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節
然,這兩個人居然能同框真是百年難見,“我是不是進入到什麽異次元的派出所了?”
章仇不理解:“老板,你在說什麽呢?”
總裁趕緊跟副隊長握手:“哎,民警同志,都是誤會。”
從他們的對話裏,章仇了解到自己把一個大佬給打了,他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十分嚴肅,一度擔心自己會影響公司的股票,腦子裏快速掠過哪些值得去的下家,堅決不能給鴻城制造爛攤子!
副隊長:“哦,你是說你這兩個都認識,是酒喝多了誤會是吧?”
總裁點頭如啄米:“對對對,左邊這個是我員工,人孩子還小,就喜歡在熱鬧的地方寫寫東西,再聽聽歌什麽的,我們也勸過他了,他的确在酒吧啊KTV才寫得出來,也就沒管他了。右邊這個就更了不得了,我們市有名的胡堇然胡老板,肯定今晚也是酒喝多了,平時胡老板可是儒商,氣吞山河……”
章仇就聽着總裁誇了老半天胡堇然,表情越來越糾結,更加為公司的未來操心。
難不成自己一拳把公司未來戰略夥伴給打殘了?不至于吧!
副隊長十分狐疑:“真的?”
總裁很谄媚:“對,這事別鬧大,我們都是生意人,有點什麽案底呢,不好看,胡總,是我啊,小秦。”
胡堇然歪着頭:“你是不是那個……秦氏集團的?”
總裁:“對對對,你看民警同志,我們就是熟人,酒喝多了,場地沒選好,您看要不我把兩邊保證書都寫了?”
折騰了好久,副隊長終于松口,讓他們倆簽一個協議書就算過了。章仇看着協議書嘆氣,老板都這樣了,自己肯定得寫了,他寫完以後把協議書遞給胡堇然,胡堇然看着這份協議書看得腦子大,接過筆唰唰唰地也把自己名字寫了,看到章仇的名字還納悶。
哪有人名字裏帶仇的,真奇怪。
章仇看到胡堇然的名字也納悶,這兄弟整得跟土匪一樣,名字倒挺文藝。
兩個人簽完協議書,得握手言和讓民警同志拍照,握手時章仇別別扭扭的,生怕髒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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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帶着章仇上車,把車門關上拉了安全帶以後:“你回單位?”
章仇有些不好意思:“我得先去一趟酒吧……”
總裁調了一下後視鏡:“怎麽的?在那打完了還想回去舊地重游?”
章仇趕緊搖搖頭:“不是,我電腦耳機都還在那,酒吧老板幫我存着的。”
總裁點頭:“那酒吧老板還挺仗義的。今晚上我相信你沒錯。”
章仇一愣,就聽着總裁繼續道:“以後你離姓胡的遠點,這家夥睚眦必報,今天我在這說不定好點,要是你老大來撈你,可能明天他就找機會把你拖出來再打一頓了。”
章仇啊了一聲:“那我是不是給公司惹麻煩了?”
總裁哼了一聲:“我不是還在的麽?你把我當死人啊。你放心,這事就算過了,他還不至于來公司找你再打一架。你說你當時沒理解他說什麽是嗎?”
三、
章仇點着頭:“嗯!我當時戴着耳機寫東西嘛,他就到我邊上,然後拍我的頭。我也不知道他幹啥,以為他那沒位子讓我挪邊上來着的。”
總裁皺了皺眉:“搞不懂他想什麽。難道想把你灌了拖出去?”
章仇:“不會吧……這世界這麽亂的嗎?”
總裁打了轉向燈:“誰知道呢,反正這個比風評不行。老婆懷孕就出軌,出軌算了還打老婆,生完孩子後他老婆快刀斬亂麻直接提了離婚,也是娘家有底氣,不然死命都得拖下去。離完婚以後這家夥跟鯨魚翻身了一樣,他幹夜總會這行的,原本不被看好,突然就擴張了。本來家裏也有點根基,現在跟爆發戶沒什麽兩樣。”
章仇一聽打老婆整個人都毛了:“早知道我多給他兩拳了!哪有打老婆的!”
總裁把車停在章仇剛剛導航的酒吧前:“反正我不太喜歡他。這個人挺邪門,你離他越遠越好。”
章仇點點頭蹦着下車去拿包,給酒吧老板又掏了100塊錢,說了聲謝謝。他火急火燎地回車上,這時候已經半夜快3點多了。
總裁把他送到了以後,自己也開車回去。胡堇然在派出所一直等到了淩晨4點,小何才過來。
小何看着老板被打成熊貓眼,十分緊張:“老板……您這是?”
胡堇然惡聲惡氣:“看什麽看!回去!”
小何不敢說話,趕緊掏出身份證簽了字,跟着胡堇然走。胡堇然拉開車門剛想開車,想起來自己喝了不少,又繞到另一邊進副駕駛。
胡堇然家住在市中心最豪華的別墅區,光他那套房子都三千萬起步,自帶庭院小花園,就是家裏沒人,冷清。
小何把車開到他家小區門口,保安說他沒有通行證不予進入。胡堇然這時候憋着氣,對小何擡擡眼:“你走吧,我自己走一段路,還有幫我去買個新手機,IPHONE X的,我用着順手。”
小何趕緊點頭,目送着老板一瘸一拐地往家走。
胡堇然回到家,女兒早睡了,他當初覺得太失誤,父女倆住什麽大別墅,這時候在家裏說聲話都有回音。但暴發戶的标配不就是得大別墅超跑美女流水線,不然怎麽混日子。
他躺在真皮歐式沙發上,湊活着過了這麽一夜。
第二天早上,胡倩倩被保姆叫醒穿衣服吃飯,一下樓就看到親爹縮成一個球樣,她想大概爸爸又是喝多了,也沒覺得他多可憐。
保姆給胡倩倩跟胡堇然做了早飯,胡倩倩吃完以後覺得爸爸今天好像睡得不太對勁,過去拿着她的玩具熊拱了拱,胡堇然這時候睡醒了,揉着眼:“怎麽了?”
胡倩倩沉默了一下:“爸爸,你是變成熊貓了嗎?”
胡堇然坐好:“什麽?”
他想起來了,這口氣又下不去但又不能沖女兒發火,只能扶額:“沒事,我吃了飯去看醫生。”
他吃完了飯,感覺自己沒酒氣了,決定開車去醫院那找鄭醫生。
鄭醫生推了推眼鏡:“哦,外傷啊。沒事,受傷當天用冰塊或毛巾做冷敷,第二天開始做熱敷,促進淤血的消散。”
胡堇然搓了搓手:“醫生,我能不能再請一道愛情符啊?”
鄭醫生歪着頭看了他一會:“當初我給你那道符財運的時候已經問過你了,要愛情還是要財運,你自己說有財運就行,反正老婆你也娶了孩子也快生了,這話沒錯的吧?”
胡堇然有些慌張:“是的,但是我沒想到……醫生,我再給你捐一千萬,你幫我再請一道符行不行!”
鄭醫生有些嘲笑:“一千萬?你當打發叫花子呢。”
鄭醫生說完以後,窗戶外飛進來一只小麻雀,肥嘟嘟地停在他頭上,啄着他頭發。胡堇然伸手想趕走,小麻雀直接落在鄭醫生的肩頭,啾啾了兩聲。
鄭醫生側耳聽了會,轉過頭來看着胡堇然:“我也不稀罕你那一千萬,這樣,你要請愛情符?你可想好了,這次的符請了可不容易的,輕則你破財免災,重則傾家蕩産的。”
胡堇然當然清楚,當初請財運符的時候,他一睜眼一閉眼,自己銀行裏的錢就使勁往上飛,大家都跟瘋了一樣沖進他的夜總會消費,連進KTV都要排隊搖號,預定不到的還捶胸頓足,報紙媒體各路記者都跌破了眼鏡,紛紛說這是娛樂行業的春天。
他坐在辦公室裏,當時桌面上擺着一張離婚協議書。
他就意識到,這是那道財運符帶來的了。
但是錢真的太美妙了,以前他們家勉強算中産階級,咬咬牙也是能全額買個二三百平方的房子,送孩子去讀什麽私立學校,但是有了錢以後,馬上他就開上超跑,住上別墅,孩子也跟着去了國際幼兒園,所有人畢恭畢敬喊他胡總,為能跟他握手為榮。
但回到家後,他躺在大床上,邊上是流水線生産的各路美女,知性的的淑女的小野貓的,他哪個都動不了心,更是怕人家只圖他的錢。
他試着去挽回前妻,雖然跟前妻好像也沒多少感情,但是看到人家一臉嫌棄他的表情,他就知道,這條路大概也成不了。
孩子越來越疏遠他,家裏迫切地需要一個定海神針主心骨了。
他猶豫了再三:“好的醫生,我知道了,我要請。”
鄭醫生嘆了一聲,從抽屜裏拿出一本便箋,讓胡堇然把自己名字簽了,以及出生年月日。他又從筆筒裏拿出一只紅筆,在邊上寫寫畫畫,寫完以後拿自己的姓名印蓋了一個,疊好丢進一個小布袋裏,然後遞給胡堇然。
胡堇然一拿到,那個小布袋就消失了。
鄭醫生雙手環抱于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