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014
014
半夜她醒了過來，喉嚨幹想喝口水，結果爬起來發現不對勁，溫淼居然又被他抱到床上睡覺了，關鍵霍衍森人還不在卧室，難不成在書房熬夜工作嗎。
她猶豫不定，下床開門出去，只見客廳沒有一點燈光，窗口只剩銀光遍及部分地板，同時傾斜在沙發上，她輕手輕腳地走到書房，發現裏面一片黑暗，他沒在，那瞬間，她聽見了輕微的翻動聲，扭頭望去，看到沙發上一抹依稀可見的人，躺在那裏。
原來是睡在沙發上了。
溫淼愣兩秒，清楚這家夥原來是趁着自己睡覺換位兒了，明明昨天還同床過，怎麽今天非睡在沙發上邊。她沒想明白，挪過去看他睡覺的樣子，揪着眉頭，好像睡覺都在工作的樣子，溫淼知道他很累，拿手去戳他的臉，轉而淡笑起來。
白日她起床，霍衍森已經離去，剩下飯桌上已經煮好的熱粥，溫淼換身休閑衣服，洗漱完畢吃早餐，準時接到了宋緣的電話：“我的姑奶奶，求求你快來我這裏幫忙，我要去接我家愛豆。”
溫淼已經吃完早飯：“快了。”
換上球鞋很快出門，發覺外面天氣晴朗，眼睛被刺得直直眯了起來。
宋緣在老街開了家書店，附近有三四所學校，遇到放學時間人就多了，每次宋緣遇上愛豆的事兒，溫淼都過去幫忙看店，宋緣還說她不久前招了個小青年，可帥氣了。
“你招到人還找我過來。”這是溫淼給她說的第一句話。
宋緣額了下，想到她今天為了見到自己愛豆特意梳妝打扮，立馬咧嘴笑起來：“這不，今天放學肯定會很忙啊，而且我這裏還有冷飲供應，你看，就那小塊地方。”
溫淼瞧眼那邊小塊地方，她想到之前宋緣拿那地方做了次烤肉生意，結果差點燒了整個店面。
溫淼面無表情：“上次你差點燒了店。”
宋緣賠笑：“所以這不上了份不會燒起來的生意嗎。”
“……”
宋緣咳兩聲，把手上兩件防曬外套拿起來給她比劃：“你說我穿哪件好，黑的還是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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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的吧。”
宋緣噢聲：“成，那我走了。噢對了，我那小青年叫孟曦成，你倆好好處啊，那小夥子性格不錯，很好處的！”
溫淼擺手讓她趕緊走。
最近宋緣好像又進了不少新書，有些書櫃擺放的都已經煥然一新，她靠在櫃臺前邊，無意間瞥見一本挺舊的書本，覺得眼熟，拿起來看，發現是自己寫的《追風的狗》，翻的次數多，有些頁角都快爛了，溫淼挺喜歡這種書，因為有用心閱讀的味道。
宋緣說在這附近她的書迷還挺多。
溫淼翻了幾頁，頁面有些地方還被特意标注，字體隽秀有力，能感覺到閱讀者的謹慎，差不多過了七八分鐘，一個黑影忽然壓過她視線，察覺到有人靠近的同時，手裏的書被瞬間抽走。
她擡眼一看，只見到一臉清秀的少年，歲數差不多25的模樣，他臉色抑沉，像是要吃人的模樣冷冷盯着她，手裏更是攥緊了那本書。
溫淼額了下，擺手招呼：“早上好。”
他字句清晰：“沒人告訴你別人的書是不能随便翻的嗎。”
“不好意思，我以為是宋老板的。”溫淼保持靠着的姿勢，問他，“你是孟曦成嗎。”
孟曦成沉默兩秒，轉身進了員工間。
溫淼在那幾秒想到了宋緣“很好處的”這句話，瞧他那模樣，肯定不是那麽好處的人。
她把弄手機，宋緣發給她的一連串微信。
宋緣：翟鴻真是帥爆了，我已經不行了，回來給我收屍。
宋緣：啊對了，小淼淼啊，告訴咱們家孟曦成，門口擺放的可以撤了，換上東野圭吾的，最近孩子們總是很迷這個。
溫淼：是是是，宋老板。
東野圭吾的書總是很受歡迎啊，溫淼想想，轉身去了置書房，開門就看見成堆的新書積在面前，溫淼傻了，這怎麽進去。
孟曦成拿手輕輕戳了她肩膀，語氣清淡：“讓讓。”
溫淼讓道。
孟曦成跨步進了房間，見他背影纖長挺拔，模樣也十分清秀，如果沒那副冰冷态度，還真如同宋緣所說是個皎皎君子。
孟曦成目視前方，雙臂抱起堵路的新書，很快挪了地方，他人進去按着字母找到東野圭吾新書後，再一冊冊的搬了出來，他目光冷漠地盯着她：“接着。”
溫淼立馬接住，轉身移到櫃臺擺上書架子。
一上午前前後後出入也來了不少顧客，孟曦成一直在店裏清掃衛生，沒人的時候他就坐在角落地板上看書，真是個文藝青年。
溫淼感慨。
不比溫淼出身世家，宋緣只出生在一小鄉村，父母健在，如今在老家維持生計，她在這裏開店做小生意，每月底都會寄錢回去，要說她是怎麽和溫淼挂上鈎的，那是因為她之前是編輯，負責三水（溫淼筆名）的一系列作品催稿，溫淼經常被她催得永無寧日，即使溫淼身在法國，這麽多年來也能感受到宋緣那個催稿大魔頭的可怕。
後來她就辭了編輯，轉向好好當了大老板，還特意找了清俊的小門生，孟曦成确實很有偶像的模樣，臉頰削瘦，關鍵眼睛還很大，宋緣差點激動地拉他去參加偶像成就班。
只可惜孟曦成的興趣只在文學作品這方面，而且曾經表示很喜歡三水。
這要讓孟曦成知道三水就是溫淼，想想初次見面的那種惡劣态度，估計孟曦成會後悔到哭吧。
她下午兩點就回去了，離開前與孟曦成告別，只不過對方骨子裏一股冰冷勁，根本懶得搭理，溫淼笑得尴尬，擺擺手走了。
孟曦成還是沒說話，他低頭看報紙，仔細閱覽。
門叮地合上時，他眼皮子掀起，默了良久。
《惡人》首映前一日，電影遭到惡意洩露，視頻在網上提前播放，雖然嘉華公司早先一步删除網絡所有資源鏈接，但還是被不少渠道下載轉發，陳一清說視頻洩露存在第三方盜竊資源，這件事也鬧得不可開交。
他今天回來得很早，臉色疲勞，看見溫淼時眼睛微微亮了起來，問：“你今天真想吃炸醬面？”
下午兩人打了電話，霍衍森問她晚上吃什麽，溫淼想了幾秒，眼睛瞟到了美食餐譜書面上，答：“炸醬面吧，你會嗎。”問他的時候嘴裏還憋着笑。
“我會。”他聲音刻意壓低幾分。
溫淼笑着嗯聲：“食材我都買好了。”
霍衍森将襯衫長袖慢慢卷起來，踱步進到廚房洗手後，開冰箱拿了面條，溫淼瞧見他挺拔背影，閉了會兒眼睛，又睜開，忽然出聲：“視頻洩露是真的嗎。”
他明顯停頓了好幾秒：“是真的。”
溫淼：“你們打算怎麽辦。”
她記得霍衍森是嘉華公司的負責人，現在電影洩露不說，對于嘉華保密措施的消極輿論漸漸多了起來，難免會對他造成影響。
“不用擔心。”
好像挺有底氣。
“知道是誰嗎。”
“嗯。”霍衍森那邊分外安靜，除了熱油在鍋底呲啦的聲音，他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人尾巴已經揪到，現在雙方都在打心理仗，隔了幾分鐘，霍衍森又扯出另一個話題，“外面下雨，陽臺衣服——”
這話沒說完，溫淼像兔子一樣驚悚地跳起來：“我忘了我忘了。”
霍衍森扭頭，只見她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沖到了陽臺，他彎嘴淡笑，說：“看來作家的腦子到現實生活裏一點用都沒有。”
溫淼當然聽見了：“才沒有，我今天超級累。”
霍衍森：“累到去書店看男人嗎。”
“……好好說話，我那是看店。”
“下午還和我說那男的多漂亮。”
“……”
他語氣平淡：“看來你腦子只用來欣賞男人了。”
溫淼假裝沒聽見，忍辱負重地抱衣服進了卧室。
炸醬面做好後喊她過來吃飯，半天都沒喊動，霍衍森開門進了卧室，發現那家夥正拿着ipad刷視頻，而且還沒開燈。
霍衍森凝眉，拿手推了她腦袋：“沒開燈還看。”
溫淼保持在腦袋歪着的狀态中一臉懵逼，剛剛一點都沒察覺到他進來了。
室內一下子亮堂起來，溫淼适應了會兒，忽然問他：“網上人說《惡人》不值8.9，劇情不行。”
霍衍森靜了兩秒，拿手摸住她腦袋說：“那是他們沒看全。”《惡人》視頻雖然只洩露了前一部分，但造成了大部分網友負面評。論刷低分。
他再次拿手推了她腦袋：“吃飯。”
這次溫淼有勁了，樣子有點兇：“別推我腦袋。”
他彎嘴：“不吃嗎。”
“吃啊。”
炸醬面和店面味道如出一轍，溫淼幾乎覺得自己是瞬間擁有了百萬財産的富婆，直接上網雇傭一個頂級家居廚師，還是偶爾帶陪。睡的那種，她想得欣欣然，把這點想法透露點了對方。
沒想到對方冷不丁地擱下筷子，面無表情：“你存款沒那麽多。”
“……”
重點不在這裏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