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風影，是超人

第12章

第十二章

貍貓超人大作戰計劃被叫停後，杏開始老老實實完成自己的暗部本職工作，主要內容就是蹲在我愛羅附近看着他發呆。

勘九郎收回自己的傀儡，忍不住問手鞠：“最近小杏，好像經常出現呢。”

手鞠默默開口：“豈止是經常，只要我愛羅在，她一定在附近。”

勘九郎瞄了眼一旁的我愛羅，壓低聲音繼續開口：“我隐約聽說，杏好像去了暗部。”

手鞠聞言皺起眉，那孩子……去了暗部？

“她的實力足夠應付暗部的工作嗎？”手鞠有些疑惑，她跟杏交流的少，印象還停留在大半年前杏剛去參加下忍考試的時候。

勘九郎有些垂頭喪氣的捂住臉：“說到這個我就很氣，之前明明我都是穩穩的壓她一頭的，最近好像已經打不過了。”

手鞠驚訝的看向勘九郎，要知道勘九郎可是村子年輕一代裏最有天賦的傀儡師了，居然打不過杏？

“別這樣看着我，”勘九郎撇撇嘴，“你跟她打過一次就知道了，她成長的速度，簡直就是怪物啊。”

杏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被談論，還在專注的盯着我愛羅，偶爾我愛羅回頭和她對上視線，杏還會笑眯眯的和他打招呼。

十分光明正大，完全就不像是暗部的作風。

說起來，她哥哥的任務差不多快結束了，這幾天應該就要回村子了。

拓真臨走之前還跟她說，這次結束任務回來，他會被風影大人安排去帶剛畢業的新人下忍，這樣就有更多的時間待在村子裏。

她的哥哥也要成為別人的老師了呢。

不過等他回來估計又要生氣了吧，畢竟自己沒跟他商量就選擇進了暗部。

杏的思緒有些飄遠，然後又跟上我愛羅他們小隊的腳步，我愛羅這次執行的任務是抓捕藏匿在小鎮裏的砂忍村叛忍，據說已經是A級任務了，但是大家也完成的輕輕松松。

雖說還沒有去參加中忍考試，但是他們三人的實力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中忍了吧。

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和哥哥一樣成為上忍呢？

結束一天的監視回到自己家，杏洗了洗手，拿出蘋果耐心的切成了兔子模樣，然後擺在盤子裏。

正在心滿意足的欣賞自己的成果，大門突然被篤篤篤的敲響了。

難道是哥哥提前結束任務回來了？

杏十分開心的起身去開門，然而門外站着的高大身影卻并不是她哥哥，而是她哥哥的隊友達也。

達也低頭看着她，眼神悲恸，眼眶也是紅通通的。

杏臉上的笑容僵住，心裏頓時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來。

“怎麽了？是……是哥哥他受傷了嗎？”她試探性的問道。

達也搖了搖頭，他深吸了一口氣，才終于鼓起勇氣開口道：“杏，你冷靜聽我說，拓真他……在任務中犧牲了。”

……什麽叫做犧牲了？

她哥哥……死了？

杏腦袋裏嗡了一聲，陷入一片空白，她的手指微微顫抖着，聽到自己在無比冷靜的問：“屍體呢？”

聲音像是隔着一層膜，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是她在說話嗎？

自己怎麽能這麽冷靜呢？

“抱歉，杏，”達也滿臉愧疚的低下頭，“當時情況危機，大家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後來我們再去尋找的時候，他的屍體已經不見了。”

杏的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屍體不見了，是不是有可能……”

達也沉痛的搖了搖頭，斬斷了她的最後念想：“我們已經确認過了。”

杏眼底的光消失，她死死地攥緊自己的手，指尖深陷入到掌心中。

“是誰殺了哥哥？”

達也有些不忍的別過頭：“這……這關系到任務機密，我不能說。”

這樣啊。

杏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

達也感覺杏的語氣平淡的有些可怕，他有些擔心的問：“杏，你沒事吧？”

“我沒事，”杏習慣性的想笑一笑，嘴角卻怎麽也彎不起來，她放棄笑容，垂下眼低聲說，“抱歉，我累了，讓我安靜一會好嗎？”

達也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杏卻已經把門給關上了。

背靠着房門慢慢滑下，杏坐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腿，将頭埋入了膝蓋中。

身體好冷，冷的像是墜入了冰窖中。

父母去世的時候她還很小，尚且不理解親人去世意味着什麽，那時候的哥哥安靜的抱着年幼的她，站在父母的墓前說道，我會保護好妹妹的。

她一天天長大，被哥哥保護的很好，從來沒遇到過什麽危險，但是這份安定，是哥哥努力成為上忍後每天冒着生命危險完成任務換來的。

她還沒來得及為哥哥做任何事……

**

結束任務後的休息時間，勘九郎每天都在訓練場修煉，令人奇怪的是，杏已經連續三天沒有出現了，勘九郎再次瞟了眼心不在焉的我愛羅。

別說他了，就連自己都有點在意。

看到我愛羅放出的高速砂彈輪番擊碎了前方巨大的砂岩，勘九郎似乎隐約從他的攻擊裏察覺到了我愛羅有些躁動不安的情緒。

也不知道手鞠什麽時候才來，雖說我愛羅的性格已經變的溫和了許多，但是這樣兩人單獨相處果然還是有些不習慣。

就在這時，手鞠匆匆趕來，只不過臉上的表情有些焦急：“我愛羅，我剛才聽說了一件事！”

我愛羅停下手裏的動作：“怎麽了？”

手鞠跑的太急，她急促的緩了幾口氣，胡亂擦了下額頭的汗才繼續說道：“我聽他們說，杏的哥哥在任務裏犧牲了！”

我愛羅瞳孔微縮，下一秒，手鞠面前的人就不見了，只剩下一些砂漂浮在空氣中，然後緩緩落在地上。

沙瞬身的速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手鞠愣了愣，這才表情複雜的說：“果然把這個消息告訴我愛羅是正确的。”

**

月光沿着窗戶透了進來，在地上落下斑駁的光點，屋子裏沒有開燈，一個小小的黑影蜷縮成一團，躲在門後的陰影裏。

杏已經把自己關在家裏三天了。

這三天，她過的渾渾噩噩的，好像已經過了很久，又好像才剛剛知道哥哥死掉的消息。

“……杏？”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杏混沌的意識清醒了一些，擡起頭看去，面前的是我愛羅。

……他怎麽會在這裏呢？

我愛羅在看清杏的臉龐時動作一滞，杏那雙總是洋溢着光彩的眼眸，此刻黯淡無光，整個人都是失魂落魄的模樣。

杏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活潑開朗元氣滿滿的樣子，即使偶爾有些失落或者不開心，也總是能很快打起精神。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杏這樣脆弱的樣子。

我愛羅緩緩蹲下身，伸手覆上她的側臉。

掌心冰涼，她的身體冷的可怕。

他心裏像是針紮般的疼。

自己沉溺于血腥和殺戮中時，是杏及時抓住了他的手，把他從那裏面拖拽了出來，可是現在的他卻連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種時候該怎麽做……

“對不起，我愛羅，”杏勉強彎起嘴角，“我最近有點累了，訓練什麽的……先暫時請個假。”

我愛羅微微蹙眉：“為什麽要笑？”

杏愣了愣：“什麽？”

“明明笑不出來，為什麽還要逼迫自己？”

杏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她悶悶的垂下頭：“沒有，我只是……”

只是因為哥哥總說，想讓她做個堅強的孩子，不要經常因為一些小事流眼淚，忍者都是不會輕易掉眼淚的。

可是她還是太弱小了，她現在真的很想哭，可是眼睛幹澀無比，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

我愛羅緊皺眉頭凝視着她，指腹拭過她的眼角，然後下定決心伸手将她攬入了懷中。

突如其來的懷抱讓杏茫然了片刻，剛想開口問，就聽到我愛羅低沉的嗓音在自己耳邊響起：

“想哭的話，就盡情的哭出來吧。”

杏微微睜大眼，不知怎麽的鼻尖開始發酸，明明這幾天都沒有流出來的眼淚，在這一秒仿佛決堤了一般，争先恐後的湧了出來。

我愛羅的聲音無比溫柔，一下就沖垮了她心裏淤堵的情緒。

她顫抖着抱緊了我愛羅，終于在他懷裏放聲大哭。

杏哭的歇斯底裏，身體裏堆積的情緒像是終于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我愛羅肩膀處的衣服被她染濕了一大片。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才終于漸漸安靜下來，只是聲音還裏帶着濃濃的哭腔。

“哥哥一直保護着我……”

“我卻什麽都沒能做到……”

我愛羅安靜耐心的聽着她的哭訴，他完全能體會到杏的心情，最親近的人死掉，那種仿佛失去一切的心情，自己也曾切身經歷過。

“不是什麽都做不到，杏，”我愛羅微微松開她，注視着她因為哭泣而紅腫的雙眼，“你哥哥一定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杏小聲哭着重複：“你說得對，我要好好活着，我要變得很強很強……”

說着，她的眼框酸澀，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我愛羅輕輕的幫她擦去眼淚，眼底滿是溫柔：“曾經在我身陷于黑暗的時候，是杏将我拉了出來，對我來說，你就是照進黑暗裏的那束光。”

“我也想成為杏的光，成為杏的支柱，”我愛羅說着，再次将她緊緊的抱入懷中，“如果你想，我就是你的貍貓超人，我會永遠保護你。”

杏一時間有些恍神，她第一次聽到我愛羅說這樣的話。

我愛羅的懷抱十分溫暖，杏将臉埋入了他的肩窩中，聲音極輕的回答了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