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穿成巨富獨生女
穿成巨富獨生女
楊戈的耳膜和手背同時遭遇重創，以至于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他順着沈一一驚恐的視線看過去。
緊跟着他臉上出現比沈一一更加驚恐的表情，眼珠子幾欲突破眼眶的束縛掉出，掐出青紫的手背被扔到自己大腿上毫無察覺。
怪物走近，模樣漸漸清晰。
黑乎乎的身體像裹了層青蛙皮，磕磕碜碜不甚光滑，腦袋如羅般巨大，雖然的确是人的腦袋，可從眼眶裏挂下的紅色眼淚，嘴角也有，以及綠幽幽的雙眼，就統統超出楊戈對于“正常人”的認知範疇了。
離得近了，竟然還能聞到難聞的氣味，仿佛某樣活物死亡已久開始腐爛。
眼角餘光瞄了好一會，沈一一有些好奇，怎麽沒動靜，難道這兩個怪物不夠吓人
看不出這花花公子膽子挺大。
沈一一決定再接再厲，雙手打開呈花朵狀捧住臉，繼續尖叫着襯托氣氛順便顯現自己的柔弱: “哇，吓死人啦，楊少爺，怎麽辦吶”
“咚”的一聲，直截了當沒有過渡，鎮定的楊戈忽然間身子一歪，直挺挺的從沙發上滾落，趴在沈一一腳邊不動了。
輕輕踢了一下對方: “楊少爺楊戈”
沒回應。
沈一一趕忙蹲下身把人翻過來查看。
心跳還有，瞳孔正常，除了心跳的稍快呼吸稍急，沒什麽問題。
酒吧老板從櫃臺後面直起身體，一擺手，兩個怪物立刻轉頭從門裏消失，和來的時候一樣迅捷: “吓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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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笑呵呵: “後面的戲份還要接着上嗎”
“不用了。”
沈一一極其無語，她花錢包下酒吧就是為了唱一出好戲給楊戈看，誰料大鼓還沒敲，看戲的就暈了。
真特麽沒用啊。
“回頭要是他前來問，一定幫我圓過去啊。”
老板點頭: “放心，我知道怎麽辦。”
演戲演全套，還有後續呢，得一次性打破把楊戈的幻想，再也沒有“下一次”。
沈慶峰再怎麽逼迫，人家楊老孫子不樂意，她又有什麽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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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戈睜眼時第一想法是疑惑他躺在哪，他睡覺很讨厭光，每個房子卧室遮光都做的極好，從沒發生過睜眼見光的事。
還有，枕頭怎麽這麽硬，艹，他的床品可都是頂級的，什麽時候……
不對!
一幕可怕的場景猛的竄至眼前——那是兩個怪物的臉。
青蛙皮，流血的雙眼嘴角，向他步步逼近!
然後他——似乎是受刺激過度，一下暈厥了……
“你醒啦”
耳畔的女聲輕柔似水，楊戈立刻轉頭。
沈一一盤腿坐在她旁邊，滿臉困頓，似乎很疲倦: “發生了什麽我們沒回家嗎怎麽睡在酒吧”
連着好幾個問題都沒得到回答，沈一一更加茫然，向楊戈伸手: “楊少爺，我好累啊，咱們回去吧。”
白皙嬌小的手掌，手指如蔥白，又白又細，還有大美女花一般的笑容。
要是換成昨天，楊戈一定毫不猶豫的抓住在這只手，二話不說往自己車裏拽，帶回家，後面的事足以令他心神蕩漾。
可沈一一伸了許久，楊戈卻只是盯着她看，嘴唇顫抖的像剛吃過勁爆跳跳糖，雙眼一層深深的愕然，還伴有濃度不小的驚恐。
沈一一在心裏笑了一下，又靠近一點: “楊少爺……”
楊戈彈簧一般從地上蹦起，沙發上的手機也不要了，腳底擊打後腦勺的狂奔向最近的門。
沈一一甚至感覺自己看到了他逃跑的重影。
兩分鐘不到，人不見了，跑的比野驢還快。
沈一一翻了個白眼。
沒客人，沒音樂，靜谧的酒吧讓人放松。
掏出濕紙巾邊擦眼睛和嘴巴下方的血跡邊朝酒吧處說: “謝了啊老板，耽誤你生意了。”
“你給錢了，我還看了場好戲。”酒吧老板神出鬼沒的冒出， “不虧，不過你是怎麽想到這個主意的”
沈一一: “那麽多小說不是白看的，總有點靈感。”
老板哈哈大笑: “你腦洞不錯，也許可以去當編劇。”
其實這不是腦洞，而是發生在你這個酒吧的真實事件，沈一一默默擦完妝，跟老板告辭。
沈一一很少看到清晨時分的M市，沒有上班煩惱的她每天自然醒，偶爾早起最多在樓下綠化帶之間散散步。
這是她二十多年生命裏，為數極少直接看到市井早晨。
太陽只冒了小半個腦袋，染黃東方小半塊天空，可以預見這一天的晴好。
拐過去是一片老小區，兩邊的早餐攤紛紛在做準備，他們的營業時間有限制，卻是附近上班上學和居民們大多數日子的早餐來源。
油條在鍋裏打滾，黃澄澄圓鼓鼓的，老板翻面，老板娘打豆漿，配合默契;
保溫桶揭開，白色黑色紫色的飯有序碼放，小推車上，鹹蛋黃，油條，芝麻白糖，肉松，小菜等配菜排列整齊;
金黃色餅子戳開一個口子，倒進打散的雞蛋，滋啦聲響，沈一一仿佛聽到雞蛋和餅皮融合的聲音;
蒸籠碼了好幾層，呼呼的熱氣維持溫度，老板娘利索搬開一層，夾出顧客需要的包子饅頭。
酸辣粉，小馄饨，面條，無數分辨和分辨不出的香氣，從不同角度款款升空，或交織到一起，或融入空氣。
大部分人行色匆匆，買好自己需要的匆匆離開。
沈一一站在一根電線杆邊，着魔般看着這一切。
問候聲，拉客聲，招待聲，找錢聲，移動支付的“嘀”聲，正如那些鍋碗瓢盆合奏曲，為每個生活在這裏的人演奏每日的早餐樂章，拉開一日辛勞的序幕。
那些早餐肯定很好吃。
沈一一忽然覺得無比饑餓，觀察了兩秒，來到第一個鋪子跟前: “我要兩個包子，素的。”
“我要一根油條一杯豆漿……嗯，紅豆的吧”
“我要一個包飯，蛋黃肉送的。”
“我要一碗小馄饨不放辣。”
從街頭走到街尾，沈一一買了一大堆早飯，夠她吃上一個星期。
邊打車邊打給郭雯打電話: “你起了吧沒睡啊，正好，去我那兒……現在。”
郭雯還驚奇: “現在去你那幹什麽”
沈一一莞爾: “吃早飯。”
“……”
開車的司機師傅笑着搭腔: “姑娘買這麽多早飯啊”
“是，和朋友一起吃。”
下車時，沈一一問: “師傅吃早飯嗎”
“沒呢，馬上去買幾個包子，早上起晚了點，交接班沒時間。”
沈一一塞一個蒸飯到司機手裏: “請師傅吃。”
說着不顧司機在後面喊，拎着一堆早飯小跑進公寓樓。
郭雯過來後看到那一堆早飯都驚了: “你買這麽多早飯幹什麽”看包裝什麽，是那種路邊攤上的。
東西太多不好拿，她還特意去便利店買了個大購物袋，沉甸甸的拎回來: “好吃啊。”
郭雯玩了一夜也正餓，挑了幾樣喜歡的吃。
郭雯是正宗夜貓子，基本沒有早餐這個概念，更沒有機會和沈起吃早飯，機會難得，姐妹兩個沐浴着晨光，邊吃豐盛的早餐邊閑聊。
“對了姐，阿亮說還沒見過你。”郭雯咬着素包子，小心翼翼看沈一一， “讓我請你吃個飯，喝酒也行。”
果然又來了，沈一一冷漠的眼睛也沒擡一下: “不去，你們自己去吧。”
郭雯沒再多說，吃完早飯被司機接回家睡覺。
只要自己堅持不去酒吧，不和安弈碰面，安弈還會死。
沈一一在家宅了一天，期間沈慶峰打電話過來問昨天發生什麽事，楊老暗示楊戈不想再跟她見面，又不肯說理由，似有難言之隐。
沈一一坐在沙發上只差沒樂出聲來，聲音卻十分沉重: “我哪知道呀可能接觸後覺得我人設崩塌呢。”
沈慶峰顯然不懂這個說法: “什麽東西”
“……”沈一一換了種正常說法， “楊少爺可能覺得我和他想象中的模樣不同，以前也只是見過一面而已。”
可不，他哪知道自己急于弄到手的女孩是個“怪物”呢。
沈慶峰不太相信，可沈套太極拳毫不破綻，把所有問題悄無聲息的推到楊戈那邊，來去就一個意思——
人家看不上我，我又能怎麽辦呢
實在沒發現什麽，沈慶峰氣惱的挂了電話。
沈一一笑了一下把手機扔到一邊，不出意外的話，這事算是解決了。
多虧之前的逃生給了她靈感呢。
難得平靜的一晚，沈一一早早睡下，閉眼卻找不到睡意。
心裏總有那麽點不甘游移着，和理智對沖，讓她閉眼就能看到那個微微卷發，杏仁眼，笑起來自帶嘲諷的男人。
不想他死，就不能去酒吧;
不去酒吧，無法認識他。
互相矛盾的撕扯着沈一一的理智，傍晚時分郭雯再次發來邀請短信，要不是關鍵時刻堅定想法，這會說不定又在經歷同樣的故事。
算了，跟活着相比，感情什麽的只能靠後。
只是……唉。
第二天沈一一起的早，正在廚房看阿姨準備早飯，有人上門來找她。
警察，兩位，自我介紹後抛出一句: “沈一一小姐嗎您涉嫌殺人，請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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