完她直接開始大罵一通，把溫淼包括在場的四五位酒客搞蒙了，宋緣說完挂斷電話，就抱着溫淼哭泣泣: “那家夥想辭職了，我以後咋整。”
溫淼納悶地說: “再找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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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緣: “你不懂，能找到那麽高顏值又那麽腼腆乖順又住得那麽近的男孩已經很少見了。”
她額聲: “腼腆嗎。”
“……”
拾掇完小包和宋緣道了拜拜，就出了酒館，果然看見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停留在馬路邊上，其昂貴程度以及車窗裏隐約的臉頰，引起過路妹子一陣的讨論。
溫淼拿高跟鞋踩了踩地面，頭皮發麻，沒想到他真找到這兒來，戴争不是說他在香港辦公的嗎。
沒過多久手機響了，她接通，低沉嗓音穿過手機砸進她腦神經裏: “過來。”單單兩個字，她就覺得今天這場沒辦法輕易翻篇了，最重要的是她剛剛還喝了兩大瓶，現在呼出的氣息都夾雜着濃烈的酒味兒。完了完了要完了……她頭疼得兩腿發軟，她情願腳下生根，也不想上車啊。
對方也是靜了良久，眼眸盯着窗外那點身影: “那我過來了。”溫淼立馬說別。挂斷電話後人利索地湊過來上了車後座。
他在前面主駕駛座位上，手機完沒還全放下正要放下的懸空動作，從溫淼視線只看得到他的小半臉頰，以及那只骨骼修長的五指，她嗯聲，開始瞎掰: “你怎麽自己來了，戴争下班啊我今天剛好到酒館呢，你就來了。”
霍衍森知道她在掩蓋自己吃酒的罪行，直到擱下手機後: “身上那麽大氣味，怎麽捂鼻也沒用。”
“……”溫淼放下手，情緒也靜了，回去估計又是一通的教育吧。前邊男人看了看時間，語氣平淡: “坐前面來，要不然我去後面。”
溫淼嘴裏嘀嘀咕咕，打開車門去了前座坐着: “有什麽事說事，我還要回……唔——”話還沒撂全，旁邊男人忽然欺壓過來迅速拿手掌拖住她的後腦，嘴唇相貼舌尖探入她充滿酒味的腔內，力道霸道又炙熱，導致她的身體緊緊貼住他寬闊的懷抱，最後她被吻得頭暈腦脹，男人還不罷休，手握住
她背脊，順便扯掉了
她背後的裙子拉鏈，
慢慢往下拉，指腹碰觸到涼涼的背脊，
繼而不斷撫揉，
肩帶掉下去後，她登地清醒，腦袋警鈴大作，聲音沙啞地說: “別在這裏……”
他終于肯停了，撫平好心情後，才看見她額間亂糟糟的頭發，以及好像能滴出水的眼睛，他順平她頭發後，把她拉鏈拉好了: “我送你回去。”
到家後，溫淼開燈坐在沙發上不想動，因為酒勁上來了，腦殼疼，嘴裏又開始嘀嘀咕咕了: “前天……你怎麽直接在發布會上說了。”
自從她出院後就沒見過他本人了，忙着發布會和各種會議，但官宣的事兒确實被吓到了，雖然早就做好準備了但還是突然，霍衍森把鑰匙放桌上後瞥她眼: “你都發微博了我這邊也得做做回應。”
“……”太牽強太牽強了，她氣呼呼地拿毯子裹住腦袋，今晚就準備在沙發上睡了，霍衍森有些好笑地瞧着她: “今天不睡床了”
她沒回的那會兒功夫，霍衍森已經抱她坐起來了，他說: “喝水，洗完澡再睡。”
她不情願地噢聲，洗完澡後迅速倒在床上準備睡，沒辦法最近被那些狗仔追得太死了，現在出門也得學霍衍森帶着帽子和眼鏡，搞得像搶手大明星似的，也許在記者們眼裏，她是明日頭條也是本月績效吧。
霍衍森洗完也上床準備睡了，結果她睡覺依舊不老實，兩手搭在他身上，一只腳還壓住他大腿。估計暫時睡不着了。他眼睛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放慢了呼吸。
白天她和霍衍森一起出門，戴争已經開車停在小區門口了，現在早上七點多只有晨練的路人，索性媒體還是需要休息的，如果蹲守在門口真的有點喪心病狂了。
當時溫淼還想得挺簡單的，直到保姆車抵達拍攝城的大門，那邊簇擁着幾波記者，以及守在門前不讓他們進的警衛，有記者看出來這是霍衍森的車，喊了聲，衆人立馬端起攝像機話筒圍在車周圍開始詢問: “霍先生，關于和溫淼的戀情是認真的嗎，方便出來說幾句嗎。” “霍先生，首先恭喜你們，你有什麽話想對粉絲說的嗎。” “霍先生關于最近您的名譽直線下降有什麽看法呢。” “霍先生，溫小姐是不是也在車上，兩人能方便出來說幾句嗎。”諸如此類。
外面聲音吵雜，溫淼心有餘悸地往下挪腦袋，她抵觸拍照，旁邊霍衍森看完收好報紙，眼神落在外頭成堆的人，雖然他預想到會有記者追過來，但難免太瘋了。他問兩人: “人是不是太多了。”
“……”
溫淼和戴争都懂了，霍衍森可能不清楚他在圈內的影響力。
警衛搞了半天才疏通車行道，抵達拍攝現場時人差不多都候着了，陳一清拍了三四場男二的戲，剛拍完，見霍衍森來了，陳導哎呦呦兩聲: “終于來了。”
霍衍森點頭，開始籌備98場的戲，按照劇情女主跟随三隊警察闖入虎穴卻落入敵方陷阱，不少警察犧牲，青木手腳中彈後馱着一位警察滾入某處下水道，在下水道和男主劉樹再次相遇，當時青木和那位昏迷的警察渾身被水打濕靠在牆邊，遇上劉樹，雙手舉。槍冷冷盯着劉樹問: “臉靠牆，蹲下去。”
劉樹性子随意，也怕吃子彈，得不償失，乖乖靠牆蹲下去，結果臉是朝着青木的，她冷聲: “面朝牆!”說完牙關直打顫，嘴唇發白，已經沒有絲毫力氣支撐重量，人直接倒地不起。
青木醒來後發現他蹲在自己旁邊，想掙紮動起來結果腿部一陣抽疼，她冷嘶聲，被劉樹牢牢地摁在地上: “我取子彈，你別動。”
青木咬牙: “槍呢。”
“那玩意兒太危險，我暫時收着。”劉樹眼睛瞥都不瞥她， “我取子彈了，忍着。”他拿鑷子烤火消毒，手速很快，沒會兒就取了出來，流了不少血。
這場戲拍了五次，起初溫淼還沒怎麽融入進去，後來就行了，拍完衣服還是濕的，她去換衣間換回自己的衣服，換完直接打了噴嚏，最近天涼，剛剛穿了兩小時的濕衣服，她摸摸鼻子，有些癢，羅娜娜幫她買了暖身體的熱飲，溫淼道謝，羅娜娜笑起來說: “劇組都說你是寶藏呢，演技真的可以，我估計都得拍七八次，以後發達了罩我啊淼淼。”
溫淼笑起來: “要是發達了肯定罩你。”兩人出了休息室，那邊還在拍攝，是霍衍森被毒枭吊着打的拍攝場面，身上沒幾處好的，眼神依舊犀利地瞪着對方冷笑: “往死裏整。”
一天拍完差不多黃昏，溫淼戲少，雖然是女主，但戲份全是男主男二的，她就算是個媒介吧，感情戲也不多，就這樣看他倆打鬥也不錯，作為惡徒的原作者，這次選角還是挺符合人物原型的。
她剛出來洗手間，迎面碰上徑直向她走來的霍衍森， “你”字還沒說出來，就被他抵在牆角狠厲咬嘴親了一通，有人聲走過來，她踩他腳，霍衍森才松開她，半天氣息都沒穩定，又被他拉到換衣間裏面，他手搭在她背脊上，把她人死死往身上拽，又是一通親吻。
真不怕被人發現。溫淼臉爆紅地瞧着他: “工作的時候能不能別這樣。”
他回: “沒辦法，誰讓咱倆又碰上面的。”
“……”
所以下次還是躲你吧躲你。
停在走道外面的工作人員忽然唠嗑，好像根本不打算走，聊得越來越多，從美食聊到電影從電影聊到愛豆最後從愛豆聊到霍衍森。 “哎你說這次霍衍森一官宣就掉了那麽多粉，好心疼啊。”
“心疼啥，有女朋友心疼就行。”
“哈哈哈就是沒見他們微博上互動過，要不然霍衍森的那些太太粉女友粉什麽的肯定得瘋。”
“網上質疑聲也挺大的，看他倆根本不互動，照片也就那麽幾張，都以為是給新片做宣傳，兩人不是親叔侄的事情他們都信了，為什麽就不信cp呢。”
“這叫自我意識的逃避現實。”
溫淼瞧他眼，他也看着她，聲音細微地問句: “還要繼續”
她迅速搖頭，不繼續不繼續。
他笑起來。
下午繼續拍攝階段，差不多進行到七八點的時候，場地已經開始收工，霍衍森已經換下衣服，與陳一清打招呼準備離開了，站在遠處的溫淼盯了瞬，接到一通陌生電話，她喂聲。
對方沉默很久，溫淼以為是打錯了，剛想挂斷，對方忽然出聲: “淼淼。”聲線沙啞像生鏽的鐵，她明顯愣住，很熟悉: “……誰。”
“是我。”
她心髒咯噔一下: “……哥”
“淼淼，我現在——嘟嘟嘟。”信號斷了。
回去的路上她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麻得背脊發涼，霍衍森把外套蓋在她腦袋上，考慮回去給她熬湯，結果家裏根本沒食材，空蕩蕩的冰箱，他盯了瞬，偏頭看到躺在沙發上的人: “我去買點菜。”
溫淼擡頭: “不用吧。”要是被人認出來怎麽辦。她笑笑站起來， “我去洗個澡就行，改天有時間一起出去。”
他考慮兩秒: “那你先洗澡吧，睡覺後我就回去了。”
這麽快。
她拿衣服的動作頓住，瞧見他收拾沙發的背影，腦袋懵了兩秒: “霍衍森，明天要趕早去的地方嗎。”
他嗯聲: “法國。”
好遠啊。溫淼這麽想，點點頭，才慢騰騰走近浴室開了熱水，霍衍森剛好接到戴争電話，戴争提醒霍衍森淩晨兩點會來接他上機。霍衍森嗯聲: “辛苦了。”
溫淼洗完出來，陽臺門是半掩着的，絲絲涼快的微風飄過來，她渾身打陣寒顫後，發現他坐在沙發上靠着，腦袋低垂，黑發微微遮掩住了緊閉的眼眸，因為沒開燈的緣故，月光灑在他腦袋上的時候，透着一股銀光。今天拍不少戲，身體肯定乏累，她拿毯子披在他肩上，拿手碰碰他皺着的眉頭。
一遇到事情就皺着，睡覺也在皺。
她無奈地笑起來，又想到下午接到的那通電話。
那真的是溫炀嗎。
心裏無緣無故堵住了一塊石頭，父母出事的前一年，原本在公司擔任總經理的哥哥忽然在她眼前消失了，溫淼問過爸媽，爸爸媽媽只說溫炀去了很遠的國外進修，要十幾年才能回來，溫淼信了。
這麽多年過去了，溫炀好像又回來了，十幾年在國外和家裏斷了聯系的溫炀，好像又回來了。
霍衍森握住她手腕把人帶到懷裏: “在想什麽。”
溫淼張張嘴，還是沒說: “真的一會兒就要走嗎。”
他眼底有了抹笑意: “嗯，不想我走”
有點不想。溫淼沒說出口，怕他又借機親她嘴，想起今天下午被他拽到換衣間偷親的場面心髒就突突了，這家夥真不怕被人發現。他這次可不想輕易放過她，腦袋又湊近點問: “不想嗎”
知道他不會放人的性子，她嘴裏嘀嘀嘀咕咕後: “……有點。”
她第二天起床已經是上午九點，被宋緣電話震醒的，剛開始還沒清醒，打破夢境是的宋緣那張大嗓門: “我的天吶!淼淼!給我起來!我家愛豆!”
“……”溫淼瞪了眼，看看時間後一呼嚕地爬起來伸懶腰， “什麽愛豆。”
“你先點開微博。”
溫淼清醒了點，點開微博後收到一個人的@，是半夜兩點發的微博，動态底下的點贊量評論量轉載量超萬，粉絲們可激動了在下邊瘋狂支援，所以他發了什麽。
【霍衍森: 11:58拍的一張照片。(附圖)】
底下評論她都不敢看，估計不是黑子就是吐槽的。
附圖是她睡死在沙發上的照片，盡管臉沒拍進去，但溫淼還是覺得自己要爆炸了，怎麽能拍照啊拍照。宋緣臉上笑眯眯地問她感覺怎麽樣。
溫淼臉色不太好: “想殺到他面前的沖動。”
此時正在坐飛機的霍衍森打了噴嚏，坐在旁邊的戴争尋思着問: “是不是感冒了，最近氣候有點涼。”
他說: “被她說閑話了。”
戴争笑起來: “這都能知道”
霍衍森淡笑，嗯聲。
霍衍森出差半月，她時常收到他發來的信息，也不是什麽甜膩的情話，就是把定位發給她好讓她安心，還有問她有沒有按時吃飯，就算溫淼在吃酒也得和他說自己在吃飯，因為她不敢想象霍衍森回國後他會對她怎麽樣。
如今電視機還在播放他現錢錄制好的電視臺采訪，他一身西裝打扮與主持人面對面，雙方都很妥帖問答，最後主持人問他: “是什麽機遇讓你進入了演藝生涯。”
“機遇就是……”霍衍森揣摩了下， “那年我養了個小孩，她說我的演技可以和電視劇裏的哥哥一樣好。”都是那麽疏離溫和的，一張讓人看不穿的，笑臉。
溫淼看了失神，沒想到他還記得。
宋緣卻說: “霍衍森人很好啊，不會對你怎麽樣啦。”
溫淼笑她沒看穿霍衍森裏面那頭老狐貍的心思，可狡詐了。
宋緣心血來潮，問: “怎麽狡詐了。”
溫淼說: “就是……他不好的時候說自己很好。”想哭的時候卻依舊笑着面對霍家那成堆的親人。她頓了下，笑着說， “不忙的時候說自己很忙。”
“這算啥狡詐。”宋緣感慨， “這算大忙人。”
過了陣子。
宋緣問: “想他嗎。”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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