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崩鐵完結
第 39 章崩鐵完結
成就轉瞬即逝，但他造成的影響卻沒有就此消失。
令季和維克齊齊看向那閃過成就的地方，不知為何他們都有種懷念的感覺。
“看來常樂天君對你的關注沒有減少，說不定還增加了。”令季最先回過神調侃道。
對此維克無法否認。
在過去他對那位常樂天君，歡愉星神可能就是随時可以看的一個直播間，可如今直播間被豐饒星神封了，那麽偶爾能亮幾次，可不是引人注目。
不過為什麽豐饒星神的封印會突然減弱？
維克快速想到了一個實際的問題。
“大概是幽囚獄的影響。”一眼看出維克想到什麽，令季适時講出他的看法，“羅剎告訴我，幽囚獄對豐饒之力有影響，只有到一定的層次，才可以忽略它。”
“也許正是這份影響，令封印産生了些許的縫隙。”令季說到後面覺得應該就是這樣。
不久前在面對羅剎，對那只生命力不怎麽豐盈的花使用豐饒力量時，令季能明顯感受到有一股無法言明的力量壓制着他。
所以那份讓他感到壓抑的力量說不定能影響一點點豐饒星神的封印，讓歡愉星神抓到空子，窺探到些許的畫面。
至于歡愉星神能看到什麽，就是他就不得而知了。
令季想起他面對羅剎時的表現，再看維克，不禁問道，“你們具體聊了什麽？”
“我說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維克直白地講出。
這就是他和那名雲騎軍交流的核心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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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季聞言笑了。
突然間他明白為什麽阿哈跳出來那個成就。
确實，他和維克之間的友情真是堅不可摧啊。
令季無聲感慨着，笑容變得更深，也是這時他對維克說，“你同樣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嗯，我知道。”維克沒有意外。
看着他那副早就知曉的樣子，令季可以确定自己和羅剎的談話全程被監視。
對此他沒有點破，也沒有表現出有意見，而是話鋒一轉問維克能不能陪他回一趟家。
“我接下來要把資料寄給神策府，好辦實習結束的證明，以及對外通行證。”令季盤點着要做的事，又補充道，“還有收拾收拾行李，等對外通行證下來，我會把他們搬上星穹列車。”
“不用再等等？”維克下意識的問道。
在他的印象裏，星穹列車在前往匹諾康尼前會一直停在羅浮外面。
換言之，令季有很多時間收拾東西，沒有必要走那麽急。
然而令季卻有自己的顧慮，他壓低聲音，一邊示意維克走，一邊說，“主要是表明态度，如果通行證下來我還沒有登上星穹列車，我怕會多生事端。”
維克聽到這話明白了。
之前符玄在令季醒來那天與他見面時，也透露出想要令季離開羅浮不容易的意思。
現在令季恢複自由，并且還在景元的授意下見了羅剎，意味着關于他的處理已塵埃落定，只差走程序。
那麽等程序走完，令季卻還不表露出走的意思，難免會讓有心人生出利用的想法……
維克分析到這裏突然有個想法。
相比于其他的視線，阿哈的注視要簡單多了。
祂只是想看看直播看看彈幕而已。
雖然那些作為彈幕的成就很讓人誤會，但是他和令季的感情是不受影響的。
維克如此想着，拿出手機對阿哈發了一句謝謝。
這一次阿哈秒回了一句不用客氣。
掃了眼阿哈的回複，維克收起手機沒有再聊下去，他轉向陷入沉思的令季，提醒道，“要不要告訴其他人？”
“其他人？你是說開拓者？”令季抽回神思反問。
維克搖了搖頭。
這下令季知道他在指誰了。
“我會告訴我羅浮的朋友，說我想出去逛一逛。”說話間，令季很是不舍。
雖對長生者而言，二三十年不過是俯仰之間，十分短暫，可對仍受穿越前世界影響的令季，這已是很長一段時光。
說到底，他還是仍未習慣成為長生種。
令季為此嘆了口氣，同時他又生出幾分慶幸，因為對生命和時間理解的不同，使得這份複雜心情只會影響他，不會影響他在羅浮認識的人。
興許他們除了驚訝他為什麽年紀輕輕就出去旅行外，就只會約定下個一百年再見。
仔細一想，令季又想嘆氣了。
恰在這時維克正好投來詢問的眼神，于是令季順勢講出他的想法。
“還真是不習慣。”令季說完後加了一句發自內心的感嘆。
維克無聲地點點頭，聽令季講完，他也感到不習慣。
在游戲裏的長生和短生對游戲外的玩家沒有任何影響。
因此維克的感受不是十分鮮明。
可今天他有了不同的看法。
假如他和令季都能活得很久，那麽再過幾百年，他們又會怎麽相處？
維克給不出答案，他認為令季也無法說明。
這必須要他們慢慢去探索。
而這使維克又生出幾分對未來的期待。
此時的他意識到不止是游戲裏的劇情，他還可以體驗到其他的東西。
這讓維克的心情一下子好起來，并促使他對令季說道，“我們可以一起習慣。”
沒想到維克會這樣說，令季微微怔住。
過了足足十幾秒他才回過神。
“好，那就先從旅行開始。”令季笑着說，不知為何他對即将到來的開拓之旅憧憬起來，對維克提到過的黑塔空間站和雅利洛六號也有了想去看看的念頭。
這都很好實現，等他來到星穹列車，可以使用界域定錨就能跨過星海過去看一看。
就在令季判斷着要做什麽時，光從外面照進來。
下意識的閉上眼睛，令季适應了一會才緩緩睜開。
等待他睜開眼，羅浮湛藍色的天空出現在他的眼前。
令季望着模拟天空的穹頂，內心不知為何放松下來。
不論接下來要面對什麽，他都不再是一個人前行，那些因過去世界的烙印使他對新世界産生的不習慣，都能獲得理解，同樣的，他也可以聊一聊關于曾經的話題。
這樣想來，令季忽然很想說能遇見維克像是一場奇遇。
不過鑒于他們還在幽囚獄門口，最終令季沒有表現出來，拉上維克乘坐星槎返回他居住的洞天。
因為考慮到要保密，在星槎上，令季想了想，主動和維克說起收拾行李的事。
“要帶走衣服，還要把巡镝兌換成信用點，不知道我離開之後，羅浮發給我的生活費會不會停掉。”令季提到生活費，不禁好奇羅浮會安排。
他讀過相關的規定，對于像他這種無親無故的未成年人，直到通過成人考試前，每個月都有一筆生活費。
但是這筆生活費支出是由錨定他所生活的仙舟的財政。
當他離開羅浮之後，按照條款，這筆款項應轉移到他生活的另一個仙舟。
畢竟仙舟的長生種未成年人，通過成人考試，且滿兩百歲才能去六艘仙舟以外的地方。
可現在令季情況特殊，接下來他要去的不是另一艘仙舟，而是星穹列車。
所以這筆生活費該怎麽安排還挺麻煩的。
假如停發生活費，那他就要在旅行之餘打工賺錢了。
令季頗為樂觀的規劃，本質上他只是好奇對于這種少見的特殊情況，相關的機構會如何處理，落實到具體給不給他生活費，他不是很在意。
反正出了仙舟，只要不說他是仙舟人，二十多歲是很正常的上班年齡。
不知為何想到終于能自由選擇工作，令季還有點高興。
然而坐在他對面的維克卻不知他的真實心情，以為他真的擔心生計問題。
在經過一番思索後，維克提議道，“我可以辦一張副卡給你用。”副卡也可以是無限額度，這樣令季不會為了缺信用點感到麻煩。
“副卡啊，是說不定我的賬戶不能在仙舟外使用，到那時候是要開個新賬戶。”令季在權衡過後沒有拒絕維克的建議。
然而令季沒有拒絕，是他不知道自己誤會了維克的意思，以為維克是考慮到在仙舟的未成年人身份不得在仙舟外使用，才提議幫他辦一張卡，方便他在外界使用。
這讓令季覺得維克細心。
接着他把這個想法抛諸腦後，忍不住用手機查起仙舟未成年人賬戶在外界使用事項。
對于規則和規定上不熟悉的地方，令季一向會很積極地查證，這算是在神策府工作的這段時間留下的習慣。
維克見令季埋頭調查，沒有打擾他，也默默拿出手機，準備向星際和平公司分配給他的客服發消息，請他幫忙以他名字再辦一張卡，開個新的賬戶。
可辦卡的消息還沒發出去，維克先接到穹詢問他從幽囚獄裏出來。
穹：你們出來了嗎？
維克想了想，暫時放棄和星際和平公司客服交流，轉而與穹聊起來。
維克：馬上去住的地方收拾東西。
穹：【帕姆的肯定.JPG】
穹：正要說這個事，丹恒建議手續辦下來，你們立刻搬到星穹列車上。
穹：對了，三月七問用不用過去幫忙。
穹：順便還能去羅浮采購物資。
維克看出穹和三月七除了幫忙外還想順便來羅浮逛一逛，便當即同意，發了個見面的地址過去。
接下來穹在又發了個帕姆的肯定表情包後就下線了。
眼看穹的頭像暗下來，維克重新切回與星際和平公司客服聊天的界面。
在短暫的交流後，客服表示知道該怎麽做。
維克見狀放下心按滅手機，那邊令季也查得差不多，見維克無事可做，想了想告知他查到的信息。
“我大概要借你的副卡一百多年，直到我通過仙舟的成年考試，能去辦獨立賬戶。”令季說出這個毫不意外的結果，果然未成年人到哪裏都是處處受限。
“我已經辦好了。”維克立刻接話，好讓令季放心。
令季的确感受到安心，甚至有些感動。
很明顯，維克是把他的困難放在心上。
這使得令季自覺單純說聲謝謝也許不太夠，還可以用行動表示一下。
正當他想要把設想付諸行動之際，星槎停下來。
到站了。
令季看着維克因暈星槎先一步起身，随即跟着決定等出了星槎再說道謝的事。
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後，沉默着出了星槎。
待到維克緩了緩，他聽見一聲謝謝，以及一個溫暖的懷抱。
“謝謝你，維克，我很高興能遇見你。”令季發自內心地說，這是他在幽囚獄門口，擅自将遇見維克比作奇遇時，就想對他說的話。
在廣袤宇宙中，兩個來自相同世界人能在異世界遇見，本就是一場奇跡。
令季不知維克是如何看待他們的相遇，但他相信，哪怕重來一遍，他們仍會相同地選擇。維克還是會和現在一樣，第一時間來找他，而他也會義無反顧地選擇和他一同去旅行。
這也算是一份默契。
在心底調侃着自己和維克，令季順便感覺差不多了，便想要結束這個擁抱。
可當他套向後撤退時，他聽到維克遲疑地問，“上次好像不是這樣？”
令季愣了愣，不用多回憶他就知道維克指的上次是他對‘下次一定’這個成就的回應。
那次他本質上是太激動才萌生出有始有終，完成最後的成就的想法，進而作為回應親了維克。
後來維克也沒什麽反應，好像是接受了那份感激。
誰知道他居然一直都記得。
令季看着疑惑的維克，意識到不能開這個頭，不然以後他每次對維克道謝都要親過去。
“上次是特殊情況，我想達成成就。”令季實話實說，所以只有一個擁抱作為道謝。
誰知道維克恍然大悟，他點點頭，“我明白了。”
令季以為他懂了自己的意思，準備後撤半步與維克拉開距離。
可正當他要行動時，維克告訴他，“我之前已經完成成就。”
那麽上次應該是純粹地感謝。
雖然在他接觸的文化中，沒有道謝親吻這種習俗，但上次令季那麽做，還是讓他覺得很受到重視。
也是在這個基礎上，這一次只有感激的話，沒有落在臉頰上的親吻，他才會失落。
維克的情緒表現得很明顯，讓令季很難不看出去。
剎那間，令季動搖了，雖說不想開這個頭，但看着維克這樣子，越是解釋他好像越不開心……
原來他那邊鄭重道謝真的是那樣啊。令季忍不住暗中腹诽，不知為何理解維克之前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親他。
果然這就是文化的不同，和留學生抱着他學長狠狠地親差不多。
都是情緒上的表達，這次不親，讓維克感覺不夠被重視。
既然是這樣，那他也順着維克的意思來，剩下的事以後再解釋。
抱着這個想法，令季湊上前，和上次一樣在維克的臉頰上落下一個很輕的吻。
然後他想告訴維克，這是最後一次，他不能每次向對他說感謝，就必須要親他一下。
那太讓人難為情。
令季理所當然地想，可就在他想開口時，他感受到身上落下幾道視線。
近乎是同時，維克也察覺到有人在看他們。
于是兩人一致轉頭看去，赫然在對面的碼頭發現瞠目結舌的穹和三月七。
四雙眼睛對上，尴尬炸了出來。
令季立刻想要對穹和三月七解釋，可仿佛是預判了他的預判，只見穹拿出手機。
不出幾秒，一行字被穹的手機投射到空氣中。
【兄弟，結婚記得叫我！】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