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是菊花
是菊花
浴室裏水聲嘩啦啦。
闫諾鑽進了被窩,鬼鬼祟祟的把爺爺給的小盒子都打開。
然後只拿出來一個放在床頭,其他五個,塞到了床墊下。
給他用完六個,他明天就劈着叉走了。
合不上,一點兒都合不上!
另一個盒子裏,打開是一瓶巴掌大的油。
他擰開蓋子聞了聞,還是玫瑰香味的。
袋子最下面,有一個和兔耳朵一套的兔子尾巴。
但是這尾巴連接處是一個葫蘆型塞子。
爺爺的知識面那麽廣的嗎?
就在他摸着兔尾巴的時候,浴室的門打開了。
顧景崇出來,看見床上的被子拱起來像一座小山,還動來動去的。
他走過去抓着被子邊緣一掀。
“你在幹什麽?”
闫諾跪趴在床上,正在研究這個尾巴怎麽戴,他這一手拿着尾巴要給自己戴的樣子,就這樣定格住了。
好尴尬呀……
盡管他現在穿着褲子,也好尴尬呀……
顧景崇也是愣了愣,打擾到他自娛自樂的。
“抱歉,但是我可以幫你。”顧景崇說完,又多加了三個字,“插上去。”
“不,不用了。”闫諾這輩子都沒有這麽尴尬過,社死現場不過如此。
闫諾把兔尾巴塞進了枕頭下,趴在枕頭上像一條鹹魚一樣,無臉見人。
顧景崇笑出了聲。
“不許笑。”闫諾悶在枕頭上嚴肅的說。
“哦,噗……”顧景崇忍着笑,故作認真的說,“我剛才是在放屁。”
闫諾回頭瞪了他一眼。
顧景崇笑着上床來,拍了他的屁股一巴掌,本來在浴室裏還緊張起來了。
現在瞬間覺得輕松了。
闫諾臉還埋在枕頭上,伸手揉了揉剛被他拍的屁股,小聲抱怨道:“那麽用力……”
“什麽?”顧景崇沒聽清。
闫諾扭過頭來大聲叫到:“那麽用力!”
顧景崇還沒反應,門外就傳來爺爺的責怪聲:“顧景崇,你給我溫柔一點!”
爺爺是在外面偷聽嗎?
闫諾瞪大了眼睛,再一次把臉埋進了枕頭裏。
顧景崇無奈的笑道:“爺爺,你趕緊回去睡覺,不然等會你就睡不着了。”
闫諾臉紅心跳的伸手掐他大腿,“你不要說話了。”
爺爺還在門外唠叨:“不要太粗魯了,諾諾那麽瘦,別搞斷了。”
闫諾脫口而出:“爺爺,你也別說了。”
“行行行,我睡覺去,你們繼續,你們繼續。”爺爺笑呵呵的走了,走遠了,感嘆一聲,“年輕真好。”
闫諾又把臉埋回枕頭去,顧景崇抓着他的手臂,抱着他一條大腿,一提,一翻,就把他給翻了個身。
“別把自己悶死了。”
闫諾平躺在床上,兩只兔耳朵立在腦門上,因為他剛才的折騰,兔耳朵的毛有點亂。
和他這一臉紅潤羞澀的表情搭在一起,特別誘人心弦。
顧景崇的手自然的就放在了闫諾的大腿上。
他來回摸了摸。
略粗糙的掌心在闫諾嫩滑的皮膚上,像是磨砂摩擦。
顆粒感酥酥麻麻的流入心裏。
闫諾抿了抿唇,卻在下一秒,被他掌心包裹時張開了唇,情不自禁的飄出一聲輕啊。
顧景崇嘴角勾起滿意的淺笑,眼神裏是期待是為他的銷魂瘋狂。
闫諾在這件事上還是很坦率的,顧景崇以為自己是主導,其實都在被闫諾引導着。
比如,闫諾會拉着他的手,放在他渴望被愛撫的地方。
也會告訴他,哪個地方會更爽。
只是想要開啓第二春的時候,顧景崇摸不到套了。
“藏哪了?”
闫諾腦子一團漿糊,爽得他都停止了思考。
面對這個問題,他呆滞了好一會兒,瞪着圓溜溜的眼睛,“我忘了……我塞,塞哪去了?”
兩人到處找,闫諾只記得自己把套塞到一個角落去了,所以他在床上各個角落摸索。
顧景崇随手摸了一下床墊和床的縫隙。
一下子掏出來五個。
闫諾:0-0
顧景崇抓着五個套往他臉上一撒,“你說你藏它幹什麽?現在還得重新調情吧?”
這麽一頓找,兩人都有點萎了……
闫諾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就是覺得好好笑。
“重新,重新,來嘛。”闫諾熱情邀請,主動的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啵唧親一口。
顧景崇心情愉悅,摟着他的小蠻腰,回應他的吻。
*
第二天,爺爺一早起來了,路過他們房間門口,還故意聽了聽,沒動靜,很好。
爺爺笑嘻嘻的往樓下走,在院子裏打個太極。
吩咐管家做早餐,多弄點蛋白質高的,年輕人消耗體力多了,要多補充蛋白質。
于是,大龍蝦,大螃蟹就清蒸紅燒起來了。
十點半。
闫諾被尿憋醒了。
差點又要夢到自己在公園裏找廁所了。
他動了一下,旁邊的男人就醒過來了,顧景崇一醒,就把他抱緊,一腿跨上他的腰,要把他鎖死在自己懷裏。
這一跨,壓到了闫諾的小腹。
闫諾皺着眉頭,緊緊憋住,推着他的大腿叫到:“別壓我,膀胱要爆了……”
顧景崇笑了起來,起身把他抱起來就往浴室走。
闫諾摟着他的脖子,睜開眼,在一眼朦胧的眼屎中看帥氣的男人。
朦胧也很帥。
顧景崇把他放在了馬桶上。
闫諾一坐下來,臉對着的就是顧景崇的人魚線。
他壞笑,自己霸占着馬桶,噘嘴逗他,“噓!”
顧景崇一手抓着他的腦袋鬧亂他的頭,聲音滿是笑意的說:“小心我滋你一臉。”
“切,誰沒有?互滋。”闫諾小聲道。
顧景崇開了花灑的水,在旁邊沖了個澡。
闫諾就坐在馬桶上一邊撒尿一邊看。
看帥哥洗澡,真是刺激。
然後就有了更刺激的事情。
一個小時後離開了浴室。
闫諾趴在床上已經不想動了,可是肚子咕嚕咕嚕的叫起來。
“好餓……”
“我去拿吃的。”顧景崇伸了個懶腰,一身清爽的開門離開了房間。
闫諾看着他的背影,很疑惑,為啥他不累?
*
顧景崇剛下樓,就看見晨練回來的爺爺,爺爺神采奕奕。
顧景崇紅光滿面。
爺爺笑得很不正經,“諾諾還起不來啊?”
“起來了,不想動。”顧景崇說。
“你們昨晚開了幾個套啊?”爺爺好奇的小聲問。
“爺爺,好奇心太重了不好。”
“人活着就是要有點好奇心,沒好奇心就死了,用完了?”
“沒有。”
“就一個?”
“也不是。”
“兩個?”
顧景崇斜眼,他是非要問出來才罷休了嗎?
索性,顧景崇坦言:“四個。”
“喲,厲害哦。”爺爺豎起了大拇指。
顧景崇一臉神氣,進了廚房,拿來一個大托盤,裝了早餐就上樓去了。
“爺爺,你吃過了嗎?”
“吃過了,這些都是你們的,多吃點,多吃點。”爺爺笑着揮揮手。
顧景崇端着食物來到房間,闫諾還是原來的姿勢趴着,一動不動。
“還行嗎?”顧景崇問。
闫諾這才爬起來,随手拿過衣服套上,褲衩子也不穿了。
他跪坐在床上,屁股騰空,只有這樣才能舒服。
顧景崇把托盤放在床上,給他端起一碗海鮮粥,“先吃點粥墊墊肚子。”
闫諾捧着碗喝了一大口,“好好吃。”
顧景崇給他掰開了大螃蟹,把肉都弄出來。
一口一口給他喂。
闫諾張嘴就有滿滿的螃蟹肉吃。
這種甜蜜和幸福,讓他覺得此刻像是在做夢。
“大哥。”闫諾小聲的喊他。
“嗯?”顧景崇給他喂了一口香甜的蟹黃。
“你真好。”闫諾朝他笑了起來。
顧景崇被他這個發自內心的喜悅笑容感染了,也跟着笑了起來,自戀的說:“我也覺得我很好。”
有些話就是別人誇才有那個味,自己誇就變了。
闫諾的笑容變成了幹笑:“呵呵。”
顧景崇斜眼,不滿道:“難道不是嗎?”
“是,是,大哥說什麽都是。”闫諾狂點頭,多少帶着敷衍。
顧景崇鄙視他一眼,把龍蝦鉗子的肉塞他嘴裏。
闫諾一臉得寵的開心笑起來。
他們兩人離開房間,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和爺爺聊了一會兒天,爺爺抓着闫諾的手拍着他的手背說:“諾諾啊,以前爺爺沒能陪小時候的景崇去游樂園,現在就由諾諾陪他去,去給他補一個愉快的童年,好不好呀?”
闫諾點頭答應,其實,他也沒去過游樂園。
他以前那種生活條件,根本去不起,游樂園的門票三百多一個人,如果還要看馬戲團,那就是六百多。
他還小的時候,媽媽還在,爸爸也還只愛他的時候,承諾過等他長大一點就帶他去玩。
太小了,很多娛樂項目都不可以玩,去了也是浪費錢。
他一直等着長大,可是終于長大了,媽媽不在了,爸爸有了新的家庭,給過他的承諾也翻篇了。
弟弟十歲那年的生日,爸爸和後媽帶弟弟去了游樂園。
他以為,自己也可以去的。
當時弟弟拉着他的手說,要一起去。
爸爸說:“哥哥都這麽大了,不是小朋友了,不用去游樂園了。”
那一刻他的心很痛,不知道哪裏來的懂事,開口說:“我不喜歡去游樂園,你們去吧,我要看書。”
後媽笑着誇他:“哥哥真懂事。”
然後他們一家三口開開心心的出去玩了。
懂事,就是懂得要把委屈往肚子裏咽。
*
顧景崇買票的時候問他:“馬戲團表演你想看嗎?有一個半小時。”
闫諾心裏虛,擔心開口說想,會被拒絕。
馬戲團表演,像顧景崇這樣的大佬應該是不期待的吧?
可是內心似乎有個聲音在要他賭一把,賭這個人是會寵他的。
“想。”闫諾回答。
“那我買雙人套票,還送情侶套餐。”顧景崇馬上付了款。
闫諾受寵若驚,情不自禁的往他身上靠,臉貼着他的肱二頭肌蹭了蹭,抱住了他的腰。
“大哥,你對我真好。”
“大哥當然好,大哥全世界最好。”顧景崇口氣驕傲,把他摟在懷裏,低頭和他親了一下。
“咳咳……”爺爺幹咳,他們是不是把他忘了?
“雖然……但是……你們也可以當我不在這。”爺爺眯眼笑。
闫諾瞬間臉紅,他忘了,爺爺還在呢!
“別管他,我們去玩。”顧景崇拉着闫諾就離開了。
*
今天是周末,游樂園裏人很多,到處可見小朋友。
“小朋友可以來免費領氣球哦!”不遠處的小喇叭在無限循環這句話。
闫諾看過去,氣球很漂亮,有花朵的,有熊貓頭的,有金魚的,很多款式。
“大哥,你喜歡哪個款?”
顧景崇指着他的臉,把他的臉都戳凹了,“我喜歡這個款。”
闫諾心頭一跳,“是喜歡我這張臉嗎?如果我哪天毀容了,你還喜歡我嗎?”
“喜歡。”顧景崇想都不想就回答。
闫諾嘿嘿一笑,“你等我。”
闫諾跑過去和小朋友一起領氣球。
“我要兩個氣球。”
發氣球的女人一看,“你家小朋友呢?”
闫諾指着自己說:“大朋友也可以要。”
顧景崇走過來,把手搭在了闫諾肩膀上。
發氣球的女人看了看他們兩人,一臉姨母笑瞬間扯開。
“有,大朋友也有,給,這個适合你們。”
黃色的向日葵氣球。
闫諾和顧景崇,一人一個黃色的向日葵氣球從人群裏走出來。
小朋友都仰頭看他們的黃色花花氣球。
“那個好看,我也要那個。”
“我也要菊花氣球。”
“那是向日葵。”
“是菊花。”
闫諾:好像被內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