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意外收獲【選擇5+3】
意外收獲【選擇5+3】
經過幾分鐘的了解，你更加酸澀了。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大叔又怎麽可能還在這裏打理着他的小攤販呢？
大叔唯一的賺錢工具就只有這輛小型的三輪摩托車了，因為家裏出了事故，能變賣的都已經變賣了，加上腿腳不好，很難找到別的工作。
“大叔，您要不還是先回家吧？這裏太危險了。”你有些難過，但還是希望大叔能得到好的安置。
大叔的眼神裏有些晦澀，“我跟你們一起吧。我家已經沒有了，已經賣掉了……家裏那位……也已經去了。”
你聽得出大叔聲音的哽咽，你知道他在盡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麽脆弱才硬生生憋着，但他那難過的神情無法掩蓋。
你不敢去看這雙眼睛，這是一雙飽經風霜的眼睛，你不禁感慨生活的壓力有時候會比這場喪屍病毒還要可怕。
是你沒有體會過這種悲慘的人生，你所能體會到的，也僅僅只是難過而已，真正的痛苦，只有悲慘的人自己清楚。
你鼻子發酸，喉嚨幹澀，你發現你不是那麽恐懼喪屍病毒了，你更害怕生活的苦難會降臨到不幸的人身上，再次加劇不幸。
可你無能為力，你能做的，只有出言安慰，可是你的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了。
太苦了，你的安慰太蒼白了。
你根本不知道還能怎樣安慰大叔。
“好啊，多個人多個照顧。”你似乎只能這樣開口。
徐冉的面色有些不自然，但也沒說什麽。
“你們不嫌棄我腿腳慢就好了，我這車子沒油了，開不了了，你們可以幫我推去那邊加油站嗎？”
你沒有理由拒絕，你答應了。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你們終于抵達了加油站，這時你已經精疲力盡了。
大叔拿着張卡去加油了，你和徐冉在馬路邊上喘氣，徐冉咽了口唾沫說道：“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你沒有說話，但你看徐冉的眼神充滿了疑惑。
“這裏爆發了喪屍，你覺得我們能帶上一個……一個腿腳不方便的人離開嗎？你太天真了。”
你想要反駁，但你無話反駁。
你的道德告訴你，你沒有錯。可另一方面，徐冉說的是事實。
喪屍爆發，白天極其危險。雖然晚上暫時是安全的，但白天總會降臨，到時候能帶着大叔安全離開嗎？
你自己都覺得不能。
可是，你做不到抛下大叔不管。
大叔沒有感染，他沒有危險，他只是腿腳不方便而已。你沒有理由抛下他，而且，你不忍心抛下他。
見你堅持，徐冉也不再說什麽，只是面色很差。
大叔加完油來，他樂呵地喊你們上車，“小孩，快上來，我現在帶你們去老城區。”
徐冉有些驚訝，“為什麽？”
“白天太危險了，晚上安全些。你們坐上來，裏面有吃的，自己餓了拿點吃，困了就睡，到了老城區我再喊你們。”
徐冉似乎變得慚愧起來，而你的心情也變得沉重複雜起來。
上車後，你看到這裏面有一口鍋，車帳篷裏挂着一盞發着光的白熾燈，光線下，那爐子裏的碳火正燒的很旺，鍋裏的湯汁冒着滾兒。
“這個能吃。”徐冉看了眼鍋裏的水煮，裏面什麽都有，豆泡、火腿、水晶餃等等等等，麻辣紅油十分誘人。
你沒有說話，就是覺得有些苦澀。
“想再多也沒用，如果不是AK49病毒爆發，事情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你……”徐冉見你面色不好，也想開口安慰。
你沖着徐冉笑了笑，“我沒事，你吃吧。我現在沒什麽胃口，一想到這件事就覺得混亂，我不知道該用什麽态度去面對接下來該發生的事情。”
你明白，去老城區會有兩種結果，要麽你看見爸爸，要麽你沒看見爸爸。
如果看見了，你應該怎麽去面對他？
大聲質問他？還是表示自己能夠理解他的所作所為？還是去讨厭他？
太複雜了。
無論是實驗室裏面遇見的那個人，還是在喪博士家裏找到的那張照片，你都覺得不真實。太可怕了，短短一天的時間內怎麽會朝着這個方向發展？
唯一能知道的是，爸爸憎惡79K，那麽爸爸會不會受到79K的威脅？爸爸找到了喪博士的話，那麽79K會不會也找到了喪博士？那麽這一切……
你覺得太混亂了，你心裏太不安了。
夜晚的喪屍似乎陷入了沉睡，可你的心卻依舊混沌不安，你險些無法呼吸，只希望快些得到答案，快些結束這一切。
沒過多久，你們太累了，最終還是倚靠在車上睡着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你從颠簸中清醒過來，你覺得有些壓抑，怎麽會這麽晃？
“大叔，我們到哪兒了？”
你的聲音吵醒了徐冉，徐冉朝外看去，天色依舊很黑，只是沒有了燈光，顯然是走了很遠，來到了偏僻的地方。
在車頭開車的大叔回應了你：“快到了，老城區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名字，這還是二十多年前的稱呼。”
徐冉說道：“難怪我從來沒聽說過有老城區這個名字。”
“老城區在二十多年前可是實驗基地呢，那時候可稀奇了，我也還沒殘疾……哎，不過老城區出了點事故，洩露了有害氣體，就沒什麽人往那邊去了，算起來，已經荒廢了十多年了。”
你有些在意，“怎麽會這樣？”
大叔似乎有些健談：“不知道，這種事情也不會告訴我們的，後來這件事被壓下去了，知道這件事的人也不多。直到前幾年才恢複那邊的人流交通。”
徐冉向車頭坐進去了點，“真的什麽都沒有傳出來嗎？”
“這都太早的事情了，真的要說有什麽的話，我就只記得最吓人的流言，說是在地下秘密研究天神，想要獲得永生。說起來也很搞笑，哪裏有什麽永生？”
你默不作聲，心裏暗暗懷疑老城區和AK49病毒是不是有某種聯系。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AK49喪屍病毒的确從某種意義上實現了人類的永生。從那些在實驗室裏看到的數據來說，喪屍只要不發生特殊意外，它們體內的細胞是不會老死的。
徐冉繼續問道：“當時還有什麽轟動的事情發生嗎？”
“要說轟動，那倒沒有。不過有件怪異的事情，我就懷疑我的腿是在那裏受的傷。”
“是什麽？”你有些不安，急聲說道。
“當時的老城區是磚房，像是特意修成那樣的。還記得那個時候我去老城區的一個偏僻廠房，看見一堆死了的老鼠。像是被藥毒死了，我當時懷疑是疫病，趕緊跑了。”
“第二天我腿上就有淤青，一陣一陣抽痛，不過過了一陣就沒事了，就也沒在意。過了兩年之後就不行了，去醫院檢查也沒檢查到什麽。好了，快到了。”
因為快到了，大叔也就沒再說話了。而你也陷入了混亂的思考中。
路上颠簸，你的思緒也十分晃蕩。
當車停下的時候，你才堪堪回神。你覺得老城區一定有什麽秘密，這很可能跟三區有關聯。
徐冉推着你下車，“快走，現在已經淩晨三點多了，再過會天該亮了。”
你扯了扯嘴角下來了，下車的時候仔細打量了眼前所看到的景象——一棟棟磚房呈現着詭異的色調，在夜色下，有一種極其詭谲的氛圍感。
你看不出這些房子有多老，但這和老城區外有着鮮明的對比。在老城區外，一片荒郊野嶺，甚至連路，都還只是泥巴路。
“大叔，為什麽在這裏停下了？裏面不能開車進去嗎？”你有些疑惑，你走到了車頭與大叔碰面。
大叔的神色有些驚恐，不知道在恐懼些什麽，他黑紫的唇瓣有些發抖：“該下來了，裏面有怪物，不能開車進去……會驚擾到他們。”
你很明顯地發現大叔的精神狀态有些不太正常了，月色下，大叔的面容有些發紫，似乎是被自己憋氣憋的。
你大驚，慌忙扶住了大叔，“你怎麽了？”
你透着微弱的燈光看清了大叔的眼睛，這雙渾濁的眼睛裏面包含了太多東西，大叔似乎在害怕，他的眼珠在眼眶裏不停地晃動。
“有怪物——我想起來了，就是老城區裏的怪物——”
大叔的情緒有些失控，你被突如其來的情況吓着了，好在身邊還有徐冉，徐冉幫着你控制住了大叔。
你在一旁不停地安撫：“沒事的，怪物都是假的，世界上怎麽可能會有怪物呢？而且我們人多，就算有怪物也不會怎麽樣的。”
大叔晃着頭，神色變得極為驚恐，“不——不是，綠色漿液裏裝着無頭的屍體，是她——她是我的女兒——！”
你頓時覺得寒氣逼人，好像有什麽人在你後背拿着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這不是來自死亡的恐懼，這是來自罪惡的恐懼！
所以，在這個大叔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二十多年前在這個老城區又發生了什麽？這一定是一件慘絕人寰的，令人發指的事情。
你控制大叔的手險些脫手，你壓低聲音說道：“報仇，找到兇手，讓他付出代價！”
大叔聽到你的話後漸漸平息了，他似乎有些無力，整個身子癱倒在徐冉的身上，嘴裏喃喃着：“二寶……二寶……”
徐冉害怕驚動老城區的喪屍，他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先進老城區。
你沒有意見，你看着徐冉攙扶着大叔緩慢走去了老城區。
你手上的手電在方才的混亂中掉在了地上，你趕忙去撿掉在野草裏的手電筒。
燈光照射在一邊，出現了一道光溜的顏色，你被這個反射光線的瞳孔吓到了，差點尖叫出聲。
這是一只黑貓，它蹲在草叢裏，那雙圓滾滾的眼睛注視着你，它沒有動，甚至沒有害怕，它就這樣死死盯着你。
你完全不知道這種可愛的生物會有這麽吓人的一天，你驚魂未定，又覺得害怕，這只貓太詭異了！
你想要去撿掉在草邊上的手電筒，但又害怕這只貓會突然劃傷你伸過去的手。
徐冉已經走遠，你不得不快速做出決定。你瞅見一邊的棍子，壓着心裏還未散去的驚慌将手電筒勾了過來。
你松了口氣，不敢再看這只貓，撿到手電後趕忙朝着徐冉跑過去了。
注：
請翻至第三十五章。
