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厚顏無恥
厚顏無恥
聽到鳳飛霖這樣鄭重其事地說，鳳清音笑道：“如果有那麽一天。什麽時候回來？”
鳳飛霖回答過不了兩天就會，并着重強調，不需要接機：“沒必要那麽麻煩，我自己能夠回來，不需要麻煩你們。我跟爸媽也是一樣的說法。”
鳳清音啐他：“誰要去接你了，自作多情。我要陪寶寶，你就自力更生吧。”
鳳飛霖哈哈笑，聊了幾句，挂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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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漢一直沒有聯系鳳清音，反倒是江敏為了他的行為過來道歉：“嫂子，你知道，我哥這個人神經粗，你別怪他。”
“沒事，我知道他是這麽個人。”鳳清音這樣回答，反過來問江敏和羅克的狀況。
江敏嘆息：“女人也許說幾百次離婚都不會付諸行動，但是男人說一次就是真的要行動了。我和他大概沒可能了。”
“那你準備怎麽辦？”
“怎麽辦？先離婚再說，我先冷靜一下。到時候如果我還愛他，我就去把他追回來，無論用什麽手段。”江敏回答。
鳳清音不贊同：“如果真的發現愛，那就沒有必要離婚了。”
“不，嫂子，我現在拖着不離婚，毫無疑問只會讓他更加厭惡我。”江敏仿佛明白了很多，“不用為我擔心，我知道我自己在幹什麽。”
鳳清音沒法再勸，只能閉嘴。
轉頭挂了電話她就打電話給羅克，詢問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沒想到之前堅決的羅克，居然也帶上一點懷疑：“她似乎有些改變，但是，這樣的改變不一定有用。嫂子，多謝你關心，我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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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都堅持拒絕了她的幫忙，鳳清音也只能無力地勸說一下就放棄。
挂上電話她想，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江敏能夠開始反省自己，反省自己在婚姻中的失誤。就算将來她和羅克沒有辦法再度走到一起，對她的下一次婚姻也是寶貴的經驗。
那，自己和江漢之間，有什麽值得反省的？鳳清音想。
也許，自己需要明白的，是如何提高自己看人的眼光，還有，不要給男人太多的自由。
當初的自己，太過懂事，所以江漢選擇的，是放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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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岳寧涵考慮過去做教師的提議之後，她一聲歡呼挂斷了電話，鳳清音在這頭覺得自己仿佛受了騙一樣。
寶寶終于被醫生大發慈悲放了回來，現在正安靜地躺在自己的房間裏睡覺。
辛苦了好幾天的小桂在鳳清音給了八百塊錢的紅包之後，喜滋滋地享受自己的假日去了。
鳳清音坐在陽光灑滿的陽臺上，邊上放一杯果汁，看着樓下的綠樹成蔭。
終于到五月了。
春光明媚的季節，鳳清音的心中卻不那麽春光明媚。江漢自從那一天離開之後，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面對這樣的情況，鳳清音只想笑——哪個做丈夫的會在五一這種日子，不僅不回家，連一個電話都沒有呢？
她從前無法想象，現在終于見到了真人。可惜的是這個人是自己的丈夫。
喝一口果汁，鳳清音站起來走到寶寶的房間去：“寶寶呀寶寶，我們今天下午去奶奶家好不好？明天帶你去看外公外婆哦。”
小丫頭睜着黑亮的眼看着她不說話。這孩子生病之後就沉靜得讓人心疼。
鳳清音伸出一只手指讓她握住，逗她玩一會。
門鈴忽然響起來。
江敏一個人站在那裏，整個人瘦了一圈。
“嫂子，我能進來嗎？”她說。
鳳清音連忙讓開，等她進來之後關上門：“小敏你怎麽過來了？我昨天打電話給媽，她說你在那邊，讓我今天下午過去的。今天打的新鮮葡萄汁。”
江敏坐在沙發上，笑容有些矜持：“媽說要出門旅游，把我趕出來了。她沒有和你說過嗎？”
“不，沒有……”鳳清音睫毛顫了一顫，回答，“她昨天還說要我今天下午過去。”
江敏皺眉然後迅速地舒展開：“她今天下午不在家，不用去。嫂子，我來你這裏借住幾天。那邊的房子給了羅克，我看中了一個小戶型，等羅克的錢到了就買下來。”
鳳清音大驚：“你們已經開始分割財産了？”
點點頭，江敏臉上的笑容苦澀卻比以前清麗許多：“我和他，就這樣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寶寶怎麽樣，已經出院了吧。”
她站起來往寶寶房間裏走，鳳清音按捺下詢問的心思，向她說了說寶寶的狀況。
等到兩個人吃完午飯，無言對坐的時候，鳳清音才問：“你們，到底怎麽樣了？”
江敏将卷發挽到耳後，今天她沒有化濃妝，十分清爽，“協議書已經簽了。還沒去辦手續。嫂子，別勸我什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怎麽都勸不回來的。”
鳳清音只能不說話，吶吶地表示自己接收到了這個信息。
過一會，江敏說：“你和我哥……”
鳳清音笑：“什麽事都沒有。”
江敏居然笑出來：“嫂子，這種事騙人就沒意思了。雖然我偏向我哥，但是，他做錯了事我也不會包庇他。我也是女人，知道女人的苦。”她看向屋子的角落，感慨萬千：“以前總覺得生活各種不如意，現在想起來，哪有那麽多不如意，自己吹毛求疵而已。”
“嫂子，我哥做錯的事，嚴重不嚴重，還有沒有挽回的餘地？”她直接了當地問。
鳳清音沉默片刻，回答：“今天到現在為止，他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江敏垂頭喪氣：“看起來是很嚴重了。所以說我完全不……”她的話音未落，手邊的電話響了起來。
一看電話，江敏臉上就露出喜色：“我哥。好歹還記得這個家。”
不知為何鳳清音心中卻十分反感厭惡，“不要接”三個字剛剛說出口，江敏已經手快地按下了免提。
一陣得意的笑聲傳過來。
女人的。
江敏和鳳清音兩個人都呆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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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小姐，你還好嗎？我們已經有好幾個晚上沒有聊過天了。聽說女人睡眠不足會有影響，為了防止我變成你那樣的黃臉婆，所以，我改到白天打電話。”
祝婷婷的聲音在一片靜寂的客廳裏擴散開來。
“江漢現在在浴室裏洗澡，知道他為什麽要去洗澡嗎？當然是因為我和他剛剛春風一度。鳳小姐剛剛生下孩子一個多月吧，啧啧，還沒有辦法和他做-愛啊，難怪他要來找我。”
江敏的臉色開始發黑，鳳清音站起來，準備去抱抱寶寶。
“不過，他也說了，你的技術遠遠比不上……”
祝婷婷的話沒有說完，江敏暴起将她的話堵了回去，“不要臉的小娼婦你給我滾開。我哥去洗澡一定是嫌你太髒！”
還要再說什麽，祝婷婷居然啪地就挂了電話，一口氣被堵在胸口出不來的江敏憤怒地摔了抱枕。
鳳清音抱着寶寶從房間裏走出來：“電話挂了？小敏別管她，就是個瘋子而已。”
江敏喘息一會兒，坐過去愛着鳳清音，看她給寶寶喂奶：“嫂子，不是第一次了吧？我哥他真是該死。”
鳳清音微笑：“這件事，只怕他也想不到。”
“看看他都是什麽品位，找這種下賤的女人，自己的格調都被降低了。”江敏忿忿不平地說了兩句，抱着鳳清音的胳膊，将頭靠在她身上：“嫂子，我替我哥向你道歉。但是，你原諒他這次行不行？要是他不改，我第一個支持你離婚。”
鳳清音笑而不答。等到寶寶喝完奶，将她放回去之後，她才對亦步亦趨跟在自己身後的江敏輕聲說：“小敏，有些事你不知道。”
江敏怔怔地看着她，她臉上的悲涼與悵然如此明顯，讓自己也難過起來。
“嫂子？”她喃喃地叫一聲。
鳳清音對她微笑一下：“如果願意，不會有人那麽快就想到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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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江敏都很沉默，下午的時候，接了個電話的她迫不及待地出了門，仿佛是要逃離這個讓她感覺到壓抑的空間。
鳳清音看着她的樣子，嘴角一直微笑，眼睛中大霧彌漫。
聽到祝婷婷電話的那一刻，她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願望，她想要離婚，一定要。
眼淚在江敏離開之後終于落下來。
這樣的日子，還有什麽堅持的必要呢？如果只是祝婷婷剃頭攤子一頭熱，鳳清音也許會當做生活中的微風一笑而過。更讓她傷心的，是江漢的行為。一個家之所以能夠被拆散，和外人無關，只和家庭內部有關。
抹掉眼淚，她再度打通曾經那個偵探的電話，對方在前兩天就已經聯系過她。
對方聽到她名字的一瞬間沉默了一下，問她：“鳳小姐是單純想離婚嗎？”
在得到鳳清音肯定的回答之後，對方說，“那麽，現有的證據已經足夠了。足夠判定過錯在于對方。鳳小姐，請努力生活。”
鳳清音笑着說謝謝，約定了時間見面拿東西同時付清尾款。
江母的電話在她發呆的時候來臨，簡單地說了自己将要出去旅游，五天之內都不會在家的消息之後，沒有解釋一句下午過去不會在家的問題，也沒有給鳳清音多說話的時間。
鳳清音拿着電話，一句話都沒有說就聽到裏面傳來嘟嘟的聲音。
她苦笑了一下。
看起來，因為寶寶的出生，婆婆不待見自己的程度更上層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