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揭露罪行
第十四章 揭露罪行
直到吳芸繡身上的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心情也已經舒暢了很多,些許恢複了往日的活潑性情,魏墨安才把她叫到書房中談話。并且把梁雅辰也一并叫去了。
“吳姑娘你坐。”魏墨安的态度仍舊很客氣,“本王想問你一些事,你願意答便答,不願意答便不答……嘯王之前是不是對你和你姐姐都很粗暴?”
聽到“姐姐”兩個字,吳芸繡的眼圈霎時間一紅,輕輕答了一個字:“是。”
“你姐姐,是不是被嘯王給活活打死的?”
這個問題更是讓吳芸繡含在眼眶中的淚瞬間全都唰唰留了下來,她又泣不成聲地答了一個字:“是。”
“那,你想不想為你姐姐報仇?”
“……”當被問到這個問題時,吳芸繡卻一時間沉默了。
片刻後,她才哽咽着開口:“安王殿下,我不是傻瓜,我知道您不會冒着得罪嘯王的風險無緣無故地收留我,您是想利用我來對付嘯王……我也真的很想為姐姐報仇,可是我害怕!我只是個小人物,拿什麽跟嘯王鬥啊?我怕我不僅報不了仇還會死無全屍!”
這番話,倒是不令魏墨安意外。
他早就猜到,這吳芸繡看似是個孱弱女子,其實她心思很聰明,所以她才有辦法成功讓魏蕭銘心軟,讓他頂着巨大風險同意幫忙。
“吳姑娘,你別擔心,沒有絕對的把握,本王是不會輕易出手的——你怕鬥不過嘯王還引火燒身,本王又何嘗不怕呢?
“這種事若不能一擊擊中,就只能被反噬。
“所以現在,本王還需要了解一些更具體的情況。本王問你,你姐姐是何時死的?”
“這我永遠都忘不了!”吳芸繡毫不猶豫地回答,“姐姐死那天是九月十五!”
“九月十五……”魏墨安掐指算了算時間,“那麽離現在快要兩個月了。還好秋冬季節屍體腐爛得慢,還存有未完全腐爛的可能性……那你姐姐葬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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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芸繡又抹了一把淚,“姐姐的死法讓嘯王覺得很晦氣,便将她棄屍亂葬崗……幸虧我及時去找到了姐姐的屍體,将其在不遠處找了個小山坡埋了。”
“那倒是好辦了。”魏墨安有些詭異地一笑。
梁雅辰忍不住插嘴道:“殿下想去挖屍?”
魏墨安看向他笑道:“果然是知我者,阿辰也。魏國律法講求人證物證俱在,單憑吳姑娘的供詞是不夠的……吳姑娘,現在我們可能會去驚擾一下令姐的屍體,你介意嗎?”
“不介意!”吳芸繡不假思索地回答,“只要真能幫姐姐報仇就行!”
“多謝吳姑娘。”魏墨安的神情又嚴肅了幾分,“本王可以承諾你,定會盡力保你安全。但,世上本沒有完全穩妥之事,本王可以先告訴你,只靠這件事根本就沒法置嘯王于死地,只是能讓他受點教訓而已……即使如此,你也願意幫本王嗎?”
“我願意!”魏墨安的這番話反而讓吳芸繡更加心悅誠服。因為魏墨安不是一味想利用她來達成目的,而是把其中利弊全都如實相告。
于是,她當即便帶着魏墨安去挖姐姐的屍體。
當天傍晚,她按照魏墨安的安排,跑去衙門擊鼓鳴冤。
負責處理百姓冤屈的是京兆尹。
據魏墨安的了解,京兆尹是個清正廉明之人,并非魏龍吟或是魏虎嘯的黨羽。
事涉皇親國戚他不敢獨自處置,于是第二天便在早朝上将此事告知了魏文帝,并且把吳芸繡也帶了過去。
吳芸繡說其實她和姐姐都是被魏虎嘯看中美色強納到府上的,兩人都經常被其鞭打,最終吳芸錦還被魏胡嘯給打死了。
“一派胡言!”魏虎嘯聽到吳芸繡陳述事情緣由後趕緊矢口否認,“你這賤女人竟敢信口開河地誣陷我!”
一旁的魏龍吟也淡淡道:“吳姑娘,你要知道若是憑證不足那就叫作誣陷,誣陷王爺可是死罪。除非你并非主謀。說說看,有沒有人在背後指使你?”
魏墨安心中冷笑一聲——他這話分明就是想讓吳芸繡知難而退供出自己來,好把髒水往自己頭上引。
卻見吳芸繡對魏文帝從容開口:“草民有證據。姐姐的屍首就在殿外,請皇上允許草民呈上。”
魏文帝神色凝重地點點頭,“準。”
然後就有兩個侍衛把屍體擡進了金銮殿。
那屍體只腐壞了一小部分,還能看出相貌和吳芸繡有七八分相似,說是她姐姐,信服力很高。
吳芸繡紅着眼圈上前撩開屍體穿着的壽衣,露出屍體上的道道鞭痕。
然後她又挽起自己的衣袖,同樣滿滿都是鞭痕。
衆大臣都面面相觑,心中唏噓。
“皇上,這就是嘯王殿下的狠毒行徑!草民吃點苦不要緊,可姐姐身體素來孱弱,竟被他給活活打死了!”
“誣陷!”魏虎嘯氣得跳腳,“這是赤/裸裸的誣陷!”
魏龍吟也看向魏文帝道:“父皇,這屍體和吳姑娘身上的傷都存在自編自演的可能性。”
“沒錯,吳姑娘這些日子就住在安王府上,”魏墨安忽然開了口,“大皇兄和二皇兄不就是想說,此事都是我設計出來蓄意誣陷二皇兄的嗎?我想說的是,首先,父皇可以找仵作來查證屍體上的傷是新的還是兩三個月前的舊傷。其次,我還有更多證人。”
說着,魏墨安瞟了同立于朝堂之上的魏蕭銘一眼。
魏墨安冒着屍體進一步腐化的風險等了那麽久,就是為了留充足的時間給吳芸繡和魏蕭銘養好傷,因為以他們之前的身體狀況實在不适宜再經歷激烈動蕩。
魏蕭銘雖然年齡還小,但已經在早朝上旁聽好幾年了,偶爾也會發表一下自己的政見。
之前他受傷後休息了十餘天,傷勢漸愈後便恢複了參與早朝。
此時聽到魏墨安的話,魏蕭銘往額角抹了一把冷汗。
他的确很想為這些無辜女子伸冤,但他不能把自己的父親推入地獄。
所以他只是站在那裏什麽都沒說。
而魏墨安其實也只是順便試他一下而已,并沒有指望由魏蕭銘來當這個證人。
“父皇,還有別的證人正等在大殿外,請父皇傳喚。”
“準。”魏文帝再次說了一個字。
他全程格外寡言是因為他的心情格外沉重,他素知二兒子荒唐不成器,但萬沒想到他竟會荒唐到活活打死人的地步。而且,這事還由魏墨安站出來揭發,無法再輕易揭過去。
随後柳蘊就扭着身子妖妖嬈嬈地走了進來。
柳蘊是聽說吳芸繡要去狀告魏虎嘯後主動說他可以幫忙的。但他的條件,是要五百兩銀子。
魏威安雖然感嘆着此人實在厚顏無恥愛財如命,但還是允了。
然後,就聽柳蘊把魏虎嘯如何在府上淩虐衆妻妾以及男寵,繪聲繪色地講了一遍。
不得不說,柳蘊的口才可比吳芸繡要好多了。
他講得衆大臣越來越痛恨魏虎嘯的無恥,而魏虎嘯的臉色越來越黑。
“夠了!”魏虎嘯忍無可忍地打斷柳蘊,“四皇弟,你為了陷害我可真是煞費苦心啊!串通了一個又一個!”
“二皇兄還不承認是吧?”魏墨安淡淡笑了笑,“那麽,不如我們去二皇兄府上走一趟,看看那些還留在府上的妾室怎麽說。”
“什麽?!你連她們也一并買通了?!”
魏墨安微笑道:“瞧您說的,弟弟我哪兒有那麽大本事,能堂而皇之跑到二皇兄府上去買通您的內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