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崩鐵
第 14 章崩鐵
氣氛因成就的出現凝滞了幾秒。
等到成就消失，令季和維克才互相看了看。
其中令季在維克的眼睛裏看到些許的躲閃，這讓他産生了一個想法。
于是斟酌着用詞，令季對維克問道，“你是在想成就嗎？”
維克面對這個問題，面上沒有改變，心中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在辯解不承認和如實告知之間選擇了後者。
“是的，我很好奇會出什麽成就。”
令季這下笑了。
某種程度上，這是個符合歡愉定義的回答。
只能說不愧是歡愉令使嗎？令季暗中打趣，臉上的笑容更加明顯。
在笑過之後，令季又想到什麽，嘆着氣對維克發出一聲感慨，“那些成就是挺容易讓人好奇，也很有趣，只是這樣未免太沒有隐私。”
“确實。”維克贊同道。
仔細想一想，那些成就總有種歡愉星神阿哈坐在沙發上看直播，遇見有意思的內容會發彈幕的感覺。
這時維克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一個細節。
沉思片刻，他決定對令季說出來，“我是到了假面愚者的酒館，拿到你的資料以後，成就才開始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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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的意思是，這些成就不是你來到這個世界後便存在？”令季驚訝向維克确認。
維克點了點頭，證實了他的說法。
這下令季隐隐察覺到一絲異樣和古怪。
不知為何，他總覺歡愉星神一直在等着‘好戲’開場一樣。
所以那位星神是預見了即将發生的主線劇情嗎？令季為新的猜測又皺了皺眉，随後他沒有隐瞞，将想到的如數告知維克，想聽聽他的意見。
說不定阿哈現在仍在關注他和維克的交流，會再來一個成就作為回複。
可惜在他講完之後，新的成就沒有出現。
至于維克也不知道令季更深層次的想法，他認真地思考阿哈是否有知曉主線劇情的可能。
然後他發現是有一定的可能性。
只不過對于阿哈來說，察覺到自己是游戲裏的角色，可能更有樂趣。
就像是在黑塔等天才俱樂部的成員一同搭建的模拟宇宙裏，那個被模拟出來的‘歡愉星神’一樣，即便是黑塔，也不敢清除模拟宇宙裏‘歡愉星神’的異常數據。
因為那樣說不定真的會引來阿哈看熱鬧。
維克這麽想着，也把自己根據劇情裏的線索總結出來的答案告訴令季。
“居然還有這種事，那看來是真的不好判斷了。”令季說着搖了搖頭，表示接下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點了點頭，維克贊同令季的說法，等到仙舟的劇情開始，他會找個機會和開拓者們見面，這樣他就能進入到劇情主線的劇情裏。
想到主線劇情，一些記憶深刻的場景從維克的腦海中浮現。
正是那些在游戲裏的見過畫面，促使維克隐隐開始思考，既然他知道未來發生的事，那他要不要試着去進行改變？
維克陷入沉思，他暫時還想不出答案。
就在維克糾結之際，令季的聲音從旁邊出來。
“對了，忘記說了，我的實習期是三個月，等到結束以後，我會想辦法和你一起去宇宙冒險。”
維克的苦惱被令季的話一掃而空，他的心情瞬間變得非常好。
一旁令季感受着維克的情緒，也不自覺地跟着高興。
不管怎麽樣，他會想辦法拿到特批離開方舟。
令季這時看了眼維克，暗暗打算在塵埃落定前先不講出。
畢竟實在是不行，就真的只能要偷偷溜走了。
這樣一想，令季發覺成就裏的形容還是挺準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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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浮仙舟，神策府。
景元翻閱着手中的案牍，上面記錄了一條條信息。
異域的行商，星核獵手還有藥王秘傳，這些人貌似不存在聯系，但細細看來，卻好像又有着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
他們就像是災難發生前的預警。
看起來平平無奇，實際上預示着天災将近。
而能讓羅浮造成損失的東西很明顯。
景元為此不自覺地放下手中的案牍，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預感告訴他，不論是自稱羅剎的金發行商也好，還是被星際和平公司高價懸賞的星核獵手也罷，甚至在羅浮活動許久，信仰豐饒星神的組織藥王秘傳，他們行動的目标，無非是建木。
作為過去藥師對仙舟的賜福，建木如今雖被封印，卻仍有不少勢力觊觎。
身為羅浮的将軍，景元有責任維護羅浮的長治久安。
防止其他勢力對建木下手，是他應盡的義務。
當前景元也确實把種種反常之處與異象全部找出抓住，接下來要做的唯有等，靜待其發展，弄清楚參與者的幕後企圖。
只是在這些異象彙總，他有一事尚且無法确定。
那就是維克的真正目的。
在地衡司交談時，維克說他來羅浮是為找朋友，可是景元能隐約感知出維克的話沒說全。
景元會想到此處，再次低下頭，拿起另一份案牍。
在這份案牍上記載着維克的所有信息。
從他的出現到他在來羅浮前的種種經歷都整齊地排列在案牍上。
景元視線一路随着文字的下轉，眼中的笑意也愈發的明顯。
之前他只顧着看維克的基礎資料，沒有看他的經歷，今日認真一看，發現他年紀輕輕，做的事倒是挺多，而且還都是拯救文明的好事。
從擊退反物質軍團，到清繳豐饒民，維克可以說是總是在最危機的時刻突然現身，憑借一己之力力挽狂瀾，扭轉現狀和戰局。
甚至從他的行動上來看，說他是各類作品中的救世主都不為過。
那麽如今這位被星神注視的令使，無數文明的救世主，突然拿着游客簽證來到羅浮，是不是又要排演新的戲碼？比如和夥伴們一同拯救羅浮之類的。
景元認為這不無可能。
只是他覺得這不是維克沒有說出口的另一個目的。
忍不住又嘆了口氣，景元不得不承認自己多少有些看不透維克。
但無疑他的出現讓本來就擁擠的羅浮又熱鬧不少……假如那些同樣懷揣不同目标的勢力知曉歡愉的令使到來，又會是何種反應？
景元順着這個思路想下去，過了一會，他嘴角又一次向上擡起。
比起現在讓那些勢力此時得知歡愉令使的到來，不如等一等，待到迷霧散去，再揭開維克的身份，那樣才更有戲劇性。
此想法一出，景元不由感嘆他也被歡愉傳染了。
奈何苦中作樂也是樂的一種。
景元并沒有對要把維克當成‘奇兵’有太多心理負擔，因為他很清楚，就算他什麽都不做，身為歡愉的令使，維克也會去混亂的中心。
越是混亂，才越有沖突，越有意思。
想必這也是他疑似被阿哈親自送往各個文明的原因。
對于這位令使，阿哈或許有意将他塑造成救世主這個角色。
這絕對能稱得上重視和偏心了。
景元想到這裏，再次認定維克很适合當歡愉令使，從他的表現上，他對阿哈的做法沒有特殊的感受。
而把他扔到一個地方，他就會自動做他覺得正确的事情。
偏偏也正是這樣，維克才能快速進入阿哈為他安排好的角色裏，并扮演得渾然天成。
換做其他人，對于這種反複無常的行動，就算是成為令使，有着強大的力量，怕是精神上也支撐不了太長的時間。
景元想來又想嘆氣，但這次他忍住了。
一天嘆三次氣，實在是不有益于身心健康。
比起在這裏唉聲嘆氣，他或許更應該在下班時間出去走走，散散心，買杯仙人快樂茶，喝完以後再看看彥卿是不是又去買劍。
景元無聲地規劃着，仙人快樂茶這個關鍵詞又讓他止不住想起在地衡司，與令季和維克的交談。
也是到這時，他發覺自從那日以後，除了向令季和維克推薦餐館，他們便再沒有別的交流。
為了防止自己記錯，景元特意拿出玉兆，翻了翻和令季和維克的聊天記錄。
果然如他記憶裏的一樣，只有推薦餐館的歷史消息。
“似乎不符合仙舟的待客之道啊。”景元浏覽着玉兆上的信息評價。
緊接着他想要找個什麽借口約維克和令季見一面。
在用彥卿和維克私自約戰道歉和裝作買仙人快樂茶偶遇之間，景元選擇了第三條路，他又拿過來了新的案牍，那裏面記錄的是令季的簡歷。
景元打算用通知令季實習申請通過為理由，請他和維克出來。
正好還能叫上彥卿，讓他明白不能只精于武藝，還要學習別的東西。
對新的安排，景元露出滿意的神色。
可很快他的臉色就變了。
案牍上記錄的不僅有令季的簡歷，還有他過去相關記錄，比如在哪裏畢業，所學的專業，以及出身。
正是和出身有關的記錄中，某一條不起眼內容的令景元當場變了臉色。
那是關于令季被找到的記錄。
根據羅浮福利機構的記載，令季是在一條商船上被找到，由于他除了名字外，記憶裏空無一物，既記不清自己如何來到商船上，對仙舟和宇宙更是一無所知，因此福利機構判斷他是失去了一部分記憶。
後來經過基因鑒定，确認他是天人亞種，也就是長生種，福利機構便理所當然地得出他誕生在仙舟外的結論。
這些結論看起來合情合理，然而景元分明記得，記錄裏提到那艘載有令季，歸屬于天舶司名下的商船，在航行中疑似遇見了豐饒星神。
不知出于何種原因，豐饒星神沒有真正現身。
饒是如此，也吓得商船立刻返回羅浮。
後來景元接到調查報告，上面顯示豐饒星神确實在商船行進的路線附近出現，不知出于何種緣由，直到商船返航，祂都沒有接近。
就像是迷路了一樣。
在與調查此事的人員交流時，對方說過一句奇怪的比喻。
二十多年過去，景元對調查員的比喻仍記憶猶新。
倘若真如他所說，那能讓一位星神迷路，只能是另一位星神所為。
全宇宙能說出尊號并能幹出這種事的星神唯有歡愉星神阿哈。
景元再想維克對他講出來的，自己來到仙舟的原因之一。
他之所以來羅浮，是來找令季。
在過去，景元還會當做是巧合，但認真看過令季的資料，他絕對不會相信維克的行為完全随機。
這正如所有的偶然最終都會變成必然的一部分。
景元想到這裏，感覺在和維克和令季吃飯前，該先去太蔔司問一問。
興許那裏的窮觀陣能給他更多有用的信息。
再一次更改行程，景元随即看了看時間，經過權衡，他打算明天太蔔司上班以後過去。
細節往往決定勝負，省的因他的到來，讓蔔者加班，引得某些勢力從中窺見端倪，那樣就打草驚蛇了。
那既然最遲明天才能行動，景元打了個哈欠，也準備下班。
在走之前，他拿出玉兆例行查看消息。
剛一打開界面，推送消息就映入景元的眼簾。
【一個很懂仙人快樂茶的化外民來找羅浮我的朋友，最開始我的朋友很戒備，甚至讓我上報地衡司，但從化外民被地衡司放出來以後，他們的感情突飛猛進……】
景元望着羅浮雜俎上的熱門推送，總覺裏面的描述很是眼熟。
秉着确認一番的意思，景元點開了推送。
一條轉發超過十幾萬條，點贊百萬的帖子映入眼簾。
閱讀着發帖人黑糖耶耶最好喝的描述，景元通過他透露出來的細碎信息，可以肯定，那個和化外民感情突飛猛進，不到三十歲，擅長文職工作的仙舟人就是令季。
至于化外民是誰，景元不用猜就清楚。
這也使得他感到迷惑，才幾日沒聯系，令季和維克的關系就變得這般要好。
再結合在地衡司看到的成就，一時間景元萌生出堪稱超凡脫俗的猜想。
莫非歡愉星神是想要做媒？
這般離譜猜測一經出現，景元都為之沉默了，仿佛他一瞬間被歡愉奪舍。
可細細一想，這可是歡愉星神阿哈。
祂做什麽都不奇怪。
所以想促成一對有情人，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這對有情人的進展似乎有點太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